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
上完藥，他伏在她身上，輕輕地說：「我走了。」
「嗯……」她就是妓/女，被他用完就走。
「開學前，我都不來了。回學校那天，你先回別墅一趟，我派車來接你。」
「不行……」宛情虛弱地說。不行……會被人看見的。
穆天陽難過地停頓了一下：「好……」她不願，那就算了。
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逼你。」輕輕吻了她一下，「但你也不能太過分。我同意你住校，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下午不上課，我會派車去接你，我們那個時候再見面，其他時間放過你……至於月假的時候，你自己回家，我不把你怎樣。」
「好。」宛情聽了這話，激動得渾身顫抖，一把抱緊了他，「謝謝你……謝謝……我會一輩子聽你的話……」
穆天陽狠狠地抱了她一下，一輩子……有一輩子也好……就算她永遠不愛他……
「好了。」他放開她，給她蓋上薄毯，「還早，我給你留了七點的鬧鐘。萬一睡過了，你那時候起來也來得及收拾自己，不會讓你媽懷疑的。」
「嗯……」
他看著她，突然扯開嘴角笑了一下：「吻我一下。」求她一個溫柔的吻，求得這麼卑微，她可否知道？
宛情聽了，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唇上烙下一個吻。
穆天陽唇瓣輕顫，沒有回吻她，等她退開，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宛情開學前，徐可薇休了兩天假，兩母女一起去買菜，都想給對方補身子，就怕在自己沒看見的情況下，對方沒吃好。
徐可薇前陣子忙，一直早出晚歸的，也沒多關心宛情，現在靜下來一看，忍不住疑惑：「宛情，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宛情好笑地問。
徐可薇面帶疑惑，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宛情被她看得心裡發楚，難不成哪裡被看出來了？
「你好像變漂亮了。」徐可薇說，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憂。
宛情悄悄鬆了一口氣，撲哧一笑：「媽媽天天看花，也把我當花了吧？哪有人誇自己的女兒漂亮的？」
徐可薇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宛情真的變了。她記得，她躺在病床上那些日子，宛情的氣質是很青澀的。但最近半年，她好像在慢慢地改變……變得……有了一絲女人味……
對！就是女人味！看她現在，在客廳裡來回走動，纖腰婉轉，不知不覺展現出一股成熟的風情媚態，就像居家的小女人。
難道，宛情偷偷背著她談戀愛了？不像。而且她再三囑咐過，宛情肯定不會違拗她。
那肯定是因為長大了的原因。宛情明年就十八歲了，俗話說女大十八變，會改變很正常。再說，她病著這些年，宛情什麼事都要操心，早就是一個小家庭主婦了，自然是比別家的孩子成熟。
「東西收拾好了嗎？」徐可薇問。
「好了。」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零食之類，給你買一點。」
「不用，我不愛吃零食。」
「那……生活費要多少？原先那麼多夠嗎？」
宛情看著她：「那個都交過了！之前不想你知道，才照常拿的，以後不用給了。」
徐可薇鬆口氣，還真怕貴族學校開銷大，那可就要動用存款了。
現在銀行裡剩下不到兩萬塊，她決定用工資補足那兩萬，在宛情上大學前絕對不能動。等宛情上大學，除了那兩萬還有錢當然好，要是沒有，就用那兩萬。扣除學費和生活費，剩下的給她添幾件衣服，再買台電腦，就差不多了。
這幾年宛情沒添過衣服，現在有幾件她爸買的，可以在貴族學院裡穿。等進了大學，她的衣服全舊了，當然要換新的。至於電腦，估計現在的孩子都有，她也應該有，對學業有幫助。
徐可薇計劃著，心裡總覺得太虧欠宛情。都是她沒用，害孩子跟她受苦。
「媽，我不在的話，你也別一直在花店裡，偶爾休假就回來，免得來了小偷，家裡被搬空了都不知道——」
「你這孩子！」徐可薇在她頭上敲了一記，「媽媽還不知道？你只管學習就是了，別再憂心家裡的事。一個人，哪有那麼多腦子？」
「好啦好啦，怕我搶你當家大權啊！」宛情笑道，「你工作別太辛苦，要是讓我知道你身體出了狀況，你就別想去了。我休學上班，我來養你！」
「是。」徐可薇好氣又好笑，憐愛地摸著她的頭，「你在學校自己小心些。那樣的學校，估計人不太好相處。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告訴媽媽。我們只是背後沒人撐腰而已，不比他們差。」
「放心好了。那些人自己要鬥來斗去，沒空理我的。」
「可你說你考了第一……」
「我第二次就考第三去了。」宛情笑道，「我以後都隱藏實力，等最後一次再一飛沖天！」
「你這丫頭！」徐可薇聽了，多多少少放了一些心。宛情不是笨孩子，只是有時候不想她擔心，受了委屈也不說……哎！
第二天，宛情返校。難得的天氣涼爽，吃過午飯，徐可薇就催宛情快走，怕一會兒太陽出來了，擠公交車中暑。
「要不要我送你？」
「別！」宛情阻止，「今天很多人返校，很擠的。再說，萬一我去的時候沒太陽，你回來的時候有了怎麼辦？你明天不是要搬去老闆娘那裡，就在家收拾自己的東西吧！」
徐可薇想到要一個月見不到她，到底不捨，就把她送到公交站。她上車後，旁邊有人問徐可薇：「你女兒很漂亮哦，在哪裡讀書？」
徐可薇愣了一下，說了之前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