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心情不錯,決定晃去公司,那時候太陽很大,老子穿著白底水墨風格的T恤,及足踝的長裙,頭髮盤上來,流海斜過去,然後在鬢邊別了只蜘蛛型的水鑽發爪,嗯,因為氣溫太高,就不畫皮了,噴了兩滴香水,便香噴噴地出門了。
因為這裡離公司很近,我也沒開車過來,你知道的,車停在小區車庫,每個月是要交三百多塊錢的,要是三處住所都買個車位的話,我一個月光物管這些亂七八糟的費用都要兩千,豈不是很划不來。
去到公司,壞蛋們一律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老子,老子微笑,以最和藹可親的語氣問:「今天誰給小東寫我地址的呀?」
立刻就有幾個人高舉了雙手:「我我我,老大,有獎勵不?」
老子依然微笑:「很好,你、你、你、你,你們幾個,這個月的獎勵,沒了。」
幾個人聳拉著腦袋,有一隻在那裡捂著嘴樂。老子奇怪:「你笑什麼?」
他捧腹:「小唐姐估計這一年的獎金都沒了,她後來又把您的電話寫給那小子了。」
下午辦公室裡楊叔又和我老生長談,老子索性去和小唐算了半天的項目預算,但是結果是……GM,特麼地誰發明的阿拉伯數字,我討厭他!>_<
下午六點多,頭昏腦漲地出來。
公司門口,一個黑影在那裡杵著。
老子瞄了一眼,那黑影挺眼熟的啊……正疑惑間,就聽見小劉招呼:「喲,東哥,來接我們蘇總下班啊?」
於是老子再定睛一瞧……
東哥?什麼時候熟絡的?!
「你在這裡幹什麼?」彼時這裡人來人往,你知道的,寡婦門前是非多,剩女門前是非更多。何況這時候正值下班時間,周圍人來人往。
「這裡不是你家了吧?」他靠過來,唇角勾起來,加上額前那幾根翹出來的流海,顯得有幾分匪氣:「叫不了保安了吧?」
老子嘴角抽搐:「幹嘛?」
他嘿嘿嘿嘿地奸笑了幾聲,然後聳肩:「其實我只是來送你回家的。」
老子拋桌:「你沒來之前我就沒回過家?」
然後小唐她們就過來了:「哈,小樣,還說你們不認識。」
小唐你就別來添亂了……
楊叔過來,擠眉弄眼地對老子低聲道:「嘿嘿,小伙子不錯,東南亞紋身繡藝藝術大賽和國際TATTOO大賽都得過獎呢。」然後又拍著比毛那廝的肩膀:「不錯不錯,勇氣可嘉!繼續努力!」
楊叔你嘛意思……
比毛那廝笑得很是匪氣:「我會的。」
老子黑線!
「東哥,你明天還會過來嗎?我那畫稿要麼您再幫我看看?」
「嗯。」
「小東,你說那紋身真能遮妊娠紋?!」
「嗯,要過兩天等我紋身機和顏料運過來,到時候我那裡有以前的紋身作品,你還可以再挑挑。我個人覺得以你現在的這種妊娠紋的話,紋長蔓玫瑰是最適合的。」
「那行,到時候你那兒好了一定跟我說一聲啊。」
「好。」
「蘇總,哦呵呵,那我先回去了。」
眾:「看,我就說兩人是因愛生恨了吧?你們不信……」
GM,這群人是什麼時候這麼熟絡的啊啊啊啊啊——
當然,這不是理論的時候,要理論也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啊!
老子黑著臉往前面走,他在後面慢悠悠地跟過來。我知道我要是問他為什麼跟著我,他必然就要還嘴說這路是你家的麼,所以我決定告訴他老子今天扒了他的底褲了。
誰知他聽完甚是平靜,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嗯了一聲,老子就費解了,難道扒錯底褲啦?!
「我說,你不生氣啊?」
「我當然生氣啊!」
「那你怎麼不表現出來呢?」
他答得很平靜:「我怕我表現出來了把你丟半路上,你被人劫色謀財害命了怎麼辦!」
老子很訝異這廝連生氣也可以生得這麼冷靜:「那你就這麼憋著不難受啊?」
他依然答得漫不經心:「我把氣留著回家生去。」
GM,還有這方法的……
他送我到小區門口,我正猶豫要不要把他的底褲們都還給他,他突然微笑:「蘇如是,我是認真的,你應該知道。」
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加上那個髮型便顯得有些小壞小壞,很痞:「陸小東敢做敢當,不怕被人肉。如果你是想用這個方式告訴我你的態度……」他輕輕搖頭,隨後又出了個提議:「蘇如是,也許女人挨近了三十,經濟應該比男人更能讓自己安心吧?」
我抬眼望他,他修長的手指擄過額前那幾根流海,以此掩飾初見的那種靦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在一起,等同於組一個工會,你是會長,我是成員,每個月我定期交幫貢,所有支出,一概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方能提取。」
那時候太陽開始下山了,一路走過來大約也就二十分鐘,吹了二十分鐘的風,人總也不是那麼暴燥。所以我只是很冷靜地答他:「條件是不錯,可惜,我對你這類型的男人,沒有興趣。」
「你不是沒有興趣,你只是不能接受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更換身邊的男人,就算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很短。」
老子拋桌,GM,我討厭這個人!
「你特麼地就一人妖騙子,有什麼資格要我給你機會?」
他針鋒相對:「鴛鴦是好人,於是你給了他機會,結果呢?」
我靠!這傢伙怎麼專撿老子的痛處踩!
老子是真炸毛了:「老子愛給誰機會關你鳥事啊?!滾!有多遠滾多遠!」
那時候小區外依然車水馬龍,傍晚的光景襯得他的目光非常深遂:「其實那選擇本來也沒有錯,只是地利、人和,我們都算漏了天時。」他伸手過來撩老子長髮,那指尖彷彿沾染著顏料的味道:「總把傷口裹得太緊,會化膿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現出與外表絕不相符的成熟。
老子有些心驚,這死人妖騙子,得防,得嚴防啊!
於是立刻轉身,進大門,穿過綠化區,上樓!
他沒有再跟進來。
咳,好吧,門衛室有保安,他也跟不進來。
晚上一個人做飯,飯完後上遊戲。
琉璃仙在祈風台掛機,老子想驅著她做周常的,但現實上……琉璃仙的有緣人那一欄,沒有人在線。
人生如廝,何其寂寞。
老子決定找點樂子來玩,於是……
[地區]琉璃仙:[敲鐘唸經]求個真心人綁紅線,求個真心人綁紅線……
然後意料之中的一石丟進茅坑,激起了民糞(憤)——
[地區]泰山壓頂:[瞪眼]老婆,出來看人妖了!
[地區]子曾經曰過:靠,死騙子!
[地區]殘菊手:猥瑣妖道,吃老娘一手!
老子已經開始登陸遙借東風的小號了,世人涼薄著吶,現在跟老子綁紅線,無異於就是與大半個服的人公開為敵。
輸入遙借東風的帳號密碼,轉到琉璃仙的遊戲窗口,就看見一行紫紅色的密語——
[陌生人]魂師對你說:在哪裡?
我報了坐標,他很快過來了。
這傢伙也是只道士,老子仔細地看了一下他的裝備,首先確定了一點——男號!
GM作證,老子現在對女號確實是產生了很重的戒心——誰知道那死人妖會不會再從哪裡拱出來。但是這個魂師就無所謂了——他是個純爺們!
他也是個藍翅膀,不過身上穿了四件不滅套裝,四件森羅套裝(道士七十世界套裝和七十級戰場套裝),首飾是一套戰場首飾,老子見過他的操作,總得來說,也是非常滿意。
嗯,好罷,就他了。
你知道比遇到一隻猥瑣妖道更讓人蛋疼的是什麼嗎?
就是遇到了兩隻猥瑣妖道!
我們緊密團結在以璣哥為核心的太虛觀周圍,戰場上堅持『見了裝備差的就追、見了裝備好的就跑』的原則,努力貫徹實施『秒了血薄的,定住血厚的,人頭是哥的,苦力是你的』的方針戰略。
當晚天下,無人入眠。
戰場上,留下了無數關於哥們的傳說。(當然大多數都是被鄙視的……)
剛從戰場出來,QQ在跳。
老子把遊戲最小化,點開可愛的小企鵝,又是那只人妖騙子!
[風吹比毛兩邊倒]:蘇如是。
「幹嘛,想聊天啊?如果是想拿回你的證件的話,一千塊錢一份,提錢來取吧。[戴墨鏡得瑟]」
[風吹比毛兩邊倒]:
[風吹比毛兩邊倒]:那我聊天。
老子豎中指!
[風吹比毛兩邊倒]:你為什麼不改琉璃仙的密碼和密保卡呢?
老子不耐:「我改了你就無法找回了?!」
[風吹比毛兩邊倒]:能,這個號是用我的身份證註冊的。
「那我幹嘛還費那精神去改啊?」
[風吹比毛兩邊倒]:……
然後老子又好奇了:「哎,說起來奇怪哈,你為什麼沒找回吶?」
他也學著老子的口氣:
[風吹比毛兩邊倒]:哎,說來奇怪哈,我都賣給你了,為什麼還要找回吶?
「可是你本來就是個騙子啊,那麼沒品的事都幹,為什麼不找回這號呢?」
[風吹比毛兩邊倒]:嗯~因為我盜亦有道啊!^^
「滾!」
[風吹比毛兩邊倒]:好了,早點睡。明天早上叫你起來跑步!
@_@
GM,我特麼地居然跟這個人妖騙子聊上了!
「滾,再敢打擾老子,明天就貼你的身份證寫徵婚!」
[風吹比毛兩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