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你回來了。」電話裡是痞子陰冷的聲音。
    「嗯，我回來了。」我淡淡的對痞子說。
    「不錯嘛，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幹掉了黑兵和姚東輝派來的殺手。」痞子笑著對我說。
    「呵呵。」我搖著輪椅拿著電話走向酒桌遠處。
    「想幹掉姚東輝就來吧，今天晚上十點，在我的金銀島集合。」痞子放下電話。
    聽著電話那邊嘟嘟的忙音，我皺起了眉頭。連續發展了幾個月，痞子已有足夠實力滅掉姚東輝。姚東輝他們現在退縮在造槍廠，只要我和痞子的人聯手猛攻就能衝進造槍廠滅了姚東輝。滅了姚東輝容易，只是滅了姚東輝後夏老大怎麼辦？
    現在是夏老大和姚東輝聯手對抗痞子，如果我們滅了姚東輝痞子那邊失去牽制他也該對我們下手了。
    心裡猶豫不決，我不知道該不該今天晚上就跟痞子滅了姚東輝。姚東輝派人殺了色鬼和志明，他還派人侮辱了趙歡歡。他是我們市裡的毒瘤，我應該滅了姚東輝，只是如果將他滅了，我們離滅頂之災也不遠了。
    一邊是報仇，一邊是我們自己的安全。心裡很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白浩，誰給你打電話了？」回到酒桌，夏老大問我。
    「痞子。」我對夏老大說。
    「痞子？他找你幹什麼？」夏老大問我。
    「痞子想找我跟他聯手滅了姚東輝，時間就在今天晚上。」我低著頭淡淡的對夏老大說。
    聽了痞子的計劃，夏老大臉色大變。夏老大是想沒了姚東輝，但如果滅了姚東輝我們也有危險。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夏老大聽我說完就想到了。
    想了想，夏老大站起來對我說，「白浩，你不能幫痞子。」
    「嗯。」我有點說不出話。
    「我給姚東輝打電話。」夏老大看我沒意見立刻拿出手機走向一邊跟姚東輝商量對策。
    酒桌上恨姚東輝的比恨痞子的多，為了殺了姚東輝給志明和色鬼報仇，偉哥早就做好了跟姚東輝同歸於盡的準備。看夏老大打電話通知姚東輝，偉哥苦笑了一聲。
    「白浩，你跟我來。」偉哥站起來對我說。
    「嗯。」我點頭。
    搖著輪椅，我和偉哥走出度假村。走到度假村的魚塘外，偉哥看了一眼冒著泡的魚塘苦笑著對我說，「白浩，我錯了。」
    「你沒錯。」我明白偉哥的意思。
    「我錯了，我不該帶你趟混黑這片渾水。」偉哥嗆然的點了支煙。一瞬間，偉哥放佛老了很多。他有老婆有孩子，現在得罪了姚東輝，他已經把老婆和孩子送走了。混這條路很風光，但我們每個人都遭到了報應。志明、色鬼死了，有人入獄。偉哥有錢，他卻沒有能力讓家人過上安穩的日子。
    「哎，我們還都只是棋子啊。」偉哥望了一眼度假村中正在和姚東輝打電話商量對策的夏老大。
    「我們是棋子，但是我們可以成為下這盤棋的人。」我想了想對偉哥說。
    「呵呵，執棋？」偉哥笑了笑。笑過，偉哥對我說，「你可以成為執棋者，但我不行。自從第一次在歌廳看見你我就覺得你不一般，你遇事肯動腦子，下手也夠狠。往人褲襠裡塞玻璃茬子，往人後背的衣服裡塞火糰子，我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幹的。」
    「你鑽研的是歪門邪道，咱們撈的是偏門。你下手夠狠腦子也聰明，不管贏了誰你都能給人留餘地，混這條路適合你，你在混這條路能走很遠。」
    「白浩，咱們這小城市圈不住你，你將來的成就肯定不僅僅是當咱們市的大哥。你身邊的每個兄弟都是好樣的，你帶著你的人走吧。」偉哥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
    「走？」我問偉哥。
    「不錯，你是當老大的料，你的成就會比姚東輝和夏老大更大，你帶著你的人自立門戶去吧。」偉哥對我說。
    聽了偉哥的話我心中震驚，偉哥和夏老大都是我的恩人，我怎麼可能帶著我的人離開他。我覺得他在試探我，但我看著他的眼睛我又覺得他是認真的。偉哥讓我走我怎麼可能走，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白浩，色鬼是我身邊的兄弟，志明是我看著混起來的。他們現在死了，我只希望你能幫我給他們報仇。你不用管夏中融，你跟痞子合夥放馬去做就行，你滅了姚東輝後我勸夏中融，我勸夏哥離開這裡。痞子勢力越來越大，夏哥年紀大了也不是痞子的對手了。」偉哥對我說。
    「不，我不走。」我咬著牙對偉哥說。
    「你不走？你不走你等著姚東輝和夏哥合夥殺你嗎？你廢了黑兵和他的殺手，你不死姚東輝不會和夏哥合作。你不死，夏中融老大的位置也做不踏實！」因為激動，偉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領子。看著他凌厲的眼神我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跟我一樣，他也猜出了夏老大可能會害我。
    在夏老大眼裡我雙腿被廢已經沒什麼用了，但是礙於我身邊還有這麼多兄弟夏老大仍然對我客氣。名氣越來越大，夏老大已經快容不下我了。
    偉哥過來找我，他是想勸我離開夏老大。
    「走吧，你是我報仇的希望。如果你死了，姚東輝和夏中融肯定不是痞子的對手。你不死，我還有希望報仇。」偉哥抓著我的衣服領子對我說。
    正說話，偉哥目光一寒直接抓著我的衣服領子將我拎了起來。看了看我的雙腿偉哥冷笑，「你根本沒殘，你的腿殘是裝的。腿殘的人站著什麼樣我知道，你根本瞞不過我的眼睛。」
    「我草，偉哥那你快放下我，別讓別人看出來。」我被偉哥的話嚇出了一身汗。我故意裝腿殘就是想讓痞子和姚東輝他們放鬆對我的警惕，如果我露餡了就前功盡棄了。也是偉哥提醒了我，我下次得裝的更像點了。
    「你把痞子的計劃說了今天晚上肯定是打不成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偉哥笑了笑將我放下。
    「嗯，我會好好想想的。」我腦中想著我現在的處境。
    我身邊現在有鷂子、王東、劉璇、曾星、剛子、徐瑞、王維波、小胖子、洪大力，白景騰、曹達，四傑，如果不是論錢和在市裡的影響力，我現在的勢力的確已經大過夏老大了。身邊的金牌打手班底比自己所有勢力加起來還大，夏老大確實如偉哥說的那樣，他可能要容不下我了。
    心中滿是心事，我被偉哥推著輪椅走了回去。
    回到酒桌上，夏老大已經和姚東輝那邊商量完了。看著我，夏老大不自然的笑了笑。
    「夏哥，和姚哥那邊商量的怎麼樣了？」我問夏老大。
    「他在別的市找了朋友，如果痞子要動他咱們可以支援他，姚東輝應該沒什麼事。」夏老大笑著對我說。
    「哦，姚哥沒事就好。」我笑著點點頭。點頭的時候我心中鬱悶，我現在只想廢了姚東輝，但我卻要幫夏老大保護他。那種複雜的滋味，不言而喻。
    和夏老大客氣的笑著，夏老大似乎有什麼心事。吸了一支煙，夏老大猶豫著對我說，「白浩，姚東輝想請你吃個飯。」
    「請我吃飯？」我皺起眉頭。
    「嗯，今天晚上，市裡的富貴大酒店。」夏老大對我說。
    身邊投來兩道關切的目光，那是偉哥和李叔的。瞇起眼睛，我心想，富貴大酒店，那是姚東輝的地盤啊。
    這一去，我可能就又去無回了。昨天姚東輝才派人殺我，今天他又請我吃飯。夏老大，他是真的想害我啊。
    說：
    下一更五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