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內訌!
謝東賢回頭瞪了眼還要說話的兒子和女兒,轉過臉看著老人說道:「蔡伯,你老的身體還好吧?好長時間沒有回馬來西亞了。家裡的變化挺大的,有時間你也回去看看。」
「勞少爺費心了,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的緊。小姐在裡面等著呢,請進去說話吧。」老人並沒有因為謝東賢的一句問候就得意忘形起來,仍然是那幅淡漠有禮的表情,細看之下,還會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謝東賢微微歎息,也不再多說什麼。率先抬腳進了門檻。
「不就是個老頭子嘛,用得著這麼客氣?」謝意大大咧咧地說道。他昨天晚上被葉秋給揍成了豬頭,回去後自然被父母問起。他就把葉秋的名字給說了出去。沒想到沒有等到下屬送來有關葉秋的資料,卻等到了姑姑的電話。
她說那個年輕是自己的兒子,希望大家莫要傷了和氣。
莫要傷了和氣?
他明明知道自己姓謝,還:手那麼狠辣,怎麼就不怕傷了和氣?
而且謝意仔回想起來,那個葉秋或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姓謝才出手這麼重的。之前兩人並沒有生爭執,和自己生矛盾的主要人物是西門淺語那個娘們。他用得著這般為她出頭?
雖然經過頂尖西醫的傷口治療中醫的疏通淤血,謝意地臉還是相當的難看。消腫針的效果很好,只是傷地太嚴重了,一晚上的時間也不能完全將淤腫給去掉。怕是這兩天是沒辦法出去見人了。
當然。就算臉恢復正常沒辦法再在香港呆下去了。昨天晚上自己攜車王弟子挑戰西門淺語落敗地事情早已經傳遍了香港。沒想到那個葉秋竟然連車王劉易斯也給擊敗了。
經過娛樂小報地風點火經過親眼經歷這一幕生地車迷們地語傳口授。葉秋一躍成為香港地風雲人物。
新地亞洲車王定要受到世人地目。
葉秋越是優秀。越是讓謝意心底裡嫉恨他。因為這樣會讓別人覺得自己這個正牌地謝家後人太無能了些。
「就是。他還一幅不願意搭理地樣子。他以為他是誰?爹地這是主動找虐。」謝欣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你們倆個給我閉嘴。」謝東賢轉過臉對著兒子謝意和女兒謝欣怒罵道。
妻子陳婉華見狀,趕緊上前護在兒子和女兒面前讓他們再亂說話。卻不甘心地說道:「他們說地也沒有錯。原本今天是要回大馬的。還有財政部泰副部長的宴會要參加,為何偏偏要跑到這裡來浪費時間?」
「你們懂什麼?」謝東賢訓斥了妻子一句,板著臉也不再理會他們。
院落古老而狹小、甚至還有些破舊。獨立一層的古屋面的泥石有些地方已經剝落,呈現灰暗陰沉的顏色。
院子裡除了一棵怕有百年樹齡的老槐樹外,其它的都一無所有。空中香煙繚繞,清脆虔誠的誦經聲從裡屋傳出來人覺得猶如進入佛家聖地般的寧靜祥和。
謝東賢心裡重重歎息,自己身為馬來西亞富,卻讓親妹妹過著這樣的清苦日子。實在是讓人愧疚難安。
側室的佛堂裡,跪坐著一個清麗的背景。女人背對著院門,面前是一尊身披霞光的南海觀世音菩薩。
「咒詛諸毒藥,所欲害身彼觀音力,還著於本人。」
「或遇惡羅剎毒龍諸鬼等,念彼觀音力時悉不敢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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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來了客人,女人卻並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仍然一心一意地誦念著這套為人驅邪祈福的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謝東賢也沒有打擾的意思專心聽經。因為剛才父親的態度,謝意和謝欣雖然覺得無聊,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後面,沒有出聲打擾他們。
經文結束,木魚的敲擊聲音停歇。女人才緩緩睜開眼睛,將身上的素服拉扯齊整,這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大哥,你們來了。」女人輕聲說道。
氣質淡雅、眉目如畫。身著淺白色佛袍,身體周圍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香火味道,不像是侍佛,倒像是久經供奉的現世觀音。
「意如,你這又是何苦呢?」謝東賢看著妹妹消瘦蒼白的面孔,憐惜地說道。
「何苦?」
「大馬的家隨時歡迎你。你沒必要要住在這種地方。那些事都過去二十幾年了,你怎麼就忘不了呢?」謝東賢歎氣地說道。
「忘記?怎麼可能忘記?大哥,有些事就算死了也不能忘記。」女人滿臉憂傷地說道。「每天都活在這種虛蕪沒有目標的日子裡,只有菩薩才能讓我心安。」
「我是來——」謝東賢看著妹妹的臉,猶豫著要不要把今天的來意給講出來。
「我知道,是為了謝意的事吧?蔡伯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女人說道。
「姑姑,他當真是你的兒子?」謝意不甘心地問道。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這件事是蔡伯親自打電話過去解釋的,怎麼可能有錯?
「是。」女人說道。
「他怎麼會是你兒子呢?姑姑,你看看我的臉——這全都是他干地好事。他知道我們是親戚?如果知道的話,還幫著個外人來對付我,是不是太過份了?他必須要向我道歉。」謝意怒氣沖沖地說道。
「親戚?什麼親戚?」謝欣轉過臉來訓斥弟弟。「我們謝家什麼時候和這種人有親戚?」
轉過臉來怒視著女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傻兒子,也不管你認不認他。但是,他絕對不允許走進我們謝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謝欣見到自己的姑姑這幅不急不躁的表情覺得一肚子的悶氣。好像在她眼裡其它人都是透明人一般。
女人猛地抬起腦袋,那雙溫和的眸子裡充滿了殺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女人像是只隨時為了自己的孩子而跟老鷹戰鬥的公雞氣勢洶洶地說道。
「我再說一遍怎麼了?我不管他是誰,他就是不許跨進謝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謝欣針鋒相對地說道。
「夠了。」謝東賢對著女兒吼道。「你給我出去。」
「東賢,欣欣也沒有做錯什麼啊。弟弟被人打成這樣,她說幾句洩一下又有什麼不對?要是其它人,她就不
費嘴皮子了。還有很多種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說不賢的妻子陳婉華在旁邊勸阻著說道。
「沒大沒小還不是犯錯?」謝東賢甩開被妻子抓住的胳膊,說道:「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和意如好好地說幾句話。」
「哼,出去就出去。我還不願意呆在這破地方呢。」謝欣冷哼一聲一步走了出去。
謝意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姑姑,也跟在姐姐的身後走了出去。陳婉華恨恨地看了謝意如一眼,也走出了佛堂。
這下子,屋子裡就只剩下謝東賢和謝意如兄妹倆。氣氛反而一下子沉默起來。
「意如,他們不懂不要放在心上。」謝東賢勸解著說道,出聲打破了屋子裡的平靜。
謝意如冷沉著臉不吭聲裡卻被謝欣那句話所深深的刺痛了。
謝東賢看了妹一眼,視線轉移到了桌子上供奉的菩薩身上上前去上了柱香,說道:「可是果他還當自己是謝家的子弟,怎麼說也應該顧忌一些謝家的薄面。謝意昨天晚上是被人抬回來的,滿頭滿臉地都是血,經過醫生搶救才恢復了些---——-」
謝意如絕望地看著自己地親哥,沒想到他來地目的也是為了說這些。聲音低沉地說道:「你走吧。」
「意如,你不要衝動。
既然事情生了,他也到了香港,我們總是要見見面,把事情給解決了。」謝東賢說道。
「滾。」謝意如寒著臉道。
謝東賢詫異地看了妹妹一眼,心裡受不得被她這麼地吆喝斥罵,臉色一青,也拂袖而去。
「這麼多年的守候,到底是為了什麼?」看著哥哥遠去的背景,謝意如淚如雨下。
「小姐。」蔡伯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外。
「蔡伯,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要見見他?」謝意如聲音忐忑地問道。她感覺的到,自己地聲音在顫抖。
「是。」蔡伯肯定地回答道。
「可是,他不會責怪我?」
「會。」蔡伯說道。「如果不見,那麼,你們母子就只剩下仇恨了。」
仇恨?
這個字眼讓謝意如的心猛地一跳,心臟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猶豫了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蔡伯,你幫我--——邀請他見一面吧。」
「是。小姐。」蔡伯恭敬地答應著。
葉秋正坐在西門家族的會客廳裡陪著司空徒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西門向東很知趣地避開了。
自從葉秋來到香港後,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原先彼此對立甚至暗地裡生了不少衝突的西門家族和司空家族開始互相走動起來。有人親眼見到西門向東攜帶妹妹和朋友去參加司空徒舉辦的宴會。而司空徒更是屢次登門西門家族拜訪。
「報紙上刊登的消息是真地嗎?葉少當真跑贏了車王?」司空圖隨意地坐在沙上,一臉笑意地和葉秋閒聊著。
「一些花邊新聞而已。不要放在心上。」葉秋捧著茶杯,耐心地等待著司空徒說出他前來拜訪的目地。他可不會相信司空徒這個大忙人厚著臉皮跑到老對手家拜訪,就是為了拍幾句馬屁而已。
「車王劉易斯可是亞洲無數愛車人的偶像。就算是我這種對飆車不是很感興趣的人,對他的事跡也是耳熟能詳。卻沒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而且這人才還是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種感覺還真是相當的奇妙。葉少現在在香港可是風頭最健的人物啊。茶餘飯後,大家討論的都是你和車王的一戰,車王主動認輸的事情。」司空徒好像真是來拉家常的姿態,一點兒也不著急地和葉秋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
「過獎了。只是當時一時興起,便和車王比了一場。是我取巧了而已,車王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葉秋笑著說道。
這倒也不是故意謙虛,車王劉易斯能夠有自己的不敗美名和傳說,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他對汽車的理解遠遠過自己,車技也不是自己所能夠比較的。但自己勝在對危險的可控性和爆力,這是他所不具備的。至少,普通的飆車都不會具備。
葉秋可以在汽車將要墜落或翻車的時候,能夠快的從車子裡面跳下來而不受到傷害。車王卻要考慮過於瘋狂的度會導致自身的危險,只能完善地控制著度。
自己身懷武功跑去和人飆車,就相當於開著作弊器和人玩遊戲。勝利起來並不是件多麼令人榮耀的事。
「哈哈,葉少謙虛了。亞洲新車王的頭銜,葉少當之無愧。」知道不再適合在這個問題上耗費時間。
司空圖斟酌了一番,說道:「據說葉少和西門家族在不少方面都有合作?」
葉秋心裡暗樂,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在澳門做了家賭場。」
「哈哈,我倒是羨慕這一塊的利潤,卻在這方面沒有什麼資源。做生不如做熟,只能無奈放棄了。不知道葉少對航海運輸業有沒有興趣?」
葉秋的心思一動,終於知道司空圖來訪地目地了。司空家族控制著香港、馬來西亞、台灣、澳門等多個國家的海上運輸業,旗下有亞洲最大的遠洋運輸集團。
難道他是想拉自己入伙?這份厚禮可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啊。
「有過這方面的考慮。但是沒有這方面的資源,也只能無奈放棄。」葉秋笑著說道。
「哈哈,遠洋準備放棄一部份的股份,不知道葉少有沒有興趣?」
葉秋正在想他這麼做的動機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
葉秋看了眼來電顯示後,走到窗戶邊接通了電話。
「見面嗎?」葉秋冷笑著問道。「是不是太遲了些?」
這一遲,就是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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