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 風華萬千(下)
短短幾日,雲家樹敵無數,日後恐怕會舉步維艱了。
“怕什麼?那羅老賊從前就一直跟我過不去,早就將我們雲家視作眼中釘了,老夫甚至懷疑,這一次你我父子被皇上罷免職務也是那老賊在背後搞的鬼。他對我雲家所積攢的仇怨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說清楚的,想想十幾年前,你大哥前往邊關抗敵,結果誤中陷阱,陷入了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中。你大哥是何等謹慎之人,他豈會隨意落入敵人的陷進?定是軍中有人向敵軍洩了秘,讓敵軍掌握了你大哥的行軍路線……老夫一直在懷疑,此事定和羅老賊脫不了干係!”
“爹分析得有理!孩兒記得,那時候有大哥的屬下手持兵符前來求援,卻被羅丞相的手下當作叛徒四處通緝……他們倘若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將大哥的屬下逼得無路可走,不敢回到南熙國呢?”
父子倆想起了已故的兒子和兄長,不由地齊齊歎息。
這時候,南宮櫻突然在旁叫了起來:“咦,那個人怎麼把雲姨給拖走了?他會不會是壞人?”
父子倆聞聲,連忙轉頭看了過去,流動的人群中,有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拖著雲溪的手,往會場外的方向走去。而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方才一拳擊飛孟家高手的“張三”!
“溪兒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高手?”
“不知道啊,沒聽溪兒提起過,難道是溪兒這六年裡在外邊認識的能人異士?”
方才張三的強橫實力,讓父子倆都印象深刻。
“沒什麼可奇怪的,那是我爹爹!”雲小墨的話插了進來,語出驚人。
雲老爺子訝異地望向他,不解地問道:“小墨,那怎麼可能是你爹爹?他分明……”雲老爺子說到一半,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張三?一個頂尖的高手,怎麼可能配一個這麼俗氣的名字?唯一的解釋,就是張三隻是對方的化名,根本不是他的真名!
雲小墨仰起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他若不是我爹爹,娘親又怎麼會讓他牽她的手呢?娘親最討厭別人碰她了,除了我和爹爹之外,誰若是敢碰娘親的手,肯定會被娘親一記過肩摔,摔得很慘的!”說著,他不由地吐了吐舌頭,腦海中無數類似的畫面一一閃過,想到那些人的慘相,他很是同情。
“原來如此。”雲老爺子恍然大悟,還是小墨聰明通透,這麼簡單的道理一點即通。
既然是人家小倆口的事,那他們就別管了,讓他們多相處相處也好,對於這個未來孫女婿,他老人家還是挺滿意的。
“小墨,那我們先回家吧。你娘親跟你爹爹會自己回去的。”
“好。”
雲老爺子於是領著三位小朋友,返回雲家去了。
容少華和藍慕軒在評判席上相互對視了一眼,既然人都散了,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轉首間,發現剛剛走下比武台的雲溪被一個男人拉著往會場外走,藍慕軒雙瞳睜大,頓時急了。
“雲小姐,你要到哪裡去?等等我——”
藍色的身影如一陣疾風般往台下奔去,伴隨著他的疾奔,揚起了一陣風。
容少華蹙眉看著好友的迅速遠去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若不是自小跟他一起長大,他絕對不要和他這麼沒有品味的人做朋友,實在是太掉他的面子了。
搖了搖折扇,他也跟著掀袍走下評判席。
藍慕軒跑出沒多久,就被兩人給攔了下來。
“藍慕軒,今天看你還往哪裡跑?”
“你小子,害得我們好苦!”
藍慕軒看著眼前兩個臉上蒙著面紗的男人,無辜地眨了眨眼,他們是什麼人?他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了?
“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好像不認識你們。”藍慕軒輕蹙著眉頭,一臉無害的表情。
“你居然敢說不認識我們?要不是因為你,我的臉能破相嗎?”其中一人撕下了臉上的面紗,又迅速地戴了回去,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好似要吃人。
“哦,原來你龍兄啊!”藍慕軒溫和地笑了起來,笑容如春風拂面。
“那個,我現在還有事,先行一步了。等我有空閒之時,再找龍兄敘舊。”
“等等!”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一左一右攔阻了他的去路。
“你把我們害成這樣,就想一走了之?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
藍慕軒有些焦急,朝著遠處瞄了眼,那抹白色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了。他喪氣地輕歎了聲,看來是追不上了,不過還好,她總歸是會回到將軍府的,他只須在將軍府等她便是。
回頭再看向阻攔他去路的兩人,他撇了撇嘴,很是無辜道:“可是你們的臉不都好好的嗎?”
他心中暗想,你們的臉破相了,關我什麼事,為什麼來找我麻煩?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惡行,因為只有他身邊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他專注地在想一件事的時候,生人切勿靠近他!但凡他覺得氣息陌生之人,一旦近了他身,都會莫名其妙地染上各種奇怪的毒,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釋放的毒……
龍千辰和白楚牧就是屬於比較悲催的一類人,他們哪裡知道他有這習慣?以前見著他的時候,也沒覺得他有哪裡不正常啊?這一次見著他跟容少華一道來到將軍府,兩人還熱情地上前,想跟他打招呼,誰想他理都不理人,還讓他們無辜地染上了毒,差點就破了相。現在臉上的紅疹的確是褪得差不多了,可是在用醋擦臉的時候,用量過度,臉上不小心起了幾顆小痘痘……
這二位是什麼人,他們最為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為了個排行榜的第九第十之爭,都能爭個面紅耳赤,現在臉蛋上居然長了小痘痘……這筆賬,他們說什麼也要跟罪魁禍首來好好地算一算的!
“這叫好好的嗎?你看清楚了,這裡多了一顆小痘痘!”龍千辰扯下了面紗,將臉湊到了他跟前,讓他使勁地看。
白楚牧也不落後,跟著把一張俊臉湊了過來。
藍慕軒脖子向後縮了縮,實在是被他們臉上的醋味給熏到了,他微泯了下唇瓣,屏息,又配合著他們的意願,使勁地往上邊瞧了瞧,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什麼都沒有啊!”
容少華從藍慕軒的身後走來,看到這滑稽的一幕,忍俊不禁。一對活寶,再加上一個天然呆,可真是笑話百出啊!
“我說你們別鬧了!就那麼點小事,有必要搞得這麼嚴肅麼?”
“你們這些天也應該收到赫連家的邀請函了吧?據邀請函上所言,此次南熙國舉辦的五國新秀爭霸賽上,赫連紫風會親自到場,他還特意給十大美男排行榜上的人物一一發了帖子,讓大家在半月後齊聚瓊花樓相敘,也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聽到容少華說起這件事,龍千辰三人也整肅了神色,開始悉心思考。
“是挺古怪的!這排行榜上的人物有一半以上都不在十大家族之列,也跟十大家族的人很少來往,真搞不懂他把我們這些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到底有什麼目的?”白楚牧疑惑道。
“難道他想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然後來個重新大排名?”龍千辰兩眼登時亮了起來,歡喜道,“『hēi hēi』,倘若是這樣話,那麼我肯定能晉級到第九名,你小子就乖乖地當你的老末吧!”
“你想得美!第九就永遠是第九,第十永遠是第十,你是永遠都不可能超越我了……”白楚牧笑得很是得意,鼻中哼哼。
藍慕軒撓了撓頭,露出了幾分苦惱之色,歎息道:“這樣也好,我還想著要怎麼把我的名字從排行榜上去掉呢,掛這個第八的排位,實在是一種煩惱!”
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聞言,兩眼齊刷刷地瞪向了他,朝著他撲了過去,直想掐死他!
馬兒不疾不徐地奔跑著,離開了比武會場,穿過繁華的大街,遠離了城門,通往郊外不知名的去處……
朵朵殘雲如峰似巒,此時,日正升上當空,一道道金光穿雲破霧,恰似聖光臨世。
舉目四望,遠山巍峨,氣勢磅礡,直有拔地通天之勢。
遼闊的原野,好似敞開了懷抱,迎接它的客人。
雲溪橫跨在馬背上,衣袂獵獵,墨發飛舞。
吹著風,風中芳草混雜著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迎著暖日,金色的餘暉拂面,直教人暖至心窩。
她從未學過騎馬,上一次騎馬還是賴著龍千辰與她同騎趕路,那時候,只覺得騎馬是件十分無趣之事。
可是這一次,她的心境卻大大地不同。
遠山、原野、暖日、微風,還有他……她似乎有些戀上了奔馳在馬背上的感覺,那樣自由,那樣狂野,迎接她的是無邊無際的風景,新奇而遼闊!
身後,暖暖的溫度在無聲地傳遞著。
馬兒奔跑間,她的後背間隙地撞入那個寬廣而溫暖的懷抱,心湖一次次地被攪亂。
她微微側目,看向了身後之人。
稜角分明的俊顏上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那是真正屬於他的真顏,暖日在他深邃的眸底勾勒出清雋的痕跡,墨發的長衫彰顯著他修長的身形,越發顯得英挺清俊。
見她望來,他低頭含笑,唇邊的笑意也跟著放大,深邃的眼眸裡逸出了璀璨的柔光。
“真好。”他好似自言自語地低喃著。
“什麼真好?”雲溪被他盯得臉色微醉,不解他的話語。
龍千絕俯首溫柔地看著她,低低地俯在她耳邊說了句:“你不會騎馬,真好。”他娓娓低訴的聲音輕柔悅耳,好似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虛幻而飄渺。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耳中,惹來她一陣瘙癢,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心神微醉,然而在聽到他話中的內容後,她不由地嬌顏薄嗔,輕瞪了他一眼。
好惡劣的男人!
他是想說,正因為她不會騎馬,所以他才能美人在抱,嗅得美人馨香嗎?
“改天我就去學騎馬。”雲溪抿嘴輕笑了聲,漾起了一絲頑皮,連她自己也無法察覺,此刻的她早已不見平日裡的冷冰冰和漠然了。
“不行,不許學!”霸道的口吻,卻有著一絲溫柔。
嘴角抿了抿,雲溪瞄了眼他璨如星辰的眼睛,哼道:“你管不著!”
腰際突然之間多出了一隻手,雲溪身子猛然一僵,就連呼吸也在瞬間頓住了。馬兒突然向前一個俯衝,她的後背就牢牢地貼入了他的懷抱中,臉驀地發熱。
“以後想要騎馬,就來找我!”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俯首,將微涼的臉曖昧地貼近她的臉龐。
身下馬兒行進的速度不變,好似方纔的意外是人為的意外。
隨著馬兒的顛簸,兩人的臉來回摩挲著,點點的紅霞瞬間佈滿了她整張臉龐。這樣曖昧地碰觸,引起她渾身絲絲的顫動,各種異樣的情愫滋生,心神逐漸失去了掌控。她縮了縮脖子,退離了他幾分,這樣的接觸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她一定是撞了鬼,才會聽信了他的鬼話,跟著他出了城,去往一個他口中所說的神秘的地方。
他該不會是誆她的吧?
她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他低低地輕笑了聲,揶揄的口吻道:“你怕我把你賣了,還是你怕……把自己的心給丟了?”
雲溪心口一窒,他的話戳穿了她的心事,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是的,她最怕的就是丟了自己的心,然後再也找不回來。
所以,她猶豫,她彷徨,在愛與不愛之間掙扎……
面對敵手,她可以無懼無畏,浴血撕拼,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能讓她退縮半步。然而面對愛情,她卻無所適從了。
“你喜歡的,到底是現在的雲溪,還是六年前……跟你有過一夜情緣的雲溪?”彷彿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她終於問出了這一句。
這個答案,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她怕他對自己好,對兒子好,只是因為那一夜的緣故!
倘若他愛的,是跟他發生過關係的雲溪,那麼她一定不會接受他的感情。因為她不接受屬於別人的東西,畢竟,她不是六年前那一夜的雲溪!
龍千絕微怔了下,不解地挑眉道:“有區別嗎?不管是六年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不都是同一個你嗎?只要是你,我就喜歡!”
是這樣嗎?
那是不是你也喜歡六年前的雲溪?
畢竟,她才是和你有過一夜情緣的女人,而她卻不是。
倘若沒有那一夜的情緣,恐怕你連視線都不會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吧?
飄飄然的心,突然之間又沉了下去。
一抹失意劃過眼際。
“坐穩了,前面就到了!駕!”他揮鞭策馬,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耳邊的風聲呼嘯,席捲在風中的砂石不時地擊打在她的臉上,雲溪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心神有些恍惚,心境也不再如方纔那般清亮了。
“到了。”他清越的聲音驚醒了她,雲溪恍惚回了神,抬眸處,映入眼簾的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自遠處的山崖上疾奔而下,壯麗雄闊的景象,將她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天哪,居然是瀑布!”雲溪的美眸瞬間亮了起來,她輕身一縱,躍下了馬背。面對著幾十丈高的瀑布,聽著那嘩嘩的流水聲,耳邊依稀地迴旋出那一首《高山流水》的千古絕唱。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積聚、在爆破,她突然昂首,朝著天空中大喊了聲:“我、不、是、雲、溪……”
她不是雲溪,她不想做雲溪!
她就是她,她只想做她自己!
深藏在心中數年的心聲,在此刻突然間爆發。
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居然會為了他的一個答案,而攪亂了心神。
山谷中,迴盪著她的聲音,久久不散。
鬱積在心中許久的情緒在此刻全部發洩了出去,雲溪深吸了一口氣,拋卻了腦海中那些煩亂的思緒,舉步走向了水邊。
在她的身後,龍千絕靜靜地看著她,如畫的俊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憐惜。他聽出了她喊聲中的陰鬱,她有心結,她不快樂,他全部感受到了。
她的心裡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什麼時候,她的心才會全然向他敞開?
無聲地歎息後,他安置好了馬匹,舉步走近了她。
“喜歡這裡嗎?”
雲溪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心情也在逐漸沉澱著:“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龍千絕負手站在了潭水邊,清澈見底的潭水映著他頎長英武的身影,波光粼粼中他的身影驀地放大。他舉目看向了飛瀉而下的瀑布,清雅的聲音道:“在那瀑布的下面,有一塊巨石,倘若你能在那裡打坐堅持三個時辰,我保證你一定能突破墨玄三品的玄關。”
見她迷惑地回頭望來,龍千絕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為她解釋道:“我觀察了你身上的玄氣,你現在的修為已經到達了墨玄二品的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玄關。想要突破這一層玄關,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助外來的壓力。本來今日在比賽場上,你可以通過挑戰墨玄三品的高手來人為地製造這種壓力,尋求突破,只可惜,比賽被中斷了。據我估計,孟家和司徒家的人在見識了你的真正實力後,他們一定不會有所懈怠,或許下一次會派遣更高品階的墨玄高手來對付你,所以,你必須在短時間內突破。”
“我現在為你指明了一條路,要不要嘗試,你自己選擇!但我必須提前告訴你,想要堅持三個時辰,很難!你必須忍受尋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我試!”沒有絲毫的猶豫,雲溪堅定的目光投向了瀑布下那不斷被流水擊打的巨石處,從她美麗的眸子裡折射出來的異彩,光芒萬丈,直教人不敢逼視!
區區的疼痛算得了什麼,只要能突破,能變得強大,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龍千絕深不見底的一雙眼,越發黝黑,似籠罩了層層的濃霧。他果然沒有看錯人,正是她身上的那份堅毅、孤絕和冷傲的氣質,在深深地吸引著他。
在他的眼中,她的實力或許還比較弱小,可是他卻從不輕視她。因為她的靈魂裡藏著一種強大的力量,足可以毀天滅地,而這種力量正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所必須具備的。
正因為她擁有一顆強大的心,所以她注定了是不平凡的。
他深信,總有一天,她會同他一起並肩站在強者的頂端,一起睥睨天下!
“我現在把一套內功心法的口訣傳授給你,你只須按照口訣心法修煉,在瀑布底下堅持待足三個時辰,應該就可以突破了。”
“為什麼要幫我?”雲溪看著他,美眸之中水色瀲灩,清涼的聲音,潤人心肺。
龍千絕走近一步,抬手,修長的指尖輕輕得拂過她的臉頰,眼神無聲地歎息。
“不想讓你受傷,這個理由……足夠嗎?”他的聲音低沉動聽,帶著幾分清涼和優雅,恰如江南三月的細雨,絲絲入耳,點滴擊打在了雲溪的心間,撓人心窩。
不想讓她受傷,這個理由,足夠嗎?
足夠了!
她在心中自問自答。
“倘若我待會兒堅持不下去時,你不要幫我……”有些事,別人是幫不來的,一旦幫了,便前功盡棄。她想要倚靠自己的力量來突破極限,她深信,只要她抵擋住了強大的外力,就一定能超越自我,尋求更大的突破。
“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堅持住。”
雲溪抬眸,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愈加深邃,期間有深深的漩渦在流轉著,彷彿有一股強大無形的魔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她深吸了一口氣,全身上下好似莫名地多了一股力量,它很強大,強大到可以克服一切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