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兩廂自曲折

    於文!

    聽見救下自己的騎士自報名姓楚玉心中狂跳。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抹了一下腰側在最內層的衣服裡貼著肌膚收藏著容止交給她的信物而容止指名交代假如他兩月不歸那麼就拿著信物去江陵於家找於文。

    可是卻不料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提前遇到了這個人。

    於文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剛才問得不對補充道:「倘若沒有見過一個叫於容的少年叫於楚的也可以。」

    見自己方才救下來的少年公子眼睛圓睜直勾勾的望著他於文心中疑惑卻依舊耐著性子柔聲道:「這位公子聽過在下的名字?」

    楚玉又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才問道:「你說你是於家人有什麼證據?」

    於文一怔看著楚玉好像明白過來什麼他沒有說話只做了一個手勢。

    對上了沒有錯。

    將於文做的手勢和幾天前容止比劃給她看的動作比較一下楚玉這才放下戒心:「我是於楚。」

    於文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於楚公子……請問於容他……」於家並沒有收到容止寫出去的第一封求救信孫立在打聽到於家的情況又見識了容止的本事後便將那封信給燒掉轉而讓容止寫了另一封便是讓他們花錢單單贖一個於楚。

    信中完全沒有提到容止的存在就好像追風盜只抓了楚玉一個人按照正常的程序讓他們花贖金一般楚玉本就不是於家人這樣的信原本該被無視過去。然而於文卻從字跡中認出來容止的慣用記號以為於楚是容止除了於容之外地另一個化名便面上支付酬金。一路看小說網暗裡做了巧妙安排。

    孫立並不笨他們這群馬賊的行事手法已經用了十數年。因為足夠謹慎幾乎沒有失手過這回對容止讓步實在是捨不得容止的一身才華孫立自己何嘗不知道留下容止是巨大地冒險。可是他也知道倘若他能收服這個人將會獲得前所未有的報償。

    容止賭上了自己地生命孫立也賭上了自己所有的身家然而楚玉卻被他們排除在了賭局之外並且遇上了同樣沒能進入賭局的於文。

    於文碰上楚玉並不是巧合他收到了勒索信後意識到也許容止已經落入了盜匪手中。而根據這勒索的手段又判斷出對方是橫行十數年的追風盜便派出人手。在追風盜可能出沒地地方暗中搜尋自己也親自前來。希望能臨場調度。做出接應。

    於文自己也沒料到他親自前來。原本是為了接應容止卻不料原來信上的那位「於楚」是另有其人並不是他所期望的容止望著楚玉神色於文心中也有不祥的預感只是他為人老成並沒有表露出來楚玉心中一黯她從懷裡取出一封折疊起來的紙條這是容止交給她的讓她假如遇到於家人便交給對方。於文見了有些失禮的劈手奪過展開一看紙上只有四字:無須憂我。

    四個字墨跡宛然從從容容光看著這字跡便幾乎可以想像出寫字的人當時閒適悠然的姿態。

    見到這四個字於文忽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甚至立刻就露出了笑容他小心的把字條收好隨即再向楚玉施了一禮:「多謝閣下。」

    於文讓楚玉稍待片刻他手腳俐落的將任老闆地屍體拖入一旁樹林處理了看他的動作十分嫻熟好像經常幹毀屍滅跡這一行當沒兩分鐘他從林中走出來復又朝楚玉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便走邊說。楚玉剛剛險死還生對於任老闆之死最多算是有些感慨縱然見他身死也生不出多少同情而於文又是與容止有些關係地見他邀請便欣然地同意與之同行。

    於文原本見楚玉疲憊不堪想建議讓她坐上馬卻被楚玉堅決拒絕。

    兩人慢行細說楚玉大致的交代了自己與容止在與商隊同行地時候遇到馬賊以及到了馬賊村中所生的事卻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容止與他同行的原因。

    那邊於文也說了他在接到容止的信後所做的事然而也同樣的隱瞞了容止與於家的關係。

    兩人雖然彼此知道對方有所保留沒有盡數吐實但是因為自己也做了同樣的事也不好繼續追問於文不知道楚玉的底細更不知容止對她是如何打算的不敢輕易造次否則他只怕早就訴諸武力。

    雖然彼此都有沒說出來的事實但是光就說出來這部分便已經是各有曲折然而在曲折之間兩人竟然又巧合的碰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又或者是容止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兩人足足走到傍晚才找到一個村莊敲開一戶人家的大門借宿住下楚玉貼身收藏著容止交付的信物只覺得沉重無比她見於文氣定神閒忍不住問道:「你一點兒都不擔心他?」這個「他」說的自然是容止。

    於文微笑道:「他既然說了讓我們無須擔憂我便不必多慮以他的本事定然可以從那地方脫身。」他言語之間帶著強烈的信心似乎對容止的能力毫不懷疑。楚玉聽了他的話卻沒有半點兒輕鬆她心裡低聲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一回有多麼嚴重容止竟然連貼身帶著的信物都交給我了可見他自己都沒什麼把握。

    她很想相信容止的可是腰間的信物好像一顆定時炸彈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她。

    楚玉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現在就將信物出示給於文提前完成容止的交代去找到他所說的那位滄海客可是這個念頭才起來她又忽然想起容止交代她兩個月後去做這件事倘若她提前兩個月會否會弄巧反拙?

    畢竟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滄海客的身份更不曉得他是敵是友。

    可是若不做些什麼只安安穩穩的等待容止死活的消息她實在是難以心安。

    見楚玉面上神情變幻不定於文隨口問道:「於楚公子你在想什麼?」

    楚玉正在猶豫間聽見於文問話冷不防驚了一下片刻後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請問閣下你是否認得一個叫做滄海客的人?」大家看比賽了嗎?哈哈很開心.
《鳳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