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章 暫且留下你

    容止曾經試圖奪取手環不過那時候他對於這種出時代的高科技實在缺乏瞭解。一不當心著了道而在幾年後的今天這件曾經險些置他於死地的物件終於套上了他的手腕。

    冰涼的手環如同鐐銬沉甸甸地墜在腕上容止有些好奇的抬起手來仔細端詳一邊同時聽天如鏡解說使用方法。

    在天如鏡的指導下容止啟動了手環的空間折疊功能他身體周圍出現了些微的扭曲再看周圍的物體好像被扭曲了一般。而他自身的感覺更為明顯好像有澎湃浩蕩之力在撕扯他的身體而身體內部那股時不時與他作對的那股奇異力量早在兩年前已經沉寂蟄伏卻在這外力的誘導下再一次甦醒並比從前更加瘋狂地躁動起來。

    在外面的人看來容止的身軀彷彿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武器變得模模糊糊似幻似真衣衫無風自動恍若要乘風而去。

    這所謂外面的人便是天如鏡在觀滄海之後進屋的越捷飛以及天如鏡的另一位師兄干林觀滄海雖然目不能視卻能敏銳地覺察到在容止身邊逸散出來的極為可怕的毀滅性力量——那甚至是他所不能抗衡的。

    撕裂身體也無妨……要快些啊。

    容止溫柔地想——小——說——網

    早些到洛陽便能早些救下楚玉。

    其實不是沒有別的法子比如讓別的人代他走這麼一遭但是事關楚玉的生死他又如何能放下心來用那些微的可能去冒險?

    他也知道天如鏡此刻心中也在憂心楚玉的安危倘若他拖延下去說不准天如鏡自己便會按捺不住。去救楚玉。

    可是他賭不起。

    他不願意楚玉遭受風險他不能以楚玉的安危做籌碼光是這一點他便徹底輸了。

    容止微微一笑覺得人生轉折真是荒謬今天清晨他還是不慌不忙局面在握。可是現在卻情勢大變淪為棋盤上一粒小小的棋子。

    那撥弄著他地手不是任何人而是楚玉所說的命運。

    他可以反抗命運。可是假如這有可能賠上楚玉的生命他寧願束手就戮。

    天下是他一局棋他原是操棋之人但為楚玉他願淪為飄搖的棋子。

    微微一笑。容止在心中默念啟動眼前好像出現大片的漆黑空間生生撕裂開來。以無可阻擋之力將他捲入其中。

    身影在空氣裡消失之前容止留下兩句話:「師兄留下天如鏡。手機小說站」

    後一句卻是對天如鏡說的因為已經開始傳送他的聲音彷彿從極為遙遠地地方傳來聽起來有些許失真:「天如鏡我認輸論狠心。我不如你。」天如鏡可以拿心愛的人做工具可他做不到。

    話音還沒有落下容止便徹底從屋內消失。

    天如鏡腳下有些不穩他面色蒼白嘴唇全無血色。目光幾近空洞地望著容止消失的地方。容止雖然走了可他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卻如同一柄鋒利冷酷的刀不動聲色地在他心頭劃下一道道血淋淋地傷痕。

    他一直在竭盡全力地壓制自己的情感卻被容止一句話輕易地勾出藏於最深處的痛苦以楚玉的生死為籌碼逼迫並誘使容止一步步走上不歸路這是他與馮亭共同的定計最初他也同意了可是執行地過程中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凌遲的痛苦他努力想著自己的職責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地氣力才讓外表看起來沒什麼異樣然而容止的一句話卻輕易地將迫得他顯露原形。

    容止去了洛陽屋內剩下四人之間當即延伸出劍拔弩張的氣氛越捷飛與干林護在天如鏡身前警戒地望著神情沉默的觀滄海。

    現在天如鏡已經失去了他的護身手段而身為習武者越捷飛與干林都感受到自觀滄海身上散出來的無聲的殺意他的神情並不兇惡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全身如遭冰針穿刺地錯覺。

    觀滄海靜靜地笑了起來他轉向天如鏡很和氣地道:「若是有什麼遺言便趁著現在趕緊說了吧。」這不是恐嚇這是事實。

    越捷飛與干林同時拔劍一左一右攻向觀滄海觀滄海腳下微微一讓以毫釐之差避開相錯的兩劍他不慌不忙地抬起一隻手就在兩劍因刺空而交錯的瞬間捏在兩劍劍身的交疊處。

    失去眼睛的干擾他地知覺反而更為靈敏在尋常人眼中極快的劍於他而言不過是如此而已。

    指下略一用力兩劍同時崩斷。越捷飛面色大變想要繼續出手眼前卻忽然沒了觀滄海地蹤影轉頭一看他卻看見觀滄海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天如鏡身前那只足可斷金碎石的手此時放在了天如鏡白皙纖細的頸上。

    只要觀滄海微一用力那頸項便會如同他們的劍一般折斷。

    越捷飛後悔不已早知這人如此可怕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天如鏡來趟這檔子渾水他和干林凌厲的劍招在這人面前卻彷彿小孩子揮舞樹枝似的微不足道。可現在情形也容不得他後悔眼見天如鏡命在旦夕他握緊斷劍又攻過去想要迫觀滄海回身自救觀滄海一隻手依舊放在天如鏡頸上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擋隨意奪下越捷飛手中斷劍他手腕一轉斷劍直飛而出挾凌厲無匹的力量生生以斷口穿過越捷飛肩頭擊得他後退好幾步。

    干林也被觀滄海如此泡製。

    天如鏡彷彿沒有覺察到頸上放了只隨時能置他於死地的手也沒有覺他的師兄們收到了傷害他的雙目空洞迷惘好像一尊即將破碎的水晶雕像。

    觀滄海冷笑一聲手上微一用力卻意外覺天如鏡絲毫不掙扎甚至連痛苦的本能反應都沒有他眉頭微皺想起容止臨行前留下的那句話又將手收了回來天如鏡白皙的頸上浮現一道紫色的勒痕。

    觀滄海冷聲道:「我改主意了暫且留下你。」容止要他不殺天如鏡必然有他的用意絕不是因為心軟善良之故。

    他且等著。

    天如鏡的另外一位師兄我改名字了覺得這個名字比較有個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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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