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章 公主非公主
楚玉吩咐越捷飛上前檢查屍體接著便向旁邊僧人詢問當時的情形據看到那刺客殺人的僧人說那刺客全身都包在黑色的衣衫裡頭戴斗笠斗笠下露出的半張臉上也蒙著黑色的緞子根本就瞧不見外貌但是刺客每次揮劍的時候都會出一聲令人心悸的尖而長利的嘯聲宛如鶴鳴一般。
「是鶴絕沒錯。」楚玉問完之後越捷飛也檢查屍體完畢回到楚玉身邊取出手巾擦拭去指尖的血跡「留下來的幾具屍體是他慣用的殺人手法直刺咽喉一劍致命出手狠毒險惡而鶴絕還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特點那便是他的每次快出劍時劍身上都會出如同鶴唳一般的尖嘯這也是他外號的由來。」
楚玉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刺客便是鶴絕沒錯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寂然呢?是偶然他要殺的人就是她要找的還是說她來找寂然與他有什麼關係?
鶴絕?怎麼會是鶴絕呢?
他跟王意之寂然有什麼關係?與王意之想告訴她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楚玉直覺地感到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真相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只到這裡為止可是她越是著急。越是想不起來被她忽略地要素。
為什麼是鶴絕?她現在全副的心神都被這個疑問給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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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容止身前地黑衣人脫下外面罩著的黑衣露出裡面的一片鮮紅。
花錯一把扯下面罩拿手在臉旁扇了一下風想掃去皮膚上的悶氣:「你讓我假扮誰不好?偏要扮鶴絕那個討厭鬼去殺人?」
容止悠然一笑:「你們兩人真是小孩子不過是幾年前的一件小事也可以鬧彆扭鬧到現在。誰都不肯低頭認錯。」讓花錯這麼做是因為花錯瞭解鶴絕這兩人曾經是至交好友不管是出手用劍的方式還是出劍時的鶴鳴聲花錯都能惟妙惟肖地模擬出來。
花錯不屑的撇撇嘴:「別拿我與他相提並論。我跟他可不一樣行啦事情我已經辦完公主不會找到寂然啦我回去休息。」
容止微微點了點頭他身體倚在青石台上秋天裡竹林也顯得有些蕭瑟青石台整個是冰涼的寒冷的秋意從石上滲入衣衫裡。再侵入他的身體。可是容止卻並不覺得寒冷他的目光柔和平靜。完全不像是才下令殺人滅口地模樣。只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展開來看。紙上墨跡宛然:天地之間任我逍遙子楚見字不必相送。
對著夕照最後殘餘的光輝紙面上的針孔組合成一個「然」字望了一會兒容止歎了口氣自語道:「想不到王意之在臨走之前竟還留下這麼一手。」
幸而今晨花錯瞥見楚玉出門之後看著紙張的神情異樣趁著回府的期間將今天生的事情來龍去脈告知於他又按照他的交代將紙從楚玉的衣衫裡偷來王意之的字裡藏字雖然能瞞過花錯地眼睛但是又如何能躲得過他地心思?
一見字中藏字以容止的智慧當即便想透許多他絲毫不問前因後果更不需要去找寂然或王意之求證什麼他只簡單地對花錯說了一個子:「殺。」
接著又補充:「扮作鶴絕。」
如此凌厲如此果決如此狠辣如此縝密。
並且絕不留情。
唯一可惜地是花錯方才回來回報並沒有成功殺死寂然在緊要的關頭被他給逃了不過他給寂然留下了一道很深地傷口只消一時半刻無人救助便會血盡人亡。
橫豎是不讓公主見到活著的寂然既然根本目的已經達到過程稍微出現一些偏差容止並不是十分在乎。
「王意之……」容止慢慢的將紙揉碎又把碎屑小心的收回懷中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不必相送嗎?你倒是看得開即便是看出公主並非公主你也毫不理睬只將她當作與你相識的子楚。」
王意之的灑脫他遠遠不能企及但是他並不羨慕也不嚮往他心裡清楚明白著他與王意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這是他們自己各自的選擇清醒而理智並且不會後悔。
又細細的盤算了一陣計算今後的各種路線他手頭所掌握的棋子能揮的作用各方面影響的交匯這樣的計算十分的繁重且瑣碎可他還是不慌不忙一條條宛如抽絲剝繭般梳理順暢彷彿無形之中有一隻強有力的鋼鐵之手將這些東西穩穩當當的統合集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少許疲憊便緩慢的合上眼睛就這樣在繡林之中睡著了。
合眼的時候暮色降臨一片黑暗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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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楚玉都在派人尋找寂然她心裡還存著最後一線希望沒有看到寂然的屍體就不能確定的說他已經死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除了尋找寂然外楚玉還想找到王意之但是這方面卻似乎比寂然更加難尋找王意之是在她見到留字的前一天走的一直到她知道寂然死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天多的功夫早就走得沒了影她也不曉得王意之的目標更加不願意大張旗鼓的尋找以免在她見到王意之之前王意之已經被人先一步殺死。
除了派人在城內外搜尋寂然的下落外楚玉每天都會前往王意之之前所居住的貧民區希望能從周圍人口中得知王意之在離開之前的言行舉止以期可以從中推測出一些蛛絲馬跡。
一連失望了好幾天後楚玉終於現了一點線索一個與王意之隔一條街的居民將楚玉帶到一座又髒又舊的木房前只見木屋的屋頂上漏了一個大洞而門板和牆面都滿佈腐朽的損壞好像稍微用力一推這座飽經風霜的屋子便會倒塌。
這屋子裡住著的是一個給人編草鞋的瘸子可是在幾年之前他曾經是公主府內苑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