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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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非墨一個人站在臥室門口,站了近兩個多小時,已是午夜十二點多,他了無睡意,溫暖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好。

    習慣了他的擁抱,習慣他的味道,沒有他,這空蕩蕩的床就成了一種折磨,溫暖極力想要忘記葉非墨對她的影響,無奈效果不佳。

    泡了一個澡,心情已好了很多,溫暖不想揪著葉非墨過去的事不放手,她知道葉非墨是愛她的,這一點她應該滿足了。

    像葉非墨那樣的男人,能夠深愛一個女人已是難得,你還能強求他什麼?

    可剛這麼一想,溫暖又覺得自己憋屈,她有才有貌還有錢,多的是人喜歡,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氣,就因為她愛葉非墨,她就要如此憋悶嗎?

    一想到這裡,怎麼都不甘心。

    韓碧是她心中拔不去的一根刺。

    門口有動靜,溫暖閉上眼睛,葉非墨慢慢走過來,溫暖的手尚是冰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葉非墨心裡也不好受。

    「暖暖……」葉非墨知道她醒著,喚了聲,溫暖沒有反應,面無表情地閉著眼睛,室內很靜,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葉非墨拂去她臉頰上的髮絲,眸底盈滿心疼,他不是不知道,溫暖心中有一根刺,這種情況和方柳城不一樣,她和方柳城不算戀愛,只是她一面地單戀方柳城,方柳城愛她,卻因為仇恨壓下來,他們不算兩情相悅過。即便是如此,他都如此介懷,何況他和韓碧之間的種種。

    「到底我要怎麼做……」黑暗中,葉非墨的聲音也有幾分夜色,溫暖心裡一疼,她是捨不得葉非墨難過,可自己本身也難受……

    「沒人要你怎麼做,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就好。」溫暖睜開眼睛,葉非墨沉沉地看著她,目光晦澀,「溫暖,你安靜一會,真的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每次為了這件事爭吵,你能當沒發生過?我們之間不會有裂痕?」

    溫暖從床上起來,冷冷一笑,「葉非墨,你這是在說我小氣,每次都為了這件事和你過不去嗎?我願意這樣嗎?我老公的前女友時不時在我面前挑釁一下,一會兒說你戴的手錶是她七年前買的,你對她情深意重無法忘懷,一會兒又說,你為了她設計了一套晚禮服,你們過去多恩愛,一會兒又說,你們孕育過一個孩子。我聽到這些,身為一個女人,你讓我作何感想,一笑置之說這是你和她過去的事情,我一點都不介意?我要這麼大度,你還不發飆了?然後又揪著我問到底愛不愛你。」

    葉非墨沉默地看著她,溫暖無力和他爭辯,又躺回去睡覺,葉非墨危險地瞇起眼睛,沉聲說道,「明天我讓我哥那邊的人安排一場手術。」

    溫暖一怔,睜開眼睛,手術?

    她倏地坐起來,臉色難掩緊張,「什麼手術?是不是你胃不舒服?哪裡不舒服?這陣子不是好好的嗎?都沒有發病……」

    葉非墨直直地看著她,唇角忍不住上揚,溫暖也察覺到自己好像太過緊張,又進他在笑,一時氣不過,伸腿去踢他,「笑什麼笑,你哪裡不舒服?」

    葉非墨扣住她的小腳丫子,得寸進尺地抱住溫暖,「我讓我哥給我安排洗腦手術,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溫暖一訝,倏地大怒,揪著枕頭狠狠地往他頭上砸,葉非墨伸手去擋,溫暖跨坐在他小腹上,把枕頭蒙住他的臉就是一頓狠揍。

    「喂,溫暖……停停停……」

    「我揍死你!」溫暖不管不顧,揪著他猛打,葉非墨雙手扣住她的腰往旁邊一倒,兩人在床上滾了一圈,姿勢就換上葉非墨壓著她了。

    「放手!」溫暖冷冷地看著他扣住她手腕的手,目光瞇起,甚是惱怒,葉非墨鬆了她,溫暖推著他滾起來,「你有必要去換一個腦子,不是洗腦。」

    他真是瘋了,洗腦?把過去的記憶全部洗掉,虧他想得出來這個餿主意,不揍他一頓她都覺得氣不過,哪有人這樣糟蹋自己的。

    況且這樣的手術,醫學界幾乎沒什麼前例,她在墨小白家的時候聽墨小白說過長輩們的愛情故事,裡面提過他爸就幫她媽洗腦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溫暖一聽火氣就竄起來,這不是自虐嗎?

    沒有人能夠忍受空白的人生,他何必自找苦吃,再說,她也不想他失去記憶,他有疼愛他的父母,他疼愛的父母,有一群狐朋狗友,有那麼多人愛他,疼他,怎麼捨得他忘記。

    「那你別生氣了。」

    「滾!」

    「我明天就去洗腦。」

    「你有種你去啊,你一洗我就滾得遠遠的,立刻改嫁,反正你也不記得我了。」溫暖涼涼地說,大半夜懶得和他說廢話,躺下去睡覺。

    葉非墨一窒,也搓了火,「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現在只想安靜地睡一覺,我很累,可以嗎?葉先生。」溫暖一字一字問,葉非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兩人冷冷對峙,溫暖索性翻了身子,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溫暖,我和韓碧真的已經結束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和她過去的事情,我可以……」

    「不想知道。」溫暖打斷葉非墨的話,氣氛頓時沉默,尷尬,葉非墨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溫暖說下去……他唯一慶幸的是,溫暖沒有一氣之下說要離開他這一類的話。

    「我剛剛和韓碧打了電話,我已經告訴她,我們結婚了。」葉非墨坐在黑暗中,聲音平靜,「溫暖,你才是我妻子。」

    溫暖緘默,不答,室內靜悄悄的,誰也不再說話。

    葉非墨在臥室裡做了一會兒,倏然站起,狠狠地摔門離開,那聲音震得地板彷彿都震一震,溫暖睜開眼睛,一聲歎息,又閉上。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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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溫暖一早就起來給葉非墨做早餐,葉非墨從客房出來,溫暖打著哈欠回去補眠,他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我一定有自虐症。」溫暖咕噥了聲,躺在床上補眠。

    葉非墨用了早餐便去公司,溫暖睡到中午,打電話給張玲,告訴她幫葉非墨準備午餐,她今天不送飯過去了。起來晚了,她也懶得做飯了,自己煮了麵條吃。

    門口的報紙葉非墨已經拿進來了,溫暖隨手拿過來看,她和葉非墨果然上了綠光頭版,葉二少給溫暖金章獎含情脈脈。

    下面公然打出葉二少的緋聞女友。

    溫暖一笑,照片抓得不錯,看起來很漂亮。

    綠光是八卦娛樂報,只是供人一笑,並沒什麼主要訊息,溫暖拿過GK傳媒的報紙,頭版也是她領影后的照片,並且全面介紹了昨天金章獎的概況。重點介紹了她,新人獎和最年輕的金章影后。

    後面有一篇影評人論文,以專業的角度說分析這一次金章獎影后的評選,以她和李媛媛為例,言語頗為客觀,可到最後,卻插入昨晚韓碧所說的實至名歸的問題,筆者認為,這一次的金章影后鼓勵成分居多,是不是實至名歸,有待商榷。

    像這種主流媒體上出現在文章是很有份量的,溫暖抿唇,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這一次影后的桂冠,各路聲音實在太多。

    GK出現這樣的一篇文章,恐怕其餘的主流媒體也會出現這樣的文章,不會全盤否定她,卻也不會太過承認,就是一種你可以拿到影后,但有人比你更有實力的態度。

    GK娛樂版有關於她的大篇幅報道,都是和傾城這部電影有關,她和葉非墨的關係,曖昧只是一筆帶過,所說不多。

    其餘的報紙大多都有說她和葉非墨的緋聞。

    今天她和葉非墨成了娛樂版頭條,不管是哪一份報紙,頭條不是她,就是他們,無一例外,就是安寧國際娛樂版也是一樣,也是她和葉非墨是頭版。

    內容都是她的,今天安寧娛樂版還有一篇程玉關於第三十三屆金章影后的看法,態度很明確,溫暖是實至名歸的影后。

    合作過的周承歌,陳雪如,卓冰冰,陳航,彭玉明等人都紛紛說她的好話,一片質疑聲中,這一篇報道算是給她一點安慰了。

    綠光日報已公然八卦了她和葉二少,林寧之間的三角關係,稱她為史上最大牌的緋聞女友,能一下子和兩個巨頭人物傳緋聞。

    下午溫暖有課,助手過來接她去學校,學校裡她已是聲名大噪,一進教室便是一片恭喜聲,溫暖謙和地和同學們打招呼。

    「溫暖,你和葉總真的在交往嗎?」女同學甲興致勃勃地問。

    「是啊,溫暖,我們昨天都在看金章獎的直播,葉總看你的眼神好溫柔,你也笑得好漂亮,你們是不是真的好上了?」

    「我猜一定是,溫暖你還在記者面前否認,別裝了,你們一定有關係。」

    「就是啊,葉二少第一次給人頒獎呢,要是你們沒關係,他怎麼可能上台頒獎,我們都是第一次見他笑,太完美了……」

    「溫暖,你說句話嘛,到底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了,要不是在交往,葉總為什麼捧她,溫暖也拿不到影后,估計連新人獎都拿不到。」另外一名女同學譏諷說道,「我表姐昨晚也在會場,她說李媛媛她們幾人都在背後說溫暖靠關係呢,都是她……林寧和葉總,你們懂的……」

    「不會吧……」

    「雯雯說的有道理,溫暖,你真的太有本事了,怎麼攀上這兩高枝的,傳授一兩招,我們就不期待能夠攀上葉總和林導這樣的人物了,稍微有錢能捧我們就好。」

    「是啊,溫暖,教教我們吧,我們可羨慕死你了……」

    ……

    溫暖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拳頭握得再緊,臉上的微笑都沒有失去,始終雅致動人,盈盈微笑。

    女同學們只是一群學生,他們嫉妒羨慕說出的話,除了冷嘲熱諷,也沒什麼了,只要忍一忍就嚥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金章獎那樣的場合她都能保持風度,何況是一個小教室。

    任憑別人怎麼說,她不搭理,彷彿聽不到,目光落在書本上,直到上課鈴聲響。

    鈴聲響了,四周的聲音才安靜了。

    可她的腦海裡,一直盤旋著她們的聲音,靠關係,靠背景,潛規則,葉非墨……這些關鍵詞在她腦海裡無限地放大。

    她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一直都很努力。

    她也知道,葉非墨在她背後費了不少心思,幫她不少,沒有葉非墨,她想要成功真的難如登天,可真的全部是因為葉非墨嗎?

    為什麼別人就看不到她的努力呢?

    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別人認為一個人好,總是認為她運氣怎麼樣,她靠什麼,她憑什麼,又忍不住換位,如果是我又會怎麼樣怎麼樣,所以就有嫉妒。

    她微微一笑,權當是修身養性了。

    若是換了她沒進娛樂圈之前,聽了這些有辱人格的話,她早就跳起來和她們狠狠滴打一架了。

    溫暖決定了,以後她要踏著鈴聲進教室,踏著鈴聲出教室,把她們全當一陣風。

    下了課,蔡曉靜來接她。

    由卓冰冰,溫暖,陳航,李誠銘,陳雪如主演的電視連續劇《清蓮公主》今晚10點登陸MBS有線電視台,每晚2集連播。

    這部電視劇接檔一部很強的諜戰劇,溫暖,陳雪如剛在金章獎上大豐收,這又是經典重拍,本來就有一批鐵粉絲,收視率應該不會太低。

    蔡曉靜說道,「從明天開始,要跑各大城市為電視劇做宣傳,莉莉跟著你一起去,為期十天,你和學校請假……還有,接下來的電話採訪應該會很多。電視劇宣傳後回來就要參加梁紅玉的培訓,行程工作安排都很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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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曉靜把行程表和工作表都傳到溫暖的ipad上,她點開一看,接連半個月的工作時間安排很密,她又要和學校請假了。

    溫暖舒了一口氣,「曉靜姐,下一次安排工作結合我的課程表吧,盡量安排在A市的工作就可以,我畢竟還是學生,這學期不能和上學期那樣逃課。」

    「我知道了。」蔡曉靜笑道,「影視宣傳是有必要的,這一次宣傳回來,我安排工作會根據你的課程表來的,再說,以後拍戲大部分時間都在景德,不會耽擱你的學業。」

    溫暖點頭,悶頭打遊戲,蔡曉靜偏頭看了她一眼,「今天上過你的微博沒有?」

    「沒有!」

    「這幾天能不去就盡量別去了。」蔡曉靜輕描淡寫,溫暖從遊戲中抬起頭來,略一苦笑,「罵我的人很多?」

    蔡曉靜嗯了一聲,車子拐上大橋,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現在的藝人出道到你這份上一般都有經紀人,助手,保鏢還有一個團隊,專門負責你的緋聞,曝光,包裝等,我一人頂十人用,又只帶你一人,為了減少資源所以才沒給你一個團隊。你在金章獎盡出風頭,又得罪了李媛媛,兩人都是安寧的藝人,一來呢,李媛媛心中會有不平衡,她的粉絲一定會去你那裡鬧。二來呢,別的藝人團隊為了製造安寧藝人內部矛盾,也會派水軍在你下面罵,然後又在她下面罵,你的粉絲也不少,兩邊粉絲一掐架,整個烏煙瘴氣的。自從有了微博這個公眾平台,明星和大眾之間的神秘感少了,透明度也高了。什麼事都能惹來,這兩天你和李媛媛,還有華雲那對組合下面可熱鬧了,罵什麼難聽的都有,你啊,這幾天暫時就別去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眼不見心不煩。」

    「我知道了。」溫暖微微一笑,有幾分苦澀,她偏過頭去看窗外的高樓大廈,拿到一個影后,惹來一片罵聲,藝人們在背後議論紛紛,同學當面惡言相向。

    流言蜚語,傷人無形。

    「暖暖啊,身為公眾人物,有褒有貶很正常,你不可能做到每個人都稱讚你,你稍微出點錯,別人就會揪著不放。所以你別太在意別人說什麼,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其餘的事情你也是白操心,微博上面罵幾天也就消停了,沒什麼事情的。」蔡曉靜以為她因這些事心情不好,忍不住勸她。

    這一次的事情不算很嚴重,在網絡上罵人沒什麼本事,主流媒體雖然不偏向溫暖,卻沒有尖銳地指出金章獎的內幕,他們也不敢。

    其實哪一屆頒獎典禮沒有內幕?

    就算是第一輪有身份證選票都能作假,何況是後頭呢。

    主流媒體沒什麼聲音,又有程玉這樣的重量級人物為溫暖寫了專欄,基本上堵住了圈內很多人的嘴巴,其餘人看葉二少的面子也不敢說什麼。

    如今誰都在傳葉非墨和溫暖關係不一般,那就這麼傳,對溫暖而言,也不算壞事。

    「曉靜姐,你多心了,就這點破事,我不會放在心上啦。」溫暖一笑,「我在心煩別的事情。」

    「你和葉總吵架了?」

    「差不多吧。」

    「為什麼?」蔡曉靜問,她覺得自己都差不多能成為溫暖的全能管家了,什麼都管,什麼都理,真的太不容易了。

    「昨天韓碧和我說,她和葉非墨有一個孩子,我當時誤解了她的話,以為這孩子她生下來了,打算以孩子當王牌爭取非墨。後來非墨說,孩子早就流掉了,我心裡總有些不舒坦。」溫暖的事情從不瞞著蔡曉靜,「我是自己找難受,手錶也是,孩子也是,非墨的胃病也是,我總是計較他的心。我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我做不到心平氣和地和他說,啊,非墨,沒關係,這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重要,就算你帶著一個七歲的孩子上門,我也會微笑說,沒關係,過去的事情嘛。我做不到這麼大方。」

    「天啊,韓碧把這件事都告訴你了?」蔡曉靜喃喃自語。

    溫暖偏過頭來,「曉靜姐,你也知道?」

    「……知道,我當時是她的經紀人。」蔡曉靜心虛地說道,這件事他們有意瞞著溫暖,總覺得過去了,沒必要,誰無緣無故會提起韓碧懷過葉非墨的孩子。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無緣無故的,我告訴你,你回去和葉總鬧脾氣,他還不吃了我呀。」蔡曉靜笑道,車子下了大橋,停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蔡曉靜繼續說道,「當年韓碧懷孕的時候六神無主,她和葉總交往的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我要求她不准交男朋友,韓碧怕我知道所以隱瞞了這件事。她懷孕後很害怕,當時正好有一部很不錯的電視劇,如果懷孕就一定不能拍,我一知道這件事,想都沒想就讓她打落孩子,韓碧那時候才十九歲,事業剛剛起步,孩子是不能留,她自己也找好了一家小醫院做人流。手術那天我先過去醫院打點,韓碧也算二線上的藝人,這事曝光絕對是一件醜聞,她會被安寧雪藏的。我打點好一切,韓碧卻沒來,我打電話找她,她說她後悔了,想生下孩子。我當時想找她談一談,關於孩子的事情,我當時也為難,在那種情況下,我是她的經紀人,只能以她的前途為重,勸她拿掉孩子,她死活不肯,我也不好逼她,只好推了戲約。她從懷孕到生產到坐月子,到恢復身材,足足要快一年的時間,我當時已經做好打算,她想生就生,大不了秘密養著,可她這快一年的消失要動手腳的,我幫她申請了去美國進修一年的機會,本來打算帶她去美國,秘密把孩子生下來再回來,這樣也就神不知鬼不覺。我辦好一切手續後,韓碧出事了,她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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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忙趕去那叫小醫院的時候,韓碧哭得很傷心,我問她孩子怎麼小產,她說她和男朋友發生了點小爭執,她男朋友走後,她自己發了一頓脾氣滑了一跤,孩子就流掉了。我後來才知道,這男朋友就是葉總。葉總一直以為是自己害得她小產,對韓碧一直挺愧疚的,其實韓碧在娛樂圈那些事他多多少少是知道,怎麼可能瞞得住,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就因為孩子這件事,葉總給過她很多機會,韓碧哪怕聽一次,恐怕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其實,葉總也有不對,我帶韓碧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窮怕了,總想出人頭地,逃離過去的生活。她只是好勝了些,心地是很不錯的,葉總當年太年輕,不懂得愛人,如果他出面,像今天呵護你這般呵護韓碧,恐怕他們已是一對神仙眷侶。」

    車子開動,溫暖安靜地聽著蔡曉靜說韓碧和葉非墨以前的事情,她能體會到韓碧當年的心情,就像她家剛破產那會兒,她也是六神無主,只想著賺錢,拿回爸媽的東西,讓他們離開那個破舊的小房子。

    「那韓碧是為什麼離開非墨的?」溫暖問,葉非墨其實是一個死心眼的人,他若愛一個人,他是死心塌地愛著你,除非你先放棄了。

    他性子比較奇怪,明明孤冷得要命,甚是無情,只要你留在他身邊,似乎很多事情,他都能夠包容。

    「她小產後,有一段時間是和葉總鬧脾氣的,藏著不肯見他,我也沒見過葉總,後來是因為葉夫人找我,問韓碧的事情,我主動說她懷孕又流產了,葉夫人是個厲害的女人,任何人在她面前說謊都會被拆穿,我也不敢撒謊,只能說真話,葉夫人似乎頗為驚訝,她買了補品和我一起去看韓碧,韓碧受寵若驚,非常感動,得知葉夫人不會趕她出安寧,韓碧更是感激涕零。後來……葉夫人給了韓碧很多機會,那時候她讓我制定一個包裝韓碧的計劃給她,我揣摩她的意思,韓碧的機會到了,有葉夫人捧她,她一定能扶搖直上。那段時間她在養身子,隨便接拍了兩三個代言,也拍了她的代表作。我以為韓碧總算出頭了,葉夫人突然撤了資金,我百思不解去問她,她只是笑著讓我先回去,說是安寧這段時間資金流比較緊,過段時間再說。我沒有起疑,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出事了,韓碧和導演開房,被葉夫人逮著正著,據說,葉總也在場。我捉摸著,這事一定是葉夫人幹的,不然葉總怎麼可能巧合地出現在那裡,不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蔡曉靜平靜地訴說當年的事情,「這件事沒有被曝光,消息被安寧壓下來了,不過圈內本來也就沒什麼秘密,這件事其實很多人知道的,只是畏懼葉夫人手腕不敢說。再後來,葉夫人就把韓碧逐出安寧,她就跟著linda去了美國。」

    「為什麼呢?」溫暖茫然,「聽你的意思,媽咪挺喜歡她的,可為什麼突然要對付她,從她小產示好到動手對付她也不到一年時間,怎麼會變這麼快?是不是韓碧做了什麼事情惹媽咪不快了?」

    「她能做什麼事情惹葉夫人不高興,葉夫人人很大度的,她當時是知道韓碧和葉總的事情,把她當媳婦看的吧,不然怎麼會捧她。對自家人,她很包容的,韓碧到底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可能和葉總有關,這件事連葉總都不知道,何況是我們,恐怕只有葉夫人和韓碧知道,知道消息都被葉大少爺封口了。」蔡曉靜微笑說道,「你去問葉總也沒用,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知道估計不會惦記韓碧七年了。」

    「聽起來,韓碧好像蠻慘的哦。可她到底做了什麼?」溫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韓碧和葉總分手走後,葉總醉生夢死,幾次酒精中毒進醫院葉夫人都沒提這件事,恐怕真成秘密了,你要有興趣,你去問她。」蔡曉靜打趣說道。

    「你覺得我有這膽子嗎?」溫暖翻翻白眼。

    蔡曉靜大笑,「所以我和你說,豪門媳婦不好當啊,你啊,在葉總面前怎麼鬧都沒關係,別和你婆婆作對就好。」

    溫暖吐吐舌頭,怎麼說起來這麼可怕呢。

    「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我說了,你的心情能夠好點,別和葉總鬧脾氣,他和韓碧真的成過去式了,孩子的事情你也別介意,葉總要是沒避孕,一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又沒一個生出來喊他爹地,你就別計較了,當不知道這事。」蔡曉靜笑道。

    溫暖斜睨她一眼,「林導要是沒避孕,孩子都小學畢業了吧?」

    「錯!」蔡曉靜冷冷一哼,「十三歲開葷,孩子大學都快畢業了。」

    溫暖,「……」

    好吧,她故意踩地雷的。

    「哇,十三歲啊,你怎麼知道?」溫暖瞪圓了眼睛,十三歲也太早了吧,才上初中耶。

    「自己問唄。」

    「哎呀,這也能問,我回去問非墨。」溫暖興致勃勃地說,倏然想到什麼,笑容微微一僵。

    蔡曉靜嘴快,「你別問了,自找難受,他第一個女人肯定是韓碧。」

    「不好意思,我已經想到了,謝謝。」溫暖一板一眼地回答,瞬間沒了力氣,初戀是韓碧,第一個女人是韓碧……

    蔡曉靜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女人當男人第一個女人得到的只有痛苦,當男人最後一個女人得到的是幸福。懂嗎?」

    「懂。」溫暖無力地吐出一個字,蔡曉靜點頭,孺子可教也,溫暖又吐出一句,「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好打發呢?這麼大一件事竟然也就氣了一個晚上就氣消了?我一定是聖母瑪利亞投胎的。」

    「那是因為你愛他。」蔡曉靜淡淡一笑,「我就喜歡你這記好不記壞的性子,回去就不要和他吵架了,明天10點莉莉會過來接你去機場,你一會兒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再和莉莉說。莉莉笨手笨腳的,做事也不夠縝密。」溫暖小聲抱怨自己的小助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會搞混。

    「換一個助理?」

    「不用,我也就說說,她還挺可愛的。」溫暖笑瞇瞇說道。

    蔡曉靜一笑,溫暖是個心善的小姑娘,也懂得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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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上樓,電梯裡遇到一名小粉絲,央著她要簽名,那是一名十四五歲上下的小姑娘,溫暖是第一次和她在電梯裡相遇,這座大廈有四個電梯,平常挺難遇見的。

    溫暖笑著幫她簽了名,她見溫暖按的44樓,雙眸一亮,溫暖忙笑說道,「小妹妹,姐姐平時很忙的,很少回來,再說,小妹妹乖,別把姐姐的地址說出去,這樣人來人往很麻煩的,就當成我們的秘密好不好?」

    小姑娘也是明白人,點了點頭,卻提出一個要求,她想要溫暖電視劇的簽名海報,溫暖笑著答應了,小姑娘在18樓就下了,並說了自己家的地址,溫暖記下來。

    上了樓,葉非墨已經回來了。

    溫暖一看表,這才六點,葉非墨平常這點才下班,今天早回來了。

    他正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他的平板電腦在玩,溫暖換了鞋,葉非墨抬眸看向她,兩人誰都沒和誰打招呼,溫暖進房,脫了外套,換上一套家居服。

    葉非墨時而抬眸看臥室方向,低頭若無其事地看屏幕。

    溫暖換了衣服出來,瞥了沙發上的某人一眼,進廚房做飯,她根本就不指望也非墨能做飯,住一起這麼久了,也沒見過他進廚房一次。

    葉非墨捧著電腦一邊在掐架,一邊在看著溫暖做飯,看她神色如常,葉非墨心想,她的氣估計差不多也消了吧……

    溫暖切著胡蘿蔔,倏地停下來,菜刀往砧板上一剁,葉非墨掐架正掐得愉快,抬眸看向廚房,溫暖瞇著眼睛看他,瀲灩的桃花眼中,怒火竄起。

    「葉非墨,擦地!」溫暖淡淡說道。

    家務要分攤的吧,他不會做飯總會擦地吧,雖然他們隔幾天就請鐘點工,可今天她就想折騰葉非墨,她不爽。

    葉非墨轉頭掃了地板一眼,淡淡說道,「不髒。」

    「不髒你也吸塵。」

    「不懂!」

    「那去洗衣服。」

    「不懂!」

    「那你懂什麼?」

    「掙錢!」

    葉非墨木然看著溫暖,她冷冷一哼,轉身繼續切胡蘿蔔,白淨的側臉緊繃,胡蘿蔔在她刀下慢慢成絲,葉非墨把平板電腦放下,去找吸塵器。

    他看著自己從來不懂弄的玩意兒,把管子接好,插座接好,想像平時溫暖怎麼擺弄,他隨意擺弄了片刻,差不多也懂得怎麼用了。

    客廳並不髒,吸塵器主要吸頭髮,灰塵,葉非墨冷冷地看著吸塵器,再看看廚房裡忙碌的溫暖,深呼吸,幹活!

    吸塵器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溫暖偏頭,唇角微微彎起,頓覺得無比鮮奇,她揚了揚菜刀,含笑看著葉非墨拿著吸塵器吸地板和地毯。

    葉非墨回頭,溫暖來不及收回臉上的笑容,倏然轉過頭去,繼續且洋蔥。葉非墨眸底掠過一片亮光,幹活帶勁兒了。

    溫暖笑了。

    這是一個好現象,如果自己做家務溫暖能笑,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一個小時後,葉非墨把44樓全吸了一遍,又拖了一遍,地板亮堂亮堂的,葉非墨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心想著這回溫暖總該氣消了吧。

    溫暖端出四菜一湯,涼拌木耳,咖喱雞,紅燒排骨,還有一份蒜泥西蘭花,一份蘑菇海鮮湯,菜色精緻,看得人食慾大開。

    她盛了飯,葉非墨洗手過來吃飯。

    溫暖不說話,葉非墨驕傲地說,「我把地擦乾淨了。」

    「馬馬虎虎。」

    葉非墨開心一笑,溫暖總算肯和他說話了。

    「我明天要去做電視宣傳。」溫暖淡淡說道,「去十天。」

    葉非墨臉色下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溫暖抬眸冷靜對視,「這是早就安排好的工作。」

    「你不是說電視宣傳你不去了嗎?有卓冰冰陳航和李誠銘做宣傳就夠了。」葉非墨慍怒,他還以為溫暖不生氣了,原來他想錯了。

    電視宣傳她根本無需十天,做一兩場就可以回來,接下來的讓卓冰冰等人做就好,溫暖選擇去十天,分明是避開他。

    溫暖一聲歎息,「蔡曉靜和張導,海潤那邊溝通過了,我必須要參加。」

    原來說不參加並沒什麼,可金章獎後,她拿了影后,聲名大噪,劇組要求她和陳雪如都必須參加清蓮公主的宣傳,電視劇也要人來造勢,她和陳雪如正好是不錯的話題。

    當初簽合約的時候本來也就有這一項的,宣傳是他們的責任。

    「笑話,什麼必須參加?我給海潤那邊去電話……」

    「葉非墨!」溫暖沉了音色,「這是我的工作。」

    「你分明是為了避開我。」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溫暖也惱了,低下頭,「我一會兒收拾東西,莉莉明早來接我。」

    啪!

    葉非墨把筷子讓桌上一拍,溫暖嚇了一跳,他已轉身進房。

    溫暖呼吸粗重,把碗往桌上一扔,也沒了胃口。

    天色慢慢沉了,溫暖在餐桌前坐了一會兒,想把餐桌收拾,一看桌子上沒動過的飯菜,頓感無力,葉非墨就吃了兩口飯。

    她焦慮地看向臥室門口,下午的時候張玲就來過電話說葉非墨中午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她和蔡曉靜才沒約在外面吃飯直接回家做飯。

    她本意是好好做一頓飯,再和他說工作的事情,沒想到才剛說開頭他就發脾氣了。

    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前為傾城做宣傳也跑了十天,有時候在片場過,也不是每天都回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壞就壞在兩人在冷戰關頭,她一說工作他就敏感了。

    溫暖也沒收拾餐桌,葉非墨一個人早早裹在被子裡生悶氣了,她盡量放柔了聲音,「非墨,吃飯再睡。」

    葉非墨揚起被子,把頭也蓋住了,溫暖冷冷一笑,「你倒和我較脾氣了?你行,你愛吃不吃,我全倒垃圾桶去。」

    溫暖摔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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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摔門出去,怒火一陣陣往上竄,早知道她就和蔡曉靜在外面吃了,省了這份心思,她最討厭葉非墨這點,一個不高興就不吃東西,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料子。

    她正收拾飯菜倒掉,葉非墨出了臥室,溫暖停下手來,冷冷地看著他,葉非墨走過來,乖乖吃飯,溫暖胃口全失,扔了盤子坐在他對面,飯菜都涼了,她終究沒能太狠心,拿去微波爐轉一圈再端上來,葉非墨一句不吭,溫暖諒他也沒話說。

    她沒什麼胃口,只是喝湯,就算再生氣,她也不會丟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葉非墨不喜歡那種感覺,她也不喜歡。

    半個小時的時間,兩人沒說一句話。

    葉非墨吃過晚飯,溫暖把剩菜都倒了,收拾乾淨才出廚房,葉非墨坐在客廳等她,溫暖故作不見,進了臥室,葉非墨面無表情跟她進來。

    「明天什麼時候走?」

    溫暖不應,葉非墨問了好幾聲,她都沒做聲,他就沒再問,溫暖洗了澡,打電話通知莉莉明天早點過來,接著收拾行李。

    溫暖手腳很利索,半個小時就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只是一個小旅行箱,收拾好就上床,葉非墨早就窩在床上了,溫暖這才淡淡說道,「明天十點走。」

    葉非墨躺下,悶著不說話,溫暖開電腦收幾份郵件,再回幾份郵件,忙活完了,正好在線上,她登陸微博,一看嚇一跳,竟然有幾萬轉發,近十萬評論,近一百萬新粉絲,金章獎後她的微博果然火了,這些人都找不到地方發洩挑她一個人了吧。

    溫暖手賤,點開下面的評論,一看就默了,果然是三教九流的掐架會,說什麼的都有,罵什麼的都有,潛規則說得最多,罵爺爺,罵祖宗的也不少,全是一些不好聽的話。

    蔡曉靜讓她暫時不要上來,果然是正確的,她的官網那邊比較好點,那裡是真正的粉絲後援團,有管理員坐鎮,不好聽的輪番上去踩,踢出官網,所以很多人掐架都在微博上了。

    溫暖淡淡一笑,並不在意,不過她倒是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林寧為了她在微博上和人掐得很厲害,其中有幾個人也幫忙著掐得很爽,言語犀利,惡毒得不可思議。

    她搖搖頭,粉絲都這樣。

    她心情要是煩悶也找個會員號上去掐,多爽,林寧是掐架大王,誰都不敢在他那邊放肆,他那邊的忠實粉絲個個都是嘴皮子很尖的人,掐架不是找死嗎?

    估計很多人過來幫戰,所以才會這麼熱鬧。

    除了她相熟幾個好朋友幫轉支持她,金章獎司儀裴俊也幫忙說話了,安寧四大美人的彭書瑤也幫忙說話的了,一這些人都是很有份量的,卻依然沒能阻止掐架陣勢。

    溫暖看著心情很平靜,還饒有興致地一頁一頁往下看,看了幾頁就閃人了,發了一張明天去宣傳的信息,她這個微博賬號除了她和蔡曉靜有,別人都沒有,一般工作信息都是蔡曉靜代發的,然而蔡曉靜很少會上來,除非是很重要工作,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她也懶得上。

    溫暖悄悄去看韓碧的微博,昨晚韓碧發了她身穿那套紅禮服的照片,配著一段話,小鳥飛不過滄海,只是因為彼岸沒了等待,往事不可追,癡傻為哪般?

    她心中澀疼,轉到自己的頁面下,才一會兒已是幾百留言,溫暖頓覺得沒什麼意思,關了微博,關了電腦丟到一旁,熄燈睡覺。

    她和葉非墨極少這麼早睡的。

    他很忙,有時候事情多起來要在書房待到很晚,婚前,溫暖並不怎麼管他,婚後,溫暖總是讓他十一點前就結束所有的工作下來休息。

    他們都屬於夜貓類,10點前很少上床的,葉非墨如此,溫暖也是如此。

    黑暗中的沉默令人窒息。

    溫暖不記得自己是幾時睡的,等醒來的時候,葉非墨已不在身邊,起床已九點,葉非墨早就去上班了。溫暖洗漱換衣服打扮,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吃。

    小助理打電話過來,車已在樓下,溫暖收拾一下就帶著行李箱出門,莉莉和司機都在樓下等著,小助理莉莉比溫暖大2歲,剛大學畢業,做事雖然粗心大意,人卻很活潑可愛。

    剛一上車莉莉就開始說她的行程,溫暖抬手讓她別說了,她都看過了,莉莉笑了笑,車子開去機場,張導、陳雪如和卓冰冰、陳航他們幾人都在等候廳了,一群人浩浩蕩蕩上了飛機。

    溫暖想了想,上飛機前還是給葉非墨發了一條短信,我上飛機了。

    葉非墨很快就回了一個字,嗯。

    溫暖本想關機,想了想,又多發了一句,記得要吃飯。

    乘務員提醒關手機了,溫暖這才關了電話。

    陳雪如和她坐在一起,笑著和她說悄悄話,「你沒和葉二吵架?」

    「不算吵架。」算冷戰,溫暖笑了笑,「我們沒事,別擔心我們了,說你呢,趙雨凝那事怎麼樣了?」

    陳雪如目光一暗,「孩子沒了,好像是產檢出來不小心滑了一跤就流產了。」

    溫暖沉默,又是流產。

    「你怎麼了?」

    「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陳雪如擔憂說道,卓冰冰和陳航在後面聊天,頭等艙本就沒幾個人,倒也安靜,溫暖歎息,陳雪如說,「還說沒吵架。」

    「趙雨凝懷孕,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溫暖問。

    陳雪如苦笑,「怎麼能不介意呢,可是,如果沒有我和小念突然介入,趙雨凝會嫁給舒文,他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家,正因為我們母子,害得她有家回不了,還要擔心孩子被人謀害,我還能介意什麼?就算心裡有疙瘩,也要忘記,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理虧,我若再介意,豈不是蠻不講理嗎?我倒是真心希望趙小姐能夠平安,孩子也能平安,雖然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可若因為我再傷害他們,我良心不安,介不介意都成小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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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一笑,陳雪如說得有道理,她的情況和陳雪如不能相提並論,兩人要面對的問題也不同,陳雪如對趙雨凝始終有一份歉疚,她對韓碧卻沒有。

    「韓碧那天說了什麼?」

    「她說她懷孕過,不過小產了,是非墨的孩子。」溫暖實話實說,陳雪如吃了一驚,「幾年前的事情吧?」

    「對!」溫暖目光掠向外面的藍天白雲,白淨的側臉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傷感,「因為這件事,我和非墨鬧了點小矛盾。」

    陳雪如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說道,「過去的事,別追究了,你一向大度,記好不記壞,這種事真要追究只是自找難受,葉二和韓碧只要不再有往來,一心一意對你,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我知道!」溫暖輕聲回答,卓冰冰在後面揚聲笑問,「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說宣傳的事,我們兩在考慮去哪兒玩,B市名勝古跡很多,要不要一起?」陳雪如笑問,這一次電視宣傳時間沒有上一次電影宣傳那麼緊,寬鬆許多,陳雪如早就找好了路線,等錄製節目後就旅遊,這種免費旅遊的機會絕對不要錯過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幾人湊在一起說旅遊的事情,溫暖也暫時放下自己的心結。

    宣傳的工作很繁瑣,也很累人,也有成就感,這個劇組的演員相處比較融洽,所以這一次宣傳眾人關係都很好,玩得也很開心。

    各地粉絲都很熱情,沒到一個地方,一下飛機就有一大批粉絲過來接機,非常熱鬧。

    陳航和李誠銘帶著三個女人免費旅行,又充當護花使者,又當免費司機的,這一行十分的充實,陳航對溫暖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儘管溫暖出了和葉非墨的緋聞,還有金章獎的內幕問題,他對溫暖依然癡心不改,一路示好,溫暖很為難。

    她想和他做朋友,不想搞砸了這段關係,多次委婉地提出他們有緣無分,陳航卻堅持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溫暖沒辦法,只能說自己有了男朋友。

    陳航得知後,心情十分不好,一言不發走開。

    陳雪如笑著說沒關係,過幾天就好了,圈內人的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似乎都是如此,所以沒什麼好在意的,溫暖也只能笑著說是。

    李誠銘對卓冰冰也很有感覺,卓冰冰一開始就說明自己有男朋友,李誠銘只能打消這個念頭,且卓冰冰很怕別的男人糾纏自己的,說是男朋友霸道,小氣,男人打電話都問東問西,什麼都管死死的,交友沒自由,她最怕緋聞纏身了,所以卓冰冰名氣大,緋聞卻很少,幾乎沒有。

    溫暖每天都會給葉非墨發一個信息,偶爾發一個旅遊的風景圖片,偶爾發兩三句問候的話,但沒主動給他打電話,兩人都是短信聯繫。

    知道他按時吃飯,溫暖也放心了。

    宣傳做到第八天的時候,葉非墨告訴她,程安雅和葉三少回國了,溫暖頓時緊張起來,兩人結婚後還沒正式拜見他們。

    陳雪如讓她放寬心,其實公婆並不可怕的,像她家的公婆就很好相處,善解人意又風趣,一家人快快樂樂,不知道多開心。

    溫暖其實很羨慕陳雪如,公婆喜愛,老公疼愛,還有一個乖巧聰明的兒子,家庭美滿,事業美滿。

    羨慕歸羨慕,其實溫暖知道,自己也挺美滿的。

    好像就缺了一個孩子。

    晚上兩人擠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陳雪如就問她什麼時候想要一個孩子,溫暖說出一件讓陳雪如噴飯的事情,「我們就沒避孕過。」

    「啊……」陳雪如不敢相信,「你跟他不短時間了吧,沒避孕竟然沒懷上?」

    「以前剛開始的時候,有避孕的,都是我自己吃避孕藥,他不戴套子的,說什麼過敏,誰信啊,誆我的,他可能想要一個孩子吧。」溫暖有些小鬱悶,「我還不想懷孕這麼早,眼看梁紅玉就要開拍了,懷孕我肯定就不能拍了,那多可惜,再說我還小,孩子的事情過兩年再說。」

    「我也覺得你現在生孩子太早了,還是避孕吧。」

    「回去再和他說。」溫暖苦笑,看了看手機,給葉非墨發了一條晚安就睡覺了,這是每天的習慣。

    十天的工作一眨眼就過去了,舉辦得很成功,他們從F市搭飛機回去,八個頭等艙位置只剩下4個了,張導讓陳雪如、溫暖和卓冰冰、陳航坐了,他和其餘人都坐商務艙,他們畢竟是人人皆知的明星,自是不能去商務艙或經濟艙坐。

    溫暖和陳雪如他們很早就上飛機了,找位置坐下來,直到飛機快要起飛都沒看見頭等艙其餘四人,沒一會兒,乘務員便告訴他們飛機要延遲一個小時左右。

    陳雪如和溫暖等人不知道為什麼,經濟艙和商務艙的旅客鬧起來,陳航利用自己美色去和空姐聊天探聽才知道,原來是在等人。

    「是誰這麼大牌啊?」卓冰冰蹙眉,「我們幾個坐飛機一架飛機算大牌了吧,竟敢還讓我們等,不知道藝人是以小時收費的嗎?航空公司給錢呀。」

    「聽說是杜家的人,雪如,杜家很有權勢嗎?我沒聽說過。」陳航問。

    「我也不清楚。」

    「靠,耍大牌啊。」卓冰冰一哼。

    陳雪如和溫暖大笑,她們也不是性急的人,在一起聊聊天時間過得快,溫暖給葉非墨發了短信飛機要晚點,他晚點來接她。

    她不知道兩人的冷戰算不算結束了,這十天沒通過電話,就發短信,每次發他都回,這算是另類的交流吧,她和葉非墨一鬧矛盾,肯定是她先主動和他說話的,葉非墨就是一個悶葫蘆。

    她若不主動發短信,恐怕兩人這十天都不會說話。

    這事葉非墨絕對幹得出來。

    說實話,這十天,她挺想葉非墨的。

    等了一個小時又20分鐘後,終於有人上機了,頭等艙來了四個人,三名穿著西裝戴墨鏡的保鏢,女子二十上下,黑色的長襯衫,靴褲,長筒靴,深紫色的皮草,明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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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和陳雪如等人坐一邊,他們四個人坐一邊,溫暖坐在第一排靠外的位置,那女子也是,上了飛機後一會兒,乘務員就提醒大家系安全帶,飛機要起飛。

    總算能夠起飛了,溫暖匆忙發了一個短信就關機,飛機起飛後,她好奇地看旁邊的女子,什麼人物這麼大牌?那女子突然摘下墨鏡,目光如電,掃向溫暖。

    溫暖面無表情地偏過頭去,好可怕的目光,銳利蠻橫。她有一頭又黑又亮的長髮,皮膚白皙,長相明艷,如一朵怒放的玫瑰。

    卓冰冰和陳航聊天,偶爾搭上溫暖,幾人正聊天,突然一道音色插入,「溫暖?」

    溫暖偏頭去看她,是那名女子在叫她,女子冷冷一笑,慢條斯理解開安全帶,「你就是這一次金章影后的得主?」

    「是。」溫暖友善一笑,那女子走過來,伸出手,眾人以為她會和溫暖握手,誰知道她揚起手,狠狠地打了溫暖一個耳光。

    陳雪如,陳航和卓冰冰急怒,溫暖眼瞳一縮,女子手勁很大,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溫暖的臉頰紅透,微微紅腫,那女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打了溫暖一巴掌。

    因為她出手太快,又太過突然,溫暖反應不及被她打得正著,第二個巴掌下來的時候,溫暖的唇角已經破了,那女子冷冷一哼,回到座位上坐好,過程不說一句話。

    陳雪如解開安全帶站起,溫暖一拉她的手,搖了搖頭,那女子譏誚地看向陳雪如,「怎麼?想出頭?」

    溫暖拉著陳雪如坐下來,陳航氣不過,卓冰冰也拉著陳航坐下來,溫暖心中明白,他們在飛機上,那女子帶著三名保鏢,他們這邊是弱女子,又是公眾人物,鬧起來就成笑話,最重要的,吃虧的一定是他們,畢竟人家三個保鏢看起來都不好惹。

    「乘務員,拿冰塊。」陳雪如說道,溫暖撫著臉上的熱疼,微微一笑,「這位小姐,請問,我哪裡得罪了你?」

    「搶了別人的東西,就該付出代價,這兩巴掌算輕了,等下了飛機,我再好好和你算賬。」女子鄙夷你看著溫暖,目光冷酷,蠻橫。

    溫暖點點頭,算賬是嗎?

    她大大方方一笑,「我求之不得!」

    乘務員慌忙把冰塊拿過來要給溫暖敷臉,溫暖搖頭,「不必!」

    「暖暖……」一巴掌還好,兩巴掌她的臉上都腫得很高了,溫暖一笑,乘務員為難地看著她,勸說,「溫小姐,先敷一敷吧。」

    「沒事,不疼!」溫暖說道,乘務員要再勸,陳雪如讓她先下去,卓冰冰和陳航勸溫暖敷臉,陳雪如讓他們先不要說話。

    「葉總來接你?」陳雪如低聲問。

    溫暖點頭,陳雪如不再說什麼,溫暖撫著熱疼的臉,真的很疼,她的指甲也劃傷她的臉,不算很嚴重,就是有點刺痛。

    從F市回A市,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這樣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消除,如果葉非墨看見了……陳雪如冷笑,那女子活該被人教訓。

    溫暖素來無爭,流言蜚語她都能忍受,也不會和葉非墨嚼耳根,可並不代表,她能容忍別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她。

    那女子來頭不小,這種事葉非墨出面最好。

    「我挨了兩巴掌,小姐總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溫暖笑問。

    女子不屑地看了溫暖一眼,「一群戲子,靠張腿吃飯的賤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陳雪如和卓冰冰同時變了臉色,怒不可遏,她們又不是沒聽過比這更惡毒的話,網上罵什麼難聽的都有,可這位女子的話著實令人憤怒。

    一句話把娛樂圈所有女子一桿打翻,陳航身為男人都覺得惱火了。

    見過惡毒的,沒見過這麼惡毒的。

    溫暖不再說什麼,很好,這一次不整死這個女人,她溫暖的名字倒轉寫。

    陳雪如冷冷一笑,「張口賤人,閉口賤人,你被人罵賤人多了吧?自己也不照照鏡子,你知不知道你像什麼呀?就像那種養在柴房裡的小丫頭有一天突然成了暴發戶,卻倒回去嫌棄爹媽是賤人的噁心嘴臉,看你這樣也不知道是哪家暴發戶的女人,誰張腿還不知道呢。」

    女子大怒,指著陳雪如大聲說道,「把這個女人的舌頭給我拔下來。」

    一名保鏢解開安全帶,陳雪如冷冷一笑,霸氣逼人,「你去A市是吧,敢動我,你就別想活著走出機場。」

    那女人大怒,指著保鏢,「去,拔了她的舌頭。」

    「天啊,唐舒文的老婆都有人敢動,這回A市還翻了天。」溫暖不冷不熱地說道,那保鏢突然站住,不敢再靠前一步,目光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被唬住了,蹙蹙眉,旁邊的保鏢低頭在她耳朵邊說了句什麼,女子揮手讓那名保鏢回去,看著陳雪如一眼,「你倒是挺有兩把刷子的,竟然攀上唐家了。沒想到A市唐家竟然會讓一名戲子進門,唐舒文真是瞎了眼睛,也不怕辱了名聲。」

    陳雪如淡淡一笑,「你這種女人要是有人敢娶,這男人若不是白癡,就是自虐。」

    「你……」

    那女子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不再說話,「罷了,我不和你一般計較,我這一次專門找她,沒你什麼事最好別管閒事,別以為唐家的媳婦我就不敢動,惹火了,我誰的面子都不給。」

    溫暖淡淡一笑,偏頭看向那女子,「希望一個小時後,你還能這麼說。」

    女子冷冷一哼,溫暖也無心再和她說話,臉頰疼得實在厲害,陳雪如看她的臉頰腫的厲害,忍不住說,「先冰敷吧,腫得太難看了,還有血絲。」

    「沒事。」

    「溫暖啊,你的左眼沒事嗎?」陳雪如擔心地問,她的坐眼睛全紅了,淨是血絲,溫暖伸手想去揉,陳雪如卻握住她的手,「別,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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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陳雪如心知冰敷也沒有用,只是能減少溫暖的疼痛,她的眼角膜不會受傷了吧,怎麼紅得那麼厲害。

    她不悅地看向那女子,手勁怎麼如此大,溫暖這兩巴掌一定不好受,她自幼都是爸媽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這種氣怕是第一次受,片場那一次的巴掌和這兩巴掌簡直小巫見大巫。

    溫暖閉上眼睛休息,卓冰冰和陳航他們都沒有說話,頭等艙很沉默。

    一個小時後,A市國際機場。

    陳雪如和卓冰冰等人拿東西,溫暖第一時間開機,給葉非墨去電話,響了兩聲就接了,溫暖問,「你在機場了嗎?」

    「嗯,我和媽咪在咖啡廳藍山咖啡廳等你。」

    媽咪也來了?溫暖挑眉笑了笑,「你到出口那裡接我吧。」

    「怎麼了?」

    「我出了點事。」溫暖的聲音有點哽咽。

    「好!」

    溫暖掛了電話,陳雪如他們下飛機,走特殊通道,尾隨那女子幾人,快到出口的時候,溫暖和陳雪如特意走快了幾步,走在她們面前。卓冰冰和陳航要等行李,幾人沒有一起走。

    這一次行程張導安排得比較神秘,回A市馬上會舉辦一場見面會,所以媒體一般沒有來機場堵他們,直接到見面會那裡去了。

    溫暖把頭發放下來,戴著墨鏡,遮去腫的臉頰,遠遠就看見程安雅和葉二少不知道在說什麼,唐舒文也在一邊,葉非墨唇角含著一抹笑。

    劇組托運行李比較多,張導和其餘工作人員都去等著取行李了,溫暖自己就帶一個包包,行李是莉莉在托運和取。她低著頭一路快步走,陳雪如跟著上來,在出口接機的家屬注意力都被那女子和她身後的保鏢給吸引住了,有人也注意到溫暖和陳雪如,卻不敢確定,兩人頭髮遮著臉,又戴著墨鏡,一直低頭走路,不好認。

    程安雅失笑,「怎麼走得那麼急呀?」

    葉非墨接過溫暖的包,驟然目光一瞇,慌忙抬起她的下巴,摘了眼鏡,程安雅色變,葉非墨戾氣浮起,漆黑的眸有著駭人的陰沉和冷暴,「誰打的?」

    溫暖的臉頰簡直沒法看,腫得非常厲害,唇角也頗了,有些血絲,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溫暖看向那名女子,「她一上飛機,知道我的名字就過來扇我兩巴掌,我問她名字,她說我只是張腿吃飯的戲子,不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程安雅笑意全無,葉非墨一把上前,一把拽住女子的手腕,反手一擰,那女子疼得大叫,葉非墨殘忍地折斷她的手腕,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她一個沒站穩,狼狽地摔出去,行人尖叫,那三名保鏢過來,揮拳就打,溫暖嚇了一跳,程安雅慌忙拉住她,「沒事,幾隻小蒼蠅而已。」

    「不是啊,媽咪,到停車場再動手吧。」

    「乖,非墨不是第一次進警局了。」程安雅淡定地安慰她,溫暖有點小窘迫,這和她設想的不一樣,她原本是想葉非墨見她被打一定會幫她出氣,但不是在機場,最起碼也會找個沒人看見的角落,比如說,機場下面的停車場就挺好的。

    大庭廣眾下肯定上報。

    然而,看著葉非墨為自己打架,溫暖心中卻有酸酸的甜蜜,滿滿的感動,十天沒通過電話,只有短信來往,離開前兩人還在吵架,可一見面她被欺負,他會毫不留情地出手。

    溫暖微微紅了眼圈。

    打架的葉非墨真帥!

    出口處亂成一團,有的逃竄,有的看戲,張導他們也出來了,見了程安雅都很恭敬地問好,葉非墨沒幾下就放倒了所有的保鏢,接著揪著那名女子,她已慘痛色變,嘴巴卻罵個不停,「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杜家的人,你找死……」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你才找死!」葉非墨毫不留情又甩了她一巴掌,那女子不堪一擊,又狼狽地摔在地上,機場的保安員趕到,唐舒文吹了聲口哨,歡快地摟著陳雪如,「好久沒見葉二動手了,嘖嘖……」

    葉非墨仍覺得不解氣似的,還想再打,溫暖掙脫程安雅,慌忙過去拉他,「非墨,別打了……」

    葉非墨偏頭看著她紅腫的臉,冷芒閃過,溫暖在他如墨的眸中看見慌亂狼狽的自己,葉非墨猶覺得不解氣,抬腿把那女子踢出去,溫暖慌忙拉著他後退……

    嗚嗚……

    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就冰敷了,或許葉非墨看著不會那麼生氣,不會如此失控。

    陳雪如微笑說道,「我就說她不會走著出機場。」

    那女子已經昏迷不醒。

    保安員過來化解場面……

    醫院。

    程安雅送溫暖來醫院,唐舒文和陳雪如回家,她電話讓溫暖的爸爸媽媽過來,葉三少也過來醫院,兒女結婚,兩家父母第一次見面竟在醫院,程安雅哭笑不得。

    溫暖在做檢查,葉三少是先過來的,溫家的父母和溫靜沒一會兒也就到了,溫爸爸和溫媽媽都是比較健談的人,年齡比葉三少和程安雅小幾歲,雙方父母見面彼此印象都很好。

    溫媽媽擔憂地問,「這怎麼回事?」

    葉三少也看向程安雅,今天溫暖回國,程安雅和葉非墨正好約吃飯,兩人就一起去機場接人了,沒想到接人的結果是一個在警局,一個在醫院。

    「溫暖在飛機上被一個女人打了,一下飛機溫暖就把非墨叫過去,結果非墨把那女人揍了一頓,手也給擰斷了,至於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聽雪如說,那女人一聽溫暖的名字就過來揍人,說是搶了別人東西就該付出代價……」程安雅攤攤手。

    葉三少冷哼,「爭風吃醋?」

    「不像啊,那女人看起來不認識非墨。」

    「那非墨呢?暖暖傷得重不重?」溫爸爸問。(

    423(2183字)

    「非墨在警局,溫暖……傷得不輕,我看她的眼角膜好像受傷了,眼睛紅得厲害。」程安雅不安地說,「等醫生出來看看,阿琛,你去查查是誰,我也就聽到一個杜家,你去看看是不是城北的杜家,非墨把人家閨女打進醫院還斷了骨,恐怕人家不會善罷甘休。」

    葉三少點點頭,離開醫院。

    溫靜蹙眉,幾人在一旁等溫暖,程安雅忙和親家母拉近乎,女人話題也多,沒一會就熟了,溫媽媽直稱讚程安雅漂亮,看起來比她要年輕好幾歲。

    蔡曉靜也趕到了,沒來得及問溫暖的傷勢就處理溫暖的事情,穩住媒體,封鎖消息,機場那麼多人,也不知道會寫成什麼樣子。

    醫院這件事一定要壓下去的。

    溫暖的左眼敷了藥,用白紗布包裹起來,臉上擦了藥,也包裹起來,溫靜一看就笑,「姐,你成獨眼美女了。」

    「媽咪,非墨呢?」

    「在警局喝茶,沒事,一會兒就來了。」程安雅說道,問醫生溫暖的傷勢,醫生說道,「眼角膜有輕微的裂傷,臉上的紅腫明天就能消失了。」

    「會不會影響視力?」溫爸爸和溫媽媽緊張起來,程安雅也有點不安,溫暖更是焦慮,眼角膜受傷了……那女人的手勁真厲害。

    「幸虧送得及時,沒有繼續拖下去,如果在晚點,後果不堪設想。只要合理治療是不會影響視力的,這一點請你們放心。」

    溫暖鬆了一口氣,溫媽媽和溫爸爸也沒追問被誰打的事情,只擔心她的傷,醫生再三保證不會出什麼事,溫家父母才放心下來。

    葉非墨給程安雅來電話了,問清楚哪家醫院就掛了。

    「爸媽,真的沒事,也不太疼了,早知道我在飛機上就冰敷了,剛一看鏡子這臉挺嚇人的。」溫暖開玩笑,溫媽媽瞪她。

    「溫暖,真不知道為什麼被打?」程安雅笑問。

    「我在飛機上的時候還真沒想到,後來她再說杜家的人,我就猜到了,我金章獎上穿的那套禮服,原本費玲說杜家的小姐訂了,非墨看中,偏要買下來,可能觸怒她了。」溫暖淡淡說道。

    「太蠻不講理了吧,一件禮服就能打人?」溫靜蹙眉,沉了聲音,「她老爹是天皇老子呀。」

    程安雅一笑,溫暖說,「我們整一飛機乘客都在機場等她一個多小時呢,沒見過這麼大牌的。媽咪,杜家很厲害嗎?非墨打了他們家的人,沒事吧?」

    「沒事,非墨會處理好的,你放心。」程安說道,杜家的人她來往不深,基本沒什麼交情,繼承人也不在國內,據說就老爺子一個人住城北,神神秘秘的,又不愛和別的家族打交道,自視清高,在A市的地盤上敢動葉家的人,杜家也照滅。

    葉非墨很快就到醫院了,他已經去問過溫暖的傷勢了,進來和長輩一一打了招呼,程安雅問溫家父母要不要一起喝茶,幾人便一起去喝茶,順道帶上溫靜。

    溫暖這傷不需要住院,等一會兒辦妥了手續就能出院,葉非墨暫時在這裡陪她。

    兩人好一陣不說話,溫暖思考著冷戰後的夫妻第一句話說什麼呢?他們其實也不算什麼冷戰,反正糊里糊塗就過去了,每次吵架都一樣,每次都是她示好,她也不計較。

    恩,看在他剛剛那麼英勇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一次。

    「非墨,你剛剛打架的樣子很帥。」溫暖豎起拇指誇他,非常英勇,出手又快又準比好萊塢動作電影的明星還要帥氣。

    「你這樣子很挫。」葉非墨表示自己不太欣賞她的新造型。

    溫暖怒,復而一笑,葉非墨突然把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抱在懷裡,深怕她一轉眼就不見了似的,抱得很緊,溫暖一笑,也伸手抱著他,葉非墨的懷抱其實很溫暖,身上總有淡淡的清香,她很喜歡。

    離開第一天就開始沒出息地想念了。

    「我好想你啊。」溫暖忘記了十天前的不愉快,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念,她忘記了她和葉非墨在吵架,也忘記了他們在冷戰,一心一意只想擁抱著他,回到她的港灣。

    她想,她真的沒出息,捨不得生他的氣太久,每一次吵架都不了了之。葉非墨難懂,她總是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他總是把自己隱藏很深,每次你看懂一點皮毛,他又藏起來,深不可測。

    她不是介意他那段過去,只是介意他的心,只想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心心唸唸只有她,雖然知道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他無法做到忘卻韓碧只有她,她還是想如此。

    所以自尋煩惱。

    你暗戀一個人,只想他看你一眼就好,可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又想著他全心全意對你,不如感情變了,只是心變大了。

    所以說,容易滿足的女孩子才是聰明的女孩子,快樂幸福的女孩子。

    把自己的心縮一縮,她會是最幸福的女孩。

    「想我卻沒給我一通電話。」

    「你也沒給我電話。」溫暖小聲地抱怨,「而且每次都是我給你發短信,你從來不主動發給我的。」

    葉非墨語塞,的確是溫暖給他先發短信的,他這人素來不喜歡短信,太浪費時間,有什麼事情總是打電話,這十天用短信和溫暖互動,感覺並不壞。

    一天七八通短信,他很開心的,可有一天,溫暖沒給他發短信,他心神不定,忐忑不安,手機放在手邊一整天,做什麼都沒心情,傻傻地等著手機響,上來開會的主管都用很驚訝的眼光看他,平常最討厭下屬開會手機響的總裁竟然在開會的時候一直的把弄手機,心神不定。

    一直到晚上溫暖發短信說晚安,他焦慮的心才安定下來,就一句晚安,他也覺得很滿足。

    「你……不生氣了?」他輕聲問,略帶幾分猶豫。

    溫暖坐起來,「非墨,你和韓碧的事情,你能稍微告訴我一點吧,我不希望你們的事情每次都是她來說,我一字不知,每次都弄得我手腳無措。」

    「你不是不想聽嗎?」

    「那我現在想聽了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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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非墨淡淡說道,「事情過去了,誰對誰非也不重要,就算媽咪做的也無所謂。」

    溫暖看著他,葉非墨這人真的很矛盾,有時候你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太難懂了,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什麼。

    這麼大一件事,輕描淡寫就過去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葉非墨問她。

    溫暖搖搖頭,目光看向窗外,到底是什麼原因,媽咪要對韓碧出手呢?葉非墨似乎看出她心中想什麼,出聲說道,「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媽咪原本認同她,是因為她潔身自好,後來自甘墮落,隨波逐流,媽咪怕我受傷,又怕我放不下她,所以就用這種極端的法子讓我看見這一幕,徹底讓我死心。」

    真的這麼簡單嗎?溫暖心頭納悶。

    她突然捂著眼睛,「一隻眼睛看人真是太累了。」

    非常不舒服,臉頰不疼了,眼睛熱熱的,感覺也沒什麼,就是一隻眼睛看人很辛苦,葉非墨壓著她的手,「休息一會兒,等會我辦出院手續,晚點接你出院。」

    溫暖躺下休息,心中一塊大石也隨之落下。溫暖見他坐在一邊相陪,笑說道,「非墨,爸媽和媽咪去喝茶了,不如你也去吧。」

    「我在這裡陪你。」

    「不用,曉靜姐一會兒就來了,你去陪他們喝茶聊天吧,等會一起過來辦出院手續就好。」

    葉非墨想了想,叮嚀了幾聲便出了病房,打電話給程安雅,他們正好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葉非墨走後沒多久,蔡曉靜果然來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又招惹誰了?」

    「怎麼說得我像惹事精一樣,我沒招惹誰,是非墨惹來的,上新聞了吧?」溫暖擔心地問,蔡曉靜點頭,「明天頭條肯定會登出來。」

    「那女人到底是誰?」

    「杜月盈,杜家的小公主,萬千寵愛於一身,城北杜家這回怕不會善罷甘休。」蔡曉靜說道,「葉總出手也太狠了,聽說杜月盈骨折了,還有腦震盪,要是告上法庭,恐怕葉總要……」

    「那怎麼辦呀?」

    「你不知道醫生給做了驗傷鑒定嗎?」蔡曉靜微笑說道,「放心,沒什麼事情,杜家要告葉總,你也可以告她,兩敗俱傷,那小姐細皮嫩肉的,杜家怎麼可能讓她進牢房。」

    溫暖尚有點些擔心,竟然說到坐牢的問題,這一次的人看來不好惹。

    「放心,沒事,你別太擔心,最後一定是不了了之。」蔡曉靜安撫著她,「你受傷的事瞞不住,不過我放出消息是因為葉總和那群保鏢打架,殃及池魚,反正報道怎麼寫無所謂。」

    溫暖有些累,蔡曉靜也沒打擾她休息,在病房坐著雜誌陪她,一個多小時候,程安雅和葉二少、溫家父母回來了。

    幾人談笑風生,蔡曉靜一一見禮過,喊醒溫暖,葉非墨去辦手續,葉三少有事喊葉二少出去談,程安雅開車送他們幾人回去。

    溫媽媽和溫爸爸是第一次來溫暖和葉非墨的家,家裡收拾得很乾淨,也很溫馨,溫媽媽和溫爸爸都很喜歡,那閣樓似的樓梯更讓他們哭笑不得。

    幾位長輩在家裡坐了一會兒,商量著等溫暖傷勢好點就一起出去吃飯,聚一聚,葉非墨回來後,程安雅問,「怎麼處理了?」

    「杜家那邊要告我故意傷人罪。」葉非墨淡淡說道。

    溫媽媽十分擔心,程安雅說道,「親家母,只是小事一樁,不會有事的,告不告得贏還是一個問題呢,這事多半是庭外和解,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

    溫暖睡得不太安穩,噩夢連連,夢到一隻染血的蝴蝶,幻化成人形朝她飛來,她突然嚇醒,一身冷汗。葉非墨把她抱在懷裡,「怎麼做惡夢了?」

    溫暖胸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靜下來,「沒事。」

    做惡夢而已,很正常的事情。

    葉非墨給她倒水,溫暖看旁邊的表,已經傍晚了。

    「你吃飯了沒有?」

    「我叫了外賣,你再躺一會兒,一會兒起來吃飯。」

    溫暖點點頭,渾身疲倦,躺下一會兒又睡著了。

    杜迪錯過了電話,等她知道杜月盈受傷進醫院時,杜月盈已動好手術,吵著要告葉非墨。杜家父母在外旅行,尚不知這事,杜老爺子異常震怒,喝令杜迪立刻回來為妹妹討回公道。

    杜迪讓機長待命,連夜回A市。

    杜家大宅,杜迪一下飛機就被老爺子叫上書房,杜老爺子年屆七旬,頭髮花白,人卻很精神,硬朗,乍一眼看上去是一個嚴肅的老頭子。

    「爺爺,等我查清楚這件事再打算。」

    「還有什麼好查的,你看盈盈都在醫院了,骨頭被人擰斷,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葉非墨也狠得下手,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孫女頭上了,以為我們杜家是好惹的嗎?」老爺子素來很疼孫子和孫女,這一次是動了真格,杜迪巧妙地安撫了老爺子,命人把保鏢叫來。

    「說!」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佈滿寒氣,溫潤如玉的男子眉宇間淨是冷厲,令人不敢逼視,那是一名掌握生死大權的男人,只是一個眼神就令人嚇的瑟瑟發抖。

    保鏢不敢隱瞞,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飛機上發生的事情。他們和老爺子說的時候只說機場的事情,沒說飛機上的事情,可他們和杜迪不敢隱瞞,不然下場會很可怕。

    杜迪危險地瞇起眼睛,「你說小姐打了誰?」

    「她叫溫暖,是一名安寧國際的女藝人,聽說她和葉總交情匪淺,所以一下飛機,葉總看見溫暖的臉受傷就打小姐。」保鏢說道。

    杜迪拳頭微微一緊,「她傷得重不重?」

    「小姐右手骨折,其餘的地方不算很嚴重。」

    「我問的是溫暖,傷得重不重?」杜迪一字一頓,音色如霜。

《總裁的替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