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一章飛鏢又見飛鏢
夏生擦了擦面上滑落的汗珠,連忙點點頭,道:「肯定不會外傳,夏生曉得。」
蘇小舞轉過頭,隨手撥弄著陽光下粼光閃閃的池水,斟酌了半晌開口問道:「夏生,這個江湖裡都有哪些門派啊?我就知道有個武當派,其他的給我講講吧。」
夏生抓了抓頭,連珠炮的說道:「門派啊,有少林和武當是兩大泰斗,其次就是五嶽劍派,還有丐幫等等,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是問江湖十大少俠少邪和俠女,我倒是可以給你詳細說說。」
蘇小舞翻翻白眼,果然是夠八卦,居然注意這些虛的名頭。這種排名有什麼用啊?又不是X院掛牌出售。高手榜還有點用處。她乾咳了一聲,接著問道:「那麼,江湖中可有武林盟主?」
夏生一愣,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呆了片刻才說道:「現在是沒有的,我聽說很久之前是一直流傳著這個制度,每兩年由武林各大門派選出一個傑出人物,來擔任武林盟主。說是甄選,其實好像是輪換的。」
蘇小舞失望的坐回到池邊,莫不是說沒有這個制度,就是有,輪到那年月才能輪到這個看上去很渣實際上更渣的峨嵋派?
夏生在一旁察顏觀色,等待了好久也不見蘇小舞有何反應,忍不住期期艾艾的問道:「小舞姐,你是不是……想當武林盟主?」
蘇小舞蹙起秀眉,知道知冬肯定是告訴夏生她在後山的舉動了,當下也不在意,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道:「是啊,我的願望就是當武林盟主。你別笑啊,我和一個人約定好了,要完成這個目標的。」
夏生哭笑不得的說道:「好,我不笑你。只是小舞姐,你不覺得這太不現實了麼?」
蘇小舞賭氣的撇撇嘴,她當然知道不現實,可是她必須當上盟主才能回家,誰知道當初的一句戲言,居然會讓她陷入這個境界。
不過,她也樂在其中就是了。
決定了,不管前途多麼渺茫,她也要快樂的玩下去。嘿嘿,畢竟這個體驗是不可多得的嘛!沒有武林大會,她可以創造契機,不會選她,她可以努力拉票。
蘇小舞眉飛色舞的YY了一陣,回過神發現夏生在一邊茫然的看著她,尷尬的乾咳一聲道:「夏生,你自己去找個地方練太極拳吧!等到差不多時,再來找我看看。」
夏生「哦」了一聲,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而去。
此時太陽光已經開始有點刺眼,蘇小舞迎著陽光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深吸口氣,睜開眼睛轉身去派內的素菜館尋覓早餐。
草草的吃過,蘇小舞處理了日常瑣事,便抽空去後山練飛鏢。她在一棵一人可以環抱的樹幹上畫了一個簡易的靶子,用紅漆在靶中心塗成紅心,每天爭取在這裡練上一個時辰。鏢是她仿造三角鏢的樣式,中間鏤空,請山下的鐵匠鋪打造而成。
「啪!」
蘇小舞勾起嘴角,滿意的看著飛出去的六支飛鏢有四支正中紅心。她沒有其他自保能力,只好想辦法練暗器。可惜沒人可以教她。
「哼,我說你躲在這裡做什麼呢。」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嗤笑的聲音,蘇小舞暗歎一口氣,自從她為了峨嵋派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在峨嵋山上,和她這麼說話的也只有某人而已。轉身循聲望去,果然見知冬從遠處慢悠悠的走來,一雙杏眼挑剔的看著她的靶子,輕蔑的說道:「也不怎麼樣嘛,如果換是別人,離著五步遠的地方,閉上眼睛都能投到你這個樣子。」
蘇小舞苦笑的看著自己和靶子之間的距離,要求不要太高嘛,慢慢來。
知冬站在蘇小舞身邊,咄咄逼人的繼續說道:「而且,那麼點力道,你那是擲暗器還是拋繡球啊?」
蘇小舞連回嘴的能力都無,沉住氣握緊手中的三角鏢,用盡全身的力氣投出,卻只見「啪」的一聲,飛鏢勉強掛在靶子的邊緣。
知冬非常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有些得意的看著滿臉通紅的蘇小舞,「師傅叫我們過去一下,走吧。」說罷也沒有等她,就那麼轉身而去。
蘇小舞朝她的背影做了一個無聲的鬼臉,轉回來隨手又甩出一鏢,同時運氣輕身向前衝去,在三角鏢釘到靶子之前用帶著手套的左手輕鬆接住。
「嗯,下回試試十步遠的。」蘇小舞垂首看著安靜的躺在她掌心的三角鏢,竊笑了一下,隨後把靶上的鏢拔下揣入懷中,整了整衣衫快步追著知冬的背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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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舞隨著知冬走在翻新的伏雲庵內,其實在短時間內她也沒有請人大興土木,伏雲庵夠大夠氣派,只是時間久遠了,經歷了風雨而破敗,她更加著重園林的擺設。
在庵內第一重普賢殿和第二重大雄殿之間有一四方天井,庵內頗有盛名的離垢園就隱匿在這天井當中。離垢園的神奇,乃因其獨特的地勢環境。每夜三更一股山風順山道石階來到伏雲庵,因四周被參天大樹所包裹,風被林阻,因此便在天井內慢慢形成了旋風,能捲走寺內散落的枯葉。
蘇小舞也不信這個傳言,直到她不信邪的熬夜挨凍守在這裡親眼所見,才不得不佩服設計這個伏雲庵的巧妙才思,也許也只是後天的巧合,不過省去了天天打掃的辛苦。
這就是天然能源啊……蘇小舞掃了一眼沒有一片落葉的石板地面,耳朵裡卻聽到大雄殿內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奇聲。
「咦?習武交流大會要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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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知冬和小舞的對話……是偶爹和偶的真實對話……淚,偶現在唯一的運動就是飛鏢……結果就這麼被打擊了
正文第十二章苦力
只見知冬加快步伐走進大雄殿,揚聲問道:「為什麼?本來不是要決定後天就出發了嗎?」
蘇小舞跟著她的後面步入殿內,發現只有之秋和孤缽師太在殿中,後者手中拿著一封信。
「剛剛武當派人來送信,不僅交流大會要延期一個月,而且地點要從武當改為華山。」孤缽師太抖了抖手中的信紙,歎氣道。
「出了什麼事?」之秋敏感的察覺到孤缽師太不同於往日的表情,連忙追問道。
孤缽師太把信紙遞給之秋,長歎道:「出事了,皇甫非墨失蹤了半個月,他從峨嵋派走後就沒有了他任何消息。」
蘇小舞聞言一呆,皇甫非墨?就是那個好心救了她的那個帥哥?——好吧,雖然她沒看到臉,不過帥哥也不是僅僅要看面貌,言行舉止和氣質也是重要的,更何況那人還是江湖排行第四的少俠,應該是玉樹臨風級別的帥哥。可是失蹤了?少俠不都是行蹤成迷的嗎?況且才半個月,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吧。
果然聽身邊的知冬追問道:「師傅,皇甫少俠向來是遊走江湖,武當派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
孤缽師太緊縮眉頭,沉聲道:「不止如此,信上說有人看到魔教右護法身上別著的,是皇甫非墨的暮雨劍。」
知冬倒抽一口涼氣,結結巴巴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看來大事不好啊。蘇小舞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江湖中人定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說法,更何況聽上去好像皇甫帥哥的暮雨劍蠻有名的。
「現在武當派幾乎全派出動,滿江湖尋找皇甫非墨的下落,自然沒有閒心再去辦什麼習武交流會。所以改在華山了。」孤缽師太道了一聲佛號,手中不快不慢的數著念珠,半閉目養神,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之秋看過信,傳給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知冬,淡淡的說道:「師傅,武當來人沒有說芷春的消息?」
孤缽師太微微搖了搖頭,嗔道:「之秋,武當正被皇甫非墨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師傅縱然關心芷春,也問不出口啊!」
之秋秀眉挑了挑,輕聲道了聲歉,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反省的神情,反而卻有著對於沒有得到任何姐妹的消息的不滿。
看來之秋是個護短的主,蘇小舞冷眼旁觀,相比知冬明顯擔心的臉色,這之秋雲淡風輕的態度實在是太惹眼了。
「之秋,知冬,我打算讓小舞下個月帶領十幾個人去華山參加習武交流大會,你們兩人要好好的幫助她。」孤缽師太顯然是知道自己徒弟的性情,也不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神色一正,肅容說道。
蘇小舞硬著頭皮迎上身邊兩人好似刀子般的目光,強作微笑道:「師傅,小舞何德何能,怎麼能帶領眾師姐前去?這種場合,應該是師傅你出馬才對啊!」她嘴上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大叫天助我也,這是爬向武林高層的絕佳機會啊!
孤缽師太微微一笑道:「如果沒有發生皇甫非墨這件事,我也就去了。武林將要到多事之秋,我怕峨眉山上會發生什麼不測,所以這次你就代替我去吧!」
「師傅!」之秋和知冬同時脆聲呼道。
蘇小舞暗暗翻翻白眼,什麼怕發生不測,這個奸詐的老太婆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故意推卸責任,才把她推到風浪口……不過,蘇小舞一咬牙,她也是急需這個機會。「師傅,那讓之秋姐帶領師姐妹去吧,不行還有知冬姐,按輩分,小舞是怎麼樣都輪不到的啊!」蘇小舞嘴上客氣著,可是眼神卻緊緊的盯住孤缽師太,生怕她說出一個對字。
孤缽師太如她期待的搖搖頭,「之秋這個人太護短,不會圓滑處事,如果代表峨嵋派出去,少不了會得罪人。而知冬?更加不行,太浮躁,看不清周圍的事,早晚會出事。至於小舞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從你處事來看,把峨嵋派托付給你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唉,就是可惜你一點武功都不會,又過了學武的年紀,所以只是讓你當個代理掌門,等你從華山回來再說。」
我XXXX……原來只是個苦力,蘇小舞內心一百個不滿,可是相比她身邊更加不滿的兩個人,她只能唯唯喏喏的半推半就的接過這個苦差事。
歎,就她一個空殼司令,這能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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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蘇小舞帶著峨嵋派的十四個姐妹,外加之秋知冬和唯一的男弟子夏生,一行十八人,浩浩蕩蕩的從峨眉山出發,朝華山而去。
路上苦不堪言,至少是對蘇小舞而言。雖然不至於每日都風餐露宿,可是光是一天在馬背上十個小時的奔波,就能要了她半條命。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的在大腿的內側做了厚厚的棉墊,防止皮膚磨傷。再加上她一個月來把重心放在鍛煉身體和修煉輕功上,倒也還能挺得住。
可是,天啊,她以後可不要永遠的呆在古代。蘇小舞抬起袖口擦了擦臉上滑落的汗,現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縱使現在已經夕陽西下,熱度還是驚人啊。淚,也不知道這些天下來臉有沒有曬黑,這年代又沒有水銀鏡子,那種模模糊糊的銅鏡怎麼能看得出來。
蘇小舞壓了壓頭上的遮陽斗笠,啞聲問她身邊的夏生道:「我們現在就在華山山腳了麼?」昨天的時候就說要到了,現在該差不多了吧。
夏生笑著點點頭,揚手指著前面直豎雲間的山峰,道:「是啊,路過前面的那個小鎮,後面便是華山了,估計吃過晚飯之後能到。」
蘇小舞鬆了口氣,終於快到了,她這才知道飛機火車汽車甚至自行車是多麼偉大的發明……好吧,忽略古代這裡沒有足夠平坦的路……
「今晚大家在前面的小鎮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上華山。」蘇小舞回過頭,和後面的師姐妹們說道。
「為什麼今晚不直接上華山?」知冬拍馬從隊伍後面走上前,皺眉問道。
蘇小舞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位姐姐,華山這麼險,你還想大晚上的爬?
正文第十三章習武大會真相
蘇小舞和知冬並排拍馬而行,前者解釋道:「知冬姐,你看我們晚上如果去了華山派,他們還要為我們臨時準備住處,把人家弄個措手不及,多不好啊。何況我們算準了時間的,大會開始的時間是後天。而且,你看姐妹們現在的形象,適合出場嗎?」
知冬一愣,轉回頭去看,發現除了有數的幾個人,其他人都是風塵僕僕,滿臉休息不佳的菜色。「好吧,那我們就在山下休息一晚。」
蘇小舞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乖嘛!她可不想大半夜的爬華山,都說華山險,她上學那會兒還聽說有的學校禁止學生私自去爬華山。現代饒是如此,更別提古代了,恐怕連棧道都沒有修好……淚,她可是半點武功都不會,掉下懸崖可沒有什麼懸崖不滅定律——肯定死定了!
眾人前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了華山腳下的一個城鎮。蘇小舞不顧知冬的反對,堅持要讓大家住進城鎮裡最好的客棧,並且最次要做到兩人一間。
「為什麼這麼浪費?一直和在路上一樣,住幾個人一間的普通房間不就好了嗎?」連之秋都忍不住過來詢問。
蘇小舞揚揚眉,振振有詞的說道:「當然要休息好,大家路上辛苦了那麼久。況且,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又不是你們掏腰包,心疼啥米。蘇小舞偷偷腹誹道。她可是要慢慢轉變這幫人的觀念,這次跟她出來的都是俗家弟子,一個出家人都沒有。為什麼還要弄得和苦行僧一樣?她這峨嵋派又不是慈航靜齋,吃苦耐勞的典型。她要打造江湖第一偶像派,不是第一偶像出家派啊!
之秋不甚贊同的瞥了蘇小舞一眼,但是看到其他弟子雀躍的神情,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蘇小舞得意的哼著歌曲,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由於夏生是男孩子,一個人一間,其他人都是雙人間,多出來的那個她自然就是住個奢侈的單間。
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蘇小舞邊擦頭髮邊細細的想著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就要接觸到實質的江湖了,她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她這樣毫無武功的峨嵋派代理掌門,能行麼?會不會被人說?會不會變成江湖笑柄?蘇小舞越想越覺得心虛,之前趕路的時候完全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現在迫在眉睫了,才剛剛考慮到。
蘇小舞終於坐不住,推開門走到隔壁之秋和知冬住的房間,輕敲門扉。
「進來吧。」之秋冷淡的聲音傳來,蘇小舞知道她只是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成天就是這個腔調。
嗯嗯,倒是別有冰山美人的風範。蘇小舞推門而入,只見冰美人之秋坐在桌邊看著書,屏風後面隱隱傳來水聲,應該是知冬在洗澡。
「之秋姐,小舞有事要問。」蘇小舞嘟長了嘴,一屁股坐在之秋的對面,雙手拄著下巴鬱悶的問道,「之秋姐,這個習武交流大會是怎麼開的啊?小舞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怕鬧笑話。」
之秋詫異的抬起頭,道:「咦?師傅沒和你說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蘇小舞不好意思的笑道:「師傅沒有說過啊。」其實是她沒想起來問。
之秋合上書,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蘇小舞倒了杯熱茶,淡淡道:「一般習武大會進行五天,每派派出四個代表,第一天是抽籤,在之後的四天按照抽籤互相交流武藝,決賽以後剩下的時間隨意交流,就這樣而已。」
就這樣而已????蘇小舞拿過滾燙的杯子,愣得一時都沒覺得燙手。這不就是變相的打擂台嗎?「那個,有規定每派的掌門都要參加嗎?」蘇小舞硬著頭皮問道。
之秋瞭然的挑挑眉,話語裡破天荒的有了一絲笑意,道:「是沒有這個規定,一般掌門都自重身份,不會下場去比武。我想,這也是師傅讓你做代理掌門的用意。」
蘇小舞大鬆一口氣,才覺得手中的杯子燙的要命,連忙放手。還好不用她上去挨打,否則她還真是要考慮臨陣脫逃。
「那,今次參加的都有哪些門派?」蘇小舞又來了精神,雙眼感興趣的看著之秋,八卦啊她最喜歡了。
之秋沉吟了片刻,不確定的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如果是往年,就是五嶽門派和武當參加,其他的門派,例如少林丐幫之類的,都不願意到場。」
蘇小舞不解的眨眨眼,問道:「為何?」
「因為,這個名義上的習武交流大會,實際上就是個相親大會!」屏風後傳出知冬哈哈大笑的聲音,成功的使蘇小舞噴了一口茶水出來。
之秋行動迅速的從受災區閃離,坐在了蘇小舞的側面。
我XX那個OO,居然是相親大會!!蘇小舞擦了擦唇邊的茶水,哭笑不得。她剛才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沒有料到居然是這個答案。
有才,太油菜了!!蘇小舞佩服的五體投地,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怪不得這次跟她來的人都是俗家子弟,其中還有很多山下富商的女兒,原來都是瞄準了江湖少俠……「那,女的會不會太少,比例失調啊?」蘇小舞好奇的問道。她倒不是真的擔心這個問題,女生越少越好,除去恆山尼姑派,她峨嵋派豈不就是香餑餑?
「其他門派其實也有收女弟子,只不過更加少而已。」知冬從屏風後轉出,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笑嘻嘻的說道。
「哦~」蘇小舞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那個芷春師姐,八九不離十的就是在這個啥米交流大會上被泡走的。
「知冬,不要胡說,也就是芷春一個人嫁到別家了,你就認定這個交流大會不單純。」之秋淡淡的嗔道。
知冬撇撇嘴,在床邊坐下,「實話啊,不過也是我們峨嵋派潔身自好,就是雲星辰那傢伙手段太高明了,芷春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輕易就嫁了,哼!」
蘇小舞津津有味的聽著,看來作戰計劃要修改一下,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相親大會,那麼操作起來就容易多了。捏哈哈哈!!
「之秋姐,知冬姐,小舞有個提議,不知道可行否……」
正文第十四章亮相
華山
華山有東、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東峰「朝陽」、西峰「蓮花」,三峰鼎峙,「勢飛白雲外影倒黃河裡」,人稱「天外三峰」。還有雲台、玉女二峰相輔於側,36小峰羅列於前,虎踞龍盤,氣象森森,因山上氣候多變,形成「雲華山」、「雨華山」、「霧華山」、「雪華山」給人以仙境美感,是所謂的西京王氣之所繫。
清晨,峨嵋派一行十八人,棄馬步行。頭一次領略到華山之險的蘇小舞,可是嘗盡了苦頭。
華山派坐落在華山的東峰,是華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東得名。峰頂有一平台,居高臨險,視野開闊,是著名的觀日出的地方,人稱朝陽台,東峰也因之被稱為朝陽峰。山崗那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數十丈,上面僅鑿了幾個足窩,兩邊又無樹枝籐蔓可以攀援,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崗石上,腳手並用才能到達峰巔。
蘇小舞顫顫微微的看著身邊的雲海,和略微低下頭就能看到的萬丈深淵,不禁渾身發軟。還好她前後就是之秋和知冬兩人,在她們的幫助下,有驚無險的登了上去。
還好昨天不是摸黑爬山……蘇小舞站在東峰頂,這裡生滿了巨檜喬松,濃蔭蔽日,卻有一股山風吹來,令她背後寒毛豎立。怎麼辦,這種地方,根本下山更加成問題!
「小舞,走了。」之秋在前面喊著仍然呆愣在那裡的蘇小舞,後者歎了口氣,趕忙追上。
沿著山間小路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出現層層樓閣,不出半個時辰,她們便停在一個氣勢宏偉的大門前,門匾上用篆體寫著「華山派」三個大字。
蘇小舞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面上恢復自信的笑容,淡笑著對門前知客的華山弟子說道:「師兄,峨嵋派代理掌門蘇小舞和師姐妹們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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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肖明無聊的靠在接客廳門外的柱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身邊的小師妹尚玟蓉小聲的發牢騷。左一個這個少俠身上的衣服好難看,右一個那個弟子的武器好挫……好吧,他是萬分慶幸小師妹沒對他說哪個哪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之類的話。
可是她已經說了兩個時辰了,還不煩麼……曲肖明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呵欠,心想若不是大師兄不在,他可以代為指派眾師弟去招待客人,在這裡偷懶,誰還有空陪尚玟蓉在這裡胡扯啊,啊,不,是聽她胡扯。
曲肖明正要不耐煩的隨便找個借口溜掉,便詫異的發現一直就沒停過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怎麼了?順著尚玟蓉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款款走來一隊白衣少女。打頭的那人身上不過是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袍,她身形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尤使人印象深刻是她一身粗布白衣,但卻有一種身穿華服一般的高雅氣度。長長的秀髮輕輕地挽在背後,不施半點脂粉,雖然因為很遠看不清容貌,但是面上出塵的氣質彷彿漠視天下的一切事物的神情淡淡的散發出來,讓人移不開眼睛。腰間別著一柄木劍,輕盈的帶頭緩步前行。
曲肖明愣愣的看著,雖然知道這樣盯著人家看很失禮,可是,除了小師妹,他還沒有見過如此出塵氣質的女俠。更何況,每年峨嵋派的到場都是萬眾矚目,這次看起來尤其驚艷,看起來她身後的一隊人,都氣勢非凡。
曲肖明不知道,幾乎在華山派接客廳的人都愣住了。年輕一輩是被入眼姿色各異的女俠容貌看花了眼,老一輩的則是對打頭那個少女看起來似足不沾地的一路行來另眼相看。能在平時的行進中就使出如此輕功,不是撐場面便是真的內力深厚,一想到峨嵋派這次居然派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娘前來,恐怕是別有內情。
眾人正在各自思量之時,只見峨嵋派的隊伍裡忽然閃出四名白衣少女,各執一個或長或短的木盒,飄進接客廳,朗聲說道:「峨嵋派代理掌門人蘇小舞,率領門下弟子,拜見華山派掌門尚君誠。」
華山派掌門尚君誠坐在主位,肅容說道:「請進。」說罷起身不動聲色的迎了出去。
四名白衣少女行禮後倒退,轉身而出,翩然而來,飄然而去。難得的是四人齊進齊出,行進猶如一人,腳下更是有如行雲流水般輕盈飄逸,曼妙的姿態又引得眾人眼光追隨。
不多時,但見十餘名女弟子一色的白衣,列隊而進,此時眾人才發現在隊伍最後面還有一位男弟子,身穿玄色長袍,謙和儒雅,不像其他門派的武林人物那樣鋒芒畢露。峨嵋派弟子每人都提著一隻木盒,或長或短,除了蘇小舞身上的一柄木劍,其餘人眾身上和手中均不帶兵刃,顯然都盛在木盒之中。
尚君誠心中暗讚,峨嵋派果然甚是知禮。兵刃不露,那就是敬重華山派之意。連忙迎上去親自帶著蘇小舞入到接客廳的上位而去。
蘇小舞面上維持著優雅的笑容,先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尚君誠,暗讚其不愧為江湖第一儒生,雖已屆不惑之年,仍是一副精華內蘊丰神俊朗的樣貌,五綹長鬚,身裁高頎,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悠閒自得、孤傲不群。蘇小舞回頭示意其他師姐妹在華山門人的安排下就座,自己便隨著尚君誠朝主位走去。
看來裝模作樣的入場很震撼啊,金大俠誠不欺我。蘇小舞強催著內力維持著輕盈的步伐,還好她這一個月都著重練習如何讓自己僅有的輕功走起來像是身懷絕世內力的樣子。話說,武林高手不都是在舉手投足間顯示著高手的氣度嗎?為此她回憶了無數個武俠劇,才慢慢養成很高手的氣派。
所謂高手氣派,就是一個字「狂」!認為天下沒有人比自己更厲害的人物了。看人要向上傾斜十五度角,看人的眉毛。而且要練習炯炯有神的目光,人稱身懷武功的人向來都是眼神銳利,蘇小舞對著鏡子練了一個月之後,自我感覺「用眼神殺死你」的這招可以出師了。再加上時時面上掛著「正如我所料」的微笑,或者眼中流露著「我已經看透你」了的目光,絕對夠裝B!
看上去一段很近的路,蘇小舞卻覺得非常遙遠。好不容易沒有在到達主位之前穿幫,蘇小舞方靜下心沉住氣朝主位上的各個人瞧去。
她在來之前已經找之秋惡補過了,加上身邊尚君誠熱心的一個個介紹過去,自然很輕易的就分辨出來,在座的唯一女性,也是身穿灰色僧袍的中年女尼,定是恆山派的掌門青蓮師太。而在青蓮師太左側端坐的,是衡山派掌門夏流陽,看樣貌已經有五十餘歲,論外貌當然遠遜與尚君誠,略嫌微胖,頭髮有點灰白,臉上掛著笑容,聲音柔軟悅耳,一點都不似一個練武之人。
在衡山掌門夏流陽的左側,坐著的是泰山派掌門傅崧之,他擁有著一副高大強健的體魄,生就是一副紫膛臉,短髯如戟、連鬢接唇,配上高鼻深目,形相突出,說話更是震耳欲聾,令人聞之恨不得捂上耳朵。
主位上只有這三個人,蘇小舞以晚輩見過前輩的禮一一拜過去,雖然她是代理掌門和他們同級,但是論輩分她還是要表面恭敬。
「蘇掌門,為何不見孤缽師太到來啊?可是出了什麼事?」蘇小舞剛坐下,她身邊的青蓮師太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正文第十五章木羽先生
蘇小舞微微一笑,略欠身,有禮的說道:「師傅最近有感於皇甫少俠在峨嵋派附近失蹤,覺得有愧於武當派,所以留下來組織眾師姐全力尋找皇甫少俠的下落。」她早就想好怎麼給她師傅開脫了,多好的借口,冠冕堂皇。
青蓮師太聽到這個回答,滿意的點點頭,接著歎了口氣道:「這世間魔教盛行,妖孽橫生,維護江湖安定實在是我們這些武林正道的職責啊!」
蘇小舞陪著歎氣,內心卻不以為然。正道有什麼,邪道又有什麼?自古便有正邪之分,可是誰又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到底呢?
不過,青蓮師太這兩句話很有深意,魔教盛行,妖孽橫生……恐怕是意有所指。蘇小舞暗暗記在心間,得體的陪著他們幾位掌門聊天。
雖然她在江湖半點水都沒沾過,可是她知道,和這些自命不凡的掌門人聊天,他們所需要的只不過是他人的贊同和附和。所以半個時辰下來,蘇小舞給各個掌門的印象,就成功定位在舉止有禮進退有方,武功應該有所成就的傑出峨嵋子弟,怪不得孤缽師太能把掌門之位預傳給她。
「木羽先生怎麼還沒到?」尚君誠微皺眉頭,顯然是對於還沒有出現的嵩山派不滿。
蘇小舞從剛才他們的談話中得知,此次習武交流大會武當派由於皇甫非墨的失蹤而缺席,所以,就剩下嵩山派沒有到場了。
「君誠兄,你也知道,木羽那傢伙向來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能在明天之前帶著他那幾個關門弟子當場就不錯了。」衡山派夏流陽呵呵直笑,顯然是看不慣那個木羽先生。
蘇小舞回憶著從之秋那裡得到的情報,嵩山派木羽先生,本來只是嵩山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可是由於多年前嵩山派原來的掌門陳嵩在嵩山勝觀峰遭受魔教的伏擊和暗算,派內的幾大弟子也慘遭毒手,嵩山派就這麼沒落了下去,高手傷亡殆盡,大部分武功從此失傳。在其他五嶽門派的眼裡,嵩山派只不過是為了五嶽門派湊數的份子,所以言語間也沒多大的敬重。
「對了君誠兄,你門下大弟子袁不破人呢?日前聽說他在漁陽幹了件大事,崧之我可要好好的誇獎誇獎他!」泰山派掌門傅崧之聲音洪亮的哈哈大笑,引得接客廳中其他人側目,眾人眼光都對準了華山掌門尚君誠,顯然對於袁不破沒有到場很是關心。
尚君誠連忙替自己的大徒弟自謙了幾句,眉宇間卻絲毫掩不住自豪之情。
蘇小舞耳邊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場面話,內心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所以便分出一半的心神去打量廳內的其他人。
果然是相親大會,蘇小舞沒意外的發現這廳內除了坐在主位的幾個大叔和一個大嬸,其他的人均是正當年輕。幾派幾派壁壘分明的坐在下面,從衣服款式辨別,好像就是峨嵋派來的人最少,但是卻是最吸引目光的一派。
唉,居然不採用她華麗的入場計劃,只妥協了一點點。蘇小舞半瞇著雙眼,朝廳中一角端坐的之秋和知冬,她們身邊有兩個華山派的子弟,看上去應該是相熟之人,相談甚歡。
她們倒好,有帥哥相陪,放她一個人應付這麼幾個大叔級人物,蘇小舞內心一陣腹誹。耳朵裡聽著身邊乏味可陳的對話,面上還要維持完美的微笑,簡直酷刑啊!
正胡思亂想間,廳外傳來一聲通報:「嵩山派掌門木羽先生到!」
連忙好奇的往外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藍衫長袍,散發披肩之人搖搖晃晃的步入廳內。蘇小舞甫見之下,立刻微微的皺起秀眉。
若說她剛才的峨嵋派入場是人人注目,這嵩山派的到場也太差強人意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只出現掌門一個人吧!撐場面的弟子都哪裡去了?
不只蘇小舞有這個疑問,在場的眾人均是伸長了脖子往木羽先生的身後往去,可是,空空如也。
木羽先生迎著眾人的目光,悠哉的朝主位走去,尚君誠也是吃驚之下忘記了應該迎上去,直到前者大大方方的坐在蘇小舞身邊的空位上,才回過神問道:「木羽兄,你的門人呢?」
撲鼻的酒氣,讓青蓮師太都不禁微微皺眉,更何況是離他最近的蘇小舞。勉強的向後靠了靠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蘇小舞側過頭打量著傳說中的木羽先生。
此人不過三十餘歲,頭髮個性的披散著,鷹鉤鼻豐隆高挺,一對眼卻深深凹陷下去,兩額高而露骨,有點令人望之生畏,濃密眉毛下那雙看似混濁的眼睛,似乎給人一種事事不在乎的印象。只見他嘲諷的勾勾唇角,說道:「鄙人來了不就行了?門下那幫兔崽子都被鄙人派去賺錢了,沒時間參加這個什麼勞子的大會。」
蘇小舞眨了眨眼睛,看著木羽先生身上洗的泛白的長袍,沒想到,還有比峨嵋派更窮的門派……又看了看其他掌門的衣服,才驚覺並不是武林門派都是很輕易的存活在江湖上。恆山派的青蓮師太,一看就是典型的吃苦耐勞型,相信恆山派的境況肯定也不必原來的峨嵋派好多少。而泰山派的門人雖然多,但是氣質各自迥異,顯然是掌門調教不力的結果,相比之下華山派門人站出去雖然各個不同,可是總體給人感覺這就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至於衡山派的夏流陽,蘇小舞持保留態度。此人從頭到腳都是華貴的服飾,一點都不像是個江湖中人。
尚君誠被木羽先生頂得無話可說,估計也是見慣了後者如此行徑,正了正神色也就不在意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安排明日的對戰表。蘇掌門,不知道這次峨嵋派哪四個人出場呢?」尚君誠首先詢問蘇小舞。
蘇小舞見他身邊有人在一旁做記錄,暗自放下心,讓她去寫毛筆字不是要把之前豎立的形象全毀了麼。「峨嵋派之秋、知冬、夏生和陸風凌。」最後一個是武功在峨嵋子弟的佼佼者,應該可以撐撐場面……不過她都是不知道這個「好」是指到什麼程度而已。
其他各派都一一報上參加的弟子名字,嵩山派自然無人參加,只是木羽先生過來湊個數。輪到最後華山派的時候,蘇小舞注意到尚君誠口中最後說出袁不破的名字。
「不破能趕回來嗎?他不是還在外面幫著尋找皇甫逍遙的下落?」夏流陽捏了捏他那雙層的下巴,好奇的問道。
尚君誠微微一笑,道:「我讓他回來是有其他事,參加這個大會只不過是順便,如果不能及時回來就算了。」言下之意顯然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弟子能按時歸來。
蘇小舞內心充滿了好奇,究竟這個袁不破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幾大門派的掌門人都交口稱讚。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