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舊居
天雪失望地打開包,拿出一疊機票:「本來買了你們的機票,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我還以為你會喜歡。」
「我……」宛情有些不好意思。
穆天城抬起頭:「去嘛去嘛,大哥每年還在那邊呆很多時間呢,你可以去檢查一下,看看床上有沒有長頭髮什麼的~」
天雪踢他一腳:「滾一邊兒去,不准污蔑我哥!」
「哎喲,我也是你哥啊!而且你剛剛自己也污蔑……」
天雪惡狠狠地瞪著他,他乖乖閉嘴。天雪又拉著宛情:「就去吧,趁我還沒開學,過去了還可以玩幾天。我告訴你,我有東西給你看喲~你不去,一定會後悔!」
「你有什麼東西?把你男朋友給我看啊?」宛情好笑地問。
穆天城立即豎起耳朵:天雪肯定有男朋友了!就是太保密了,抓不住她啊!他又不好去跟蹤調查,不然被她知道了,死得多慘啊……
天雪說:「你去了,我就帶你見!」
「我也去!」穆天城急忙說,「你們婦孺出門太危險,我隨行保護你們!我絕對合格,保護總統都合格!」
「行了行了,去吧!」天雪說,叫起孩子,「我們去坐飛機好不好?」
「我還沒答應呢!」宛情叫道。
「走啦~」天雪死纏爛打,「你擔心我哥是不是?等上了車,你給他打個電話就好啦!」
「孩子要收拾東西,出門不方面……」
「到那邊再買!做人要乾脆一點,別磨磨蹭蹭的!你總想收拾好、等有空,等你真正收拾好、有空的時候,卻可能找不到樂趣了!堂哥,抱上寶寶,我們出發!」
宛情被拖出門,咕噥道:「我怎麼覺得你們是故意的?」
「嘿嘿,是又怎樣?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大哥怎麼能不讓你見我?」
「……」哪有啊,最近事情很多啊。
穆天城憤憤地說:「他太過分了!見到我就揍,還給文森安排幹不完的工作,弄得我……哼!我就要分開你們一會兒,到機場你就給他打電話,他自然追上來了。哎,現在想整他也不敢太過分啊……」
喂?剛剛明明說上車就打電話的,這還不過分啊!
快要到機場時,宛情的電話響起。天雪見是穆天陽打來的,急忙搶過去:「hello~大哥,我帶宛情去玩了……在哪裡啊?我們還沒到,到了再告訴你哦~」
掛上電話,手機還給宛情。片刻後,穆天陽又打來。天雪跟孩子說話,不搶了。
宛情無奈地接起:「喂?」
「你又把我丟下了……」穆天陽歎氣。
宛情一頓,好像真有丟下他的意思,頓時有點心虛:「那個……天雪說要回c市,我們正去機場。」
「你去送她?」
「……她叫我一起去。」
「你答應了?!」
「我想回去看看。」宛情的聲音裡,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我在那邊等你。」
穆天陽頓了一下,欣慰地說:「好。」掛上電話,就打過去罵天雪。
正好車子停下,天雪叫他們先進去,用嫌棄的口吻說:「你不知道追過去嗎?」
「我當然會過去!」穆天陽怒吼,「以後再拐我老婆,我把你嫁給五十歲的老男人!港澳台隨便你選!」
「……你敢!」
「哼!」
兩個人加起來快六十歲了,還跟叮叮噹噹一樣賭氣。
天雪氣呼呼地噴了一會兒氣,用心良苦地說:「笨蛋!我是為了你好,不然你可能沒本事把她勸過去呢!」
「我勸她過去幹什麼?」
「你不是還有一個驚喜要給她嗎?現在就算不能稱之為驚喜,也是有用的吧?」
「什麼驚喜?」
「蘭亭雅居啊!」
穆天陽一頓,忽然還想起他上次求婚的戒指、和宛情的定情信物都在c市,不怪她了,感激涕零地說:「那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她和孩子,我馬上就過來。」
「嗯。」天雪冷艷高貴地應了一聲,轉身大步走進候機大廳。
他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 ,穆天陽卻還在開車來的路上。等他們在c市下飛機的時候,接到穆天陽的電話,穆天陽鬱悶地說:「我還要兩個小時才上機……」
宛情說:「我等你。」
天雪說:「我會照顧好嫂子和侄子的!」
穆天城說:「放心,有我保護他們!」
穆天陽:……他怎麼覺得他們的言辭裡有一股得瑟的味道?當然,宛情除外。
他輕歎一聲,叫宛情把手機給孩子。叮叮還是不肯理他,當當對著話筒喊了一聲「爸爸」,學宛情說:「我們等你哦~」
掛上電話,幾人打車去伊莎貝拉。宛情看著窗外的景色,和幾年前比沒什麼變化。
伊莎貝拉裡,張媽在天雪畢業後就被辭退了。她的房間雖小,卻剛好可以給穆天城住,讓他不用出去住賓館。
這房子不經常住人,天雪上次來是放寒假前。現在發現到處都是灰,打電話叫鐘點工來收拾。
宛情看著週遭的一切,幾乎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熟悉得她想流淚。
天雪說:「本來房東想收回去的,哥哥高價續租了。搬家倒是容易,但他想等你回來一起搬。」
宛情點頭,走進她和穆天陽的房間,發現門口的位置放著一個行李箱,上面還貼著機場貼的標籤。
孩子跟在她身後,好奇地探頭探腦。
天雪見他們站在門口,走過來,看到箱子愣了一下說:「哥哥那天剛從非洲回來,先來的這裡,然後再回的a市。」
宛情問:「你叫他回去的?」
天雪一頓,笑道:「我想你們好嘛!你當時不就是怕鄒箏嗎?幸好我出手了,不然不知道你躲多久呢?我們還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得繞多大一個圈子啊?」
宛情撲哧一笑,又解釋道:「當時是不想仗著孩子是他的,就去破壞他的家庭。」
「你應該相信我哥的?」
宛情沉默片刻,歎息:「只能怪我給自己的信任和給大家的信任都太少了……嗯,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她恐怕會信得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