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謀算無遺策

    危機迫近楚玉的腦子反而十分冷靜和清醒儘管心臟已經因為太過的刺激開始隱隱作痛但她依然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她伸手一撈想要抓住桓遠一起躲避可是卻不意撈了個空側眼一看現人形作詩機桓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亭子面無表情的站在亭外。

    楚玉不由得一愣。

    因為這一個片刻的耽擱刺客已經來到楚玉面前她情知自己逃不了了無奈的苦笑一聲。

    沒想到又要死了。

    好不容易得回來的生命就要這樣再失去了麼?

    真不甘心。

    這一回假如死了她會不會再穿越呢?還是運氣只有一次這回死去便是真的再也不會有知覺?

    永遠?

    她真不想死。

    可是預期之中的劍鋒並沒有加到他身上刺客來到了她面前後看了她一眼竟然轉過身跳出亭子去殺桓遠。

    連理睬都不多理睬她一會。

    ……

    楚玉目瞪口呆。

    看著桓遠有些狼狽的閃躲刺客的追殺此地身份最重要最有刺殺價值的人反而被撂在亭子裡雖然險死逃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樣很好可楚玉還是有一種很輕微的被羞辱的錯覺。

    喂喂喂不帶這樣的。

    她知道這個時代崇拜美色十分嚴重以貌取人十分嚴重可是就連刺殺也先挑比較俊美的那個去殺這就過分了點吧?

    哪裡有這樣不講職業道德的!

    ……

    還是說這些刺客不是衝著她來的根本目標就是桓遠?

    這也不太可能啊桓遠從小不是被軟禁就是被禁軟哪裡有機會到外面去得罪人甚至嚴重到要動用刺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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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刺殺公主?」墨香之前問話時還拿著一顆棋子看看有沒有機會扳回少許敗局聽清容止說的話後驚得手指一鬆棋子落在盤上與幾枚棋子相碰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可能?」容止散淡的笑笑道「刺殺是有的只是並不是出於我的授意另有他人安排。」

    「什麼人?」

    容止彎身將棋盤上的黑子慢慢的撿回棋盒輕聲道:「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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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遠在刺客的劍下左右閃躲他從前也曾得家人教導學了兩三手粗劣武藝雖然不如越捷飛甚至不如流桑但是自保片刻卻是夠了。

    可此時他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力不從心氣力好像流水一般從他身體裡流失動起來艱難遲滯宛如乾涸的河床他忽然想起昨夜裡容止逼他喝的酒心中驀然有所了悟。

    不過片刻功夫桓遠便氣喘吁吁身上多了好幾道傷痕。

    越捷飛見桓遠情勢不妙猛地力逼開與他纏鬥的三人箭一般的疾衝過來於千鈞一之際解除了桓遠的危急拉開桓遠擋住刺客的長劍。

    一對一的局面下那刺客立即落入下風越捷飛擊傷那刺客接著又回身與其他三人戰在一起慢慢的將四人逼於一處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走脫。

    越捷飛將桓遠推向亭子的方向後者退了幾步後背碰到亭邊支柱才停下來。

    流桑且戰且退慢慢的與那刺客退到了亭邊他經驗不足偶爾會被刺客的一些小花招弄得手忙腳亂前期優勢蕩然無存反而被步步逼退。

    楚玉見流桑眼看就要退到自己這裡了為免刀劍無眼她也跨過亭邊的欄杆出了亭外。

    桓遠才堪堪站穩瞥見楚玉就在一旁下意識的往相反的方向邁了一步。

    可是他忘記了這裡是山崖邊也忘記了在邁步之前先查看腳下。

    鞋底好像踩著一粒小石子桓遠腳下不穩的一滑。

    倘若這是在平地上也不過就是摔個跤。

    倘若他沒有因為藥物而體力衰竭那麼還有能力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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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桓遠在謀劃出府的時候也準備了破釜沉舟的最後一招他自命君子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兵刃見血的而這一招由於事關緊要並沒有太多人知情而又因自身的不自由負責替他出面安排的是沈光左。」容止微微一笑「他卻不知道我能許諾給沈光左的比他要多得多。」

    沈光左的第一個投誠倒戈是他一手安排的否則哪裡有人會那麼的莽撞在別人甚至還沒有分辨清楚這是否是一個陷阱時便急匆匆的前來告密?

    而因為這樣桓遠的全盤計劃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桓遠的住處有養著一隻鴿子那是江湖上的隱秘刺客組織轉劍堂所專門培養出來用於與僱主聯繫的但桓遠一直沒有放出因為他不到最後關頭不會使用暴力手段。

    可是楚玉前些日子的作為徹底的讓他失去了希望。

    昨日桓遠得知楚玉要前往平頂山參加詩會便放出了這只鴿子。

    墨香想了想問道:「那麼公子是打算助桓遠一臂之力還是打算阻止他?」

    「皆非。」終於將黑子全部收回棋盒容止支起身子。笑著道「我打算利用這場刺殺。我的手雖然沒辦法伸得太遠可是在都城建康之中還是有些辦法的。對於轉劍堂我略知一二想要幾個剛來到建康城的刺客在打探刺殺目標的外貌時有所偏差也是不是太難的事。我根據外界傳言將公主說成是身材高大如男人一般的女子但相貌上佳而公主一行之中最符合這個說法的便是桓遠了。」

    他勸公主帶桓遠一起去參加詩會逼桓遠喝下削弱體力不能劇烈活動的毒酒以及臨出門前以藥物遮去公主的風采美貌沒有一件事不是全無目的的。

    「桓遠現在恐怕也想明白了我的五分用意。」容止篤定的微笑「我要在他心頭種下一個念頭他永遠敵不過我。」假如沒有得到良好的解決這個陰影會伴隨著桓遠一輩子。

    他要施恩可是在此之前也要威壓。

    墨香看著容止也跟著笑了。

    不管看多少次容止的心思始終深沉不可度測每次他以為觸摸到他的心思時卻意外的現所觸摸到的不過是一個假象。

    永遠不要與這個人為敵。

    從兩年前第一次見面第一次相談他便決定跟隨容止。

    永不背叛。

    永不後悔。
《鳳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