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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寶不解地看著墨晨,一時不明白墨晨是什麼意思,墨晨輕歎一聲,並沒有繼續問,這是讓她多休息,顧寶寶實在也是睏倦,並沒有多想什麼。墨晨只是在旁邊陪伴著,實在太困,被木木趕回家休息,森森的理由是,爹地,你在醫院,我們吃什麼啊,你還是回家睡覺給我們好好吃一頓吧。
墨晨只得回家,休息好伺候他們家兩位祖宗。
因為顧寶寶受了傷,回千雲島的日期只好改了,十一等人本以為墨晨沒搞定顧寶寶,聽說是意外受傷,十一第一反應是有人去暗殺他,墨晨說只是普通的謀殺案,殺人魔,和暗殺他不一樣,十一等人才鬆了一口氣。
「小白呢?」墨晨隨口問,每次打電話回家都聽到小白嘰嘰喳喳的聲音,這回意外的沒聽到,墨晨便多嘴問了一句。
十一說,「去墨西哥了。」
墨西哥。
墨西哥早就取代哥倫比亞成為世上第一大販毒他國家,因為美墨西哥國境線夠長,這裡的犯罪特別的互活躍,墨西哥黑幫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黑幫之一。且他們不僅僅是黑幫,如今的黑幫誰還和你搶地盤時拿著衝鋒鎗往上衝的,他們有精密的武器,有一流的網絡技術。
政府都不敢小覷。
黑手黨有三天販毒線,這是從墨曄,墨玦這一代就開始遺留下來的,原來路易斯在時候,販毒線還沒那麼長,後來為了資金,墨玦和墨曄擴展了這條線,當時被第一恐怖組織逼得沒辦法,放棄了暴力軍火業,轉了毒品。這是一個接觸了就無法脫身的行業,墨曄和墨玦也想過什麼時候就撤身,不再碰觸,可事實證明,牽一髮動全身,他們雖然是黑手黨教父,可黑手黨幾千號人都要吃飯。權力分割也很清楚,有專門的毒品負責人,如果撤了,無法安置,而且很多關係是當年建起來的,你也要人家幫忙,你也要幫人家。
互惠互利,生意嘛,都是如此。
墨家的男人又都不是善類,販毒又怎麼了。
你不販毒,自然也有人會販毒。
所以販毒一直是黑手黨的利益線,但不是主要核心利益。
墨小白是北美負責人,黑手黨在北美的事業除了黑幫爭奪就是毒品,墨小白常和毒品打交道,他剛戒毒那會兒,墨遙不允許他碰觸北美事業,讓他在總部做財務,幫墨晨,怕墨小白心癮難除,且也怕墨小白厭憎毒品而弄出什麼無法收拾的事情。他們在北美的黑道力量並及不上人家傳統黑幫,也沒有龍門這麼根深蒂固的根基。
這一次墨小白來墨西哥,主要是談一筆毒品生意,黑手黨有一批毒品要流入墨西哥和金三角市場,且數目不小,因為要經過墨西哥港口,墨小白直接就找上墨西哥黑幫。
墨西哥毒品和黑幫十分活躍,政府管不住,他們黑道也有黑道的規則,政府早就被打點好了,墨西哥的旅遊業並不發展,其中一部分和警察的不作為,政府縱容黑色犯罪有關。所以要過墨西哥,墨西哥黑幫是最好在選擇,且是第一選擇,他們會保護毒品平安過境,平安流入。
墨遙本來不想讓墨小白來墨西哥,墨小白堅持,墨遙沒辦法,只能隨同他一起來,看著墨小白,並不是他不相信墨小白的能力,而是因為,墨小白的毒癮戒了,心癮難除,他為了以防萬一,只能跟著一起來。
杜蘭戈州。
墨遙和墨小白這一次來談判,隨行帶了十六名特工,都如影子一樣跟在他們身後,卻不靠近,旁人看來就是他們兩兄弟,北部酷暑,城內也沒什麼能逛的,墨小白和墨遙找了一家別墅旅館休息,晚上去談判。
夜色下北部城市有一種酷暑的燥熱感,霓虹燈剛上,便能感覺到一種酒醉金迷的昏眩。
「小白,精神點,一來墨西哥你就開始病怏怏的。」墨遙拍拍墨小白的臉,裝了新的彈夾,把手槍準備後,又把兩把掌心雷藏在墨小白的內衣中。掌心雷特別小,射程也小,便於隱藏,只要是為了以防萬一的。
墨小白臉色並不怎麼好,這裡離他們出事的森林並不遠,離曾經關押他的監獄也不遠,墨小白難免會有心裡牴觸,好幾年了,他試圖忘記當年的事情。心裡也藏得深,墨遙不曾忘記過小白曾經在這裡的事情,小白也從不曾忘記過,他已經沒有剛出事時候的那種消沉和絕望。
然而,或許小白自己都不知道,他晚上偶爾會做噩夢,受驚,恐懼,掙扎,不停地喊著墨遙,哪怕是夢境裡,墨小白也不曾忘記他曾經受過的罪。
他內心是很害怕,很牴觸墨西哥邊界這一帶的。
他做惡夢的時候,墨遙總是很耐心地抱著他,親吻著他,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安撫著受驚恐懼的小白,讓他再一次安穩地睡著。
沒當這時候,墨遙總是心如刀割,無法入眠。
小白的噩夢,時不時反覆,偶爾一個晚上做好幾次噩夢,不曾醒來,只是恐懼,生生地提醒著墨遙,平時的小白再快樂,再無憂,他心底也有一塊陰影,陽光碰觸不到,他再愛他,也碰觸不到的陰影。
屬於曾經的恐懼。
只是小白為了讓他安心,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沒心情啊……」墨小白趴在墨遙肩膀上,病怏怏的,的確沒心情的模樣,看起來很消沉,墨遙淡淡一笑,「沒心情你還非要來,來了又不幹活。」
墨小白淡淡說,「說實話,我可真不怎麼喜歡這座城市。」
它是小白心中的惡魔,無法擺脫的額夢。
「我也不喜歡。」墨遙淡淡說道。
因為這座城市曾經傷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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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傷害我最愛的你,所以我怎麼可能會對這座城市又好感,又怎麼可能會喜歡這座城市,這幾年墨西哥的生意來往都是墨遙處理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深深厭惡,他們牴觸,卻又不得不接近。
就像活躍於墨西哥一帶的毒品。
「如果太勉強,你在這裡休息,談完事情我們就回家。」墨遙說道,並不勉強墨小白,墨小白笑了起來,目光如水,清透溫柔,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墨小白輕聲笑道,「哥哥,如果我不小心大開殺戒怎麼辦啊?」
說不定談著談著,他真的忍不住大開殺戒,這可怎麼辦,這是人家的地盤上呢。墨遙寵溺一笑,一如既往,「大開殺戒怎麼了,你想殺,我陪你。」
「真的?」
「真的!」墨遙嚴肅地點頭,這樣的嚴肅讓墨小白忍不住笑出來,也只有墨遙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此嚴肅地說出這樣犯罪的話吧。
每次他說這樣的話,臉色還如此正義,彷彿他們不是要去殺人,而是要去救人。
黑色的迷霧瀰漫在城市的上空。
晚上八點,墨遙和墨小白準時出門。
一輛加長型的防彈林肯已經停在門口,司機是自己人,墨遙和墨小白上了車便往約定的地方去,身後沒有跟著一輛車,兄弟兩算是單槍匹馬了。
他們敢剛一走,別墅上面就有一道人影閃過,給那邊撥了一個電話,報告墨遙和墨小白的行蹤。
談生意的地點在一座娛樂城頂樓。
從外表看,這是一座普通的娛樂城。墨遙和墨小白對這樣的環境很熟悉,黑手黨名下有不少娛樂城和賭城,都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帶著靡靡之風。
墨小白唇角不動聲色地掀起,笑意不明,剛一下車他們兄弟就知道周圍都是埋伏,看來人家的陣勢不小呢,不過他們也不擔心,任由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動他們兄弟。
除非想被黑手黨夷為平地。
墨小白和墨遙直接上了頂樓,偌大的會議廳裡坐著三名穿著黑色西裝,戴墨鏡的男人,有一名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臨窗而立,站在十幾層樓高的樓頂看腳下的風景,那是他的世界。
頂樓沒什麼人,但保全是一流的。
墨遙看了看會議桌上的三人,其中一人他認識,打過交道,一人是政府官員,另外一人卻是陌生的。聽到腳步聲,床邊的男人轉過身來,墨遙和墨小白著實吃了一驚。
很年輕……
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長相俊美,五官十分精緻,眼睛是少見的鳳眸,冷峻又透出少許薄情來,波光瀲灩,很是迷人。他矜貴,優雅,彷彿是養在深閨的小公子。
氣勢逼人,哪怕對著墨遙銳利的模樣也分毫不讓。
「索恩先生呢?」墨遙負手而立,察覺到了幾分危險,墨西哥第一大黑幫的老大是索恩,五十多歲的男人,並非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年。
他們都是刀尖上過來的人,有什麼變化他們都心知肚明,且一看就看出來這一桌上誰是老大,誰又是老大中的老大,很顯然,窗邊這妖孽的少年就是老大。
「教父大人有所不知,索恩先生昨天心臟病復發死亡,消息還沒散播出來,為了防止有人奪權,黑幫封鎖了消息,這位是索恩先生的小公子,費狄先生,新一任的掌門人。」那名和墨遙熟知的官員尷尬地解釋著。
墨遙冷冷一笑,「我指名要找索恩先生,既然墨西哥黑幫已經換了主子,這交易也沒必要進行。」
費狄淡淡說,「教父先生擔心什麼?父親談的生意,在我這裡一樣是談,您是擔心我沒有能力保證您的利益麼?」這位小公子說話的語調冰冷得和死人一樣,如一條水平線,但細細聽會聽出幾分鋒利的……不服氣。
一股黑暗力量的對撞,頓時緊張起來。
墨小白大搖大擺地坐下來,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吹了一聲口哨,「美人,別這麼快露出你的利爪,讓我哥盯住了,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墨遙蹙蹙眉,其餘三人幾乎不敢說話,這一聲美人讓他們心驚膽戰,上一個叫費狄美人的傢伙被費狄活生生地摘了舌頭和眼睛。
費狄看了墨小白一眼,暗怒掠過,轉而平靜,墨小白翹起二郎腿,笑瞇瞇地說,「我記得索恩家有四個兒子,兩個兄弟,美人你有不少親兄弟,有叔父,有不少堂兄弟,你們家的太子爺,哦,就是你大哥,我還親自見過,我還挺喜歡他的憨厚樣的,怎麼了,都去哪兒,論資歷,怎麼都輪不到你上位吧,說起來我也好奇,索恩和我交情不淺,也沒聽他說過他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啊。」
費狄微微垂了眼眸,乖巧得彷彿聽話的少年,他淡淡說,「父親死後,大哥悲傷過度,不甚摔下台階身亡,三哥怕二哥奪位,殺了二哥,叔父們覺得三哥違反族規嗜殺兄長,以家規處置,一槍斃命。我和三哥感情極好,他們別殺,我很悲憤,所以殺了叔叔們,堂哥要報復,也被我就地正法。」
墨遙蹙眉,墨小白吹了一聲口哨,連連說精彩精彩,索恩家族是一個大家族,是一個古老的家族,裡面有太多古老的東西,在他們家,兒子很不值錢,殺一個和切菜一樣容易。且兄弟奪權的事情很多,沒什麼真正的手足情深,然而讓墨小白真正驚艷的是這位看起來很乖乖牌的小公子說起這一樁奪嫡的事情,口氣如此平淡。
索恩剛死,索恩家族大大小小的直系旁系就被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公子砍瓜切菜一樣一天之內就全搞定,直接送他的叔父,兄長們下地獄團聚去了。
不得不說,這手段,這心思,這歹毒程度,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費狄來,他認識的人裡面,也只有葉天宇能狠到這程度,然而,饒是葉天宇也做不出嗜殺父兄,手刃親人的地步。
所以世上果然還是只有一個費狄。
*
稍微劇透一下,這位艷麗又狠毒的費狄美人素偶們家天宇的第一號情敵。撲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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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之所以不願意和費狄談生意是因為費狄給人的感覺太不舒服,就如一條生活在墨西哥叢林裡的毒蛇,稍微不注意就會讓你送了命。
他長著一張矜貴精緻的臉,卻沒有一顆溫和的心。當然,墨遙也不是善類,除了家人他誰都不關心對誰都不會留情,然而不是費狄這種六親不認的。
墨西哥黑幫有七八個幫派組成,索恩家族一直都是墨西哥黑幫的主腦,他們的勢力和龍門不相上下,共同瓜分北美黑道世界,如果龍門不是和第一恐怖組織和黑手黨關係密切,定然不是墨西哥黑幫的對手。索恩這人是墨遙和墨小白的忘年之交,雖然不是什麼真正的朋友,卻算是他們很喜歡的一位友人。
他知道索恩有四個兒子,一名私生子,他還有兄弟,世侄,雖然兄友弟恭在索恩家族是一個笑話,然而索恩也是一名冷血果敢的人,他一直把家族裡亂七八糟的關係和利益控制在手心中,有他在,沒人敢反抗,太子爺性子不像是黑道養出的太子爺,太過憨厚,雖然聰慧,卻不是適合的人選。
墨遙和索恩自然不會提這種事,索恩心中有數,這是人家黑幫的事情,四個兒子墨遙都見過,都不具有什麼威脅力,唯獨沒見過的就是這位隱藏的私生子,據說是索恩一夜風流的孩子,身份很低微,很多場合都沒有他的蹤影,一直很神秘,墨遙以為索恩就算死了,不是太子爺繼位也該會是三公子繼位。
沒想到,索恩死了一天,這位名不經傳的太子爺就把索恩的四個兒子,兩個叔父,三堂兄弟砍瓜切菜一樣幹掉,幾條人命,全是血親,真是砍瓜切菜一樣的簡單,一天之內就全部送到地獄大團圓。
從此索恩家族就只有費狄一名掌權者。
多風行雷厲的速度,多狠的一顆心。
可見這名少年在長達十多年的謀劃中,他只有等待,等待,一直都在等待,一出手就一擊擊斃。
這名少年隱忍,鋒利,早慧,殘忍……
他完全地遺傳了索恩的性格特點,且青出於藍,墨西哥黑幫在這樣的人領導下,將來定然會佔據整個北美市場,墨遙可以預見得到,龍門將來處境定然很危險。
所以,他不喜歡費狄。
哪怕他很欣賞費狄的深藏不露和隱忍。
他也不喜歡費狄的心狠手辣,沒有底線。
索恩或許不是他殺的,可他的血親,定然全是他殺害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索恩家族不會這麼輕易就完成動盪的權力交接,因為一夜之間家族的窒息旁系都死光了,費狄再有本事,他也不可能短期間內控制住他們親信的反水。
所以費狄需要幫助。
來自於黑手黨的幫助。
他就像一條毒蛇,仍然是一條小毒蛇,如果你這一次給了他食物,等哪一天他長大,他的毒液就會滲透到你家人的皮膚裡,後果不可挽回。
他們都沒有費狄這麼狠毒的心腸。
費狄是私生子,殘酷的背景造就了他的性格,他的果敢,再加上聰明,算無遺策,是一大勁敵,而他們,墨家,葉家和龍門,都是黑道第二代了。
他們的父輩給他們創造了一個穩定的,溫和的成長環境,他們不會有這麼狠辣到沒有底線的狠毒。
墨遙知曉其中的關係,墨小白何嘗不知道。
墨小白笑問,「晚上做噩夢嗎?」
本以為費狄會惱羞成怒,誰知道費狄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笑得人全身發麻,「我不知道,昨天沒睡,等哪天做了噩夢,我會告訴您。」
墨小白忍不住要拍掌叫好。
他媽的,你丫的就是當年我們家兩個老子加起來的狠和穩啊。
墨遙說,「走了,廢話多。」
墨小白甚是可惜地站起來,墨遙說不做交易,自然就不會做交易,剛走了幾步,會議廳中隱藏的殺手一字排開,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墨遙和墨小白。
氣氛,一觸即發。
墨遙冷冷地瞇起眼睛,渾身緊繃,墨小白無所謂地吹了一聲口哨,「喲,美人兒,你玩這麼大?你確定你輸得起?年輕人啊,別衝動……」
墨西哥政府那邊的專員也勸費狄別太衝動,有話好談,費狄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他不說話,他的人槍口自然就不會轉移,墨遙冷聲道,「我不喜歡有人拿槍指著我,這會讓我很暴力,我勸你最好讓你的人退下。」
費狄說,「教父大人,多我一個朋友,比多我一個敵人要來得好。」
他言下之意,讓墨遙答應這一次合作,促進兩個大幫派之間的友好合作,良好關係。
「朋友?敵人?」墨遙冷冷地扭頭,利劍般的目光看向費狄,高高在上,暗黑霸氣的鋒利氣息緩緩地溢出來,字字如鐵,「費狄,哪一種你都沒資格。」
我的朋友,我的敵人,你都不資格當。
費狄也不動怒,這人隱忍成了習慣,什麼話都不會刺激到他的怒火,墨小白突然一笑,「兩位,兩位,別這麼緊張,兩位都是美人,沒必要動槍是不是,多不雅觀啊,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費狄先生,你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或許說,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麼?」
費狄似乎在斟酌著,到底墨遙和墨小白,誰能做主,可如今形勢如此,他也沒有多做思考,微微抿唇說,「我不想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麼,只是單純地談一筆生意,完成我父親的事業,倒是你們,想得太多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費狄說道,眸光卻寒芒畢露。
墨小白攤攤手,拉過椅子大搖大擺坐下來,恍若是來做客的,四周這麼多槍口似乎也看不見,「既然如此,我們來談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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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並不贊成墨小白的做法,哪怕費狄真的沒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可若是這一筆交易完成,是都知道墨西哥黑幫儘管換了主子,仍然和黑手黨合作良好,關係密切,也就沒人會動費狄。
這是費狄最關鍵的時候,也是墨西哥黑幫權力交接最動盪的時候,一個黑幫家族,總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索恩他們死了,費狄想要睡個好覺都不容易。總會有人報復,總會有人找麻煩,總有看不見的勢力在隱藏,費狄再狠毒,心狠手辣,手段鐵腕,他也只是一個少年人,經驗擺在這裡,他很多東西需要依靠別人。
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這就是他急切和黑手黨合作的原因,因為這樣,在合作期間,沒人會動他,墨西哥黑幫四分五裂,是幾個幫派組成,每個幫派都有老大,他們都想取代費狄的位置。
反水的勢力在滲透,費狄想要黑手黨護航。
在最權力最動盪期間,給他時間,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鎮壓所有反抗他的人。
費狄輕緩地坐在墨小白對面,如果不知道他是墨西哥黑幫老大,沒人會認為他是一名黑道上的人,他矜貴得如貴族中的養尊處優的小公子。
「教父想如何?」
「很簡單啊,這一次百分之百代理權給我們,如何?」墨小白笑吟吟地說,一出口就直取墨西哥黑幫的核心利益,把其他三人,包括專員都嚇了一跳。
百分之一百的代理權,那是全部的利益,等同於墨西哥黑幫貼錢幫黑手黨升業績一樣,一般說來,墨西哥在北美這一代的毒品生意佔有60%的市場,每年也就給黑手黨他2%的代理權,如今突然要百分之一百,這無疑是獅子大開口,無稽之談,費狄不可能會同意。
他最是需要金錢的時候,如果同意了墨小白提出的百分之一百代理權,他將會損失一大筆金錢,在資金這麼緊張的時候,費狄沒辦法拆西牆補東牆弄來這麼大一筆錢。
且毒品的資金鏈一斷裂,墨西哥黑幫所有的交易資金鏈都會斷裂。
這斷然會影響到墨西哥黑幫的根基。
「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費狄冷冷地說,心裡雖怒,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字一字吐出來和冰渣子似的,令人打顫。
墨小白哈哈一笑,在這個會議室裡,只有墨小白才能笑得出來,只有墨小白在強敵環飼,四面八方都是槍口的情況下會笑得如此囂張恣意。
「沒辦法啊,趁火打擊一直是我們家的優良傳統。」
墨西哥專員不會介入這一次會議的討論,不管談沒談成,他的利益都不會被分割,費狄微微垂了眼眸,疏朗是修長的眼睫覆蓋出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就像受了委屈的少年,墨小白暗忖,這男人真他媽的妖孽,一八多的個子,清俊疏朗,顛倒眾生,難見的美貌總是能讓人有好感的。
室內靜得落針有聲,除了墨小白,每個人都在思考自己的利益問題。
半晌,費狄抬起頭來,輕吐出一個字,「好!」
墨小白很意外,墨遙也很意外。
墨遙冷冷說,「看來你是斷手斷腳也要完成這一次交易。」
「是!」費狄十分平靜,微微一笑,「能和黑手黨教父合作,是我的榮幸。」
墨遙輕哼,倒是不再說什麼,墨小白攤攤手,「那就合作愉快。」
費狄微微頷首,墨小白暗忖,這小子雖然狠,也夠手段,他畢竟還年輕,這一次交易本來應該不是他所想的這個樣子,談得一敗塗地。
或許有人告訴過他,和黑手黨教父談生意,不可能會佔多少便宜。
可費狄不信,他本來的意思或許會得到黑手黨的資金幫助,或者建立友好關係,又或許他更想主導這一次交易的談判,只可惜在墨遙和墨小白一唱一和下,逼得一敗塗地。
交易完成,卻是割地賠款。
生意談好,墨小白和費狄又有幾個小細節問題在要商談,墨小白來了一點小興致,想看看這美人兒在別的地方是不是玩得轉,於是挑了挑眉梢,「咱換個地方如何,樓下就不錯。」
墨小白的意思很明顯了,樓下是娛樂城,什麼是娛樂城,男人們心知肚明,且墨小白和墨遙這一次是很意外他會選樓上的會議廳談事情,因為他們很少在這種正兒八經的地方談生意,最正經的場所就是游輪了。可哪怕是游輪也會有幾個辣妹伺候著,墨小白和墨遙不好這一口,但在這樣的場合,他們依然能玩得開,不會駁了誰的面子。
墨西哥專員嘿嘿一笑,看來頗有早點換地兒的想法。
費狄面不改色,「好!」
電梯裡,墨遙壓低了聲音和墨小白說,「你給我安分點兒。」
「哥,你得相信我。」墨小白笑得很燦爛,他對老大可是很忠誠的,怎麼可能會亂來呢,老大太多心了,要不得,要不得。
樓下是娛樂城。
費狄的地盤,他要了一個上等包廂,應該說這個包廂早就留著了,就是為了有人提出放鬆放鬆時準備的,墨小白和墨遙大搖大擺地坐下來。
這包廂裝潢得不錯,頗有特色,中間有一個四方形的反光鏡,不停轉動,裡面的鏡頭是好幾個包廂中的攝像頭拍攝出來的畫面,誰在幹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叫一個香艷,墨小白吹了聲口哨,他第一次看到這麼獨特的設計。
媽的,真的太香艷了。
他見多識廣,可沒見過這麼特色的設計,你說要是你和女人,男人辦事卻被拍攝下來給別的觀眾看,那多刺激啊。
墨小白見墨遙面不改色,忍不住湊近了問,「哥,你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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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雖然是北美的負責人,但很少到墨西哥來談生意,他在美國談生意比較多,他在墨西哥出了事情後,墨遙更不允許來墨西哥,怕觸及到墨小白心中的陰影和傷痕。
哪怕他在美國的時候,去這種**也不算太多,他玩得轉,但很少去。
費狄和媽媽桑說,找幾個可人的小姑娘進來伺候,沒一會兒,就看見八名身材火爆的辣妹款款而來,一時香風四起,整個包廂頓時多了一絲**之色。
黑暗世界的男人離不開幾個詞,血腥,暴力,金錢,權力和女人。
女人們一來,場面就熱鬧起來。
一人身邊平均都有一名女子伺候著,墨遙心中厭惡,卻沒有表露出來,墨小白直接把墨遙身邊的女人攬過來,「嗨,美女,幫我倒杯酒。」
墨遙眉心一蹙,別開目光看費狄,費狄身邊有一名女子,卻坐著不動,連費狄身子都不會近,墨遙這樣的銳利的目光很明顯地看出費狄在這樣的場所有點緊繃。
哪怕他表現得再輕鬆。
墨小白是故意的,拍了拍身邊一名美女的肩膀,笑說道,「來,幫我敬費狄先生一杯。」
很烈的一杯龍舌蘭。
費狄從進門到現在就一點酒,墨小白就想玩費狄,那女子看了費狄一眼,一看費狄這臉色就不敢招惹費狄,可墨小白也是不是好惹的,那女子恭恭敬敬過去,拿著一杯酒敬費狄。費狄低垂的眸掠過一抹厭惡,卻很快消失不見,修長的手指掠過,握住酒杯拿走,連那女子的指頭都沒碰到。
一仰頭,酒就幹掉了。
一杯見底。
墨小白知道這樣的場合費狄一定經歷過,就是不知道費狄有多少經驗,看樣子,的確經驗不多。
「美女,小心伺候著唄。」墨小白出聲,費狄這樣的美人兒,矜貴漂亮,當然討人喜歡,那美女見墨小白髮話了,也就放心了,於是就出現這麼一詭異畫面,兩美女一邊伺候著,上下其手,結果人家費狄連毛都沒煽動一根,倒是費狄笑起來,對墨小白身邊的美女說,「你也幫我敬一下教父先生。」
美女一杯酒敬到墨遙嘴邊,墨小白笑嘻嘻地接過來,眉梢一挑,頓時風情萬種,「費狄先生果真沒和索恩先生出來過,怎你家太子爺和幾個大哥都知道,我哥酒精過敏啊。」
墨小白一幹到底,反正也是教父,他喝酒也是喝酒。
費狄蹙眉,「教父先生不能喝酒?」
「不喝!」墨遙淡淡道,倒是乾脆,費狄心中伺候了墨小白母親一聲,早知道老子也不喝了,媽的。費狄這人也絕,酒不喝是吧,女人總不會不要吧。
是個男人都沒辦法拒絕美女,看墨遙這樣的模樣也不像是缺女人的。
美女的手剛一摸上墨遙的胸膛,墨小白就笑著握住美女的手,一個用力美女又坐到墨小白身邊了,墨小白在美女臉頰上親一口,「伺候我哥做什麼,我比他更有情趣,是不是啊!」
墨遙挑一挑眉,無聲笑了笑。
費狄不死心,怎麼也要整回來,反覆知道墨遙不沾煙酒,不近女人,拍拍手掌叫來媽媽桑,又多叫幾個美女,他心中暗想,我看你一人能要幾個女人。
幾個女人過來就一邊圍在墨遙和墨小白身上,墨小白微微瞇起眼睛,看兩個女人在墨遙身上磨蹭,挑逗,男人華麗的眼眸掠過一抹暗沉的怒意。
整個包廂裡都是頓時一片活色生香。
女子穿著小吊帶,小短裙,黑絲襪,性感無匹,見墨遙沒什麼拒絕,跨坐在墨遙身上,塗滿了紅色指甲的手解開墨遙的皮帶,眉目挑逗……風情無邊。
墨小白瞇起眼睛,這所有的男人中,不可否認,墨遙和費狄和墨小白都是令人心動的對象,費狄是這家老闆,人家知道老闆什麼性格,不敢招惹他。所以就招上墨小白和墨遙了,墨小白為了不讓人騷擾墨遙,把四五個女人攬在身邊,另外兩個女人定然也就在他身上逗著。
費狄唇角掛著一抹語義不明的笑意,帶著幾分挑釁地看著墨小白。
墨小白笑了笑,抿唇看著他,他本來暗生的一點點怒火給壓下了來去了,墨遙對這樣的場合應付得也是如魚得水,他當然不會讓女人近他的身,不然墨小白一定炸毛了。
男人捧場做戲的大有人在,在他們這個世界裡,捧場做戲當然是男人們最拿手的事情,他們談生意的場所大多都是這樣的場所。
環境所致,墨遙在意大利的時候,捧場做戲,但從來都拿住分寸,但他從沒和墨小白一起到這樣的場所,就算到這樣的場所都是墨小白擋住了。
墨小白寧願讓自己被纏住也不要女人纏著墨遙。
今天費狄和墨小白貌似卯足勁對上了,他眼睛又銳利,又看出墨小白不喜歡有人近墨遙的身,他偏要出一口氣,畢竟一口氣要了他百分百的代理權,他當然要討回來。
墨遙扣住那女子的手,抿唇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那女人一愣,轉而笑得更嫵媚,但沒有繼續再tiaodou下去。
各玩各的,一直鬧到後半夜,雖然有女人在場,可該談的細節都沒落下,墨小白和費狄你來溺亡,沒一會兒就搞定了所有的細節問題。
為了平衡費狄的怒火,墨小白到底是鬆了口,黑手黨自然也出了一份錢。
兩人談妥是,三天後碼頭見,貨物馬上就來了。
費狄自然沒問題。
後半夜,自然要也轉戰的,墨小白有心再刺激費狄,然而一名手下匆匆忙忙而來,在費狄耳邊說了什麼,費狄的怒火頓時升騰,唰的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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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狄去了哪兒,墨小白和墨遙一點都不在乎,他不在,這筆生意也談妥了,墨小白算錯一件事,費狄此人睚眥必報,又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似乎看出他和墨遙之間姦情無限。然而,看出來就看出來,不就是一個剛出道,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那專員莫名地提出一句,「一定和那女人有關。」
說話語氣不忿,本來對這一切沒興趣想要到娛樂城下面轉一圈的墨小白突然來了興致,墨遙也微微蹙眉,初次打交道,費狄此人年紀輕輕,萬年冰霜,如一台縝密的機器,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弱點,一個人最怕的是沒有弱點,一點有了弱點,一切好說。
墨小白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女人?」
費狄不在,他們說話便也放肆多了,本也就一樁風流韻事,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據這位專員所說,費狄不知道從哪兒尋來一個少女,名喚安吉拉,軟禁在費家大宅裡,寸步不離。
據宅子裡的眼線回報,這少女形同癡呆,不言不語,不哭不鬧,就像一個木頭人,奇怪的是,費狄對她親自伺候,吃飯,洗澡,陪伴睡覺,事事親為,不允許任何人接觸這名少女。哪怕是他奪嫡這段時間,他忙得分不開身,無暇顧及,他也細心照料癡呆少女。在那樣凶險的情況下,費狄仍然把她放在第一位,素來冷漠的費狄讓人百思不解,曾經有一名合夥人不慎冒犯了這位少女,被費狄丟到實驗室做**實驗,從那以後,沒人敢動這位少女,哪怕是費狄身邊一些心腹認為紅顏禍水,這少女始終會害了費狄,也沒人敢動這少女。
墨小白忍不住來了興致,「這是他夫人?」
年紀輕輕就早戀早婚,這不好,不好。專員說不是夫人,費狄還沒結婚,只是情人不像情人,女兒不像女兒地養著,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總而言之,根據費家大宅傳來的消息,費狄待這位少女如珠如寶,旁人不得動她三分,多看一眼都不行。
「那倒是嬌貴,可知這少女是何來歷?」墨小白微微一笑問。
另外一人說,「我們哪兒知道她是哪兒來,只知道小公子有一日從美國帶來一名少女,一直養在自己家裡,恐怕少女連費家的大門都不曾踏出一步。」
「竟然如此神秘?」墨小白眸光染了一點興致的光芒,一旦他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他就會對這個東西一直感興趣下去,墨遙咳了一聲,墨小白打斷了太過明顯的情報探索。借口上洗手間,兄弟兩相伴而出。
「費狄這傢伙,原來藏了這麼一個弱點,真有意思。」墨小白玩味地摸著下巴,不知思索著什麼,墨遙說,「別玩火,小心引火**。這裡是墨西哥,費狄是老大,別的都不算,三天後交貨,撤走,旁的心思,別給我動。」
「知道了,哥。」墨小白笑說道,墨遙打算這幾天好好地看住墨小白,不讓他對什麼事情再產生什麼興趣來,免得惹出禍端。
兩人從洗手間回來,包廂裡已隱約傳來靡靡之音,墨遙眸中掠過一抹厭惡,一閃而逝,平時男人們一起出來玩,黑道老大玩什麼極限的沒有,這算小意思了。然而墨遙很厭惡,墨小白和門口保鏢打聲招呼,拉著墨遙下樓。
「哥,你出來和人談生意的時候,有沒有被邀請過?」墨小白突然來了興趣,他哥哥這麼漂亮,男女都覬覦,只是礙於他的身份不敢明說罷了。
然而,有些黑道公子爺,從小被家裡慣壞了,又覺得自己一方霸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畢竟人家是一方霸主的太子爺啊,從小呼風喚雨長大,從不會認為自己是菜鳥。當然菜鳥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菜鳥,所以必然會撞死的,墨小白相信,定然有人調xi過墨遙。
而墨遙,又是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的呢?
「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以後有必要我們一起出來談生意。」墨小白哈哈大笑,口氣很散漫,笑吟吟地問,「說,有過沒有?」
「有!」
「哇,真有膽子,人怎麼處理了?要不要我幫你出氣!」墨小白問,真不知死活啊,世上只有他敢調xi墨遙啊。
「你開什麼玩笑,你當你哥哥活了二十多年,要幾個區區菜鳥的命的能力都沒有嗎?」墨遙問。
墨小白,「……好吧。」
墨遙陪同墨小白在娛樂城裡逛了一圈,玩了幾手試一試手氣,運氣都不錯,他們有很精湛的賭術,玩什麼都在行,墨遙和墨小白本來想,反正是談生意,不如貢獻一點所剩不多的誠意算了,輸個幾百萬給費狄讓他解解氣也就算了。誰知道墨小白一玩就不想收手。
不到一個小時,戰利品就高大50萬美元,墨遙在他身邊,看墨小白意氣風發地玩,一邊拍手讓莊家發牌,一邊欣賞莊家土鱉一樣的臉色,十分囂張。上面控制台的人都要哭了,黑手黨這兩尊佛他們的動不了的啊,這要是換了別人,贏了這麼多錢,出了門就被做了。
怎麼可能會讓你白白離開,或許是讓一名高明的荷官過來發牌,把你的錢再贏回來,可兩位是黑手黨教父啊,這還讓不讓他們活了啊。
他們趕也不是,攔也不是,打電話請示費狄,費狄有事不接,他回了住宅,於是賭場經理只能把費狄一名心腹從樓上的溫柔鄉中活活拉起來。
這人剛剛也在會議廳裡,一聽墨小白和墨遙贏了不少錢,幾十萬美元了,他的唇角就一陣抽搐,你們這是要幹嘛啊,已經白吞了墨西哥黑幫三年的利潤,既然還盯上小小的賭場,人家賭場很無辜的啊。
教父大人你會不會做人啊,禮尚往來,你們到底會不會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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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狄和專員們都被請出來,兩人擦汗在二十一點一張賭桌前面面相覷,專員心中也是咆哮,你們兄弟兩人未免也太過分了,竟然又坑了人家費狄這麼多錢。
墨遙提醒墨小白,「夠了。」
墨小白恍然大悟,這時候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這麼他坑人家,然而,墨小白無辜地挑眉,賭場璀璨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又說不出的純真味道。
「我玩兩手都不行了?」他問的是墨遙,可誰不知道他問的是費狄的手下和專員們,墨遙不回答,抿了抿唇角,專員又想咆哮了。
媽的,你這是玩兩手嗎?
墨小白又做恍然大悟狀,「哦,我們佔了費狄便宜,這時候應該給費狄一點甜頭,得輸幾百萬是不是啊,哥?」
專員和費狄的手下心想,這才是做人啊,教父sama。然而墨小白下一句話就轟滅了他們心中浮起的欣慰感,「我也想輸錢啊,可我這麼聰明,他們水平這麼爛,我想輸錢也不容易啊,沒那個水平啊。」
眾人,「……」
燈光下,墨小白的臉色更顯得無辜了,他看起來比費狄都要年輕無辜,說起來,墨小白也沒大費狄幾歲,兩人在一起就和同齡人似的,一個裝無辜純真慣了,一個早慧陰沉,倒是有很相似的面容。
墨遙說,「回去了。」
墨小白拍拍屁股起身,看著眼前的戰利品,笑吟吟地拿著籌碼去換錢,拿了五十萬美元,其餘的零頭丟給專員,笑得很囂張,「大爺賞你的。」
那專員哭笑不得,恐怕只有墨小白這樣小人得志的面容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憤怒,若是換了一人,專員恐怕早就拔槍給你一個槍子兒。
墨遙和墨小白相攜走出賭場,墨遙看著墨小白把支票放到口袋裡,「你真行,還真拿人家五十萬。」
「哥,這是我腦力贏來的。」墨小白嚴肅地重申,「不偷不搶,這是正當經濟來源哦。」
「你以前的經濟來源都是不正當的?」
墨小白哈哈一笑,自然地牽著墨遙的手,五指一伸就十指緊扣,雖然覺得背後有一段拳勁襲來,墨遙比墨小白反應快多了,飛快地避開,反手扣住那人的手臂,一手推開墨小白,一腳狠狠地踢過去,墨遙隨隨便便這麼一腳踢過去,腳下也有等同於一百公斤的力度,那人果斷悲哀踢飛了,摔在牆壁上,砸出一個洞洞來。
一摔就起不來,另外一個模樣髒兮兮的小姑娘嚇壞了,淒厲地喊了一聲哥哥就跑出來,乾瘦得彷彿難民,頭髮亂糟糟的,藏住了她黑炭一般的臉。地上高大壯實的男人捂著胸口翻滾,疼得shenyin。
墨遙本以為是費狄派來的殺手,或者是誰拍來的殺手,結果是一大一小兩黑人,那人的攻擊力度也沒什麼技巧,只是蠻勁,不足為懼。
「哥,你最近真是粗暴。」墨小白笑吟吟說,對眼前這一幕也沒什麼感覺,那女孩仰起頭慘兮兮地看著他們,求他們救救她的哥哥。
墨小白說,「你們這是……打劫?」
那姑娘又哭了,墨小白攤手,他這輩子遇到的綁架,暗殺不計其數,唯獨打劫,天地良心,他還沒遇見過呢,這倒是新鮮了。
墨遙只覺得這一幕無聊,沒什麼興趣,打算回去,墨小白見人家兄妹情深,歎息一聲,走上前去,那黑人兄弟已經昏迷了,小姑娘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的,他這要視之不理真的沒良心。墨小白走過去,「喂,別哭了,不就是死一個人嗎?少一張嘴,你自己多吃點。」
小姑娘抬頭狠狠地瞪墨小白,墨小白蹲下來,剛一蹲下來,滿面笑容要說話,突然察覺寒芒一閃,小女孩手中的匕首又快又準地刺向墨小白的腹部,那速度和力度很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但因為年紀小,所以有些毛躁,墨小白是誰,他從來就不是善男信女。
當年受訓時,葉薇和十一把他們帶去非洲一個僱傭兵基地,墨小白人緣好啊,左右逢源,人有愛心,因為這裡敵我不分,可不都是朋友。在這裡,打死人是不犯罪的,全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精英特工,到最後這裡只有幾個人能夠活著走出來,所以自相殘殺很正常。
墨小白有一次和一名小女孩做任務,小女孩受傷了,他一時心軟幫小女孩療傷,結果被小女孩招引毒蛇給咬了一口,他中毒都快死的時候就被葉薇一腳踢飛了。
當年的葉薇,一腳最起碼有四百公斤的攻擊強度,墨小白的胸前肋骨就斷了兩根,葉薇說,你以為人家弱小,她就沒有攻擊力?在戰場上,任何小貓小狗都能要了你的命,何況是人,哪怕是嬰兒,有時候也是利器,不管身處何處都不要小看了能呼吸的生物。
從那以後,墨小白就沒犯過類似的錯誤,哪怕真的面對一名弱者,他也會防備,最起碼在自己不受傷的情況下付出善心,葉薇那一腳和在烈日下落地有聲的聲音,以及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的教訓告訴他,任何弱者都有可能扭轉成強者,話說他這一生在病床上度過的日子都是葉薇打出來的多。
所以在匕首刺來之前,根本不用墨遙出手,墨小白已經輕輕躍開,女孩沒想到會失手,突然如小獸一樣起身,拔槍射擊,墨遙負手而立站在不遠之處,動也不動,墨小白沿著牆壁幾個側身飛快地躲過女孩的子彈,右腳一踩牆壁突然用力,撲過去扭斷她的手腕,手槍落地,墨小白一把捏住女孩的脖子,就這麼捏著她舉起來。
「哇,我落後了嗎?難道現在的特工都是幼齡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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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世界各地一些秘密特工組織,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其餘他的知道的特工培養都是從少年時期開始培養,政府培養特工都是從各地最優秀的單兵裡挑選出來培訓成為優秀特工,還有一些特工學校,僱傭兵學校,都是從各地選過來的精英,第一恐怖組織就從三四歲開始培養,有的特工的孩子一生出來就往第一恐怖組織送,只要基因不變異都是特別出色的苗子,所以第一恐怖組織的特工忠誠度是最高的。
他都不知道,現在的特工入行都這麼早了。
小女孩被墨小白捏起來很難受,嗷嗷叫著讓他放開,一個旋風腿踢過來,小女孩被墨小白丟出去,人和她哥哥丟在一起,看來這也不是她什麼哥哥,小女孩臉上的難受沒有了,站起來一溜煙就跑。
墨遙蹙蹙眉,身影一閃攔住她,「誰派你來的?」
「和你沒關係。」小女孩說,突然揚起一股黃色的煙霧,墨遙迅速離開,帶著墨小白也離開,這煙霧中他聞到一種特殊香氣,也讓他覺得危險,立刻拉著墨小白出了小巷。
真要追一名小女孩,其實很容易,墨小白和墨遙卻沒什麼興趣去追小女孩了,一定不是費狄派過來的,中墨西哥是他的地盤,他要派人過來是一隊精英,不會是一名剛入行不久的小女孩。
墨小白臉色有些發白,墨遙頓感不好,「小白,你怎麼了?」
墨小白臉色清透得幾乎如一層薄薄的白色的紙,整個人不舒服地痙攣,墨遙突然打橫抱起墨小白,丟到防彈林肯上,開車朝酒店而去。
酒店裡,墨小白捲縮在床上痙攣起來,他的毒癮發作。
雖然過去幾年了。
墨小白的毒癮偶爾會還會發作,白夜說,墨小白算是戒掉了毒癮,然而戒斷不代表不發作,這是一種比較特別的病毒型毒品,只要有一些刺激,潛藏在血液中的毒品就會以最高的速度運行,聚集和增強。墨小白上一次發作是他們在冰——毒實驗室裡碰到一個試劑。
花了三天才勉強控制住。
墨遙強硬地把墨小白壓在床鋪上,「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他知道是黃色煙霧的關係,那裡不知道有什麼物質,刺激到墨小白體內藏有毒品的血液,除非是大換血,否則墨小白體內的毒品是要跟隨他一輩子的,只是純度很滴,不足為懼,不到一定濃度對他的身體沒影響。
然而這種毒品有刺激機會自動聚集,造成對人體的損害。
墨小白血紅了眼睛,毒癮發作時,他的幻覺十分嚴重,偶爾回到監獄那段生不如死的經歷去,偶爾回到墨西哥森林中的溫情去,偶爾回到戒毒時的痛苦不堪去。
愛,yuwang,仇恨,掙扎……瞬間湧上來。
墨小白忍不住咆哮起來。
他們帶來特工都圍在別墅外圍戒嚴,如果有危險他們會通知他,這只是一次偶然的巧合,碰到了刺激到墨小白的東西。
「哥,你出去,我不想傷害了你。」墨小白保持著最後一點理智說,墨遙怎麼可能在這時候離開他,困住他的雙手,說什麼都不離開。
「哥,走啊。」,墨小白厲聲道,似乎在隱忍著什麼,臉色幾乎都扭曲起來,墨遙突然反應過來,看向他的褲襠之間,那裡早就高高豎起,這種後遺症每一次都伴隨著出現,上一次他發作就把墨遙弄得半死不活,最後白白讓墨遙壓了半年,沒有反攻的機會。
墨遙蹙眉,想起上一次的經歷,有點發悚。
然而,再有點小小的發悚,他也不會在這時候離開墨小白,誰知道墨小白自己會弄出什麼事情來,萬一控制不住又來一次自殺,他這一生都毀了。
這時候的小白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墨遙鬆開手,放墨小白自由,幾乎一放墨小白自由,他就如餓了幾天的獵豹,猛然闖過來,把墨遙pu倒在床上,墨小白狠狠地wen住墨遙的唇,野獸一般地咬,恨不得把他吃下去,這麼粗暴地咬得墨遙舌尖流血,血液的味道更刺激他的yuwang,墨遙身上的衣服被墨小白不耐煩地撕碎,隨意丟了一地。
外面的特工面面相覷,這樣的低吼,這樣的咆哮,這樣曖昧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裡特別的明顯,哪怕墨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墨小白單方面的抒發,可他們特工多銳利的聽力,哪會聽不到。
他們臉色青綠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難道要留下來聽兩位主子的活chun宮嗎?
嗚嗚嗚嗚嗚,當特工的傷不起啊。
「對不起啊,哥……」墨小白的理智在說完最後這句話就全然崩潰了,他粗暴無禮地侵犯著身下的人,完全只顧著自己的感覺,絲毫沒有照顧墨遙的意思,墨遙再也不像上一次那樣毫無準備,他試著配合瘋狂的小白,可乍然進入的疼痛依然彷彿要把他的五臟六腑地要頂出來似的。
真他媽的……深。
墨小白抱著墨遙,激烈地抽動,快速得粗暴,墨遙微微蹙著眉,忍著這一種疼痛,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樣的暴烈的xing愛是沒有快gan的。墨小白在chuang上一直很粗暴,不知道是不是做時候想到以前的陰影,總有那麼點嗜血的味道,所以墨遙極少讓墨小白在上面,除非是墨小白用手段。
他不介意被墨小白上,然而他一在上面,就意味著他會有一兩天時間下不了chuang。
「哥,叫出來,我想聽你的聲音。」咬著牙一言不發的墨遙讓墨小白很不滿,擰著墨遙的後腰,又握住他的小墨遙擼動,企圖讓禁慾型的墨遙能發出自己想聽的shenyin。
墨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痛苦,卻傲得驚人,「我會不會叫,那就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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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有點後悔這時候去tiaodou墨小白,最終的後果是他睡到第二天晚上九點多才醒來,途中一點意識都沒有,發起高燒,身體彷彿被拆了重組似的,又酥又軟又疼,簡直什麼滋味都有,迷迷糊糊醒來才知道自己發高燒了,墨遙抿唇,側頭就看到墨小白穿著浴袍如一隻大型忠犬在他身邊守著,濕潤的眼睛,懊惱的表情,哪有昨天的瘋狂了。
墨遙鬆了一口氣,小白吻著墨遙的眼皮,柔聲說,「哥,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哪兒都不舒服。」
墨小白髮出嗷嗷的聲音,頭顱在墨遙身邊蹭啊蹭啊的,「我有罪。」
墨遙淡定極了,「接下來一年不准在上面。」
墨小白,「……嗚嗚,半年好不好?」
墨遙不理他的抽風,對於攻受這問題,墨小白是非常執著的,上一次他發瘋把墨遙整得兩天下不來chuang就犧牲了半年福利,雖然墨遙技術見長,他當受方也舒服,只是男人武器隨身帶著,哪有半年不用的道理,這得多憋屈啊。墨小白知道自己這一次過分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墨遙已經高燒得昏迷,他匆匆忙忙抱著人去浴室清理,又讓特工跑去醫院拿退燒藥和針水,一股腦兒給墨遙打進去了。
這才稍微好點,如今墨遙醒來,難見的孱弱,雖然讓墨小白恨不得做小伏低,可他還是覺得一年太長了,於是忍不住和墨遙討價還價。
墨小白見墨遙不理他,十分委屈,又加了兩個月,「八個月好不好?」
……
「那十個月?」
「哥,十個月啦,不要一年啦。」要不然下次再犯,不是要兩年不能在上面了。
「滾!吵死了。」墨遙忍無可忍地推開墨小白的頭顱,墨小白乖乖地下樓把煮好的燕窩拿上來,一口一口喂墨遙吃吃過燕窩,這才拿來一份西餐,他也想喂墨遙,墨遙看了看自己的手腳,沒斷沒缺的,有必要嗎?
高燒中墨遙神智有些昏沉,也懶得理會墨小白,讓他餵著,墨小白有心伺候人,倒是把人伺候得很舒服,他吃過東西又睡下了,墨小白自動自發地在拿過電腦在一旁和無雙溝通這筆生意的細節。
可心思卻無法定下,這是一次偶然,他受了刺激,雖然這一年未必會有一次,可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總會傷害到墨遙。墨小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熟睡的墨遙臉上,他的臉色清透至極,蒼白無神,都是他的錯。上一次發誓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可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墨小白頓了頓,去陽台給白夜打電話,輕聲問,「白夜叔叔,我這毒到底什麼時候能好透呢?」
白夜打個哈欠,忍住想要罵娘的衝動,大半夜的,時差真是傷不起,他才睡下一個小時呢,蘇曼睡眠很淺,電話一響就知道了。白夜看了蘇曼一眼,提醒自己下次睡覺記得要關機。
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已成了習慣,因為他是醫生,若是親人好友發生什麼來不及聯繫自己就糟糕了,所以他睡覺就沒關過手機,手機這玩意蘇曼不喜歡,他從來不曾佩帶過手機,有事衛星聯繫。
「你不是好透了嗎?」
「我是指再也不會受刺激復發。」墨小白的聲音低低的。
「……你又把墨遙整得半死?」白夜試探著問。
墨小白,「……」
算是默認了。
白夜摸摸鼻子,他能有什麼辦法啊,他能讓墨小白活著,還活得這麼活蹦亂跳已經很不容易了,這種毒性是帶一輩子的,哪那麼容易徹底清除。
沒希望啊。
他揉了揉眉心,「男人都喜歡帶著暴力和血腥的xing愛,說不定墨遙很喜歡呢,乖,睡覺去吧,他死不了的。」
「白夜叔叔……」
「真死不了的,放心,我掛了,沒重要事情別這時候打電話。」白夜也打了個哈欠,掛了電話。
蘇曼的聲音和幽靈似的,「男人都喜歡帶著暴力和血腥的xing愛?」
白夜突然一個激靈,蘇曼挑眉,沒有表情的臉上浮起類似於戲謔的表情,「改天我們試一試。」
「我上你!」白夜果斷說。
「做你的春秋大夢,你喜歡又不是我喜歡。」蘇曼冷艷道。
白夜疑惑,「你不是男人?」
蘇曼頓了一下,「一個小時前你應該徹底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白夜頓時牛肉滿面。
墨遙直接睡到了兩天,高燒退了,體內有太多昂貴的藥物養著,他想病都病不了,只是身體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隱隱疼著,還是提醒著他曾經激烈的XXOO。墨小白這兩天一直在查一件事,以至於一直在陽台上工作,陽台的長桌上放著四台電腦,全部和總部的服務器連接。
墨遙走出陽台就看到墨小白十指飛快地在電腦輸入指令,其中一台電腦顯示的墨西哥黑幫的內部資料,另外一個電腦卻是複雜的代碼,一直不停地走。墨小白試圖侵入什麼,卻一直被阻攔在外,他微微蹙眉,走近了墨小白,「幹什麼?」
「哥,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墨小白頭也不回,但沒分心解釋,十指在鍵盤上不停地敲打,那源代碼不斷地飛快地走,這時候他是一個標準的黑客。
中午的陽光映在的墨小白認真的臉上,浮現出驚艷的瑰麗。
墨遙坐了下來,同時忘記了某個地方的疼痛,突然被刺激了一下,臉色浮現出那麼一點點詭異,一閃而過,墨遙傾身看,剛一看墨小白就被人請出系統,四台電腦全部癱瘓。
墨小白暴怒,「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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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並不是一個暴躁的人,哪怕在工作上也是如此,他特別的有耐心,看到他忍不住爆粗口,墨遙就很意外,什麼事情值得他爆粗口呢?
不就是一次網絡攻堅戰罷了。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小白並不是天生的電腦黑客,對這方面的掌握都是後天培養的,並沒有他和葉寧遠這種在網絡裡隨意行走也不被發現的靈敏和反應。
然而,哪怕是如此,他也是一名駭人的黑客。
美國安部那些黑客多半是及不上墨小白的。
「怎麼回事?」
「我在查費狄,結果被人追蹤了,不僅如此,還被爆了系統。」墨小白十分不悅,墨遙此刻卻接到總部風的電話,著急地報告一件事,「老大,我們的系統病毒癱瘓了。」
墨遙蹙蹙眉,墨小白瞬間瞪圓了眼睛,墨小白是臨時接著總部的服務器來運行和查資料的,不然沒那麼大的功能,信息也不完整,也沒法動用衛星反追蹤,沒想到竟然被人連總部都爆了。
「修復,報告墨晨一聲,我這邊有點事。」
「是!」修復系統要五分鐘,只是被爆了系統,對信息安全而言是一件大事,墨晨對這方面更有經驗,是不是被人入侵,還是單純地跟著墨小白追過去的,要修復系統才知道。
「你查費狄什麼事?」墨遙問。
「我不就是好奇費狄的背景嗎?你還真以為我對他的女人感興趣麼?你想想看,費狄是索恩的小公子,從小不受寵,他們這樣的資深黑道家族,恩怨頗深。費狄從小肯定沒什麼好待遇,再加上索恩幾個兒子除了大公子個個如狼似虎還不剝了費狄,然而,他卻活下來。且不費吹灰之力滅了血親,拿下墨西哥黑幫,我很好奇,他背後到底有什麼人在幫他,單單是一個費狄不可怕,如果北美這邊費狄和別人聯手,將來一定是我們的勁敵。如今黑道勢力都被幾個資深的黑道勢力瓜分,如果有人想要一統,那就危險了。」
第一恐怖組織嚴格說來不算黑道,是屬於恐怖組織,他們的性質和黑手黨,墨西哥黑道是兩回事。
「你查到什麼?」
墨小白憑著腦海回憶剛剛看到的畫面,「我發現費狄前兩年秘密活動都在南美,且他和美國安部接觸非常密切,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交易和秘密,我想要仔細查就被人發現,一路追蹤和逐離。」
墨遙蹙蹙眉,淡淡說道,「費狄此事和我們沒什麼關係,這筆交易後,以後和北美的生意少和他接觸,又不是只有他一人。」
「哥,我剛剛說的不是重點。」
「所以,什麼是重點?」
墨小白頓了頓,輕聲說,「我發現天宇的資料被費狄列為一級保密資料,且天宇的身份,真正身份,家人,一清二楚,費狄和天宇之間有私怨。他從來不曾和第一恐怖組織做過交易,然而墨西哥黑幫軍火的交易資料,我剛剛也查到一些消息,費狄很顯然放棄了原來的軍火線而轉和第一恐怖組織交易,試圖取得他們的信任,而費狄秘密來往的人幾乎和反恐都是一個戰線。」
墨遙冷冷一笑,倏然站起來,危險地看著遠處的森林,「如果費狄想要取代第一恐怖組織,那未免太異想天開。」
「這才是我發現的重點,可惜我想繼續查,已經被人請出來了。」墨小白頗為惋惜,「雖然以墨西哥黑幫的力量不足以和第一恐怖組織對抗。然而,哥,M2被天宇殺得全軍覆沒,反恐失去了這麼大一個屏障,想要最快時間內建立起一個M2不可能,你說哪一個組織的管理模式和力量和M2最相近?」
這根本就毫無疑問的,黑手黨,龍門和墨西哥黑幫。
這個世界這麼大,黑暗勢力到處都是,其中不乏精銳,然而,有這麼大規模的卻在少數。據墨小白所知道的,有幾個新崛起的殺手組織和情報組織都非常厲害,屬於單兵巔峰的人組成的一個團隊,然而,只是一個團隊,不夠成一支軍隊。所以反恐想要尋找一個代替品。
只能從這三中選擇,龍門和黑手黨畢竟不可能,也就只有墨西哥黑幫,這樣的老牌資深的黑道世家,一個在黑道上幾百年的資深黑道世家,有著別人無法想像的隱藏力量。
「這件事,風會遞交給第一恐怖組織,讓他們的情報組去瞭解和跟蹤,他們比我們更全面,別太擔心。」墨遙蹙眉,「你該擔心的是,既然他知道小黑傑克是葉天宇也就說明,葉家一家人的性命都在葉天宇的一念之間,這才是最危險的,誰知道這條毒蛇什麼時候會侵入到無辜的他們之中。」
葉寧遠和許諾自然不用擔心,然而,葉三少和程安雅,非墨和溫暖都不是黑道的人,許諾和葉寧遠能一輩子無時無刻都守著他們嗎?不可能,如果他和天宇的私怨影響到葉家,這將不堪設想。
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哥,最好的辦法就是傻了費狄!」墨小白冷狠說道。
墨遙點點頭,「這件事交給天宇,他會處理。」
七分鐘後,電腦修復,墨遙連接總部,繼續墨小白的探索,他的技術和墨小白可不是一個等級的,迅速地進入墨西哥黑幫防禦系統。
然而,墨小白剛剛看的資料全都沒有了。
「動作真迅速。」墨小白說道,墨遙查看了別的數據,突然蹙眉,並沒有移動和刪除過的痕跡,看來這是第二套資料庫,出事後能自動替換。
墨遙想進深一點,突然遇到攔截。
「小白,把這個地址代碼記下來。」墨遙沉聲說,墨小白看了一眼,迅速發給第一恐怖組織的周慕寒,與此同時,墨遙電腦黑屏。
「哥,你被黑了?」墨小白不可思議地說,墨遙挑眉,淡淡道,「查到我要的地址,讓他黑了又何妨,只會讓對方以為他技高一籌罷了,看得出來,黑客很聰明,卻有些毛躁,經驗不足,年紀應該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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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還想再問,墨遙拉著他起身,「我餓了,先吃飯。」
他自顧走出陽台,墨小白也沒多問,隨著一起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問,「哥,你知道那邊是誰嗎?」
「等慕寒給地址比較快。」墨遙淡淡說,他心想,吃個飯回來,差不多也就知道是誰了。
與此同時,法國小鎮。
木木房間裡所有的電腦也變成黑屏,只留下一個卡通版的漫畫人物在打籃球,整個房間安靜得要命,主控制台前的小朋友木木臉色黑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黑沉沉的,十分嚇人。
他竟然被黑了?
他竟然被黑了?
木木一貫自信,從在這個領域玩的開始就從來沒被人黑過電腦,且他多牛啊,去年反恐四個電腦鬼才一起攔殺他都沒有成功,結果竟然竟然給栽了。輸給了黑客,他自信心被打擊,連修復電腦的**都沒有了。
連連罵了幾聲國罵,木木這才開始修復電腦,另外一台沒有一連接服務器筆記本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木木一看顯示就火了,接過來辟里啪啦就罵,「他媽的,誰讓你給我這種任務的,無聊是不是?我為什麼要去給別人當臨時信息安全主管,老子不幹了。」
小朋友木木打字的速度真不是蓋的,嘩啦啦就打過去,比專業打字員的速度都快。
對方顯然被罵得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久才疑惑式地發送回幾個字,「老大,你被人黑了嗎?」
木木咬牙切齒,哪壺不開提哪壺,「誰說我被黑了,誰能有本事黑了我?」
對方說,「那你幹嘛跳腳,算了,不說這個問題了,上頭有命令,讓你暫時替代墨西哥黑幫的安全主管,別讓他們的資料外洩,特別是費狄和我們的關係。」
木木臉色不悅,因為是電腦溝通,彼此也看不到臉色,可對方似乎察覺得出來木木情緒不對勁,賠笑說道,「老大,這是上頭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啊,我也很委屈啊。」
木木靜了一會兒,「是誰在攻擊墨西哥黑幫的防禦系統?」
「我也不知道!」
「混賬,不知道能給我這種莫名其妙的命令,我什麼時候有空去給別人做防禦系統了?」木木連連打了幾個感歎號表達自己的憤怒。
對方說,「是真不知道,這種事我沒有權限啊。」
木木瞇起眼睛,暗忖著,反正我也被人黑了,我一會連你們的系統也直接黑了,大家一起被黑算了。他剛這麼想,對方又發來一條信息,「老大,你別黑了我們的系統啊,我們信息部很無辜的,我聽說墨西哥黑幫最近有奪嫡戰爭很厲害,費狄上位後第一次件事就是繼續和黑手黨合作,應該和黑手黨有關係,你不會去查一查嗎?」
木木愣了一下,黑手黨?
查個屁,他和墨西哥黑幫素來不打交道,要不是突然來一個命令,他才懶得去理會墨西哥黑幫的事情,本來以為是一次很簡單是任務,沒想到這麼複雜。
黑手黨麼?
誰這麼厲害呢?
「老大,上頭命令了,你繼續監視著。」
木木看了看自己黑屏的電腦,暗忖,繼續監視麼,他冷冷一笑,「知道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墨晨的聲音傳進來,「木木,吃飯了。」
木木跳起來,打開房門就看到墨晨在外面,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墨晨,墨晨攤攤手,表示無辜,疑惑地看著他,眼角從門縫看過去,看到木木電腦全黑屏,一道精光閃過瞳孔,迅速又平復了。
「你看著我幹什麼啊?」墨晨笑問,木木卻笑不出來,他真的不知道嗎?
墨晨揉揉他的頭髮,「吃飯去吧。」
木木嗯了一聲,轉身下樓。
墨晨跟在他身後,卻瞇起眼睛,雲說,黑手黨總部防禦系統被人入侵,但沒有拜訪的記錄,似乎只是隨著墨小白攻擊系統,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損失。
他指導風雲工作的時候,腦海裡過濾了有可能攻擊黑手黨防禦系統的黑客名單,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能有本事做到這個地步。
然而,上樓的時候突然想起,木木這一天都沒下樓,都在樓上,他在幹什麼,剛看到木木的電腦黑屏,他更奇怪,心中有一個可怕的預想。
或許,真是木木。
他電腦從不黑屏,除非他睡覺的時候,只要他人在房間裡,電腦肯定開著,他剛看到的還是主電腦,這太台電腦更不可能關機。
除非被人黑了。
墨晨心中存有疑惑,卻沒有點明,只是隨著木木一起下樓,顧寶寶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他們後天啟程回千雲島,墨晨心心中千百個念頭在轉動,帶木木回去,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墨遙和墨小白沒有叫客房服務,而是開車去當地有名的一家中餐館,墨西哥本地菜的口味他們並不是都喜歡,西餐也吃膩了,據說這家餐館特別有名,墨遙和墨小白是慕名而來。
老闆是一名中年人,歷經風霜,看起來卻有韻味,老闆娘也是風韻猶存,保養得極好,餐館名氣好,地段也不錯,所以客人多。這是第一恐怖組織在墨西哥一家聯絡據點,這夫妻兩都是第一恐怖組織一線特工,只是退了下來,開了一家餐館當聯絡點罷了。
墨遙是知道這件事的,上一次他和葉天宇在墨西哥相遇,他就帶墨遙來過這家餐館,第一恐怖組織的特工都是全能型人才,燒得一手好菜。
墨小白是讚不絕口。
墨遙問了他最近墨西哥黑道的動向,他們在這裡收集情報,這人和墨遙也熟悉,知道他是十一的兒子,他們夫妻和十一,葉薇是一期的特工,雖然不是核心成員。所以墨遙問什麼,他們知道的,都知無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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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他們告訴墨遙和墨小白的情況和墨遙查到的情況都差不多,唯獨多了一條費狄為了一個女人曾經把反恐一個小分隊的人殲滅的墨西哥森林中,那個森林正好就是墨遙和墨小白曾經歷經生死的森林,墨遙暗暗奇怪,根據他侵入電腦看到的資料,費狄和反恐關係並不差,且很多交易都依靠反恐護航,他又怎麼會殺了反恐的人,這個消息黑手黨沒有記錄,屬於絕密事件,既然他們都收不到消息,那麼反恐的人應該也不知道。
墨遙和墨小白剛吃過午餐,周慕寒就來了電話,「你們給的地址我查到了。」
他頓了頓,似乎等著墨小白和墨遙反應,墨遙蹙蹙眉,墨小白笑吟吟地配合,「查到什麼了?」
「靠,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信號來自巴黎wn32號。」周慕寒聲音頓時高了幾個音調,墨遙和墨小白依然不解,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有必要這麼震驚嗎?
周慕寒說,「你知道嗎?那是墨晨他老婆和孩子的地址。」
墨遙和墨小白,「……」
墨小白額頭上滑下三條黑線,感覺透頂上飄過一群烏鴉,他首先不關心是誰的問題,而是關心,「你的意思說,黑了我的人是我的侄子?」
之所以這麼懷疑是因為木木秀過他的電腦技術,的確不查。
也就兩年的功夫,不會就好到連他都能黑的地步了吧?
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好歹他是木木小叔吧?
好歹他是黑手黨教父吧,好歹他比木木大了快二十歲吧,要不要這麼狗血,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啊。
墨遙淡淡說,「知道了。」
墨小白還想問周慕寒是不是查錯了,墨遙就掛了電話,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墨小白一臉被雷劈的感覺,「哥,黑了我們的竟然是木木?」
「別把我和你放在一起,他黑了你,不是黑了我。」關於男人尊嚴問題,墨遙慌忙指出錯誤,淡淡說道,「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哥,你也黑屏了。」
「那是我故意的,讓他掉以輕心,他也黑屏了。」墨遙說道,當他是吃素的嗎?他電腦技術完全遺傳自墨玦,墨家電腦技術最好的墨玦,接著是墨遙。墨玦是什麼水平,人家和寧寧都能打成平水的恐怖人物,怎麼可能會輸給木木呢,怎麼說他吃過的鹽都比木木多。
再過幾年不好說,現在木木暫且還不是他對手。
「木木是墨西哥黑幫的人?」墨小白喃喃自語,「墨西哥黑幫的安全主管不是墨西哥人嗎?」
墨遙蹙眉,「未必是墨西哥黑幫的人。」
說不定是政府給墨西哥黑幫派來的精英人士,墨遙再來一個電話撥打給周慕寒,「慕寒,麻煩你了,幫我查一個人,木木……不,這所房子裡所有人都查,顧寶寶,木木和森森,我要他們所有的資料。」
「明白了。」周慕寒問,「要通知墨晨一聲嗎?」
「不必了。」墨遙說道,周慕寒掛了線,墨小白說道,「哥,小哥哥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他生什麼氣?」墨遙反問。
墨小白倒是答不出話來了。
第一恐怖組織有一個特工基地就在附近,葉天宇最近剛到這所基地,據說是挑選一隊親信特工隊伍,要他全部考核通過,這所特工學校是第一恐怖組織在島上訓練了十餘年,然後送到這所基地最後考核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然而要葉天宇親自挑選,恐怕他十個人會有一個人被他折磨死,還有八個會被他淘汰吧。
墨小白很想去看看葉天宇,看看他過得怎麼樣,聽葉寧遠說,葉天宇雖然回家了,但性子變了許多,也不算說是變了,應該說是恢復本性了。
以前他的本性都被壓抑著,自從溫靜死後就全然爆發了。不近女色,不近男色,天天都賣命工作,除了第一恐怖組織的順利運轉,他似乎在計劃一件事,要反恐的人全數給溫靜陪葬。
葉天宇這兩年算是非常規矩的,帶領第一恐怖組織穩步前進,放慢了步伐,沒有和誰挑起戰爭,且和反恐合作愉快,彷彿不計前嫌。葉天宇此人隱忍的時候像是如來佛,狠的時候立地成魔,他如今隱忍著,真要爆發了,人是無法抵抗的,他為了溫靜,把自己後半生都給賠進去了。
墨小白人都在墨西哥了,倒是很想去看看葉天宇,然而很不巧的是,下午暴雨,飛機無法起飛,這也就阻攔了墨小白的腳步。
這雨一直下到傍晚,華燈初上。
墨小白一看天色也就不打算去基地了,因為晚上基地全封閉,一隻螞蟻都飛不進去,何況是飛機,哪怕是第一恐怖組織人,晚上也不允許出入基地。
特別是這種軍用基地。
無聊之下,墨小白不想泡在酒店裡,拉著墨遙出去兜風。
剛下過雨的公路還有一些濕漉漉的,然而空氣卻十分清新,墨遙和墨小白在城內兜了一圈又開車往郊區兜風,大晚上他們也不怕,自娛自樂。
車子剛到紅燈區就看見一隊武裝特工如閃電一般闖入紅燈區,把整個紅燈區四條街道全部封鎖,個個全備武裝,看起來像是政府軍。
墨小白不得不停下車,吹了一聲口哨,他還是第一次被政府軍給圍堵了。
「這是搞什麼,集訓嗎?」
墨遙目光轉了一圈,只見一個排的隊伍開始搜索起來,彷彿在找什麼人,墨小白遠遠看那照片,似乎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容顏看得不是很清楚。
一輛防彈林肯突兀地開進紅燈區,一名精緻有矜貴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頓時整個紅燈區都成了背景,這個男人有令人一眼驚艷的容顏。
墨小白和墨遙相視一眼,費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