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睡一晚
不到一分鐘,門被拉開,她啊呀一聲大叫,摔了進去。
穆天陽見她穿著睡衣,像顆毛球一樣滾進來,忍不住皺眉:「你在幹什麼?」
天雪爬起來,抓了抓頭髮,看著床上淚光閃閃的宛情,心想這變態在玩什麼遊戲,把宛情折騰成這樣?那她一定要救宛情於水深火熱!
握了握拳,她對穆天陽說:「哥……」才說半個字,兩隻眼睛就開始淚花閃閃,一副又萌又可憐的狀態。
穆天陽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有話直說!快二十歲的人了,別學小孩!」
天雪吸了吸鼻子,眼睛更瑩潤了:「你讓宛情晚上陪我睡一晚唄~」
穆天陽看著她,不說話。
她的眼淚啪嗒掉下來:「我睡不著……」
「誰叫你看那些書!」
「好看嘛……嗚嗚……哥……」
穆天陽咬牙,隨便她哭,就是不應聲。開玩笑,宛情陪她睡,那誰來陪他睡?更別說她們倆還鬧同性緋聞,他敢讓她們睡一起麼?要是睡出點什麼來,他找誰哭去……
「宛情……」天雪望著宛情,「你陪我啦!我真的睡不著!」
「你開燈睡!」穆天陽說。
「開燈好恐怖,總覺得燈光下會突然出現很多影子——」
「那你關燈睡。」
「關燈更恐怖!」天雪大哭,「你根本不知道黑暗裡有些什麼……」
「好了好了,半夜三更的,不要哭!沒東西都被你哭出東西來了——」
「啊——」天雪大叫一聲,撲進他懷裡,「讓宛情陪我,不然我睡你們中間!」
穆天陽瞪她,她只知道害怕,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只好看向宛情:「你怎麼說?」
宛情猶豫了一下,說:「不然讓我陪她吧……」
穆天陽一瞪,她不說話了。
他揉了揉後頸,推開天雪:「別哭了,宛情答應了……」
天雪馬上不哭了,轉身大叫:「宛情!你是我的神!」然後拉起人就跑。
穆天陽鬱悶地抓了抓頭髮,前去關門,發現二人進了廚房,問:「你們做什麼?」
「找大蒜!」天雪說,「這個可以打殭屍。」
「……」
穆天陽失眠了一夜。本來以為有個旖旎非常的夜晚呢,結果被那小妮子一弄……現在yu求不滿了。
每天早晨的生理反應又來了,此刻是最禁不起聯想的時候。他一咬牙,跳下床,大步流星走向天雪房間。推開門,見二人腦袋靠在一起,床頭小燈亮著,溫馨又和諧。
他無奈一歎,關了小燈,輕輕拉開被子,把宛情抱起來。
宛情一下子就醒了,慢慢地睜開眼,有點反應不過來。
「想你了。」他說。
「呃……」宛情眨眨眼,還沒清醒。
他抱著她離開房間,她慢慢想起昨天的事,然後那句「想你了」迴盪在心間,讓她的心砰砰直跳。
回房後,她無比唾棄自己。跳什麼?他是想你了,你以為是怎麼想,想要你而已!
翻來覆去折騰了兩遍,穆天陽終於饜足了,抱著她睡回籠覺。
天雪起來時,發現宛情不見了,還以為她自己起床了。吃了早飯,沒見二人出現,就知道是穆天陽拉著她去補做某件事了!嘖,少做一天會死嗎?
她搖了搖頭,喝紅糖水暖胃。還想看那幾本書,摸了摸,估計穆天陽絕不對再把宛情借給她了,只好作罷,打開電視,調台調台……最後調到喜羊羊。
十點鐘的時候,穆天陽穿著睡衣出現,很神清氣爽的樣子。
「起來了?」他問,站在飲水機前倒水。
天雪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都看了三個台的喜羊羊了!」
「換個節目吧!以後你拿平底鍋打自己老公,那就杯具了。」
天雪奇了:「你怎麼知道有人拿平底鍋打自己老公?」他不看,他會知道嗎?
穆天陽說:「我們公司有個年輕主管,本來前途無量的,因為他老婆愛看喜羊羊,前不久拿平底鍋往他頭上一敲……現在還躺在醫院沒醒呢,估計要成植物人了。」
天雪驚悚。
「還向公司申請醫療費呢,我真想出個通知,以後公司的女員工不准看喜羊羊,男員工不准娶看喜羊羊的老婆。」
天雪馬上關了電視:「我不看了……」
穆天陽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端著清水、帶著早餐回房,宛情去廁所洗漱了。他在床上靠了會兒,見她出來,微笑著伸出手:「來。」
宛情把手交過去,被他抱到床上。他抱著她狠狠地吻了一場,然後餵她吃飯。一邊喂,一邊忍不住想碰她,然後就……真的那麼做了。
「你別……」宛情皺眉,有些不願,「你別……晚上好不好?」
穆天陽抽出手,在她臉上吻了吻,壓制住湧動的情潮:「就依你……」
吃完,他把碗筷收拾出去,回來見宛情在穿衣服,一把將她抱到床上。
「哎!」宛情嚇了一跳,「才吃了飯……不是說了晚上嗎?」
「你想哪去了?」好不容易有個假期,當然要過二人世界。他放下她,自己往床上一躺:「你拿本書來。」
「哦。」宛情急忙去書架前找書,「你要哪本?」
「拿你的。徐志摩、席慕容皆可。」
宛情疑惑了一下,拿了席慕容過去。
他拍拍旁邊的位置:「坐上來。」
宛情脫了鞋,坐上去。他挪了位置,將頭枕在她腿上,怕她不舒服,又把枕頭墊在下面,然後說:「開始吧,念給我聽。」
宛情看他一眼,說:「你把我當催眠師啊?」
「是啊……」他忍不住一笑,拉過她的一隻手握著,「開始吧。」
宛情抽了抽手,他不放,她說:「我一隻手不好翻書。」
他頓了一下,只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