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風台,鴨子沒有呆太久,只跟了我招呼了聲,便掛機離開了。
老子閒暇無事,坐在他旁邊種樹,突然系統就是一排提示:
[系統]你得到了XX點師徒聲望。
[系統]你得到了XXX點師徒聲望。
……
這是徒弟升級時能得到的提示。於是老子這時候才想起我的『愛徒』,青荇……我對不起你……
她一直壓著經驗,特地等老子上線的時候帶她做師徒任務,老子心頭有愧,便也就叫人帶她三十二級的黃泉副本,真梵很積極,當時就拉了人馬過來。
她一直少言,很是機敏地跟在老子身邊,打到鬼火那裡的時候,因為小怪會自爆,她稍遠些躲開。
[團長]真梵:青荇,跟著我。
老子衝上去頂怪,這遊戲中玩家裝備加護到紅翅膀時,會加三千六百點血量,故而一直很土鱉的老子也見識了RMB玩家的強大。
如果不是為著青荇可以養馬,這個副本,我可以帶她單刷。
接下來本來是打算帶她去玉狐宮刷技能點的,真梵自告奮勇,老子一看,那得,沒老子什麼事了。
本想去祈風台呢,被老聖揪住。
[勢力主]聖騎士:死人妖,去紅袖堂帶小號!
老子想想要再不盡點義務,蒙鴻天下的尚書這個職務可當真是徒有其職了,便也難得自覺了一次:
[勢力尚書]琉璃仙:喳。
[勢力主]聖騎士:[冷汗]
[系統]琉璃仙加入本勢力。
[系統]勢力主將琉璃仙提升為本勢力元老。
[勢力主]真梵:仙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勢力]虛虛真可愛:[口水]仙哥!
[勢力]虛虛粉可愛:[眼冒紅心]仙哥!
[勢力]虛虛很可愛:靠,偶像,真的是你咩?!
……GM,我有點眼花……
[勢力元老]琉璃仙:……
[勢力]仙哥粉絲團甲:[轉圈]仙哥威武!
[勢力]仙哥粉絲團乙:[轉圈]仙哥萬歲萬萬歲!
[勢力]仙哥萬歲萬萬歲:誰叫我?!
眾:
[勢力主]真梵:看見了?這一群道士就交給你了啊!
老子當時就是『虎軀一震』,GM,什麼時候的事這是……
那一天,老子就帶了大半天小號。
到下午一點多,牽嘴嘴出去散步,順便去找鴨子。
到他醫院的時候,前台說他不在,十點多的時候就出去了。
老子當時就一傻冒啊,不管什麼時候他晚回來,從來就沒問過一句話。
我打他電話時問他在哪時他滯了一下,就那麼一下,已經足夠讓我猜到他在做什麼。
我去到英才幼兒園門口時,他在鐵門邊等我。我知道他怕我不高興,可是這種情況,是個人那也高興不起來吧?!
英才幼兒園的大門離校區有一段路,我突然明白了鴨子那一晚淋雨的原因。
所以老子當時就有點炸毛,未到那邊鴨子便迎了過來,一副準備安撫老子的模樣:「今天明明他們學校做活動,學校要求家長都參加,我……」
我看著他不說話,他半擁著老子:「龍兒,我好歹是她乾爹麼。」
「乾爹?」我微笑著保持最起碼的風度:「我看是親爹吧?」
氣氛瞬僵。
嘴嘴在我們腳邊嗅來嗅去,最終是默默地靠著鴨子的腳坐下來。
程程這時候才從樓梯口出來,她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休閒裝,高高地紮著馬尾,一如往常的羅莉,站在鴨子身後靜靜地看我們。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試過這樣的感覺,現在的蘇如是,已經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撕破臉,我一直覺得潑婦啊,是沒有素質的女人才做的事。
可是當時我TMD真就想衝上去直接一劍削了這對狗男女的頭,一了百了。>_<
好吧GM,我他娘的又不蛋定了!
鴨子半環著老子:「龍兒,好了,不生氣了,我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好不好?」
我微笑著撥開他的手:「鴨子,如果你真的想要和她一起,你明明白白給我一句話,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跟老子過下去,就別在這裡裝偉大。嗯?」
他半環著我,哄小孩一樣的哄:「我們先回去好嗎?」
那邊程程卻答話:「是我讓點點來的,你不要怪他!」
殊不知我等的也是她答話:
「程小姐,」我緩步走過去,努力將戰場拉近,讓看門的大爺、大媽能夠清楚聽見,言語間盡量保持蘇如是的優雅:「這裡是在英才幼兒園學校大門口,不是在我男人外面的小床上,你有什麼資格、用什麼立場和我說話?」
她的臉瞬間煞白,我看到從旁邊探出頭來的大媽們,暗地裡又縮回去,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程明明現在三歲,如果不轉學,她還要在這裡上滿三年幼兒園,而程程,就要在這裡接送她三年。
這段八卦,估計等不到明天就能全校皆知了,至於被傳成什麼樣子麼……自古寡婦門前是非多,傳言估計就更加豐富多彩了,咳,好吧,雖然她老公還活著。
「蘇如是,你、你……」她衝過來,被鴨子拉住。而我,也無意與她拉扯,大家都經過十幾年教育,好不容易才披了這麼一張人皮,何必一定要弄個原形畢露呢?
何況好歹老子也五大三粗麼,就她那個嬌小的身材,要跟老子動手,那恐怕就跟花豬給曼陀曼發挑戰書的結果差不多。
其實當時我也很不解,是什麼時候,我需要跟這麼一個驕嬌女孩耿耿於懷了呢?
「龍兒,我們先回去。」鴨子過來拖了我,牽了嘴嘴,伸手攔了車,我依然微笑:「鴨子,是不是只有已成回憶的東西才值得你珍惜?」
他深深地看我:「不是。」
他這般答我。
也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對他的信任打了扣折。
兩個人的世界似乎就是這樣,當涉及到第三個人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會動搖所有的信任。
他哄了我一夜,就一直抱著我讓我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他不可能和程程有什麼,可是我依然難以釋懷。老聖說當一個女人越來越難哄的時候,她就老了。
我笑得自嘲,也許我是真的老了。
一直到凌晨三點多,我們都沒有睡,就站在臥室外的小陽台上,那時候已經是二月,春天快來了。
其實城市的天空,是看不見星星的,也沒有月亮。夜並不寂靜,時而有夜歸的人高聲喧嘩。我從包裡摸了一支煙點上,靠在陽台微敞的落地窗前,只吸了一口,鴨子已經接了過去。
彼時他一隻手半攬著我的腰,他的手依然溫暖有力,我回頭看他:「鴨子,我們會在一起的吧?」
他掐了煙,用力地擁抱我:「會。」
「我討厭程程。」
「我知道。」
「以後如果再有下次。」
「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