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還是不願意,別顧左右而言他。」
「是的,我願意。」貝耳朵坦然,真誠地說出自己的心聲。
「別對我說,回頭對他說。」葉遠行示意貝耳朵身後的人。
貝耳朵心一驚,轉過頭後一臉黑線,葉抒微不知在門口站多久了,他目光深遠而溫柔,完全覆蓋住她所在的位置。
「提早下班了?」葉遠行和沒事人一樣,問自己的兒子。
「嗯。」葉抒微鎮定放下手裡的東西,簡單地應了一聲。
「耳朵來了有段時間了,我給她做了思想工作。」葉遠行說,「效果不錯,接下來看你的了。」
葉抒微沒說話,走到貝耳朵面前,伸手拉起她:「我們先去外面,讓爸爸休息一下。」
貝耳朵跟著葉抒微出了病房,沿著走廊到了電梯旁,等電梯來了,他們走進去。
門一合上,貝耳朵的頭頂就落下一片巨大的陰影,臉被迅疾地捧起來,隨即是執著而霸道的吻。
吻得她快窒息。
「我不會放過你了。」
當他的唇從她的唇上撤離時,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貝耳朵一陣眩暈,迷迷糊糊中看見他那雙黑眸,如天穹盡頭的一點耀光,在驟然的停頓後瘋一般地蔓延開,直到滿是火光,幾乎要將她活活燃燒。
「但你還沒有求婚。」貝耳朵拚命警告自己不要被他這樣子迷惑,雖然他這樣真的很迷人,她控制不住自己心跳,很像就這樣一直被他抱在寬敞的懷裡。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的求婚從不會有任何花裡胡哨。
「你會對我好一輩子嗎?」
「我盡自己的全力對你好。」他的目光半寸都不挪開她的眼睛,每一個字都沉而有力,「當然是一輩子,一分鐘都不會少。」
「我相信你,只不過,你的求婚太敷衍了,我可不想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裡被你狂吻後再答應你的一切條件。」
「你想出去後再讓我重複一遍?」
「沒錯,必須從頭開始,再重複一次。」她要求堅決。
「好,我已經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的話有點意味深長。
等出了電梯,到了車上,她頃刻被他捉住……
等等,為什麼重複求婚還要包括這個消耗能量的步驟?!
這真不是她的本意……
「耳朵,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終於鬆開她,問道。
「你沒有準備玫瑰花,也沒有戒指,燭光晚餐也沒有。」她開始刁難他,「兩手空空,你也敢求婚。」
「重要的是我,你有了我就能輕而易舉地擁有那些。」
「……」
「你願意嗎?」
貝耳朵看清他的眼睛,裡頭的火焰逐漸平息,慢慢呈現出一片深藍靜謐的海洋,包容,愛護,寵溺的。
她瞬間又想起那句歌詞。
人生最大的快樂也不過如是,所謂醉生夢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從未有一刻,幸福如此具體地聚在自己胸口,像是可以用指尖觸碰到一般,他衝散了那些猶豫,遲疑,不安和膽怯。
只要有他在身邊,只要和他在一起,她願意去嘗試那未知的形式,心甘情願冒最大的風險。
於是,她很鄭重地點頭,很輕地說了自己的答案,說出口的同時,心裡竟然一點猶豫和雜念都沒有。
五天後,葉抒微和貝耳朵去領了證,葉抒微是大方而從容的,貝耳朵卻真的是偷偷的,因為她誰也沒說,沒告訴唐栗,沒有和徐貞芬說,甚至沒有告訴貝衡安。
直到數十年後,她依然覺得那天衝動地和葉抒微去領證絕對是此生做過的最瘋狂,也是最正確的決定。
也當然是一筆最划算的買賣,因為簽下自己的名字後,她即刻擁有了葉抒微和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