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太上忘情
果然。」姬清然淡漠地吐出兩個字。
蘇小舞心情惡劣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果然什麼?你憑什麼給別人的人生下定義?」
「貧道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姬清然話開始說得有些艱難了,但還是努力維持平穩不變的語調。
「實話實說?」蘇小舞繼續用不屑的語調冷冷道:「收起你那冷漠的面具,別以為修仙入道就是高人一等了,其實你那才是誤入魔障。」
「我?魔障?」姬清然緩緩閉了閉雙目,覺得自己就連做這麼簡單的動作都非常困難。可是他還是努力地睜開雙眼,看著蘇小舞一臉唾棄的表情,心底一片迷茫。
不對,一定是藥效的緣故,一定是離人傷讓他的修行全部失去,要不然,為何他的心動搖了那麼一下下?
「對!魔障!」蘇小舞那決然的聲音還在不斷傳進姬清然的耳內。「你一直帶著那種漠視的眼光看待世間一切,努力摒棄自己的感覺,這不是魔障是什麼?」
「師傅說過,要絕情絕愛,才能虛變無為,心性清靜無為,便生有為,心清靜無功,便生有功……」姬清然說不過蘇小舞,便開始喃喃地念起口訣,腦海裡一片混亂。
「靜為之性,心在其中矣。動為之心,性在其中矣。心生性滅,心滅性現,如空無象,湛然圓滿。」蘇小舞淡淡的話語傳來,聲音卻越傳越近。
姬清然混亂的頭腦中思考著蘇小舞的話語,直到蘇小舞的聲音從他面前很近地傳來,才措不及防地抬起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蘇小舞那懾人的目光。
她臉上帶著怒氣,這使得她俏麗的臉龐氣得微微漲紅,那股怒火通過她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刃一般重重地抵在他豎立了多年地保護罩上,讓他心頭狂跳不已。忐忑不安。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樣被人感覺好像看穿了內心的顫慄感覺,應該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姬清然模模糊糊地想著,眼睜睜地看著蘇小舞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微笑。緩緩俯下身來。那笑容是那麼地柔媚動人,讓姬清然呆呆地坐在那裡。毫無反抗之力。他在宮中看過多少宮女妃子對他暗拋情愫。也沒有一個笑容敵得過蘇小舞現在臉上的這一抹。能讓他心狂跳不已。
妖女!真真就是妖女!而且肯定是藥性使然!
姬清然明明知道不能這樣下去,可是心裡卻有個另外地聲音在不斷地催促他,清晰無比地在他腦海中浮沉浮現。
眼睜睜地看著蘇小舞向他越靠越近,姬清然拜她所賜,這輩子終於知道不知所措這四個字是如何寫地了。
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蘇小舞緩緩推倒在身後華麗地床榻之上。姬清然白玉般的臉上一片潮紅。臉上仍是愣愣的。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小舞籠罩在他身上,一隻手拄在旁邊的床柱上。低垂著頭看著他,背著光。姬清然只能看到她晶瑩發亮的雙眼,聽著她淡淡說道:「出世首先要入世。斬情絕意,太上忘情,方能心如明鏡,劍心一點通明。」她地聲音忽然變得十分低沉,收斂了方才地怒氣,卻有著比之以前更加誘惑地危險。
姬清然有聽卻沒有懂,只知道自己地心跳聲和呼吸聲大得能令他這輩子再也無顏面見人了。
屋內一片寂靜,好像隔壁的絲竹聲也在此時消弭了一般,只剩下他們兩人無比曖昧地姿勢和他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那人的鼻尖幾乎碰觸到他的臉頰,呼吸都近在咫尺。姬清然有些怔忡,眼神迷失在那人鬆鬆軟軟的笑意裡。一陣微風幽幽吹過,撩起她垂下的長髮,讓他的目光不禁隨著那髮絲起起伏伏。
姬清然放在身邊
成拳,指甲深入掌心。
蘇小舞低頭仔細端詳了姬清然的表情,最終唇角一勾,直起身來,拍了拍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地在床邊看著一臉迷茫掙扎的姬清然,淡然道:「施主,大道無相,你著相了。」
姬清然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小動物一般,喉嚨裡發出了很細小的聲音,卻沒有一個音成調。
想反駁,卻沒有一絲力氣能讓他把話說出來,也沒有一句話可以說的。只能毫無辦法地看著蘇小舞帶著那麼驕傲的眼神,轉身離去。
別走!他還有好多話要問!姬清然努力想說出話,可是卻沒有聽到半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被窗外的冷風一吹,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而起,正好看到窗外那片池水之中,有個白衣仙子緩緩漫步在水波之上,月色幽幽地灑在她身上,有著柔柔的光華。
太上忘情,劍心通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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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舞甩了甩衣角,把略微沾到的水珠甩掉。她現在已經走在蔡河灣的街道上,此時應該已經是接近子夜了,行人明顯少了許多,有些街巷都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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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飾地打了大大的一個哈欠,蘇小舞想起方才姬清然那如迷了路的小羊般的眼神,心裡的鬱悶減少了許多。
哼!敢說她是妖女?她就妖女給他看!看看到底是誰道貌岸然。
咳,不過那姬清然真是小受啊,就連她也忍不住推倒了戲弄他一下。咳,希望他不要介意。蘇小舞覺得她還算仁慈了,要是換了那個什麼唐靈風,姬清然肯定清白不保。
但是,她也沒有那麼簡單就走了。走之前,確認了一下隔壁唐御風確實是一個人睡下了,她順手把手裡的風之落雪倒了小半瓶在他房中。
嘿嘿,她也沒用過這春藥,看樣子貌似是揮發性的液體,打開瓶蓋,對著唐御風的屋裡散了一會兒,直到稍微有了些動靜才倉惶逃走。
唉,她不知道份量,別怪她下手太重啊!
蘇小舞心情不錯地走在小巷裡,忽然想到唐御風為了怕別人打擾,貌似包的是一個小獨樓。而且三面環水,所以後者很放心地沒有監視他們,她走前又確定,樓內除了唐御風和姬清然外沒有一個人,貌似是唐御風特意吩咐的。
囧啊,姬清然,她不是故意的……蘇小舞一手扶著牆,低著頭悶笑。可惜了,要不是她怕危險,就留在那裡看戲了。
以前的夏殤舟,現在的唐御風,好像碰到她之後都擺脫不了要被斷袖的下場。蘇小舞笑得很沒良心,她也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她若不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說不定清白早就丟掉了。
哼!她要送他一句話:得罪小人,傾家蕩產,身敗名裂;得罪女人,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蘇小舞甚是解氣地撇撇嘴想著,忽然感到身後有其他人呼吸的聲音,頓時笑容一僵。
「笨女人!你跑到哪裡去了?」皇甫非墨略帶焦急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顯然已經找了她很久了。
蘇小舞心一鬆,有種終於被家人找到的感覺,兩天沒睡覺好久沒吃飯的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著站在原地,放心地往後倒在他懷中,嘟囓一句道:「我要睡覺……」
皇甫非墨無奈地看著轉瞬間就沉入夢鄉的蘇小舞,搖了搖頭。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離京
曠的竹林在春風中細細作響,趙清軼還是一身青衣便在窗前,深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他現在雖然前路不明,可是他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又何必庸人自擾之。一切交給上天去裁定吧!
看著遠去的飛鳥展翅飛過天際,趙清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低下頭笑了笑。他手中握著的,正是蘇小舞心心唸唸的那個木頭盒子。
她的素衣薄裙,她的一顰一笑,像是對他施了迷咒一般,無處不在地在他心底瀰漫,在他腦海裡忽地變得清晰,忽而又變得模糊。她那深幽易變難以捉摸的性情,令他無法停止在心底對她的思念。
不知道蘇蘇回到京城之後,發現他已經下了江南,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可惜他不能親眼欣賞了。趙清輕勾唇角,指尖摩挲著木盒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紋理,內心不禁浮上一直以來的疑問。
這個盒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為何蘇小舞一開始毫不在乎,後來又苦苦追求?
蘇小舞她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她宣稱自己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可實際上卻是憑空出現在峨嵋派?
血音推門而入,看到小王爺又翻來覆去地看著他手中的木盒,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這是他的主子最近的習慣,每當空閒下來的時間裡,他都會看到他的小王爺手中永遠都拿著那個木盒。
那個應該是蘇小舞地木盒。
「有事?」趙清軼聽到血音的推門聲。也沒有抬頭,眼神還是落在手中的木盒上,口中淡淡地問道。
「主上,是有關唐御風的。」血音趕緊低下頭。聲音一板一眼地傳來。
「說。」趙清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道。
「唐御風路遇姬清然,對他下了離人傷……」血音地聲音有些遲疑,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說。
趙清軼略帶意外地抬起頭,好笑地說道:「離人傷?若我沒記錯,那是春藥。唐三不會真地是斷袖?怪不得會追著姬清然到處跑。」
血音盡量保持平靜的繼續說道:「主上,同時被下藥的,還有蘇小姐。」
血音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便立刻感到趙清軼立刻轉過身,用那極度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室內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那種幾乎快要被凍僵的感覺讓血音立刻把剩下地話在最短的時間內說完,「蘇小姐自然無事,反而給唐御風下了風之落雪之後才走。」
屋內令人窒息冰冷的感覺立刻就煙消雲散,血音只聽趙清軼輕笑道:「蘇蘇果然每次都給我驚喜,活該那唐三,自作自受。」
血音不禁暗自在心下感歎主上變臉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
「後來呢?」趙清軼低頭看著他手中的木盒,在腦海中回想著蘇小舞的笑靨。臉上表情不由自主地軟化了許多。那丫頭,現在估計不知道躲在哪裡偷著樂呢。
「後來……後來血銀要負責蘇小姐的安危,沒有留在那裡觀察。」血音忍笑忍得非常辛苦。但是仍然努力地把話說完整。
趙清軼輕笑出聲。搖頭不已。把視線又轉移到外面清幽寧靜的景色上。淡淡道:「讓血銀繼續跟在蘇蘇身邊,一切以她安危為重。不過蘇蘇有時候很精明,小心別讓她發現了。」
血音低頭應是,沒說出口其實有皇甫非墨在蘇小舞身邊,好像血銀也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找到駱顏,告訴她那個夏殤舟就是唐三,而且不再是我的人,隨便她處置。」趙清停頓了片刻,淡淡說道。語氣中雖然沒有多少殺機,但是裡面蘊含的冷意卻足以讓血音打了個寒顫。
血音心下暗自為唐御風祈禱。被駱小姐知道了真正身份,還沒有了主上地庇佑,這唐三的下半生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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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啊!
蘇小舞貪戀著軟褥中的溫暖,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伸了一個大大地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好久都沒睡得這麼爽了。蘇小舞滿足地打了一個哈欠,許久才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環視四周,映入蘇小舞眼簾地全是陌生地擺設。這裡雖然也是簡單整潔,可是她相信這世界上絕對沒有白展的客房更加簡陋地地方了。
這裡更加像是一個客棧的客房。
那皇甫非墨到底把她帶到什麼地方來了?
蘇小舞連忙起身,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知道自己恐怕睡了一個白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咳,她還真好奇昨天她走了之後,姬清然和唐御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去確認一下呢?
不行,她怎麼可以自投羅網,現在重要的是搞清楚她現在的狀況。蘇小舞搖了搖頭,把腦海裡一些不純潔的畫面搖掉。
正想盡辦法如何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時,蘇小舞聽到門被一把推開,隨後便是皇甫非墨鬆了口氣的聲音傳來道:「你可終於醒了,我們想辦法趕緊離開京城吧!」
蘇小舞為之愕然,她還很少聽到皇甫非墨如此焦急的語氣,難道還有什麼事他都應付不了的?
推門而入的皇甫非墨丟給她一個紙袋,蘇小舞接過來覺得有些燙手,打開原來是熱氣騰騰的包子。聞到香味,蘇小舞才反應過來她已經餓了好幾頓了,連忙不顧形象地抓了一個吃起來,口中還不忘追問道:「怎麼了?為什麼我們……在這裡?白展呢?」
皇甫非墨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前,歎了口氣道:「白展和端木齊那裡都不能回去了。我們要盡快離開京城。」
蘇小舞已經聽到他重複兩次這句話了,聞言連忙走過來坐在他對面,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回去了?難道……是白展出事了?」蘇小舞連包子也顧不得吃了,回想到昨天見趙地時候。白展是
最後的。難保沒有什麼事情。
皇甫非墨擺了擺手,撇嘴道:「才不是因為白展。唉!」
蘇小舞見他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取笑道:「不會是因為哪個女人吧?」不是她說,皇甫非墨這麼大馬哈的性格,搞不好就會被某個女俠誤會了。
本來蘇小舞也不過是說笑,誰知皇甫非墨頭一點,鬱悶地說道:「還不是因為那個鳳飛飛鳳大小姐!」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保鏢
鳳飛飛?」蘇小舞聽到這個名字一陣激靈,腦海中的就飛跑了。「她怎麼來京城了?啊!你那次在寒月堡提前走掉,莫不是就是為了躲她?」蘇小舞八卦之魂瞬間燃燒,身體馬上前傾,雙眼閃著精光等著皇甫非墨解釋。
皇甫非墨氣惱地一拍蘇小舞的頭,笑罵道:「還不是為了躲你?我和鳳飛飛只見過幾面而已,別無其他交集。」
蘇小舞不信地眨了眨眼,為了躲她?不過也是,當時她還是不知道皇甫非墨真實的身份,而在壽宴上後者又不能戴面具參加。後來在長江之上,他也是避免被她見到,連夜乘小船而走。
「不對,那你現在躲鳳飛飛做什麼?」蘇小舞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這次卻是在慢條斯理地吃著,腦中思考著一切可能的原因。
皇甫非墨蹺著二郎腿,滿臉鬱悶地說道:「她非說我偷了她的東西。問她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還說我自己心裡清楚。這都什麼世道啊!」
蘇小舞一開始也聽得糊里糊塗的,後來一愣神才想到,這鳳飛飛指的,不會是現在躺在她懷裡的這個賬本吧?應該是那幾個當時沒有被鳳飛飛在鐵繡球招親確認的少俠——袁不破、吳寒空和梅劍山莊的三人身上都沒有搜到賬本,寒月堡的人自然會想到提前幾個時辰離開的皇甫非墨。以為後者是故意避嫌。先行離開,之後殺了一個回馬槍。
皇甫非墨看到蘇小舞變幻莫測地表情,連忙也前傾了身子,低聲問道:「怎麼?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小舞忍著笑。說道:「我是聽尚君誠說的。寒月堡在你走的那天晚上丟了一件東西。」
皇甫非墨一點就通,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歎氣道:「然後就怪在我身上了。對了,你知道他們丟了是什麼東西嗎?」
蘇小舞咬著包子地動作停了下來。她是要說實話呢?還是隨便說一句不知道就糊弄過去?問題是,她即使手中拿著賬本,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用處。
而且,她至今也沒有弄清楚趙清軼到底是什麼態度。她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
「皇甫,你昨天是怎麼找到我地?」蘇小舞嘟了嘟嘴,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皇甫非墨也不在意,嘿嘿一笑道:「你那玉珮上做過手腳,我這裡可以通過定位系統,察知你到底離我有多遠。不過具體位置就要仔細找了。」
蘇小舞一愣,追問道:「那之前,難不成你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他救過她好幾次,她不會認為是單純的巧合。
皇甫非墨撓了撓頭,道:「除了有一段臨時有事回家一趟。我算著那段日子去華山不會出什麼意外,拜託了袁不破代為照顧,其他時間應該一直在你身邊吧!」不好意思地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道:「當然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別想歪哦!」
蘇小舞本來挺感動的。聽到後來一句,立刻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盛氣凌人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本小姐才流落這裡?說到底還不是你的責任?」一開始不由分說地把她扔到古代是誰啊?就算是玩遊戲也要說明白遊戲規則吧?
皇甫非墨愁眉苦臉地為自己辯解道:「我也不知道你真地能穿過來,本來也只是嚇嚇你的。」
蘇小舞得理不饒人,心知當時自己的言語也過激,但是沒說明一切就是他的責任。
「咦?提起這個做什麼?」皇甫非墨才反應過來,不明所以地追問道。
「沒什麼,時時刻刻提醒你欠我的。」蘇小舞揚起臉,用下巴對著他,她要有個好用的保鏢啊,還要確定對方一直有用才行。要是再出現昨晚那種情況,好歹還多一個退路。
「是是。」皇甫非墨表面上長吁短歎地答應了,心下卻在想,趕他走他還不走呢!跟在這女人身邊見到的事,比他在古代N年的經歷都有趣。他才捨不得離開呢!
「唉,到底,我做到怎樣才能回家呢?你還見鬼的說什麼歷史任務,我哪裡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小舞不是滋味地咬著包子,越嚼越沒有味道。
「這裡不好玩嗎?」皇甫非墨好奇地問道。他覺得她玩的風生水起嘛!名聲扶搖直上,直逼多年經營地他啊!
蘇小舞搖了搖頭,愁眉不展地說道:「很好玩啊,但是就是因為不知道哪天可以回家,而覺得這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萬一,她回去了,再也回不來了,那可怎麼辦?這裡的人和事,她可不是拿著對遊戲地態度來看待地。但是,她又不能完全融入進去,這種感覺非常痛苦。
和皇甫非墨不同,她只不過是個天降地災星。
蘇小舞臉色再黯,昨天那姬清然的話深深地印在她心底。她也不能怪別人總是懷疑她,她連自己生長在哪裡都不能宣之於口,來歷不明地人就是容易被人懷疑。
蘇小舞心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趙清軼曾經問過她至少兩次她的來歷。一個王爺,一個在江湖中耳目眾多的王爺,怎麼可能比一個道士知道的還少?
一想到趙清軼接近她的原因有可能是別有原因,蘇小舞的心就鬱悶得無以復加。她還記得當初和傅晚歌去洛陽風月閣的時候,曾經在門外見到過一個青色的人影閃過。再加上後來連慕容雲霓都對他如此恭敬,不難猜到也許風月閣就是被他所控制……
呃,不對,那慕容玄瑟這個大BOSS呢?慕容雲霓不是應該聽自己父親的麼?
蘇小舞越想頭越痛,臉色忽晴忽暗。
皇甫非墨見狀無奈地搖搖頭,伸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有什麼的,你在哪裡經歷不是經歷啊?在一個城市呆得傷心了,還有可能遠走他鄉呢!你現在頭疼的應該是怎麼回去吧?而不是回不回去吧?」
蘇小舞撥掉皇甫非墨弄亂她頭髮的手,順便把已經睡散的髮髻徹底解開,「哼哼,我昨天知道青衣盜下一站在哪裡了。」這男人真是一根神經,不過她承認她自己是庸人自擾。
「哪裡?」皇甫非墨隨手搶過蘇小舞手中的一個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蘇州。」蘇小舞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涼茶,考慮這京城還有沒有未辦的事。
「啊?」沒想到皇甫非墨聞言反而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裡,連忙奪過蘇小舞手中茶壺直接對口喝了起來。
蘇小舞不滿地皺皺眉,道:「蘇州怎麼了?你不會不能去蘇州吧?」說到江南,她還沒去過呢。不知道古代的江南又是何種風景。
「咳,話說,你該講講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吧?」皇甫非墨放下茶壺,用袖口抹了抹唇邊的水漬,邊咳邊問道。
蘇小舞知道他明擺著轉移話題,但是也沒辦法逼著他說,反正有的是機會知道,現在見他提起昨晚的事,便眉飛色舞地把昨晚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順便還把夏殤舟也就是唐御風當初在華山被她陷害的糗事也說了出來。
皇甫非墨邊聽邊拍桌子笑,再次確定呆在蘇小舞身邊確實好玩的緊,同時也扼腕地說道:「唉,要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昨天我就去旁觀現場了。」
蘇小舞聞言愕然,這皇甫非墨不會是有傾向吧?還想玩3P?
「笨女人,把你腦袋裡的想法趕緊擦掉。」皇甫非墨賞了蘇小舞一個爆栗,他難道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嗎?
蘇小舞在他手伸過來之前便已經躲開。切,他自己說的想去看的哦!還怪她不純潔!
兩人說說笑笑之時,皇甫非墨忽然臉色一頓,蘇小舞隨著他的臉色收斂的笑容,之後便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嬌媚中帶著冰冷的聲音,徐徐說道:「皇甫公子在嗎?請出門一敘。」
皇甫非墨和蘇小舞面面相覷。沒想到,這鳳飛飛如此神通廣大,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製造謠言
鳳大小姐請進。」皇甫非墨略微愣了一下,若無其道。
有沒有搞錯?人家是邀他出門詳談啊!做什麼請進來?蘇小舞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皇甫非墨,後者無辜地瞪大雙眼,不明所以地聳聳肩。
門應聲而開,一身勁裝的鳳飛飛俏麗如昔地站在門前,嬌艷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
她本來以為皇甫非墨的房間只有他一人,所以才為了避嫌開口到屋外相談。結果沒想到,在屋內居然還有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而且看相貌竟然是那個峨嵋派的蘇小舞。
蘇小舞一看到鳳飛飛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當下反而大大方方地露齒一笑,率先打招呼道:「鳳姐姐,好久不見,還是那麼漂亮啊!」
鳳飛飛初時的怔忡一過,立刻換上冰冷的臉色,視線越過皇甫非墨,朝蘇小舞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好久不見,小舞。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
蘇小舞知道鳳飛飛在奇怪為什麼她和皇甫非墨在一個房間,馬上委屈地一扁嘴,可憐兮兮地說道:「鳳姐姐,小舞昨天晚上被唐御風那個傢伙抓走了。」
鳳飛飛聞言一愣,隨後連忙一步踏進屋內,把門在身後關嚴,冷然問道:「唐三?他對你做了什麼?」
蘇小舞見鳳飛飛的舉動,知道她是為了她的名節著想,心下感動。當下用再純潔無辜不過的眼神水汪汪地看著她說道:「沒做什麼,只不過在場的還有姬清然。」
「姬清然?那唐三針對的就是他了,傳說唐四小姐對姬清然鍾情已久,小舞你不過是受連累了。」鳳飛飛此時細看蘇小舞地表情。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是麼?」蘇小舞做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歪著頭咬著包子喃喃道:「可是他帶我們去的是青樓。」
「青樓?」某人地聲調立刻高了八度。
「是啊,還對姬清然下了什麼離人傷,還說是和風之落雪差不多的一種藥。」蘇小舞繼續用可愛天真的聲音說道。直接把在旁邊低頭忍笑忍得很辛苦的皇甫非墨忽略掉。開玩笑!這麼好地抹黑唐御風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掉?
就算昨天他和姬清然那個臭道士什麼都沒發生,她也會讓他們發生什麼!
看著鳳飛飛嚇得不輕的臉色,蘇小舞還加料道:「當時整幢小樓裡面只有我們三人哦!根本沒有什麼唐四小姐。我後來什麼都不知道哦,姬清然讓我一個人先走,說唐御風就是想對付他一個人而已,不想連累我。所以……所以我就一個人逃出來了。」蘇小舞越說越可憐,嘟著嘴的樣子很是無辜。
鳳飛飛雖然不想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但是蘇小舞說得煞有其事,而且就連一向不愛好八卦的她都知道唐御風追著姬清然跑是江湖中的一大看點,只是沒想到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原來唐四小姐只不過是擋箭牌?
蘇小舞瞧著鳳飛飛滿臉不信的神色。心底卻很滿意這樣地效果。不信好啊,不信就可以引起好奇,想知道真相是怎麼樣的。她只要一查,就知道昨天晚上最後留在那裡的究竟是誰。
哼,不管你是唐御風還是夏殤舟,本小姐要你繼續換馬甲混江湖,不換就混不下去!
至於小道士嘛!只能怪他可憐了,誰讓他搞得那麼清高。被小魔女看上眼了呢?
鳳飛飛臉上收起震驚,心下卻也暗暗好奇,的確如蘇小舞所料中的那般,決定有空
下真相到底如何。她對蘇小舞笑了笑。打趣道:「過江湖很陰暗吧?不如和我回寒月堡成親吧?」
蘇小舞背後一大滴冷汗。這女人還真當真了不成?「鳳姐姐,小舞……」蘇小舞還沒說完。鳳飛飛便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驕傲地一揚頭說道:「若你是擔心你師長的意思,我上次去峨眉山時,已經徵得孤缽師太的同意了。」
這回輪到蘇小舞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裡,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從鳳飛飛口中聽到地話,那個見財眼開的師傅,就這麼把她賣了?還賣給了一個女人?
靠之,斷袖、百合?這都是什麼江湖啊?
皇甫非墨再也忍不住了,笑聲肆無忌憚地隨著他拍桌聲響起,換來了蘇小舞的白眼和鳳飛飛的注意。
鳳飛飛這才想起她此行地目地,把臉轉向一直背對著她地皇甫非墨,收斂笑容,冷冷道:「皇甫少俠,鳳飛飛找你有事相談。」
皇甫非墨也不在意鳳飛飛的態度,立刻起身,對她洒然一笑道:「鳳大小姐請坐,有事我們慢慢談。」說完還挺紳士地一側身,等著她落坐。
蘇小舞吃得差不多半飽了,趁他們兩人談地時候,跑到屏風後面換了身衣服和簡單梳洗了一下。正在考慮要不要在屏風後面躲到他們交涉完畢再出去,就聽到那兩人冷嘲熱諷的等級在不斷攀升,連忙走出來脆聲說道:「鳳姐姐,不是皇甫偷的東西哦!」她可不想讓皇甫非墨被寒月堡拎走,他現在可是她的終極保鏢。
鳳飛飛那雙細長的眉眼裡,堆滿了不信任,淡淡道:「那是誰偷的?」
蘇小舞坐在桌前,嘻嘻一笑道:「我可是聽尚君誠尚掌門說過,好像是一個穿青衣服的人哦!」她著重強調了「青衣服」三個字,鳳飛飛自己有什麼聯想,她可管不著。
穿青衣服的人很多,可是喜歡穿青衣服當小賊的人可不多。
鳳飛飛鳳眉一擰,沉吟道:「難不成是青衣盜?可是那小賊向來偷珠寶字畫,怎麼會是他?」
蘇小舞聞言立刻用驚訝的口氣說道:「原來姐姐丟的不是珠寶字畫啊?那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嘿嘿,她自然知道他們丟的是什麼東西,只不過不說而已。
鳳飛飛自知失言,輕笑地掩飾道:「當然也不是很什麼重要的東西。」
皇甫非墨趕緊跟上拿言語擠兌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還這樣,要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豈不是把我小命都要了?」他和蘇小舞一唱一和,直把鳳飛飛說得啞口無言。
鳳飛飛看著兩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一個怨氣甚重的神色,轉念一想他們拿了那東西也毫無用處,頓時低頭深思了片刻,抬頭朝蘇小舞凝神看去。
「小舞,那日和你同來寒月堡的那人,是誰?」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逼婚
小舞用再正常不過的表情回答道:「應該是京城的富和我回峨嵋去看峨嵋產茶的,路過寒月堡的時候說他和鳳堡主是舊識,想去壽宴祝壽。我也覺得過門不入很不好,所以就一起去了。你不也和他同路許久嗎?」汗啊,她都忘了,在尋寶的那一路上,貌似就一開始的時候,她一時不察,把趙清軼小王爺的身份在那梅劍山莊三人之前捅破了。後來除了峨嵋派的人,反而沒有人知道。不知道那梅莊三賤客有沒有說漏嘴。
她倒是不怕鳳飛飛從趙清軼三個字上查到什麼,趙清軼的名字,據他自己說只不過是表字,他的真名是隨宋朝後來王室的規矩,單字。
至於是什麼字,蘇小舞也沒有去問,在她心中,趙清軼就是她所認識的趙清軼,她是懶得再記其他名字。不過,趙清軼,清軼,青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名字裡就暗含了青衣盜的意思。不過這江湖上穿青衣的實在是太普遍了,滿大街的老百姓好多都穿青衣,只不過,在她心裡,沒有人能比他穿得更加瀟灑風雅。
至於趙清軼的姓氏雖然是國姓,可是既然是國姓就說明姓這個姓氏的人一堆堆的,也不用她查出什麼。
蘇小舞細細地想了一個遍,頓時安下心。
不過,她到底為了什麼啊居然為趙清軼擔心!蘇小舞同時也是很鬱悶地想著。不過這些心思她都很好地隱藏在了心底,混跡江湖這麼久,她早就學會什麼叫完美的表面功夫了。
「可是他的談吐風姿,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富商。」鳳飛飛和趙清曾經同坐江船入蜀,自然覺得此人有問題。可是就是查不出來。
她說是追著蘇小舞跑出家門,實際上也是為了搜尋段旭和趙清軼身上究竟有沒有寒月堡丟失的賬本。段旭倒是一點都不會武功,可是由於他地身份特殊。賬本牽扯關聯巨大,所以要更加仔細的搜查。至於趙清,她是一直覺得此人在隱瞞著他身上的武功。在教場他非常巧合地躲過了她的那一鞭,看上去像是沒有武功的樣子。可是長江幫和鯤鵬幫火拚的那個晚上,她站在船頂高處,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和談軒止拼得不相上下。
雖然後來她曾經旁敲側擊過他為何隱瞞武功,得到的回答卻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想大動干戈。
鳳飛飛略一沉吟,也不知是放棄了還是記在心底,明媚的玉容上泛起別有深意地笑容。道:「說到祝壽和茶葉,這次我回去。我爺爺他可是天天念叨著峨嵋的碧潭飄雪,你上次祝壽送的那一小包早就被他喝沒了。我爹爹派人和你們峨嵋派簽了長約,可是我爺爺囑咐我,乾脆直接把你早點娶進門。這下肯定不愁沒有茶葉喝了。怎麼樣?小舞?」
蘇小舞聽到身邊皇甫非墨毫不掩飾地悶笑聲傳來,真想找個豆腐一頭撞死。這鳳飛飛的毅力真強大,都兜了好幾個圈了,這話題還能被她繞回來。
看著鳳飛飛一臉地認真,蘇小舞一手撐額頭,一手搖著食指鬱悶地說道:「鳳大小姐。你不想嫁人也不是這麼玩的。就算我們兩個擁有那麼轟轟烈烈超越性別純真至極的百合之戀。相信我。你家裡那隻老狐狸會有一百種方法拆散我們。咳,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沒有什麼。估計他使出一兩招你就敗退了。」搞笑啊,拒絕相親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她不就是接了她的鐵繡球麼?也沒把她怎麼樣……咳,她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鳳飛飛也是聰明人,見事情或許還有轉機,連忙道:「小舞,你是知道我地難處的,可有良策?」
蘇小舞知道這鳳飛飛向來眼高於頂,甚少有求於人。她立刻虛榮心大漲,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日後據皇甫非墨後來回憶,蘇小舞露出的這笑容活像街頭算命的大仙。可也就是這笑容,造就了江湖上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只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當時在現場,蘇小舞也只不過是傾身過去,附耳輕聲在鳳飛飛耳邊細語了幾句,後者一點就通,眸子裡閃閃發亮,連連點頭。
皇甫非墨好奇死了,但是奇怪地是他離著兩位美女這麼近,就是聽不到蘇小舞在講什麼。好奇心暴漲。
鳳飛飛聽完輕笑地謝道:「多謝小舞指點,你們還要去哪裡?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找我。」
蘇小舞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道:「小事情,小事情,我們下一步要去蘇州,只要你別再追著我跑就可以了。」
鳳飛飛聞言一搖頭道:「這恐怕不行。」
「啊?為什麼?」蘇小舞一愣,這大小姐還不滿意?她都竭盡所能了啊!
鳳飛飛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地滄海清風劍,笑道:「小舞不是說一個習慣穿青衣服地小賊偷了我家的東西麼?我可是聽說小舞在那個青衣服小賊瞄準目標地時候,率先得到了這把劍,也知道你有東西被他偷走,所以一直在找他,對麼?看來,那個青衣服的小賊下一個目標就在蘇州啊。」
蘇小舞每當鳳飛飛說一句的時候,就跟著點一下頭,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非常鬱悶。
白展那個大嘴巴,他不會是暗戀鳳飛飛吧?怎麼什麼都說?還是說關於青衣盜的消息,別人問了他就有問必答?
「這不就得了?所以我恐怕還是要追著小舞你走嘍!」鳳飛飛唇邊綻開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隨之起身道,「既然就這麼定了,那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啟程吧。」
啊啊?她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就決定下來?蘇小舞長大了嘴,可是卻在鳳飛飛強大的氣勢所迫下,找不出半句借口。鬱悶!她怎麼就那麼順口就把要去的地點說了出來。
皇甫非墨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女人根本不把他當成一回事地擅自決定了一切,也不生氣,權當在看電視劇。等到看著鳳飛飛優雅地轉身出門,蘇小舞愣神了過後再次露出竊笑,他才知道這場女人的過招勝負還未定。
「對了,你剛才教鳳飛飛說了什麼?怎麼應付逼婚?你憑什麼這麼自信哇?」皇甫非墨比較好奇這個。
蘇小舞輕哼一聲,一甩額發,甚是帥氣地說道:「哼!就憑本姑娘曾經拒絕了偶娘九九八十一次的相親活動!我就不信搞不定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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