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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第二日剛起來沒多久,玄武來報,方嘉琪已坐上飛機回倫敦了,卡卡並沒有驚訝,他猜得出方嘉琪的想法,她不想面對懸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唯有逃避。
可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他目前也沒心思管這些,一心都撲在第一恐怖組織的事情上,還有無雙身上。
一連兩日沒有無雙的心思,卡卡已有些心浮氣躁了,葉非墨也沒有發短信給他,幸虧他還有理智處理第一恐怖組織的事務。
這一天正在開會,葉非墨發來短信,說無雙上線了,正在說話。
卡卡心頭一頓,也不顧正在開會,讓眾人去吃點東西,休息十五分鐘再繼續,他人匆匆出了議事廳,葉天宇和玄武相視一眼。
休息十五分鐘?
他們剛開始不到十五分鐘呢。
「出什麼事情了?」葉天宇問,玄武茫然,「不知道。」
可若說有什麼事情能讓卡卡丟下這麼重要會議的,恐怕也只有無雙了。
卡卡回了臥室,開機,上線,無雙正和墨遙,墨小白和墨晨、葉非墨在說話,都是他們幾兄弟姐妹,布魯諾和周暮寒也和卡卡在視頻會議,自然不會在線。
卡卡一上來,墨小白就喲了一聲。
小白是總攻:暮寒剛說他在開會,沒時間上來,你怎麼有時間上來了?你不是在主持會議嗎?
未來老婆是白癡:休息時間,放鬆一下再繼續開會。
小白的小哥哥:怎麼沒看見其他人上線?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卡卡急切地想要看見無雙的信息,可她的頭像亮著,人卻沒說話。
未來老婆是白癡:無雙,你不是說會在馬斯喀特嗎?怎麼跑到法國去了?
他查了無雙的地理位置,她在普羅旺斯。
無雙沒說話,墨遙是帝王:她自己丟下一堆事情給鬼面就跑去旅遊了。
小白是總攻:姐啊,最近你很逍遙啊,可憐卡卡哥哥躺在病床上那虛弱模樣,我想像都心疼啊。
小白的小哥哥:聽說無雙最近艷遇很多啊。
小白是總攻:媽咪打電話回來誇她呢。
墨遙是帝王:下一站去巴黎。
……
那幾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卡卡也不是省油的燈,滴水不漏的,可眼看十五分鐘就要過去了,無雙都沒說一句話,他心情十分沉重。
無雙,你真的避開嗎?
你真的在避開我嗎?
為何?
天下無雙:鬼面說他自己可以處理所有事情,再加上他說自己想要多積累經驗,提高威信,我總幫他,他自己不好樹立威信,我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索性就放手給他了,正好度個假,普羅旺斯真是個好地方。
卡卡心中有些恍惚,正好有時間度假,那為什麼沒來他身邊,他正需要她,若是往常黑手黨沒有事情的話,她總是往他身邊跑。何況他受了傷,她分明那麼擔心。
無雙打了一個表情,天下無雙:我要化妝穿衣服出門看歌劇了,不聊了,拜拜。
卡卡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無雙的頭像已灰暗,人已經下了線。
群裡一陣沉寂。
半晌,小白是總攻:我沒看錯吧,她要化妝穿衣服出門幹嘛?
小白的小哥哥:看歌劇。
墨晨好心給墨小白解釋,墨小白打出一連串震驚的表情,葉非墨也連續打出一大串震驚的表情……
看歌劇啊。
葉家二少:無雙什麼時候這麼有品位了?
眾人一時接不上話來,看歌劇是墨遙和墨小白喜歡的,無雙那性子可看不了歌劇,小白和她曾經一起看過,結果她在睡夢中度過了,結束後墨小白叫她一起走,對無雙而言,這種藝術的東西最討厭了。
她從小到大沒看過兩場歌劇。
墨遙是帝王:無雙一直沒什麼品位,最近有所不同。
卡卡心中複雜地看著幾兄弟在聊天,心中不是什麼滋味,有一種嚴重的失落和悶疼,好些天沒遇著了,他才和她說一句話,無雙就匆忙下線去了。
且是去看什麼狗屁歌劇,她連他的身體如何都不關心,竟然一句話都沒問,好似從沒有他受傷這回事。
無雙,無雙,你在避開我嗎?
因為那一次他的主動失控,把她逼走了嗎?
這一次的心情比起上一次在倫敦和無雙說對不起的心情更失落,那一天是他主動提出來,無雙笑著和他說再見,可沒斷了聯繫,還是如最好朋友,最親密的夥伴一般。
可如今……
十五分鐘到了,卡卡下了線,關電腦,去開會。
等卡卡的頭像不閃了,葉家二少:無雙在搞什麼鬼?她在避開卡卡嗎?
小白是總攻:小表哥,你太不夠意思了,是你叫卡卡上線的吧?奸細,奸細,奸細……
葉家二少:…………
沒這麼嚴重吧?葉非墨一人好笑地看著墨小白打了好幾個鄙視他的表情給他看,墨小白這膽子肥了,敢惹他了。
老子就生了一場病,離個婚就當老子是病貓了嗎?
墨小白的膽子也就那麼一咪咪點,關鍵是他人和葉非墨同在一片天空下,今天才見過面,當然是要收斂的。
小白的小哥哥:無雙最近懂得享受生活了,這是好事。
葉家二少:我擔心她看十天歌劇整個人就換了個模樣。
無雙看歌劇,那是他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啊。
墨遙是帝王:小白若有空就去普羅旺斯。
小白是總攻:no,最近很忙,我有一堆通告要趕,太忙了太忙了,對了,我和小表嫂的電影要上映了,小表哥,你在華盛頓療養,可錯過首映禮了。
再過三日就是《梁紅玉》全國首映,觀眾早就拭目以待了,這部電影後期製作費了很長一段時間,十分精良,處處精益求精,林寧自己看過三十多遍才滿意最後的效果,總算捨得上映了。
又一年快要過去了。
葉家二少:我明天就回A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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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二少:我明天就回A市了。
小白的小哥哥:哈哈,我就說你忍不住。
葉家二少:滾,我是逼不得已的,爹地這兩天總是瞪我,因為媽咪在華盛頓和一個好朋友天天逛街把他一人晾在一旁,每天早出晚歸,全把他忽略了,他吃味就遷怒我,恨不得一腳把我踢回A市。
墨遙是帝王:這借口還似模似樣的。
小白是總攻:首映禮小表嫂要出席嗎?
葉家二少不吭聲,林寧已經告訴他了,溫暖會出席首映禮,墨小白也會出席首映禮,《梁紅玉》是林寧進來的心血,是商業和藝術最完美的結合,為了《梁紅玉》,林寧費盡心思,做了大規模宣傳,把這影片吹得和天上人間罕見。
看過試映的媒體對這部片子更是讚譽有加,稱林寧為電影鬼才,不愧是常青樹,拍出電影史上一部里程碑的作品。
各種高度讚譽紛紛而至,這是很少有的情況,林寧是商業片導演,人家美人導演素來被批沒內涵,銅臭味太重,電影太過流俗,他就拍過兩部不太賣座,然而卻十分叫好的電影。安寧國際哪怕在娛樂圈再怎麼是龍頭,也不能左右網絡信息的傳達,媒體人個個才華橫溢,好就說好,不好就說不好,這樣一面倒的高度稱讚對林寧而言,絕對是第一次,他從來都是毀譽參半的。
有一名導演更稱,林寧憑借此片可以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提名。
國內已有三四年沒有一部像樣在作品入圍這種國際電影節了,若是有望提名,獲獎,那是一大殊榮。
林寧的片子獲得過威尼斯電影節的提名,也獲得過柏林電影節提名,卻沒在戛納電影節上有所收穫,這一次他也是野心勃勃。
他如此重視這部片子,自然希望能夠有始有終,大造聲勢,所以很早就和溫暖確定了時間,確定溫暖能夠出席首映禮。
溫暖是感恩的女孩,她也知道自己是林寧一手捧出來的女明星,這一次若是在國際電影節上揚眉吐氣,於她而言也是好事。
墨小白已獲得過兩次奧斯卡影帝,更是奧斯卡和金球獎雙料影帝,對獲獎慾望不大,溫暖則不一樣。
這一次是女主獨角戲,若影片真的出名了,溫暖的益處絕對比墨小白要多。
他不需要這種錦上添花。
小白是總攻:小表哥,小表嫂如今在好萊塢發展還算有起色,這一次若是拿了獎,她便是第二個韓碧了。錯,是有可能超越韓碧,韓碧拿過兩次戛納影后提名,卻沒獲獎,溫暖還年輕,這一次嶄露頭角,沒拿獎也沒關係,提名也算好的,以後總有機會的。
葉非墨當然知道,溫暖在這方面的天賦,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她天生屬於舞台,一站在鎂光燈下的她就有一種無法忽視的魅力。
他不喜歡演員這個職業,所以一直漠視溫暖在這方面的天賦,抗拒她所有的才華,她走後,他已把她僅有的電視劇和電影反覆觀看,作為新人,雖然稚嫩,可明顯就看出,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實至名歸。
也難怪,她如此喜歡舞台。
那是她整個生命詮釋的地方,他的阻攔和漠視,把她推出他的生命。
若是一個男人無法認同女人的事業,兩人相處,遲早會出問題,他們都埋在心裡,最終積累爆發。
溫暖……
如今,他已經試著,認同她在這方面的才華和天賦。
只要給她足夠的環境,她就能煥發出異樣的光芒。
小白小哥哥:小白,你就別刺激小表哥了,他一定悔青了腸子,這麼好的老婆竟然白白溜走了,真笨。
小白是總攻:小表哥,我勾起你的傷心事了,罪過罪過,人家不是故意的喲。
葉家二少:誰說我後悔了?
墨遙是帝王:死鴨子嘴硬。
小白是總攻:老大今天最帥。
葉家二少:滾!
某人的頭像也暗了,這回群裡就剩下三兄弟了,小白的小哥哥:小表哥的臉一定綠了。
小白是總攻:該,讓他給卡卡通風報信。
墨小白可幸災樂禍了,回A市再好好消遣他,他也要出席首映禮,本來是不想出席的,飛來飛去太麻煩,可美人導演不是好惹的,威逼利誘,沒辦法只能同意。
小白的小哥哥:老大,要不我們也去看一看,非墨老婆和小白同台,有看頭喲。
墨遙是帝王:沒興趣。
小白是總攻:老大和非墨一樣,一點都不欣賞我的才華。
某人在後面打了一連竄委屈的表情。
墨遙在電腦前微微揚起唇角,他的電腦裡,都是小白的影片,已看到爛了。
有他的影片,他一般看不到其他人,好萊塢的片子大多數是一個人的獨角戲,所以小白從頭到尾都是閃光的。
小白天生也適合吃這一行飯。
卡卡今天開會,一天心不在焉,葉非墨在華盛頓,看著天空也是陰沉沉的,心情跌到谷底。
溫暖傷勢好了出院便參與MV的拍攝,那是引領搖滾風向的著名搖滾歌手邁克爾的MV,溫暖的新任經紀人好不容易幫溫暖爭取到拍攝MV的機會。溫暖初次參加美國這邊的MV製作,和國內製作有很不同的區別。
這一次的MV是邁克爾策劃的,從舞曲,舞蹈到樂團,都是他一手挑選,整個班底是固定班底,導演就是邁克爾,他說什麼就做什麼。
他是當今最出名的搖滾歌手之一,在國內也有很響亮的名聲,全球擁有大票粉絲,人氣爆棚,溫暖得到這個機會十分不容易。
他當初有四個策劃,挑選了六名藝人配合,原本是三個人的舞台,選的主角也不是他,後來邁克爾覺得他的MV也該改一改風格,讓人耳目一新,於是就選擇了小清新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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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貫選擇好萊塢大牌藝人合作,要麼是出名的模特,要麼就是巨星,選擇溫暖讓很多人都覺得意外。
溫暖也很把握這一次的機會,爭取做到盡善盡美。
邁克爾人很大牌,巨星脾氣非常重,溫暖和他合作壓力十分大,整個樂團和班底都聽他一個人的,溫暖是MV的女主角,拍攝過程有很多危險的動作,都不允許用替身,要溫暖親力親為。
稍有一點差池,邁克爾就會發脾氣罵人,溫暖被罵了五六次,十分無禮,這人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
她很不喜歡好萊塢對東方人的看法,每每參與電影製作,大部分是動作戲,她的經紀人就曾經想讓她接幾部大製作片子,都是演一名拳腳功夫很厲害的東方女人,似乎在他們的觀念中,東方人不管女人和男人到了他們好萊塢就只能出演動作戲。
這是很多東方人到好萊塢的困境。
太局限了。
溫暖都推了,她知道,接了一次,下一次有類似的角色又要她接,一來一往,她的形象就固定了,再說,好萊塢電影的製作週期是國內的三四倍,她耗不起,索性就一個角色都不接。
她並不適合演這樣的角色,她擅長的劇情類影片,注重心理的表達,可偏偏,好萊塢是一個要求特技,不太要求演技的地方。
所以她在接電影這一方面非常有耐心,也很仔細。
MV到無所謂,這一次MV就要求溫暖穿一身緊身皮衣,和邁克爾一起跳熱舞,其中有一套拳腳功夫要溫暖獨立完全,場面很壯觀。
她看自己的造型就知道自己並不適合這個形象,可邁克爾覺得很好,有看點,反正是MV,溫暖也無所謂。
可拍攝起來,難度不小。
此人的脾氣和林寧相比,更臭了,林寧是你演不出他要的感覺,他教了幾次會發脾氣,罵人很難聽,這男人是他就示範一套很長的動作給你看,一次做不好就開罵,溫暖是脾氣和善的人,也不和他計較。
這半年多來,她見多了太多巨星的大牌脾氣。
MV拍攝並不是很順利,溫暖又要空出一天時間回去參加《梁紅玉》的首映禮,這是合約中寫好的,邁克爾對進度很不滿意,希望溫暖能夠放棄回去參加首映禮,留下來拍攝MV,溫暖沒猶豫就拒絕了。
她不能辜負了林寧的苦心。
她比誰都明白,沒有林寧這名國際導演,就沒有今天的溫暖。
飲水思源。
何況,她也知道,葉非墨會參加首映禮,墨小白也會出席。
溫暖的拒絕讓邁克爾很不高興,他是一名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若非合約上寫好了,恐怕此時他真要強行扣留溫暖下來拍攝MV。
這一次拍攝mv,溫暖正在攝影棚和邁克爾討論下一套動作,她剛做完了一套動作,MV只剩下一天的進度,而她晚上要趕飛機回A市參加首映禮。
突然攝影棚上頭懸掛的吊燈搖晃了一下,幾人在一起討論工作,乍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小心,原來是吊燈沒擰好鬆了,突然掉下來,他們幾人在一起,一聽到聲音就敏捷地跑開,溫暖在混亂中反而被人推了一下,伴著燈箱,整個人跌向旁邊做裝飾的銅像上,吊燈嘩啦一聲掉在她腳邊,差點砸到她,而她因為絆倒不慎撞到了頭,鮮血不斷溢出,當場就昏迷過去。
現場一片大亂,拍攝現場出事是常有的事,邁克爾慌忙命人送溫暖去醫院,溫暖的經紀人立刻通知龍承天。
等溫暖醒來,已是翌日中午了,頭上的傷口做了處理,裹著一層白紗布,人的精神還不是很好,頭很昏沉。
她錯過了班機,本來是昨天晚上七點的飛機,今天十點左右就該到A市了,晚上開始首映禮,可如今離首映禮只有六個小時了,她就算插翅也來不及了。
溫暖十分懊惱,杜迪說,「你別擔心,自己身體重要,其他事情就先別想了。」
溫暖親自給林寧打電話致歉,如今就是誰也無法及時送她去A市了,林寧脾氣依舊火爆,可溫暖在MV現場出事的事情也傳開了,網絡,報紙都有,並非說謊,林寧也無可奈何。
蔡曉靜在做慣了經紀人的人,提議林寧在溫暖無法及時趕到首映禮現場時,可準備一段VCR,或許能用得上。
幾個小時時間做出一段VCR,對溫暖而言也不算費力的事情,林寧只能折其中,溫暖在電話裡連聲說了好幾聲道歉。
溫暖出事,葉非墨自然知道,網上昨晚就有了消息,墨小白已在A市,他是個鬼靈精,看葉非墨面上沒什麼表情,卻很關注網上的消息,他便打電話給龍承天問溫暖的情況。
索性得知一切皆好,只是腦震盪,沒傷到要害處,修養幾日就能見好,可龍承天就不大好了。溫暖受傷是經紀人送來醫院的,拍攝現場就有一名場記跟過來看看情況了,邁克爾沒來,龍承天火爆脾氣一上來可了不得,把邁克爾狠狠地揍了一頓,直接揍得鼻青臉腫。
用龍承天的說,老子的寶貝妹妹不能拍攝MV,那索性大家一起修養算了。
對邁克爾而言,這並不算飛來橫禍。
龍承天對邁克爾有怨頗久了,他去現場看過一次溫暖錄製MV,眼看自己的寶貝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他心中壓著火呢,恨不得把邁克爾當沙包打。
若非溫暖攔著,龍承天早就把人給揍了。
這一次邁克爾是真惹了龍承天,讓溫暖傷著了,他自然不會很客氣,邁克爾被打得進了醫院都不知道是誰打的,見了醫院傷勢比溫暖還嚴重,所以MV的進度肯定要停下來了。
溫暖醒來知道邁克爾被哥哥打了,忍不住哀嚎,「哥哥,你怎麼能胡亂打人呢,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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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哥這力氣沒輕沒重的,若是把人打出個什麼來可該怎麼辦呀,溫暖都要哭給他看了,上一次他去看她錄製MV就要發作,她不想惹事被這尊大佛給請走了,不想到還是出事了。
「打他怎麼了?我就看不慣他欺負你,還讓你傷著了,該打。」龍承天霸道說,一副欺負了我的人就該死的表情。
溫暖分外無奈,只能說,「哥哥啊,工作遇上不順心的事是常有的事情,被上司罵,欺負也是常有的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再則,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沒做好他的要求,他說我幾句有什麼打緊的,邁克爾在音樂上極具天賦,他排演的MV一定要出這種效果,做不好人脾氣不好也是有的,再說我受傷,又關他什麼事,只是意外而已。」
「總之,他就是該打!」龍承天沉聲說。
溫暖搖搖頭,她算服了他了,真要有心欺辱她的,她未必不會還手,可邁克爾並非針對他,他和林寧一樣,只是求好心切,想盡善盡美,對工作負責。他有大牌脾氣是他有資本,她和他一起工作雖然被罵,可受益良多。
他遇事焦躁,卻非故意和她為難。
龍承天把人給打了,他日見了邁克爾,她真真要愧疚死了。
「哥哥,以後別這樣了,他沒有欺負我。」溫暖拉著他的手,撒撒嬌說,「只是一樁小事,我這樣的工作,以後遇上這樣的人多著呢。娛樂圈這圈子就是這樣的,你別看我這樣,若是我遇事不順,也會責罵旁人,所以你啊,消消氣,我也知道你疼我,不過這樣的事情,下不為例哦。如果我真的被人欺負,我定會告訴你。」
「我覺得該打,就是該打。」龍承天說,溫暖故作不悅,有妹妹就是一切的某人變了一個態度,「成,大不了以後打人前,問你一聲。」
溫暖撲哧一笑,她這哥哥也真是可愛。
可愛極了。
除了剛相識那幾日有些生分,越是相處,越是投緣,血濃於水,多的大抵就是這種親情吧,自然而然的親切。
「我找回你才多久功夫,你看你,進醫院都兩趟了。」龍承天微微不滿,剛一聽她出事,那經紀人說得怪嚴重的,把他給著急的,就想揍人洩憤。
「好,我答應你,以後一定盡量保護自己,不讓自己進醫院,如此可好?」溫暖調皮地笑說道,杜迪進來看他們兄妹說得這麼貼心,也不免笑了。
杜迪忍不住說道,「你們感情可真好,承天都快離不開你了。」
龍承天說,「你和你家妹妹感情也好,這回我不用羨慕你了,不過你妹妹那性子我可無福消受,說起來,來了華盛頓這麼久也沒見她,以前一天不通電話都忍不住,她人哪兒去了?」
杜月盈很粘著杜迪,龍承天和杜迪交好,以前見了杜月盈粘著杜迪,總開玩笑說是粘著情人,一刻也不想離的感覺。
龍承天提起杜月盈,杜迪看向溫暖,溫暖但笑不語,杜月盈打她,陷害她一事,溫暖和杜迪都不曾和龍承天提起過。
若不然,龍承天不知道該如何暴怒了。
杜迪有私心,哪怕是杜月盈做錯了事,可畢竟是親妹妹,自己責罰知道輕重,交給龍承天一個搓錯手就會遺憾終生。
溫暖欠杜迪頗多,也不想使他為難。
時間是撫平傷痛的良藥,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孩子沒了,也不能全怪杜月盈,也有她和非墨的責任,事後去怪誰,恨誰,自己也負累,她是怪杜月盈,卻非要置她於死地,擔驚受怕這段日子也夠了。
終究是杜迪的妹妹。
她能怎麼樣?
杜迪說,「我也不知道她玩到哪兒去了,性子一刻不得閒。」
溫暖說,「哥哥,說起來你也陪我好長時間了,我們兄妹有一輩子的時間呢,不在一時,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身子一好,這邊又用拍攝MV,又要準備美劇拍攝,日子會很忙碌,顧不上你呢。」
她看得出來,龍承天是想無雙的,雖然嘴巴不說,可每次通電話都捨不得掛,這幾日無雙和他沒通電話,他整個人都是心神不寧的。
除非溫暖是瞎子,否則不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自有分寸,你別管。」龍承天說,心中也不免犯嘀咕,墨無雙到底跑哪兒去了,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不成,他得派人好好查一查。
《梁紅玉》的首映禮非常成功,安寧那一固定班底做出來的東西,都是最完美的,何況是這一次,更是費盡心思了。
這是國際巨星葉琰和葉家前二少奶奶合作拍攝的片子,這兩人已是噓頭很足,賺足了眼球,再加上從拍攝到上映期間,網上消息不斷,溫暖的是是非非從不曾斷過,不管是醜聞,還是緋聞都做足了宣傳。
添了曝光率,再加上她去美國深造後也開始出現在頗有名氣的雜誌和週刊上,又開始準備美劇……發展勁頭很足,一點都不遜色於當年剛到好萊塢的韓碧。
再加上這次媒體一致好評,《梁紅玉》是未播先紅。
首映當日的票房不算很高,這片子有些沉,並不討時下年輕人的歡喜,不如一些純商業片來得賺錢。
然而,票房算不上最高,卻在同類影片中也是拔尖的。
林寧已是金字招牌了。
何況是葉琰。
電影播出後,十分火爆,網上好評如潮,大到主角,小到配角,影評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見解,溫暖最喜歡去看影片了。
有些影評人很犀利,優點和缺點都會指出來,且會挑演員的毛病,影片的毛病,有的是文采並茂,令人看著也舒服。
這一次的影評,一面倒的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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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許久沒有出現這麼叫好的片子了,這是賀歲檔裡最值得期待的一部片子,連就不聯繫的當初安寧幾位藝人都發郵件慶祝她。
她換了號碼,除了幾個好朋友,沒人知道新號碼,可郵箱是老的,每天都有很多恭喜的信件過來。
她隱約意識到,《梁紅玉》已成了她一個階段里程碑的作品。
她在國內地位,基本穩固了。
國內舉辦的電影節,雙料影后是跑不掉了。
電影播出一個月,票房已過2億,並非是今年賀歲片最賣座的影片,卻是最叫好的影片,後勁也足,持續大熱。
溫暖接到消息,林寧已把這部片子送戛納電影節參選最佳影片,提名已是確定的事情,就看有沒有機會能得到獎項了。
且影后這一桂冠,她也頗有可能拿下。
墨小白私下和她透露說,她今年運氣不太好,雖然《梁紅玉》非常出挑,在歐洲、北美播放也引起轟動。然而,今年意大利、法國等國家都有非常出色的影片參選,幾年戛納電影節難得見到質量這麼高,且這麼多的作品,往年有一兩部好作品已不易,今年幾乎全是精良作品。
獲得提名容易,要獲獎,卻是未知數。
這麼多人競爭,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墨小白只是告訴溫暖,影片播出,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情了,能獲獎固然是好,不能獲獎,有個提名已是殊榮。
國內有幾部影片能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的提名。
雖然說是林寧在作品,可溫暖畢竟是第一主角,卻是絕對主角,非常有份量的。
她傷好後,等著邁克爾傷好一起把MV趕完,接下來就是唸書和準備美劇拍攝,一心等著A市那邊的消息。
電影是越來越轟動了,她人在美國都能感覺到了。
觀眾是一種很奇怪的群體,以前她落魄時群起攻之,如今卻不予餘力大肆讚譽,彷彿把她過往種種不堪皆拋了。
如今國內報紙雖然翻著她的舊新聞,卻很少見什麼不乾淨的字眼了。
媒體一直筆,藝人不得不當心啊。
她又紅了。
名利於她已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如今在她眼裡,更重要是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多留下一些美好,多讓別人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如此努力付出過。
又快年底了。
真快。
今年她不回A市過年了,恐怕這是她第一年不回A市過的年,早前就和溫家父母說了,溫靜說,她今年一放寒假就去英國朋友家裡玩,朋友邀她去的,快放寒假的時候溫靜就開始準備了,溫家父母也同意了。
孩子小,多出去見見世面,父母都是願意的。
只是兩個女兒都不在身邊過年,難免會孤獨了一些,溫暖和父母通電話的時候建議他們趁著過年好好出去玩一玩。
《梁紅玉》的成功對她在美國的發展大有益處,溫暖接了一部美劇,屬於劇情類的,已在談合作細節,等過了年回來就開拍。
龍承天想和溫暖一起過年,杜家父母也想見一見她,聽龍承天的意思,是想談她和杜迪的婚事,在杜家父母眼裡,她和杜迪是一對兒,也不介意她曾經嫁過人。
溫暖卻是尷尬,龍承天說,「杜迪是能托付終生的人,你是不滿意他嗎?
「哥哥,我和杜迪只是朋友,你們別這麼一廂情願,這會弄得我很尷尬,索性我以後不見他了,免得你總想我嫁給他。」
「杜迪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哥哥和他相識二十多年,他為人怎麼樣,哥哥心中有數,不會害了你。」龍承天說,他是真覺得溫暖和杜迪是一對難見的璧人。
家世匹配,人也匹配。
關鍵是,杜迪深愛溫暖,他看重這一點,若是有杜迪照顧溫暖,他會很放心。
至於葉非墨,不在龍承天的考慮範圍內,龍承天固執地認為,會把自己老婆推下樓梯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值得托付。
溫暖道,「哥哥,這醫院的護士也有很多好女人,憑自己的才華條件也多的是人喜歡,那哥哥都娶了嗎?」
溫暖伶牙俐齒,把龍承天給堵了。
「死丫頭,我擔心你,你反過來消遣我了。」龍承天作勢擰她。
溫暖笑著去躲。
溫爸爸在溫暖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小別墅給她住,龍承天本來要住酒店的,也不愁沒地方住,可溫暖讓他住在她的房子裡。
有三間客房,她一個人住也稍顯大了,騰出一間給龍承天正好,兄妹兩人也做個伴。
他既然不願意離開,只想在這裡陪她,溫暖也不為難他。
只是看他經常盯著手機看,她只覺得想笑。
無雙已有一段日子沒給他打電話了,彷彿消失匿跡了般,龍承天派人查過她的行蹤,前段時間在法國玩,現在又跑到埃及了。
溫暖真的很羨慕無雙,能這麼肆無忌憚地遊玩,她卻有太多的工作要準備,也要唸書,其實以她的財產,溫家的背景,如今又有一個寶貝哥哥,這輩子她不用工作,環遊世界一輩子也是綽綽有餘的,可這不是溫暖的志向。
人和人的性情是不一樣的,她的天賦在表演,不想浪費了。
「哥,你幫我回絕了杜家父母,我不要見他們。」溫暖說道,「這事以後再說吧,我實在不知和他們說什麼,只有尷尬罷了。」
「他們人很和善的。」
「哥哥……」
「好,好,好,我幫你回絕,我幫你回絕還不行嗎?」龍承天對溫暖的話多半是言聽計從的,溫暖也覺得有這麼一位哥哥真是她的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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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玉》的名聲隨著時間越來越響亮了,國內外皆知,溫暖前段日子出席幾個活動都被人提到梁紅玉的事情,更提及她以後的發展,大家都關心她以後會不會回到國內發展。
畢竟國內才是溫暖的根基,好萊塢她才剛剛起步,買賬的人並不多,溫暖對這個問題應答如流,在哪兒發展對溫暖而言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提供一個舞台,她去哪兒發展都一樣,然而,若是有可能的話,她當然願意回到國內發展,她的根基在哪兒,她並非不知道。
目前最重要是把書念好,她掛念的那個人安康,這就是她所有的追求了。
別的,她暫時沒時間去想。
龍承天撥打無雙的電話,又是關機,無雙有兩個手機,一個是私人專用,一個是黑手黨專用,他兩個手機號都有,原本無雙就給他私人號碼,這陣子實在打不通龍承天才去查無雙的工作號,可這個手機也無人接聽,人在埃及,卻不開機,專心遊玩,若非他能查到她的去處,恐怕會以為也她憑空消失呢。
無雙,到底為什麼躲著呢。
一定又是和楚南楓怎麼了,每次無雙失常,都是和他有關,這一次怕也不會例外。他問了墨小白無雙為什麼關機,墨小白書她姐姐最近桃花動,不想被旁人打擾,所以關機了,這一說被龍承天氣得牙癢癢的。
溫暖在一旁看著說,「哥,你去埃及找她也好啊,免得在這裡掛念。」
「不去!」龍承天把頭一偏,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溫暖想起在幼兒園時,小男孩惹了小女孩不高興,準是這副很拽,心裡卻如抓癢癢的心情。
溫暖何嘗不知龍承天很掛住無雙,可她隱約知道,無雙心中有另外一人,像無雙這樣的女子,愛上一個人,定會很堅定吧,哥哥怕是會傷心。
龍承天對無雙的事情尚不是很急,對溫暖的事情卻是很著急,溫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她是一點也不急。
聖誕節如約而至,華盛頓內一片歡慶,彷彿A市新年時那麼熱鬧,本來杜迪邀他們兄妹去杜家過聖誕節,龍承天推了,平安夜這天,龍承天約杜迪一起吃飯,帶上溫暖,一人是杜迪,一人是哥哥,溫暖推不掉,只得跟著去。
龍承天的心思明擺著的,誰都看得出,總是尋著機會就撮合溫暖和杜迪,溫暖已減少和杜迪的接觸,只當是普通朋友,可有些聚會,左右是躲不過的。
杜迪再提起過年去拜見杜家父母的事情,龍承天說道,「今年就不去了,我打算等溫暖課業結束帶她龍莊過年。」
龍莊是龍承天在俄羅斯的家,是一座非常大的莊園,壯觀,豪華。
溫暖也同意了,杜迪說,「見一面也不用多長時間。」
龍承天說,「跑來跑去,我怕溫暖身體吃不消,若是有可能,我帶她去愛琴海一次,年後要去很多地方,怕是她工作的時候才能回美國了。」
龍承天承諾過溫暖拒絕杜迪,他果真不食言,哪怕他也是希望溫暖和杜家的父母見個面,可一見面,定會說起婚事,杜迪也不小了。
溫暖索性就避著不見了。
杜迪見龍承天這麼說,也不勉強了,溫暖突然問,「杜月盈不回家過年嗎?」
杜迪有些尷尬,不知如何回答溫暖,他習慣於微笑,龍承天微微察覺出異樣,問,「小妹,你認識杜月盈?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也沒事,就一面之緣而已。」溫暖微笑說道,隱了眸中的惱,若非杜月盈不分青紅皂白,或許非墨不會震怒,她的孩子至今還在。
現在正好快生下來了。
杜迪一直說這件事要給她一個交代,卻一直尋不到杜月盈的行蹤,因為虧欠了杜迪,溫暖不不願意讓杜迪為難,便想這件事讓杜迪處理比誰都好,於是和程安雅說過,不和杜月盈計較,讓葉家的人不為難杜月盈,若不然,杜月盈怎麼可能還找不到。
若是讓非墨找到了,多半是要她的償命的,這一來也她更愧對杜迪,溫暖也不是嗜血的人,杜月盈哪怕死了,孩子也回不來了。
沒必要再惹是生非,讓杜迪給個教訓即可。
然而,她一直避不露面。
她最討厭這種做錯事卻死不悔改的人。
「你少和杜月盈來往,她那性子和你合不來的。」龍承天說道,當著杜迪的面也不客氣,溫暖看了杜迪一眼,只見杜迪苦笑,她便說道,「我和杜小姐不熟。」
龍承天似乎放心了,中途他去了一趟洗手間,杜迪看了她一眼,說道,「多謝你,沒告訴承天盈盈的事情。」
「不用謝我,過去那麼久了,慢慢淡了。」溫暖說,「她畢竟是你妹妹,只要日後別再惹我,我不會再和她計較。」
杜迪笑了笑,目光有一抹柔色,他喜歡溫暖,正是喜歡她這一點寬容,最糟糕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也能盡最大程度地原諒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仁慈,寬容。
他自慚形愧,杜月盈一事,他的確存了私心,溫暖說得對,到底是自己妹妹,哪兒忍心,她犯了再大的錯,他也只能給她收拾。
杜月盈那性子,他也知道,你教訓過她一次,她會更變本加厲傷害溫暖。
所以他一直放任她在外不管。
真冤孽,有這麼一個被寵壞的妹妹。
餐廳燈光璀璨,溫暖喝了點紅酒,淡淡紅暈如雪地上暈開的一抹胭脂,美麗凍人,喝了酒,眸中也鎖了一抹迷離,她嫵媚的桃花眼總是如此瀲灩含情,令人心動。
這麼美好的女子,原本該屬於自己的女孩。
他放下所有驕傲,等她回眸,她卻固執地守著自己的心。
他不怪她,只覺得她更可愛。
說到底,是自己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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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怪她,只覺得她更可ai。
說到底,是自己遲了。
雖是她的未婚妻,卻在她的ren生中來遲了,杜迪有自信,若wen暖在葉非墨之前遇shang他,那麼他便不會遲了,只可惜……時間不得ren。
他怨不得他ren。
wen暖見杜迪眸中有一抹痛苦,本要說出kou的話,又變得艱難,杜迪一笑,「有話想和我說?」
wen暖愧疚低tou,杜迪眸中的風采一分一分地暗淡了,wen暖鼓起勇qi,女孩面容沉靜,她說,「杜迪,我不是對的那個ren,你不要等我了。」
杜迪苦笑,「哪怕是這麼默默地等著你,你也不願了嗎?」
「我不想對你說謊,杜迪,雖說感qing是你qing我願,可我不忍心,你明知道我無法再aishang任何ren,又何必再等我,你覺得你的感qing你願意等,無需理會我的感受,這是錯誤的想法。怎能不理會我的感受,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我也知道你待我極好,可這樣會讓我更累。我多希望自己能還你一二,可我做不到。你是個好ren,也是好nanren,對很多女子而言,你比葉非墨更像一個白馬王子,更是他們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我已屬於葉非墨,這輩子都是,雖然我們分開了,可我的心依然在他shenshang,如果他活不了,我不知道自己會變cheng什麼模樣,如果他能健健康康,我這輩子看著他幸福我也滿足了。我不想再背負qing債,所以,杜迪,我請求你,放過我吧。」
感qing無法分對錯,她也不忍心耽擱杜迪,她不止一次和杜迪說過不要等她,她不ai他,可杜迪從未聽過,固執地等她,明知道會受傷。
就像她明知道葉非墨會難過傷心,也固執地傷害葉非墨,離開葉非墨。
她心裡已經夠苦了,不想再多背負一分。
哪怕是別ren心甘qing願的,她也不要。
杜迪深邃的眸蒙shang一層薄薄的痛,wen暖已不是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些話並不想打得他措手不及,卻仍然讓他覺得痛苦……
悶疼。
他長這麼大,這種痛的感覺是她帶來的。
她就這麼排斥了,是嗎?
「我明白了。」杜迪說,他是紳士,無論何時都保持著這樣的風度,微微含笑,wen和有li,「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我會退到朋友的界限,你我的事,再不提,可好?」
wen暖笑了,「謝謝你。」
杜迪舉起酒杯,垂眸飲了一kou,不讓眸中的苦澀洩露,原本覺得甘甜醇香的紅酒,此刻不免覺得也苦澀,如他的心qing。
wen暖的心也湧進一層酸苦,默默地和杜迪說對不起。
心ai之ren為你付出,哪怕是接過你手中的包,不捨你辛苦也覺得甜蜜的,可不ai的nanren付出一切,你除了感動,別無其他。
wen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她一直不ai杜迪。
他太理智了,哪怕這樣的時刻,也是一名翩翩有li的紳士,把他的感qing隱cang得如此好,說穿了,杜迪不需要自己,他一個ren可以背負他所有的qing緒。
他給她一直太過乾淨,理智的感覺,她感覺不到杜迪有一分一毫的需要自己。
可非墨,不一樣。
葉非墨雖說也理智,可在她面前,偶爾彆扭得像一個大孩子,他雖也一直主導他們的感qing,可她卻深刻地感覺到他很需要自己。就如確定感qing的那一次,他的胃病發作,痛苦不堪,眉宇間淨是脆弱,平時那麼堅強的一個ren,那時就像一個孩子,需要她的保護。
就如那一次她生qi,讓他去拖地,他見她笑了,把所有的地都拖得乾淨,只為博她一笑。面對這樣的nanren,你如何不心動,不疼惜。哪怕他脾qi不好,哪怕他多疑多思,哪怕yin晴不定,她在他shen邊也是開心的。
那些事,怕是杜迪做不來的。
又或者說,她不是杜迪對的那個ren,所以杜迪在她面前總是這麼理智,他和她之間,責任更多一些吧,以前是喜歡,並非ai,知道她是shen份後,便是責任了。
只可惜,她不需要。
此刻,她是真心祝福杜迪,能夠遇shang他的女孩,也有凡rennan子無恥耍賴那一面,那是專屬於未來杜太太的。
龍承天回來,感受到他們之間的qi氛很奇怪,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怎麼變得這麼沉默?」
wen暖覺得也是時候了,趁著他們都在場,她問,「哥哥,杜迪,我問你們,真的沒辦法解開龍jia的詛咒了嗎?」
杜迪和龍承天相視一眼,兩ren面se微微有異樣,誰都不說話,wen暖是第一次在他們在場的時候提出這個問題,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驚訝,wen暖已看出一抹希望。
「有的是不是?」wen暖急切地問,蒼白的臉如蒙shang一層興奮的外衣。
龍承天說,「小mm,這個問題我們不談,好嗎?」
「哥,我看過族譜,龍jia的女孩最長命的也只有30歲,你也希望我活不過30嗎?」
「hu說!」龍承天驟然一喝,餐廳中多chu_2的ren回tou看,龍承天和wen暖等ren完全不顧,杜迪勸了幾句,龍承天壓了壓脾qi,說道,「小mm,這個問題我們不談了好不好?」
「你們都在騙我。」wen暖咬牙說道,「分明是關於我的事qing,你們卻欺負我自幼不是長在龍jia,所以都在欺瞞我,這是我的事,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那你又為什麼不肯告訴葉非墨,你離開是想他健健康康?」龍承天尖銳fan問。
wen暖心中生出一gu希望來,目光含淚,她忽略了龍承天背後的意思,著急問,「也就是說,有辦法解開詛咒,是不是?」
wen暖看過族譜,很不瞭解jia族女子的命運,為何如此殘酷,都要和詛咒掛鉤,害ren害己。
龍承天俺暗恨自己失言,wen暖如此聰明,他瞞是瞞不住了,想起無雙的海藍之心,心中隱約不安,更不想說話,wen暖一再逼問,杜迪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吧。」
從餐廳到jia裡,沒ren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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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看了龍承天一眼,有些事的確不該瞞著wen暖了,「其實……你們mu親……」
「閉zui!」龍承天說,杜迪蹙眉。
wen暖問,「我們mu親怎麼了?」
龍承天閉kou不言,杜迪道,「承天,別瞞著她了。」
龍承天也不知是和誰在生qi,模樣難看之極了,很久才吐出一句,「mu親還沒死。」
「什麼?」wen暖詫異,脫kou而出,「我分明看見過她的墳墓,怎麼可能沒死?」
「你在哪er看過她的墳墓?」龍承天驚訝問。
wen暖說道,「ai琴海的一個小島,我mama去過,第二天我瞞著她去的,我看見龍秀shui的墓碑,嗯,島shang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穿著白紗衣服的女ren。」
龍承天大驚,轉而苦笑兩聲,「你已經見過mu親了。」
wen暖一直蒙懵了,既然龍秀shui沒死,又活著,那她見過了,龍承天說的是那個女子?她分明不過十五六歲……看起來那麼小,那麼小……
怎麼可能是她mama呢?
「島shang除了她沒ren,偶爾杜jia伯父伯mu去看她,偶爾我去,我不知道你養mu也曾去過,看來mu親瞞了我很多事qing。」龍承天說。
「她那麼年輕,看起來還沒我大,怎麼可能是我mu親?」wen暖驚訝地睜大眼睛。
龍承天道,「你眼拙,那是十五六歲時的mu親,可能她怕你起疑,戴了一層面具。」
「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問,是不是你們都不告訴我?」wen暖冷冷一笑問,這麼大的事qing竟然都不告訴她,杜迪瞞著,龍承天也瞞著。
龍承天看了wen暖一眼,似乎不忍心告訴她事實,wen暖含淚,沉了眸,「她是不是想我死!」
「小mm!」龍承天大呼,「你怎麼能如此說,她若想你死,當年何苦讓你遠離龍jia生活,何苦連我都瞞著,何苦讓你無憂無慮活了這麼多年。」
wen暖心中頓了頓,她怎麼想不到呢,只是一時qi憤,當年mu女兩ren分明離得那麼近,她卻不認,不認也就算了,竟然建了一座墓碑。
真的用心良苦。
龍承天說,「wen暖,你別怪mu親,她這些年放逐自己,連我都不怎麼見了,她心裡也苦。」
「為什麼會變cheng這樣,我得到的消息是她死了,分明她還活著。」
「有時候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分別。」杜迪說,語重心長地說,「wen暖,當年你mu親就是試著解開詛咒,才會因此害死你的父親,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放逐自己,折磨自己,她也想活著看看,到底龍jia的詛咒要到什麼時候,能不能解開,要不然她早就隨著你父親而去了。」
龍承天說,「杜迪說的是,所以她才把你jiao給好朋友撫養,一來不讓你知道詛咒的事qing,讓你平平安安,無憂無慮長大。你若養在shen邊,一定會知道實qing,若是知道了,如何開心?二來,你養mu每年都見她,說的都是你的事qing,mu親也想看著詛咒破解,龍jia的子女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何嘗不想啊。」
wen暖心一驚,因為試著解開詛咒,所以害死了父親?
她手腳冰冷,既是如此,她還敢去嘗試解開詛咒嗎?若是害死了葉非墨,她豈不一tou撞死相隨。
她失去了詢問詛咒的所有勇qi,只覺得手腳冰冷,甚是難受。
一晚shang心思不寧,wen暖徹ye難眠。
A市。
今天是安寧guo際聖誕晚會,全公司的ren都參加,安寧guo際一些jiao好的商場shang朋友若是沒有別的約會也會如約而至,整個會場十分re鬧。
葉三少攜程安雅高調出席這一次的聖誕宴會,夫妻兩ren退出商場後,除了聖誕節,週年慶這樣的晚會,很少出席了,今年年尾難得葉jia又有喜事,夫妻兩ren不免高興,參加宴會的心qing也是快樂的。葉寧遠和許諾沒參見,安寧guo際的事qing夫妻兩ren並不過問,週年慶會出席,聖誕晚會卻沒有。
假面舞會舉辦得如火如荼,qi氛正佳,程安雅和葉三少領舞後,把整個舞會漸漸帶ren**,安寧全體員工都戴shang假面,跳舞作樂。
舞會是娛樂部的ren策劃的,負責ren特別照顧安寧所有的單shennan女,凡是單shennan女的手腕shang都戴著一個螢光圈,nanren是藍se的,女ren是紅se的,藉以區分和撮合,未婚的nan子可以向未婚的女子邀舞,擦出火花,安寧大廈三十多層,nannan女女幾千ren,並非每位員工都認識,借這樣的場合給他們機會,也算一種企業文化。
安寧guo際不乏優秀的單shennan女,shang一次週年慶後就有七對qing侶產生,效果十分顯著。
葉非墨看著快樂的舞會現場,微微瞇起眼睛,為了配合,他也戴shang一個古金se假面,端著紅酒站在角落看舞廳中翩翩起舞的nan女。
wen暖陪他參加過一次聖誕晚會,她穿著白se的繡花li服,純潔如一朵空谷百合,瞬間驚艷了他的視線,非常美麗,又純潔如斯。
他很是喜歡她穿白se,摟著她在舞會shang跳了三支舞。
回到公寓就摟著hu鬧,硬拉著她去yang台,在漫天星光下ai她,那ren嬌羞無雙,yuuu嬈承歡於shen下,如一朵盛放的花,他漸漸mi了心智,只想擁著她到天荒地老,讓她永遠都在他shen下,露出那般美麗的笑容。
也不過是一年光景,佳ren已不在shen邊。
今天是聖誕節,華盛頓一定很re鬧,不知她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參加什麼晚會,此刻擁著她跳舞的又是誰,是杜迪,還是別的nan子。
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悶火,惱她尚在心中不去,且不去想她,可那年她穿著白li服在他shen邊圍轉的香qi似乎還飄在鼻尖前,彷彿她尚未離去,依然在他shen邊。
這一年和那一年的也晚會,漸漸重疊。
wen暖……
你可知,我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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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比恨多,看我多可悲,哪怕被你拋棄了,依然如此深刻地想著你,發瘋地想著你,你呢,可有一絲一毫想念我?華盛頓的煙火能否讓你想起聖誕夜的我們。
他們才一起度過一次聖誕節……
香檳美酒,珠光璀璨,暗香浮動,這一幕少了他想看的身影,不免也少了趣味。
《梁紅玉》首映禮前一日,他從報紙上知道他出了事,心中悶疼,擔憂之餘忍不住想,或許溫暖不願意見他,故意讓自己受了傷,後來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多疑。00
溫暖哪怕不願意見他,一早推了便是,不會讓人懷著希望又打碎,她不是那樣的人。
直到她身子恢復,工作他才放心下來。
《梁紅玉》已獲得巨大成功,將來戛納提名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她剛離開他的時候,這部電影上映,或許他不會下這麼多功夫宣傳,說不定火一起,封殺了這部片子也有可能。98可如今,哪怕是離開了,他依然想她得到最想要的。
得到最好的。
蔡曉靜和林寧在舞會中翩翩起舞,兩人是舞林高手,周圍跳舞的男女和他們一比紛紛遜色許多,幾位明星搭檔和他們一比也被比下去了。
人人讚譽。
跳了一舞後,林寧無意中瞥見葉非墨,和蔡曉靜說,「找個人過去邀他跳舞。」
雖然戴著面具,可一眼就看出是葉非墨,那獨特的氣質,忽略不了,他人本就如一潭死水,總是木然沒表情,溫暖走後,身上更縈繞不去一種孤獨。5201
程安雅在一旁聽到林寧的聲音,也笑道,「曉靜,你看你有沒有適合的人,有膽子過去邀他跳。」
蔡曉靜偏頭,穿著黑色華貴禮服的程安雅就在身邊,葉三少自然形影不離,蔡曉靜也沒摘面具,笑說道,「我可不想葉總在聖誕宴會上動手,會嚇著人的。
葉三少冷冷一哼。
突然,程安雅目光一瞇,指著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呀。」
林寧蔡曉靜和葉三少的目光順著她看過去,只見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身穿一件白色的繡花短禮服,宛若大朵薔薇開在身下,十分美麗,長髮又直又順,綁成一個馬尾辮,高挑窈窕,她戴著一副紅色的鬼面具,別具特色,看起來更有一股蠱惑的魅力。2011
蔡曉靜哎呀的一聲,「這是去年溫暖穿的禮服。」
且是溫暖的打扮,那副面具也有七分相似,溫暖的頭髮也是如此高高紮起來,清麗純真,那繡花薔薇真的美艷至極。經她提前,程安雅也想起來了。
的確是當日溫暖的打扮,且若不仔細看,她的身影和溫暖也很相似,她個子稍微比溫暖矮一些,只是穿得太高顯出來的,這套禮服穿在她身上也沒有穿在溫暖身上那麼動人,人都要掩蓋自己的缺點,這女子大腿略有些粗,不如溫暖那雙長又直的均勻長腿。2011
葉三少摸著下巴高深莫測一笑,「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有心思了。」
程安雅不悅地蹙眉,葉非墨已放下紅酒,走向那名女子。
林寧想,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她也太笨了,穿得相似也就算了,何苦連面具和髮型也如此相似,反而弄巧成拙,一眼就看出也刻意。2011
蔡曉靜想起安寧新來的藝人,身影略有點相似,且平時也是紮著馬尾辮的。
「葉夫人,可能不是刻意的,安寧旗下有一名新來的藝人,剛從A大畢業,資質不錯,平日就是這麼紮著馬尾辮的,我看著有點相似,不知是不是她。」她盡可能是公平說話,說實話她也不喜歡有人做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太過刻意,可有可能真是巧合罷了。2011
那藝人她看過,十分清純,宛若她當年剛看見溫暖一般。
「會如此巧合?」程安雅挑眉,態度有所保留。且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看過才知道。
葉非墨一手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女子,彷彿要在她身上灼出一個洞來,他沉浸在思念溫暖的夢裡,彷彿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彷彿還看到她含情的眸。
正做著這樣的夢,夢到那一夜聖誕節她翩翩如飛的身影,眼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她,是上天垂憐,聽到他的心聲了嗎,或許是溫暖回來了。55
他漠視了心中異樣的突兀感。
女子正要取酒,被葉非墨扣住了身子,宴會人來人往,人人都在玩樂,誰都不會注意到這一幕,男女**不過是尋常事罷了。
「你是誰?」女子困惑,掙扎,眼睛露出薄薄的一層怒,葉非墨摟得越來越緊,心中卻是冰冷。
不是溫暖,不是溫暖身上慣有的香,不是溫暖的聲音。
溫暖的聲音很嬌,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點點尾音,特別是喊他名字的時候,彷彿拖著尾音,好似在嬌滴滴地撒嬌,他聽著十分受用,特別是在歡愛時,他更是喜歡聽她喊他的名字,那種彷彿從心底湧出來的激動和悸動是別人無法給他的。
可此女的聲音,過於嬌,甚至是嗲的,不似溫暖自然,只是細微的區別,他已聽得出來了。
他知道並非溫暖,卻依然執意摘了她的面具,露出一張青春芙蓉面,模樣看起來比溫暖要略大一些,很漂亮,五官雖不是溫暖那樣的小巧精緻,卻也有一股柔美的韻味,臉上有著薄薄的怒,渲染了胭脂,倔強地瞪著葉非墨。
他想起那一天在安寧國際外第一次見到溫暖時的情景,她站在雨幕中,瞪著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故作冷漠倔強地看著她,那年幼的面孔中,暈開了一層層寒冷也減不去的紅,那是被他氣的。
這張臉和溫暖的臉似乎要重合起來,看著像,其實並不像,若真要說像,就是眼中的倔強,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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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和溫暖的臉似乎要重合起來,看著像,其實並不像,若真要說像,就是眼中的倔強,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讓人……
心痛。
為何不是她,葉非墨突然憎恨起眼前這個人,她給了他一種錯誤的信息,讓他以為溫暖回來了,可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冰冷。
若是早晚要失望,不如沒有希望。
蔡曉靜說,「的確是她,葉夫人,她叫徐文慧,A大表演系畢業的,演過一部不錯的電視劇,張導推薦她到安寧,說是苗子不錯,可以培養。2011」
程安雅和葉三少對視一眼,葉非墨似乎在和徐文慧解釋什麼,她的怒火消了,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頭致歉,看來是葉非墨表明了身份。
她沒有像往常的女子一般攀上去,只是低頭致歉,似乎很怕葉非墨生氣,沒什麼過分舉動。
葉非墨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在這張臉上搜尋著相似之處。55
溫暖走後,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如今卻有了別的心思,葉非墨挖苦地笑著自己,原來,他並非溫暖不可,原來……
他也不過如此。
……
徐文慧沒有邀他跳舞,卻被葉非墨叫在身邊,不許離開,他依然冷漠地看著場中的歌舞,人影,徐文慧如坐針氈,葉非墨彷彿不知道,人在身邊,他似乎很安心。
程安雅攤攤手,問葉三少,「你兒子是什麼意思?」
「你去問你兒子。」葉三少回,笑意不減,嘖嘖了聲,「也該早個女人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不然可憋壞了。」
蔡曉靜囧,程安雅捶了他一拳,「滾,都是學你的。」
「安雅,他已經離婚了,如果能有下一段姻緣,未嘗不可,不是嗎?」葉三少無所謂地笑了笑,「誰說非墨只能愛溫暖?」
程安雅心疼葉非墨,又十分擔憂,知子莫若母,非墨一定是思念溫暖了,可剛好,徐文慧就出現了,就這麼一個契機,他寧願找個人安靜地在身邊,圖一個假象麼?
溫暖,你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夜色深濃,十二月的天也有少許冷意,葉非墨一個人站在酒店的陽台上吹著冷風,他的外套解開了,袖子微微敞開著,領帶也掉在地上,下巴處有一處鮮紅的吻痕,整個人看起來香艷極了,性感魅力。23562
徐文慧躺在床上,臉上帶媚,彷彿斂不盡的艷,嬌羞無限,潔白的被子下露出渾圓的肩膀,看來被子下是一具無遮掩的嬌媚身軀。
葉非墨情緒起伏得重了,整個人陰沉如十二月的夜色。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如窒息中撬開了風鈴的聲音,那是溫暖的歌,她的聲音嬌柔清麗,唱著多情的曲子,令人柔情百結……
葉非墨走回房間,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大床上的女子一雙迷濛柔媚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葉非墨眸光冷意不減,拿起手機看都不看,心情煩躁地出去接聽。235
「葉非墨。」主人煩躁地表示自己心情不佳,電話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很快又恢復平靜,葉非墨心情本就煩躁,見許久沒人說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說話!」
似乎有一種被迫壓在嗓間的哭泣聲怎麼捂也摀不住,從唇間溢出來,那細微的尾音讓葉非墨心口微微一顫,那般熟悉得讓他悸動的鼻音。00
多少次聽溫暖哼著,特別是在某些時候,更是嬌滴滴。
可如今一聽,多了一抹痛苦。
是溫暖嗎?
是溫暖主動給他打電話了,葉非墨的心突然雀躍起來,宛若六月的陰沉天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後,格外晴朗,一定是溫暖了,為什麼不說話呢?
「說話。5201」葉非墨放柔了聲音,昨天是平安夜,她沒有一個短信祝福,他還怨著她呢,雖然變換了手機號,可他的號碼沒換啊。
依然沒什麼聲音,四周靜悄悄的,葉非墨看著滿天星光,突然說道,「聖誕快樂。」
又是一聲緊緊被捂著的低泣聲從電話裡傳來,接著是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那種熟悉讓葉非墨心口都燙了,葉非墨眸光突然紅了,心口悶悶的疼,他說,「我心情很不好,你願意聽我說說話嗎?」
那邊沒有應答,葉非墨看著滿天星光,放柔了聲音,「今天A市的夜空很漂亮,有很多星星,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歡在陽台上看星星,不知道華盛頓有沒有這樣漂亮的星空讓她欣賞。00」
「我很愛她,也很對不起她,當初結婚的時候,明明下定了決心要放在心間寵著,愛著,卻沒想到傷她最深,我知道她心裡怨我,怨我殺死我們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從那天後,我沒有一天睡好,清醒的時候總是想著她痛苦眉目,我很想和我妻子道歉,我也道歉了,可她不願意原諒我,還是要和我離婚,我很憎恨她,為什麼她要遇上我,為什麼讓我愛上她又這樣決然離開,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很恨她,很她這麼傷害我。」
「那天我在她家門外站了一天一夜,我想,我的妻子那麼善良,她會回頭原諒我,可她沒有,我在手術後醒來後,也看不見她,我很難受,怨她這麼為什麼如此心狠,知道她離開後,我更是絕望,如果我夠心狠,我想打斷她的腿,把她鎖在房間裡,我可以一輩子照顧她,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了。」
「可我不夠心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好像一把刀刺進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來,我真的很恨。她從來不是這麼心狠的人,卻如此決絕地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