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7 小白,我們離家出走吧!

    雲小墨拉著司徒敏敏出了大廳,便往別處遊玩。
    大廳門外不遠處,雲清的視線繼續追隨著,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大廳內的談話,他全部收入耳中,當聽到小墨要將敏敏留下,他的一顆心『jī hū』要跳出來。
    她真的要留下嗎?那他豈不是每日都能見著她?
    前方一高一低兩個身影繼續前行,雲清轉動著輪子,徐徐跟上。
    “姐姐,我知道你是誰。”雲小墨人小鬼大,笑得神秘。
    司徒敏敏微愣,含笑看著身高及腰、卻可愛非常的小不點,無法不生出喜歡。
    “你是我清舅舅喜歡的人!”雲小墨一語中的。
    司徒敏敏渾身一震,蹲身扶著他的雙肩,緊張地詢問道:“你、你認識雲清?”
    雲小墨甜甜一笑道:“不止認識,他現在就在凌天宮。”
    “你說什麼?”司徒敏敏『jī h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此同時,雲清也跟著繃緊了心弦,呼吸變得困難,他以為小墨留下她只是出於偶然,卻不想他人小鬼大,居然還記得。
    司徒敏敏一陣激動過後,用力地扶著雲小墨的肩頭,急問道:“他在哪裡?你快帶姐姐去找他。”
    雲小墨彎唇呵呵一笑,頗為得意道:“跟我來!”
    目送著兩人漸行漸遠,雲清眉心緊鎖,心中很是猶豫。他到底該不該見她?這樣的自己,配見她嗎?
    雲小墨帶著司徒敏敏尋到雲清的房間,遍尋之下,沒有見到雲清的身影。
    司徒敏敏伸手撫摸著垂掛在床頭的一柄長劍,她的心在微微顫抖:“是他,真的是他!他就在這裡!”她不會忘記,他隨身攜帶的長劍,正是眼前這一柄。
    “清舅舅可能出去練習走路了,我去找他。”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他,他說過,劍不離身,只要他的劍在,他便一定會回來的。”
    司徒敏敏淺淺一笑,摘下了長劍,抱在自己胸前,她好似已經感覺到了屬於他的氣息,就在她的周圍環繞。
    雲小墨撓了撓頭,見她堅持,便點頭道:“那姐姐你慢慢等,我先走了。”
    司徒敏敏微笑,摸摸他的頭:“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雲小墨,姐姐有事儘管找我,我想清舅舅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謝謝你,小墨。”
    雲小墨燦爛一笑,帶著小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房間。
    好不容易等到尊主和尊主『fū rēn』起床,雲護法守在門外,覺得有必要在第一時間向尊主匯報今日之事。雖說小少主將司徒家的二『fū rēn』和太上長老也一齊扣押了,很是解氣,但事關重大,說不好就會挑起司徒家族對凌天宮的全面報復,不得不防。
    “臭小子小小年紀就開始藏私房錢,看我不收拾他!”雲溪聽完了雲護法繪聲繪色的描述後,第一個反應,不是怕司徒家會報復,而是想到兒子收了人家那麼多好處,居然不上繳上報,苗頭不對。
    雲護法嘴角一抽,『fū rēn』,這不是重點好嗎?
    龍千絕不以為然地脫口而出道:“男人嘛,誰沒點私房錢?”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了雲溪不善的臉色,像是要對他嚴刑拷問。
    他腆著笑臉,連忙改口道:“當然了,最後都是要如數上繳給『fū rēn』的。”
    雲護法滿腔的鄙視,尊主,您就是個妻奴!一輩子也休想翻身了!
    雲溪彎唇,這才滿意地一笑,旋即沉思道:“既然司徒家的大小姐自動送上門來,我們豈能輕易放她離開?成就了清哥哥一樁美事,何樂而不為?”
    龍千絕輕擁著她,清雅的語氣道:“我聽聞司徒家的家主對大小姐極為珍視,即便是她做出了有辱家門之事,也未曾真的懲罰過她。倘若我所料不錯,司徒敏敏應當就是司徒家唯一一個能開啟神器的嫡傳血脈之人。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司徒家的人絕不會坐視自己的女兒不管,必定會派出更多的高手,前來凌天宮要人。”
    雲護法插話道:“屬下聽說司徒家的這位大小姐很不簡單,她舞技驚人,曾經於兩軍對擂之際,一舞傾城,使得兩國的軍隊止息了干戈,傳為一時佳話。”
    “一舞止干戈?”雲溪微挑著眉梢,徐徐道,“那赫連紫鈺擁有讀心術,司徒敏敏身上所懷有的特異功能,怕是一種類似於迷心的術法吧。”
    龍千絕頷首道:“極有這個可能!幸而她用迷心之術只為了平息干戈,若是用在他處,怕是禍害無窮。”
    雲護法又道:“尊主,那司徒家那邊,我們該如何防範?”
    龍千絕清雅地一笑,似已胸有成竹,他低首望向了雲溪:“溪兒以為呢?”
    雲溪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洞悉他心中已有了對策,她彎唇笑道:“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雲護法,你去送信給司徒家家主,只要他送來二十萬兩,所有的人全部安然無恙歸還。”
    “是,『fū rēn』。”雲護法道。
    雲溪又道:“記住,將祥長老跟其他人分開來關押。”
    “『fū rēn』的意思是……”
    雲溪和龍千絕相視一笑,笑得極為神秘,龍千絕魅惑的聲音道:“我們也該去司徒家轉轉了!”
    “屬下告退。”雲護法一頭霧水,沒有再多問,領命退了出去。
    待雲護法離去,雲溪轉首問龍千絕道:“在你和赫連的計劃當中,首當其衝的對象,應該就是司徒家族吧?”
    龍千絕淺笑道:“何以認為?”
    “你和赫連第一次聯手爭奪神器,雙方之間難免會相互猜疑,所以拿司徒家率先開刀最為適合,一來它最為靠近凌天宮,於我們有利,二來司徒家的人一心想要和赫連家聯姻,得到赫連家作為他們的靠山,赫連以此接近司徒家名正言順,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倘若此次雙方合作順利,我相信你們彼此之間日後的合作會更加水到渠成。”
    龍千絕颯然一笑,摟著她的纖腰,讚許道:“『fū rēn』果然冰雪聰明!那我們就一起往司徒家走一趟,務必將神器手到擒來。”
    雲溪與他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正午的日頭越升越高,整個凌天宮都被照得明晃晃的,暖意橫溢。
    日頭下,牆角處,雲清靜坐在輪椅上,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房間的窗台。在那裡,司徒敏敏抱劍倚窗而立,秋水的明眸遙望著天際,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唇邊微微勾起的笑,動人心魄。
    雲清看得有些癡,他們之間只隔了短短的距離,然而他就是無法邁出那一步。
    面對她,他從前的自信和意氣奮發都變得不堪一擊。他的心中有太多的顧慮,怕自己最終無法像從前一般完好無損地站在她的面前,怕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完美的印象,也怕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而自責……
    他到底該怎麼辦?
    剛毅的俊臉上浮現出頹然之色,縱使頭頂上的日光再怎麼熱烈溫暖,也無法照亮他灰暗的心田。
    身後隱隱有腳步聲傳來,雲清頓時醒神,轉首相顧。
    “原來她就是未來的嫂嫂,果然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難怪清哥哥你對她牽腸掛肚的……”雲溪遠遠地就看到了他,悄聲走近,忍不住調侃。
    雲清面上微熱,輕咳道:“溪兒,別取笑我了!”
    雲溪輕笑道:“為什麼不去見她?等她走了,你恐怕懊悔都來不及了。”
    “她要走?這麼快?”雲清急切道,握著輪子的手也跟拽緊,心中煩亂不堪。
    雲溪低頭看著他的神色,抿嘴偷笑,故意嚇他道:“對啊!他們司徒家來贖人,我們自然是要放人回去的。”
    “那……那她什麼時候走?”雲清心思焦慮,忽略了她眼底戲謔的笑意。
    雲溪想也不想,隨口道:“一個時辰後吧!回去晚了,司徒家的人該以為我們凌天宮扣留他們的大小姐了。要知道司徒家的大小姐,對於司徒家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絕不是他們的七小姐和二『fū rēn』可比的。”
    聽雲溪如此說,雲清更加深信不疑了。他深鎖著眉宇,心下焦急。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他心中萬分不捨。
    “捨不得,那就留下她!人生如此短暫,為何不緊緊地把握,而要虛度呢?”
    雲清猛然抬首,望進她閃動著睿智光芒的黑眸中,心神深深地被震動。他真的可以這麼做嗎?他惶惶不安。
    “昔日裡殺伐果決的清哥哥到哪裡去了?你究竟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雲溪洞穿了他的心事,輕輕歎息,語調一轉,變得言辭厲色起來,“我說你能站起來,你就能站起來!我說你能恢復原來的功力,你就能恢復原來的功力!你若是不相信我,那你就繼續畏首畏尾地窩著藏著,這樣的清哥哥,讓我瞧不起!”
    雲溪故意用言辭激他,餘光處,原本立於窗台前的瑰紅身影已經步出門,朝著他們方向奔來,她眼神微瞇了下,淺淺彎唇,對著正陷入沉思中的雲清道:“你好好想想吧!對你來說,到底什麼才是最為重要的……”
    她轉身,翩然而去。臨行前與疾步而來的司徒敏敏眼神交接,只是短短一瞬,她便離開了。
    司徒敏敏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動,她停在了離雲清不到五步遠處,含著淚光,凝望著他,心湖久久無法平靜。
    他的腿……只要一想到他的腿是因她而折,心如絞痛,熱淚也順著眼角不住淌下。
    “清哥——”她的聲音略帶沙啞,激動莫名。
    雲清正沉浸在雲溪的當頭喝罵中,不住地反思,霍然間聽到了熟悉的喚聲,他驟然抬頭,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7對上了司徒敏敏梨落芬芳的淚眼,他整個人呆住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
    萬千的金光自當空的暖日流瀉而下,揮灑在兩人的身上,驅散了疑慮、驅散了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溫度和濃濃的癡戀。
    司徒敏敏一身瑰麗的長裙,婀娜多姿,柔媚如垂柳迎風搖擺,她淚眼朦朧,朱唇微泯,胸膛急促地起伏著,宛若西子捧月,惹人憐惜。
    “敏敏——”雖然無法站立,但那一身的清俊和剛毅仍在,他眼底那一抹濃濃的癡戀,讓雲清整個人鮮活起來,他的眸光越來越亮,勝似驕陽,彷彿能吸納世界一切的美好。
    低低地輕吟,久久地凝望,寂靜無聲。
    雲溪遙立遠處,看著相互久久凝視的兩人,心底冉冉升起一股暖意。這世間最能打動人的就是情,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同樣動人心魄。
    為了守護這些美好的情感,她願意傾盡全力。
    “清哥哥,為了你的幸福,我不得不客串一把司徒家的大小姐了。”雲溪莞爾一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八婆,熱衷於充當紅娘了?
    接下來的三日,雲溪和龍千絕一起閉關,開始修煉起殘花秘錄的第二重術法——反噬術。所謂反噬術,顧名思義,就是能將所有的攻擊,如數反襲給發出攻擊者。正如鏡子的反射原理,無論是怎樣的光線,都能沿著一定的軌跡反射,而對鏡子本身並無傷害,除非入射的光線毀滅力量太大,還來不及反射,就已經將鏡子本身損毀。
    龍千絕本身的功力深厚,修煉起反噬術來,水到渠成。而雲溪自從邁入天玄四品之後,修煉術法也愈加順暢,再加上她體內四顆靈珠的相輔相成,修煉的進度也只比龍千絕稍慢了些許,或許這就是她擁有雲家正統血脈的緣故吧。
    容少華在大婚的第二日就收到了容家的家信,匆匆離開,臨走前想要跟冰護法見上一面,可惜吃了閉門羹。
    無獨有偶的,藍慕軒也在同一日收到了家信,帶著慕家老少三人,也離開了。
    看似寧靜之下,風波暗湧,然而凌天宮中依然是繁華盛放,溫馨怡靜。
    三日間,雲清和司徒敏敏終於敞開了心扉,雲清在司徒敏敏的陪護下,每日繼續照常鍛煉腳力,心情開朗之下,進展也更加順暢了。雲家的長輩們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對司徒敏敏這個未來的侄媳、孫媳很是滿意。
    至於端木雄,他依舊留在了凌天宮,整日裡陪著孫女戲耍,盡享天倫。
    這一日,雲小墨早起,閒來無聊,就帶著小白四下裡溜著。這幾日,大家都各自忙著,爹爹和娘親閉關修煉,雲家人圍著雲清和司徒敏敏二人轉,小靜也陪著她爺爺,爺孫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反倒是他一人寂寞無聊,只能和小白一起解悶逗樂。
    “好無聊哦!”一人一寵悶著頭走著,一邊走,一邊數步子。
    經過西邊的小湖,遠遠聽到有舞劍的聲音,雲小墨耷拉的腦袋終於抬了起來,舉目眺望。
    幽靜的小湖邊,劍氣舞動,白影在紫色的玄氣中穿梭,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雲小墨好奇地張望,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是辰叔叔!”
    小白伸長脖子蹦躂了幾下,道:“小墨墨,他舞的劍法,跟你的好像。”
    “嗯,那是爹爹教我的飄雪十三劍!”雲小墨定睛看著龍千辰舞劍的身影,頗有些入迷,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間,那裡正別著一柄小巧精緻的寶劍,正是他的爹爹親手所贈。看著叔叔舞劍,他也有些手癢癢了。
    平日裡並非他偷懶,不願意練劍,實在是他的悟性高,每一套新的劍法和武功,他只須練上幾回,就能融會貫通。他是真正傳承了龍家的正統血脈,生來就有特殊的天賦,尤其是練武一道,更是天賦異稟,只是這個秘密少有人知曉。
    龍千辰劍法舞得專注,並未察覺到雲小墨的存在。直至將一整套劍法練完,他才還劍入鞘。
    “哈哈,我終於將飄雪十三劍融會貫通了!”龍千辰颯然抬手,以袖擦汗,俊逸的臉孔上是玉蘭花般明朗的笑容。
    “大哥還說我不適合練這套劍法,現在我自己練,還不是照樣學會了?”他手中轉動著劍柄,自言自語,頗為得意。
    這時候,一個軟軟的童音插了進來:“辰叔叔,你的劍法最後幾招練得不對。”
    龍千辰唇邊的笑容煞停,瞇眼瞄向了朝他走來的一人一寵:“你怎麼知道我練得不對?小孩子不要不懂裝懂,這樣不可愛!”
    臨近時,雲小墨背負著雙手,煞有介事地搖頭道:“你真的練得不對!爹爹不是這麼教我的。”
    龍千辰一雙眼睛瞇成了縫隙,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又道:“你爹爹把這套劍法教給你了?”
    他不信!
    身為他的親弟弟,大哥都不肯教他,還是他暗自盜來了劍法的秘笈,自學成材,才終有所獲。小墨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如何能學會如此高深的劍法?
    好吧,或許小墨比一般的孩子要來得聰明些,天賦高些,但畢竟只是個孩子,就算大哥真教他了,他也未必能學會。所以對於他的說辭,他很是不信。
    雲小墨點頭道:“爹爹把整套劍法都教給我了,爹爹還說這套劍法很適合小墨來練。”
    龍千辰還是不信,憑什麼大哥說這套劍法適合小墨練,卻不適合他練?難道他的資質真的這麼差,連一個孩子都不如?
    “那你舞一遍讓叔叔瞧瞧。”
    “好吧。”雲小墨爽快地答應了,精緻的寶劍徐徐出鞘,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光華璀璨。
    “咦?”龍千辰定睛一看,發現了小墨手中的寶劍非同尋常,心中不由地羨慕。同人不同命啊,大哥就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好。
    伴隨著一聲清喝,雲小墨輕靈的身影開始動了。
    龍千辰的雙瞳越放越大,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漫天飛舞的雪花,一片片,輕盈得好似鵝毛、似玉片……天地歸於沉寂。
    霎時間,紫光乍現,光耀四方!
    自紫氣包圍中間,一抹小小的身影似離弦的箭,魚躍而出,打破了空靈純美的世界。
    “紫、紫玄之境?”龍千辰看清了雲小墨身上的玄階,不由地驚呼出聲。
    這小子什麼時候晉陞到紫玄之境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他?
    要死了、要死了!連小侄子的玄階都趕上他了,他再不晉級,不如一頭去撞死算了,太打擊人了!
    銀色的劍光瀲灩,隨意所致,小小的身影穿梭在空靈輕柔的雪片中,帶人進入了幻境。
    對,這才是真正的飄雪十三劍!
    上一次見大哥舞時,他也曾隱約看到了這樣美倫美奐的幻境。
    龍千辰臉上的神色從剛開始的不信,到後來的震驚,再到現在的憋屈苦悶,一張臉好似變色龍一般,一會兒一個樣。
    “大哥真偏心!親自傳授劍法給自己的兒子,卻不傳給我,這到底是為什麼?”龍千辰感覺很委屈。
    這時候,雲小墨收了劍,紅光滿面的小臉迎向了龍千辰,仰頭道:“辰叔叔,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爹爹會不會不是你的親大哥呢?”
    龍千辰臉色驟變,緊張地盯著他,問道:“小墨,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還是大哥跟你說過什麼?”
    雲小墨蹲身坐在了湖岸邊,看著湖裡的小魚,一邊搖頭,一邊隨口道:“那倒沒有!只是小墨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和爹爹都那麼聰明、那麼帥,而辰叔叔你卻這麼笨、又不帥呢?”
    龍千辰嘴角抽抽,被侄子如此直言無諱地鄙視,他面上暗淡無光。袍角一掀,他蹲身坐在了雲小墨的身旁,伸手猛地一拍他的小後腦勺,咬牙切齒道:“謝謝你的童言無忌!”
    雲小墨哎呦一聲,摸摸自己的小後腦勺,依然執著道:“辰叔叔,難道你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龍千辰眼珠子打轉了一圈,迷茫道:“有這個可能嗎?”
    雲小墨一本正經道:“這世上之事無奇不有!辰叔叔你還是聽我的,有空找爹爹去驗證一下,說不定你們根本就不是親兄弟呢。”
    龍千辰瞇眼,狐疑地打望著他:“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希望我跟你爹爹不是親兄弟?”
    臭小子,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怎麼越聽越邪乎?
    “怎麼可能?”雲小墨很鄭重地搖頭,抬起一隻小手,故意將手指上戴著的儲物戒指曬了曬,說道,“你看,我是爹爹的親兒子,爹爹二話不說就送了我一隻儲物戒指。如果你真是爹爹的親弟弟,那為什麼爹爹到現在都沒有送戒指給你呢?所以我才說,這事很可疑……”
    龍千辰這時才發現他手上的儲物戒指,兩眼登時發綠了,扁著嘴,一臉的苦相:“他居然這麼快就送你儲物戒指了,為什麼我沒有?難道我真的不是他的親弟弟?”
    陰鬱之色籠罩著他,龍千辰感覺到了無比的委屈和苦悶,腦海中開始幻想各種不良的猜測。
    也許,他是楊婆婆一不小心抱錯的別人家的孩子?
    也許,他壓根就是大哥撿來的野孩子?
    也許……
    總之,他一定不是大哥的親弟弟!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大哥都不疼愛他?好東西也不留給他?
    龍千辰的心情越來越陰鬱,各種黑色的小人飛在他的周圍,怨氣、委屈、苦澀……各種不良的情緒越聚越多。
    雲小墨偷瞄著他,不住地抿嘴偷笑。
    辰叔叔真好騙,他隨便那麼一說,他就相信了,真好玩!
    慢慢地,從龍千辰身上擴散開來的怨氣越來越濃,攪得雲小墨也跟著忐忑不安,他小小的眼神偷瞄著龍千辰越來越黑沉的臉龐,不敢再繼續跟他開玩笑了。
    “辰叔叔,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胡思亂想了。”雲小墨低著頭,一臉認了錯的表情。
    “你別安慰我了!你說的沒有錯,他一定不是我親哥哥!要不然的話,為什麼他親自傳授你劍法,還送儲物戒指給你,而我卻什麼也沒有?他還時不時地訓我,不給我銀子花,也不讓我隨便出門……”龍千辰一肚子的怨氣,將沉積在心中十幾年的苦水盡數倒了出來。
    雲小墨縮身蹲在一旁,眼珠子一溜一溜的,很是不安。
    萬一讓爹爹知道他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爹爹能饒過他嗎?
    “辰叔叔,你想多了,其實爹爹還是很關心你的。”雲小墨拍拍叔叔的肩頭,試著安慰他,不過想想辰叔叔還真的蠻可憐的,都沒有人送他禮物。忽然想起了前幾日從司徒家二『fū rēn』那裡搜刮來的寶物,他靈機一動,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幾件小物什,塞到龍千辰的手中,道:“這些都送給你,你別難過了。”
    龍千辰攤開手掌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的心情更差了:“他還送你這麼多的寶物?!”
    龍千辰猛然立起,氣呼呼道:“我現在就去問他,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弟弟!”說著,他怒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雲小墨縮了縮脖子,眼神斜向下一溜,看向了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小白,小聲說道:“小白,我們離家出走吧!如果被爹爹發現是我挑唆辰叔叔的,他一定會打我的小屁屁的。”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