貝耳朵和唐栗聊了很久,結束了通話,她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唐栗失戀的事實讓她感同身受,一朵灰濛濛的雲就籠罩在她頭頂。
唐栗在電話裡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幸好她沒有表白,現在可以當沒事人一樣繼續留在公司,好歹沒丟了飯碗,以後就當郁升是上級,不會再抱有半點非分的想法。
暗戀就是這樣,往往過程比結果更令人心動。
剛好,你暗戀的人也喜歡你,這樣的巧合很美妙,但幾率很低。
一周後,《最心動的事》的短宣傳片在網上發佈,第一天點擊率就過了十萬。
當貝耳朵看完,整個人的體溫都上升了四五度……
拍的時候不覺得有多麼煽情,但被剪輯成五分半的精華片後,呈現出的一幕幕都讓輕易地進入其境——全部都是熱戀的感覺。
無論是置身陽光,坐在草坪上的慵懶悠閒,還是共騎一輛車的自由自在,抑或是在小木屋前的日常親密,他們身高差三十公分是永恆的焦點,因此最後一幕是他們面對面站著,一高一矮,她赤腳看他一會,而後突地頑皮地撲向他懷裡,而他單手就環住了她的身體,她抬起頭,他落下的目光和陽光一起映入她的眼眸,那一刻,他好像是她整個世界的主宰。
屏幕上的字幕浮現:我們追求的並非瞬間的心動,而是在有生之年,最大可能的長相廝守。
最大可能,四個字承認愛情有一個易變的因素,但同樣地表達了新生代的愛情三觀,我們會認真地去維繫,去經營。
貝耳朵還在持續體溫增高中,葉抒微來了電話。
「看了宣傳片了嗎?」他問。
「看了,你呢?」
「之前郁升就發給我看了。」
「那你滿意嗎?我指的是整個效果。」
「和想像中的差不多,但沒有太大的驚喜。」他慢慢地說,「有些細節,你應該更投入一些。」
「……」
嗯?什麼意思?
「你可以再去看一遍,有些地方你的表現如何。像是看我的眼神,對我的肢體觸碰,還有在我耳邊說話的樣子,在我看來都比較生疏。」他說。
「……可我覺得還不錯。」
「郁升說一共會有兩個宣傳片,為了保證下一個拍得更自然真實,我們不妨在私下練一練。」
「這個沒問題,只不過該怎麼練呢?」
「首先是。」他開始指導,「稱呼問題,你別再叫我全名。」
「那你的小名?」
「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只要不是全名。」
「那……抒微?」她試著開口,聲音很小。
「可以再加上一點感情。」
「抒……微?」她放柔了語氣。
「再溫柔一點。」他引導。
「抒,微。」她調了調聲音。
「最後一個字需要調整,收音不用很快,可以帶些想佔有,依賴的意味。」
「抒……微。」
「再來一遍。」他略微滿意。
「抒微~」
「再來一遍。」他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抒微。」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這個聲音了,感覺好奇怪……和某些在電話裡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一樣……
他停了一下,耳畔享受她的回音,電波裡只剩下屬於他隱忍的呼吸聲,在她聽來,低緩如同某種高級樂器優雅的共鳴,若隱若現如藏在幽谷中的一波清泉。
「耳朵。」
貝耳朵的心臟險些驟停,這個真是他的聲音嗎……怎麼和他平常的很不一樣?
那麼磁性而親熱。
「……你叫我耳朵?」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就叫耳朵嗎?」
「嗯,爸爸媽媽,親戚朋友,同學們都這麼叫。」
「這麼說,作為我,有權自行添加一個字。」他思考後正經地實驗了一次,用比剛才更低,稍帶似有似無的狎暱聲開口,「小耳朵。」
「……」
「這樣好像順耳多了。」他又感受了一下這三個字的效果,「就這麼定了。」
就這麼定了?貝耳朵貼在耳朵上的手機差點滑下去……
她真心不敢再聽下去了……很少很少有人叫她這個。
之前,王赫川故意逗弄過她,叫她小耳朵,她只覺得深深的反感,現在對像換成他,感覺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她非但不反感,還完全被他的聲音魅惑了,他如果是貼在她耳邊說的,她也許會主動撲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