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墨想也不想,就搖頭道:「不要!要花好多銀子呢,小墨捨不得。」他心裡卻想著,那密室裡的好東西,他都差不多見過了,也沒什麼其他特別吸引他的寶貝了。
真是個好孩子,都懂得替娘親省錢了,雲溪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很是欣慰。
「下面要拍的這件寶物,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能夠增漲玄氣的玄靈果!它們一共有十六顆,十六顆一起拍賣,底價是五百萬兩白銀。」
孟管事作為今日的拍賣師,他的話音剛落,底下一片嘩然,起價就是五百萬兩白銀,果然是天價啊!
「玄靈果呢?讓我們見識見識,玄靈果究竟長什麼模樣。」
「對,先讓我們看看,玄靈果可是稀罕之物。」
「……」
孟洛秋緊張地看向了台上,神經緊繃當中,就怕出什麼意外。還是孟管事心神鎮定,絲毫不亂,揚聲道:「各位,玄靈果乃是非同尋常之物,不宜見光。我們聚寶堂可是老字號了,童叟無欺,絕對不會欺騙大家!好,現在開始叫價!」
客人們聽他都如此說了,便也不再說什麼,聚寶堂在南熙國存在了幾十年,信譽向來不錯,再說還有十大世家的孟家在後邊支撐著,倘若真有問題,到時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麼想著,客人們便開始踴躍地報價,在這個尚武的時代,擁有絕對的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錢財倒是其次了。
「五百一十萬。」
「五百二十萬。」
「五百三十萬。」
「……」
沁陽城中的富人還真是不少,如此高的底價,依舊還是有無數的人爭相叫價。
雲溪微瞇了眼,倘若她記憶不錯的話,孟少給她的那張清單上分明就有玄靈果在列,那麼現在拍賣的玄靈果又是怎麼冒出來的?莫非聚寶堂當真財大氣粗,除了被小墨吃下的十六顆,他們還有更多的玄靈果?
「娘親,玄靈果到底是什麼東東?」雲小墨坐在座位上,小腳晃啊晃。
他的左側是雲溪,右側是東方雲翔,而他的親爹卻無恥地坐到了他娘親的左側,其邪惡的用心,昭然若揭。
「玄靈果就是……就是在密室裡被你吃了的果子!」雲溪汗顏,連她也沒有親眼見過,只是在殘花秘錄上看到過有關它的大概描述,以及生長環境,具體是何形態,她不得而知。
雲小墨迷茫地撓了撓頭:「可是……可是我好像吃了很多東西呢。」
雲溪忍俊不禁,兒子也真夠行的,吃了人家這麼多寶貝,卻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何寶貝,難怪聚寶堂的人會如此惱怒和氣憤了。
從懷裡掏出了孟少之前給的清單遞給了兒子,雲溪挑眉道:「喏,這是你吃了人家東西的清單,這次是娘親幫你埋單,以後自己的單要自己埋,知道了嗎?」
榮伯伸長了脖子,瞄了眼那張清單,眼角的皺紋不住地畫波浪。太無恥了!那分明就是公子的金子,好不好?更何況,她不但收了公子的金子,還收了人家聚寶堂三百萬兩黃金和一張二百萬兩黃金的欠條,她穩賺不賠,而且是賺大發了!
他真是替公子不值啊,花了那麼多金子,不但沒有撈到什麼好處,還讓某無恥女搶了功勞……
「小墨,這次的金子可都是我家公子的,一共是一千萬兩整,現在都被你娘親給私吞了。」榮伯決定必須為公子正名,讓小墨記得公子的好處,哪怕是得罪雲娘子也在所不惜。
「是翔叔叔給的金子嗎?翔叔叔,你真好!」雲小墨甜甜地揚笑,然後撲入了東方雲翔的懷裡。
東方雲翔修長手指摟過他嬌小的身體,少見的光彩自他臉上散發而出,他淺笑不語。
雲溪挑著冷眉掃向了榮伯,在心底冷哼,不就是一千萬兩黃金嗎?那可是買你們家公子性命的錢,若不是看在你家公子心地還不錯的份上,就是拿萬萬兩黃金來,她都未必肯幫他煉藥!
這時候,玄靈果的叫價已經被喊到了八百萬兩白銀,如此高價已非尋常人可以擔負,現場只剩下一戴著斗笠的神秘男子和身材肥大的趙尚書在那裡繼續飆價。
那趙尚書,雲溪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昨夜她潛入的那座宅院的主人,在他身側摟著一名嬌媚的女子,正是昨夜跟他一起嘿咻嘿咻的女子。
正打量間,手背上突然多了一層溫熱而柔軟的觸感,雲溪眼皮一跳,厲目掃向那只忽然摸上她的手背的大手,低聲喝道:「你幹什麼?」
龍千絕慵懶地挑了挑眸子,微微側首看她,一朵優曇般的微笑綻在了嘴角:「我冷。」說著,大手覆著她的小手,還肆意地來回搓了搓。
無數的暴力因子在雲溪的體內復甦,像是燒滾的開水,到達了沸點!
她深深地喘息著,沉澱、沉澱、再沉澱,隨後是一聲爆破的驚吼:「給、我、滾——」
拍賣會被她的吼聲中斷,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轉向了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孟洛秋緊張的眼神飄向了雲溪,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這時候,龍千絕優雅地起了身,面具之下,那抹獨有的邪魅笑容,讓人的視線凝固,無法移開,他開口道:「我出,一千萬兩……黃金!」
他的話音一落,現場所有人齊刷刷地將目光從雲溪的身上轉向了他的身上,一千萬兩黃金?他莫不是瘋了?現在的拍賣價還只是八百萬兩白銀,他一下子就將價錢加到了一千萬兩黃金!他若不是瘋了,那就是『jiā lǐ』金子堆得太多,即將發霉,需要及時處理。
孟家的長輩們滿臉的喜悅,如此天價,一定能使聚寶堂在傲天大陸愈加聲名遠播,聚寶堂的未來和前途,彷彿就在眾人的眼前,一行人皆是滿心期待。
雲溪深吸了口氣,瞬間從方纔的震怒中冷靜了下來,眼底濃黑翻湧。
真該死,她竟然不小心中了他的算計!
他分明就是想喊價搗亂,卻偏偏故意激怒她,扯她下水……
她不知道的是,龍千絕的確是想趁機喊價搗亂,但摸上她的小手卻是出於情不自禁了。因為在看到趙尚書這一對男女之後,他的腦海中也不自覺地飄過昨夜同雲溪一起在窗下偷窺的一幕,莫名地,一股衝動就湧了上來。
台上的孟管事面上露出難色,一個勁地朝戴斗笠的神秘男子使眼色,奇怪的是,那戴斗笠的神秘男子方纔還跟趙尚書飆價飆得積極,現在龍千絕一千萬兩黃金的價碼壓下來,他就徹底沉默了。不管孟管事如何跟他使眼色暗示,他都低垂著頭,將整張臉隱藏在了斗笠前垂下的幕簾下。
趙尚書轉過他肥肥的粗脖子,訝異的眼神朝著龍千絕的方向望了過來,口中再沒有了繼續喊價的底氣。
這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他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遮蓋了大半張臉,儘管如此,那與生俱來的獨特的氣質和風華卻難以掩藏,高華里生出慵懶,魅惑中隱含深沉,舉手投足間,皆是數不盡的風流和超然俊逸,超越凡塵之美,令人失去了辭令的能力。
「這位客人,你確定你出一千萬兩黃金?」孟管事滿頭的冷汗,如此天價,稱得上是聚寶堂做生意以來最高的一次拍賣價碼,本該是聚寶堂的榮耀和光彩,只可惜……
孟管事一邊擦著,一邊用眼神和孟洛秋交流。倘若玄靈果落入了對方的手中,那麼玄靈果真假一事,便很快就要暴露了。
怎麼辦?
孟洛秋此刻也是緊張得要命,在拍賣會的一角,孟家的長輩們正在觀望著,期待著他在這次拍賣會上的表現。倘若玄靈果失蹤一事被揭曉,那麼他們對他這個孟家下一任家主繼承人一定很失望,更嚴重的是,他還用假的玄靈果企圖矇混過關,欺瞞所有的客人,這種行為更加惡劣!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聚寶堂百年建立起來的聲望和信譽毀於一旦,孟家的長輩們不對他失望透頂才怪!
現在他後悔極了,他就不該聽信孟管事的餿主意,找來這麼一個靠不住的人來企圖瞞天過海。
「各位,很抱歉,今日玄靈果的拍賣取消了!」他再三斟酌之後,痛定思痛,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比起造假欺瞞客人,最後導致給聚寶堂帶來負面的影響,他寧可扛起這失信的罵名。
拍賣會的一角,孟家二少孟賀秋眼底劃過一抹陰冷,嘴角高高的牽起,露出得逞的笑意。
全場一片嘩然。
一件正在拍賣的物品,竟然半途被取消拍賣,這在聚寶堂的拍賣史上還是頭一遭。
頓時,現場議論紛紛。
孟家的長輩們也是跟著變了臉色,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麼。
龍千絕自如地微笑著,餘光處往冰護法的方向遞去了一個眼神,冰護法意會,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2朝著拍賣台上冷聲高喝:「我家主人已經喊了價,你們竟然取消拍賣,這算什麼?你們聚寶堂就是這麼對待客人,這麼做事的嗎?」
「方纔別人喊價時,你們不取消,我家主人一喊價,你就立刻取消了拍賣。你們這是有意針對我家主人,想要與他為敵麼?」
冰護法陰沉著臉,厲目盯視著孟洛秋,目光凌厲得好似萬千利劍,寒可透骨。在她立身之處的三丈之內,都可以感受到她濃濃的寒氣,整個拍賣會場的上空,好似籠罩了一片陰森的寒氣,讓人不敢小覷。
天下第一邪派的四大護法之一,怎麼可能是省油的燈?
容少華翹首看著冰護法的魅影,暗暗讚歎,狹長的鳳眸之中泛起了層層的漣漪,這樣的女子,跟隨在龍千絕的身邊,可惜了……
雲溪看好戲一般抬了抬眉梢,不動聲色。
孟洛秋眼神微閃了下,換上一副笑臉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並非有意與貴主人為難,只是玄靈果的價值根本不值一千萬兩黃金,在下是在為貴主人考慮,怕他一時衝動,花了冤枉錢。我們聚寶堂開門做生意,但也要講求生意人的良心,怎可隨意坑騙客人的銀子?」
冰護法冷笑了聲:「諸多借口!你是怕我們拿不出金子來?還是你們的玄靈果本身就有問題,你們不敢賣給我們?」
「難道玄靈果真有問題?要不然他們聚寶堂怎麼不給我們看呢?」
「是啊,越想越可疑了……」
底下的議論聲紛紛傳開。
孟家的家主孟青山瞇起了冷眸,神色轉為凝重和疑惑,以他對自己兒子的瞭解,他應該如此行事才對,莫非這其中真有問題?
議論紛紛間,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冒了出來:「玄靈果這種好東西,誰能抵擋得住它的誘惑?說不定是聚寶堂的人自己受不住誘惑,監守自盜,早將它們吃下肚子裡了。」
孟洛秋循著說話人的聲音望了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氣得嘔血。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臉雲淡風輕的雲溪。
「你胡說八道什麼?分明是你兒子……」孟洛秋及時回了神,差點就說漏了嘴,霎時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女人太陰險了,竟然設套讓他往裡鑽!
「我兒子怎麼了?莫非你想誣蔑我兒子,說是他偷吃了你們聚寶堂的玄靈果?這可能嗎?說出去誰信?」
雲小墨很配合地點頭道:「我是好孩子,我從來不偷吃別人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光明正大地吃!
孟洛秋面部的肌肉抖動得厲害,他還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一對母子。可惜,他現在是騎虎難下,有苦說不出。
「小墨是好孩子,怎麼可能偷吃別人家的東西?小墨若是喜歡,爹爹『jiā lǐ』多的是堪比玄靈果的寶物,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龍千絕側頭看著兒子,深邃的眼底折射出柔和的光澤,「怕只怕有些人監守自盜,還不肯承認,愣是將一個毋須有的罪名推到一個五歲的孩子身上……莫非孟家人就這點素質和修養?」
「你……噗!」孟洛秋朝天噴出了一口血,先前身上中毒,他強行逼毒,心口處還有些許的淤血堵在那裡,現在一氣之下,將凝結的血塊給整塊地吐了出來。
「洛秋!」孟青山霍地自座位上立起,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他無法再袖手旁觀。
他站身,抬手道:「諸位,請聽孟某說一句!聚寶堂乃是我孟家的產業之一,我孟家名列十大家族之列,乃是名門世家,決不可能做任何欺詐之事。聚寶堂做拍賣的行當已有近百年,百年來一直享有盛譽,希望大家對聚寶堂依舊持有信心和信任。至於今日暫時不拍賣玄靈果,並非刻意針對任何人,也並非是玄靈果本身的問題,而是聚寶堂另有深一層的考慮……」
孟青山作為孟家的家主,就連南熙國的國主都要賣他幾分薄面,他現在為此事證言,大家都還是願意聽進去的,畢竟孟家根粗枝大,實力雄厚,不宜得罪。
議論聲跟著稀稀落落地低了下去。
「對!我父親說的對!聚寶堂擁有百年的信譽,是不可能會做欺詐客人之事。」孟洛秋萬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沒有想到關鍵時刻,父親會站在他的一邊,為他說話,心情有些激動。
孟賀秋氣得捏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突,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依舊如此袒護大哥。
孟洛秋藉著父親的話語暫時將客人們的議論聲給壓了下去,連忙又說道:「今日的壓軸戲還在後面,大家不妨看一看我們聚寶堂所珍藏的另一件寶物——玉蟾,玉蟾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蘊藏天地元氣,對於修煉玄氣的武者來說,不止可以輔助修煉,還能延年益壽,相信大家一定會對它比對玄靈果更加感興趣。」
他朝著護衛招了招手,命他們將壓軸的拍賣品——玉蟾給搬上了拍賣台,藉以轉移眾人的視線。
在兩名護衛將玉蟾擺上台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一個護衛腳下不穩,向前傾倒,一個護衛腰間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刺激了下,向左跌去,兩人跌撞的方向恰好都在方才擺放裝載玄靈果的寶匣位置。
「砰!」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寶匣落了地,匣蓋自動開啟。
「啊?!」
現場一片驚呼聲,不為別的,只為匣子裡——空空如也!
謊言不攻自破!
孟洛秋整個人都怔住了,傻了眼,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狗血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太意外,太刺激,刺激得他幾欲昏死過去,不再醒來。
在拍賣會場中央,雲溪暗中收回了兩指,側目望向了龍千絕,他的袖子有一絲被風吹動過的跡象,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異狀。儘管如此,她還是萬分確定,方纔那腰間扭動了下的護衛正是他的傑作,因為她的目標是另外一個腳下踉蹌的護衛。
龍千絕偏首,淺笑著朝她望了過來,正好瞧見她流轉的目光,帶著一絲狡黠和瞭然,其間光彩如星河爛漫。他的眼神有加深的意味,濃黑深邃的眸子,彷彿能將人的心魂收懾其中,他唇角的弧線拉得更長。
在他們的周圍,客人中間卻是炸開了鍋。
「竟然是空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玄靈果!」
「聚寶堂口口聲聲說不會欺詐客人,現在還有何話解釋?事實勝於雄辯,你們聚寶堂果然是無信無義,戲耍我們!」
「聚寶堂和孟家,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待!否則我們決不罷休!」
「對,決不罷休!」
「……」
那兩名撞翻了寶匣的護衛都嚇得瑟瑟發抖,如此大的罪名他們可是承擔不起的,一個個狼狽地爬起,驚惶地看向孟洛秋,他們也是不知情的,壓根不知道寶匣裡空無一物。
孟管事更是嚇得怔在了原地,忘記了反應。
孟洛秋雙瞳一點點地放大,終於確認了,那不是夢境也不是虛幻,是真實的!
眼前一陣疾風拂來,然後一個掌風狠狠地襲向了他的右頰……
「啪!」的一聲脆響,讓原本鬧哄哄的會場在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了台上的父子,觀看一場父子之間的戲碼。
「不孝之子!你幹的好事!你丟盡了聚寶堂的臉,讓聚寶堂百年的名聲毀於一旦,你怎麼不去死?」
「爹,我……」
「你還有臉叫我爹?我孟家沒有你這樣的逆子!來人啊,給我將這逆子押回孟家地牢,等我回去重重發落!」
「爹……」
一場父子之間的戲碼很快就落幕了,孟洛秋被兩名護衛給架了下去,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孟青山棄卒保車的策略,為了維護聚寶堂的聲譽,只能犧牲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兒子做替罪羊,誰讓這禍端是他自己惹出來的呢?
至於時候,他到底如何處置自己的兒子,別人就不得而知,也管不著了,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孟賀秋見到這一幕,兩眼放出灼熱的光芒,終於,他終於等到了打敗大哥的機會,孟家下一任家主繼承人的位置離他不遠了。他微微側頭,感激的目光飄向了雲溪一行人的方向。
一道灼熱的目光擦著她的臉而過,雲溪敏感地察覺到了,餘光處瞄見了那道目光的主人,雖然不明對方的具體身份,但見他處身於孟家人中間,她立即明瞭了一切。她轉頭,若有所思地瞄向始終淺笑不語深不可測的龍千絕,先前心中存留的許多疑問也在此刻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孟青山果然是個人物。」龍千絕清亮優雅的聲音低低地傳入了她的耳中,他目視著前方,卻原來也注意到了她在看著他。
雲溪輕佻了下眉梢,冷冷的聲音道:「這還不夠,太便宜孟家了!」
龍千絕淺笑著附和道:「是不夠!」
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許默契和深意,唇角同時揚起了一個狡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