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喝
張媽下意識地看了外面一眼，雖然看不見穆天陽，但恍惚明白了什麼。她指指櫥櫃：「咖啡粉在那裡。」
宛情急忙拿下來，遞給她。她推開：「以後你泡給他。」
「我不會！」宛情壓低聲音說。
「相信張媽。」張媽拍拍他的肩，「這樣你的日子好過點。」
宛情莫名覺得她說得對，就自己衝起咖啡來。本來想嘗一口，看味道好不好。但她就沖了一杯，她才不要和他共用一個杯子！被他知道了，他打死她怎麼辦？而且咖啡苦苦的，她一向不喜歡，嘗了也沒辦法分辨好壞。
於是，就這樣端到他面前。
穆天陽兩眼盯著報紙，伸手接過，端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猛地皺起眉頭，含住不動。
宛情瞪大眼睛，完了！看樣子很難喝。
他緩緩地將咖啡吞了下去，抬起頭，無言地看著她。
宛情急忙說：「我去做作業！」然後轉身就跑。
砰地一聲，絆到地毯，摔了一跤。
她回頭看穆天陽，見他皺眉看著自己，急忙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拿了書本跑上樓。
穆天陽維持那個支持有幾秒鐘，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難喝。」
再喝一口，再道：「難喝！」
然後，一邊說難喝，一邊將整杯咖啡喝得一滴不剩。
放下杯子，他揚聲喊張媽。張媽擦拭著雙手走過來：「先生，什麼事？」
穆天陽埋首報紙，雲淡風輕地說：「小姐剛剛摔倒了，你上去看看。」
「是。」張媽抿著笑，轉身找到急救箱上樓去。
宛情正在書房檢視自己的手臂。真倒霉，居然擦破了。
叩叩叩！
有人敲門。進這間屋還要敲門的，一定不是穆天陽或者穆天雪。她站起來，打開門，見是張媽，溫婉一笑：「張媽。」
在這裡，張媽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像一個母親對女兒一樣。就算知道她是穆天陽的情婦，也從來沒輕視過她，反而總是關心她、開導她……
「真摔破了？」張媽看著她手上的血跡，一歎，「我給你弄弄。」
「嗯。」宛情知道書房是穆天陽的重地，不敢隨意讓她進去，就回了臥室。
張媽仔細問了她，確定她只有手臂碰傷才放心。
「以後小心些。我以為只有天雪小姐那麼莽撞的人才會摔倒呢。」張媽消完毒，給她貼上一個創可貼。
宛情感激一笑：「張媽，你對我真好。」
張媽看著她：「先生也對你很好啊！」
「他……」宛情一哂，似乎不齒。
張媽一歎：「不然你以為，我在廚房怎麼能知道你摔倒了？」
宛情一呆，神色閃過一絲慌亂。
「還有那杯咖啡，就那麼片刻功夫，先生就把它喝光了呢！」
宛情眉頭緊蹙，顯然不想聽這些。張媽拍拍她的肩：「我下去做飯了。」
她一走，宛情就鬆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發呆。他……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