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亡命之徒

    葉秋的身體尚末站穩,就突然間遇到這種攻擊。而且對方顯然是早已經候在牆外邊,特意隱藏了自己的呼吸,這一劍確實取到了偷襲地效果。

    會用劍的,還能夠將劍用地這麼好的,蘇杭只有一個人。葉秋無視那劍光的銀光乍洩,輕飄飄地落地。皮鞋踩在地上出咯吱地輕微響聲。

    從昨天傍晚就開始下雪,陣仗越來越大,現在整個蘇杭已經是銀裝素裹般的世界。

    嗆!

    劍花在葉秋的胸口劃了一圈,便閃電般消失。一聲清鳴,長劍已經收鞘。

    「大有長進。」葉秋笑著說道。看來他領悟了那天自己說的話,並改變了自己的風格。

    青衫男人打開手裡的酒葫蘆,仰起頭灌了一氣,然後將酒葫蘆遞給葉秋。

    葉秋看了看瓶口的酒漬,說道:「我不喝男人喝過的東西。」

    一些電視電影裡,那些男人們為了體現自己的豪爽,一瓶酒十幾個人對著嘴乾,你喝一口傳給我,我再傳給下一個人——難道就不知道講究衛生嗎?

    瘋子咧著嘴大笑,也不介意葉秋的話,又仰頭灌了一口,說道:「他值得相信嗎?」

    「你有什麼懷疑?」葉秋笑著問道。剛剛跳出來。身上就落了一層薄薄地積雪。這雪是越下越大了。原本以為蘇杭這種濕潤天氣會暖和一些。沒想到這邊地寒冷並不比燕京稍遜。

    「早就查找到那群潑皮地住址。為什麼不提前動手?」瘋子對韓幼凌地做法有些懷疑。怕他是故意拖延。又從中起到什麼壞地心思。

    葉秋笑著搖頭:「現在和韓幼凌地合作還處於蜜月期。他不會傻到對我留後手。而且。對我有什麼好留後手地?我在蘇杭一窮二白。他和人斗地兩敗俱傷。就不怕我反將他一軍?」

    葉秋又一次拍掉身上落下地積雪。免得雪花在衣服上融化侵濕了衣服。笑著說道:「將他們留下也是好事。明天就是審叛時間。郭家地嫡系要做污點證人。如果他們指控郭明宇甚至郭明宇地父親郭千里。郭家還不得被韓幼凌連鍋端了?幾個郭家嫡系進了局子。也只能讓郭家元氣大傷。可如果郭家上任家主和這任家主都有案底。那郭家還能在蘇杭立足?」

    瘋子擺擺手。說道:「你們地這些花花腸子我不瞭解。我也不想瞭解。我只管殺人和喝酒就好。」

    葉秋嫖了一眼瘋子手裡地酒葫蘆。心想。這個韓幼凌還真是隱藏地夠深啊。原本以為所謂地蘇杭四公子裡面他是最廢物地個。現在卻讓讓自己刮目相看了。讓人眼花潦亂地出招。將郭家一步步地逼向了死胡同。

    明天,就是郭家正式退出蘇杭舞台的時刻吧?

    蘇杭。青石巷。

    獨立的小院子裡,兩個男人舉著鐵鍬在牆角一陣挖掘。突然,聽到突地一聲脆響。

    兩個男人丟下鐵鍬,掀開上面地一層灰色塑料布,然後抬出來一個大木箱子。在靜寂無聲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房間門快打開,一股光線投射而出。兩人進去後,房間門也再次合上。

    小院再次恢復了安靜。只有雪花落地的聲音。

    匡!

    箱子落地時放出重重的聲音,顯然那裡面的東西非常的沉重。郭成陽將手裡的最後一枝飛鏢扎向盯在牆上的鏢盤,和前面一樣,又一次正中紅心。

    「打開。」郭成陽對著那兩個越南手下吩咐道。這些人都是他在美國奮鬥的班底,有黑人,有越南人。還有華夏人。黑人太不靠譜,華夏人怕會走漏風聲,而越南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又英勇好鬥,帶他們回來執行任務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一個下屬蹲下身子,從小腿處拔出一把匕,然後用匕插進木箱地釘子處,用力向上一挑,木箱的蓋子就被他給掀了起來。又打開一層同樣是不透油的油布。然後裡面便是黑黝黝地武器。

    那些越南仔臉色激動。一個傢伙用並不標準地華夏語說道:「頭兒,這次我們可以干票大的了。原來以為華夏國對這東西監管很嚴格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東西。」

    「這算什麼?等到這次任務完成,帶你們去開開洋葷去。」郭成陽伸手取了把全自動型號手槍,在前面裝上了消音器,然後塞進去子彈,對著槍上的鏢盤就開槍射擊,槍槍中的。

    郭成陽獨身一人闖蕩美國,雖然帶著不菲地身家,但是能夠在黑幫林立的紐約站穩腳跟,還有著陰狠的手段和高的身手。他的槍法在圈子裡也是非常有名氣的。

    指了指地上整整一箱子的軍火,郭成照說道:「都選擇自己擅長的傢伙吧。試試火,別到時候啞火了。然後我們再研究一下明天的路線。我們郭家地未來就靠兄弟們幫忙挽救了。一定不能讓郭開懷和郭勇那兩個叛徒走上法庭。」

    五四農場位於蘇杭東郊區,是蘇杭關押重要犯人地監獄。武警支隊也位於東郊,兩個單位相差不遠,比鄰而居,安全方面是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

    近年來蘇杭最大地一起家族涉黑案的兩名污點證人也被關押在這裡。與其說是關押,其實更確切地來說是保護。不僅僅有監獄守衛、武警支隊兩方面的人負責監控,甚至連市局也24小時有人負責值班。

    韓幼凌好不容易策反了兩個人指控郭家,而且兩人手裡還掌握著郭家人大量的犯罪事實,正準備著借助他們一舉打癱郭家這個強勁的對手,自然將他們看作寶貝,在沒有上庭指證之前,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們被人給做了。

    如果不是怕郭家找借口攻擊的話,韓幼凌恨不得將兩人關進自己的私宅,自己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不放。

    今天是正式審判郭開懷和郭勇的日子。兩人按照之前的交易,將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向郭家現在地當家人郭明宇,甚至連郭明宇的父親。早就退隱幕後的郭千里也會有不同程度地涉案。

    監獄裡陰暗潮濕,一股股霉臭味撲面而來,一層層鐵門打開,四個全幅武裝的獄警押著郭開懷和郭勇向外面走去。旁邊還跟著兩個便衣警察。

    監獄的院子裡停著一輛押送車,車旁站著四個同樣全幅武裝的武警。獄警和武警交接過手續後,一個男人一揮手,郭開懷和郭勇就被人押到了車子上。三個武警在後面。一個武警抱著槍坐向了副駕駛室。

    「強哥,麻煩你們了。」一個便衣警察從口袋裡掏出煙,恭敬地遞給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武警。

    「客氣什麼?都是辦同一件案子,好好合作才是正理兒。煙就不抽了,路上小心點兒。今天是最後一班崗了,咱們可不能在最後時刻掉鏈子。」副駕駛室的男人板著臉說道。

    「放心吧強哥。我們兄弟省得。我們在前面給你開道,我倒要看看這麼多把槍在,還有人敢上來吃子彈。」便衣警察擺擺手,走到前面去上了一輛警車。警車率先向監獄外面吏過去。

    全幅武裝的押送車也緊緊地跟在後面,快地向市中心地蘇杭市中級人民法院駛過去。

    車子駛過郊區那段人煙稀少的路段後。負責押送郭開懷和郭勇的武警和警察明顯地都鬆了一口氣。這段路沒有出什麼問題,那麼進入市區後誰還敢亂來?動手了能跑得了?插翅也難飛了。

    警笛長鳴,警車在前面引路。路邊的蘇杭市民一臉好奇地看著這快經過的兩輛車。又有什麼人犯事了嗎?

    「李哥。不用擔心了。咱們這趟差是辦完了。」坐在警車後座的一個男人笑著點道,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坐在身邊的同事一根。甚至連前面的司機都悠然地點燃一根煙。「辦完了好啊。早死早生。這件案子上面盯地緊,咱們這些下面的人也是二十四小時都不敢眨眼。」

    「嘿嘿,李哥,晚上去放鬆放鬆?新天地又來了幾個韓國妞。長相合,但怎麼著也是道野味不是?咱們去嘗嘗?」

    「再說吧。媽的,這兩天累地我小弟弟怕是都挺不起來了——啊,小心前面。快剎車。」

    李哥尖叫著指著前面,一個提著枴杖戴著墨鏡地盲人突然間從人行道上下來,對著車子迎面而來。

    開車地司機一臉吃驚,一邊狂打方向盤,一邊踩剎車。身上都出了一身汗,嘴上叼地煙掉了下來。將車子地板上的毛毯燒了一個大洞都沒有察覺。

    嘎!

    不知道是這個瞎子的命大還是開車地司機技術實在是高。車子堪堪在盲人面前停了下來。瞎子受到驚嚇,一**坐在了地上。

    「媽了個逼。」李哥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一腳踹開車門就跑過去指著瞎子臭罵:「你他媽地眼睛瞎了,腦袋也進水了?好好地路你不走,跑到馬路中間轉悠。作死啊?」

    想起剛才的危險境況,又忍不住上前踢了瞎子幾眼,罵道:「你***給我起來。別他媽裝蒜了。老子根本就沒有撞到你。」

    「李哥。息怒。息怒。這是個瞎子,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不少人看著呢,要是被拍了照,傳到網上去咱們哥們可就臭了。你也知道,那些網絡暴民就他媽喜歡來這招。」

    見到李哥憤怒之下還要去踢打瞎子,他的同事跑過來拉著他。

    「操***。這年頭找死地人還真多。要是撞上去了怎麼辦?剛才要不是我提醒的及時,你以為現在咱們是什麼下場?靠,真***晦氣。小汪,趕緊的將他丟到一邊去,咱們得趕緊把人送過去。」

    李哥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不敢再上去踢打瞎子。在旁邊罵了兩句後,鑽進了車子裡。

    「喂,你沒事吧?」小汪蹲下身子要將這瞎子扶起來。

    「我沒事。」瞎子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而且,還很是詭異地對著小汪笑了笑。

    「沒事就——」小汪的話還沒說完,就詫異地張大了嘴巴。

    他能不吃驚嗎?因為一個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你地態度不錯。所以,我不折磨你。」瞎子說話地時候,毅然扣動了扳機。

    咻!

    小汪一頭栽倒在地上,倒死也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兒。李哥正靠在坐椅上抽煙的時候,突然間見到那個瞎子站了起來。推開車門正要問問小汪生了什麼情況時,瞎子突然間舉槍,對準李哥地胸口就開始射擊。

    駕駛室的司機這才反應過來,推開車門想逃跑的時候,卻被身上系的安全帶給捆綁住。腦袋一疼,人便沒有了知覺。車窗的玻璃上血花四濺。

    圍觀的群眾這才知道生了槍擊案,哭喊著四處跑開。整條街都亂成一團。

    前面的警車不走,跟在後面的押送車也只能停在路邊。正當他們在身後看熱鬧的時候,一群人抱著槍向他們衝過來。
《近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