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5 小月牙的無敵哭功

    當雲溪獨自前往領取七葉桑花的時候,丹盟重量級的人物都到了現場,將雲溪視作了一個奇葩的存在爭相圍觀。
    儘管之前在煉丹大會上,他們都已經見過她了,不過他們似乎還沒有看夠,又將雲溪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這種打量的眼神沒有任何的褻瀆和曖昧,更多的是一種同行之間的審視。
    雲溪一開始有些不自在,不過時間長了,也就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了。
    人出名了嘛,受關注總是難免的。
    “雲姑娘,這就是七葉桑花了。”盟主命人將一個錦盒送到了她跟前,錦盒裡存放的是一株形狀奇特的藥材,七片葉子的桑花,世所罕見。它的外表看起來,或許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然而將它加入到其他藥材當中,相互融合作用,便可發揮不可想像的奇效。
    雲溪將它小心地收入了儲物戒指當中,有了它,再找齊其他的藥材,誅仙丹的煉製就有了多一重的把握。
    “雲姑娘,除了七葉桑花之外,老夫代表丹盟誠意地邀請你加入丹盟,成為我們丹盟的元老之一。當然了,因為雲姑娘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老夫可以給你特權,不需要你頻繁地參加和處理丹盟內部的事務,只需要在丹盟有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丹盟即可。不知雲姑娘意下如何?”盟主笑瞇瞇道,誠意十足。
    雲溪思索了下,爽快地點頭:“好!如此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盟主滿意地笑了笑,又命手下交給雲溪一些象徵丹盟元老身份的物什,雲溪這就算是正式成為丹盟的元老之一了。
    在座的其他煉丹師們,紛紛向她道賀。
    臨了,盟主屏退了大部分人,只留下了劉大師、蘇大師和袁大師幾人,單獨與雲溪私談。
    雲溪看眾人的臉色凝重,就知道其中必有大事,於是坐在了眾人中間,聽聽他們到底想說什麼。
    盟主和劉大師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袁大師輕咳了聲,率先開口道:“溪兒,關於雅兒身上陰影的事,盟主和兩位大師也都知曉了。”
    雲溪微微一怔,覺著他話裡有話。
    “想要消除陰影,唯一的辦法就是煉製誅仙丹。煉製誅仙丹的前提,不僅需要配方、神級丹爐,還需要神級的火種……”
    袁大師遲疑了下,繼續說道:“上一次聽你問起誅仙丹,我們幾人就開始有所留意,據我所知,七葉桑花乃是煉製誅仙丹所需要的其中一味極為關鍵的藥材。你如此努力地參加煉丹大會,贏得最終的頭魁,目的就是要贏取七葉桑花。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最終的目的,就是要煉製誅仙丹吧?我們也曾看過你寫在那些宣傳單上的古老丹藥配方,那些配方很多都是在龍翔大陸上失傳已久的,你的手裡既然能擁有這些珍貴罕見的配方,那麼極有可能也擁有誅仙丹的煉製配方。不知道我猜測的,對也不對?”
    雲溪環掃了一圈,看著四人臉色認真嚴肅的神色,她猶豫了。想要煉製誅仙丹,單憑她一人之力,她沒有太大的把握,倘若能得到丹盟的人支持和幫助,或許……
    沉吟了片刻,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錯!我的手上有誅仙丹的配方,我也在積極地收集煉製誅仙丹所需要的藥材,不過,儘管我手裡有了神級丹爐,卻沒有神級的火種,就算是收集完全了所有的藥材,也未必能將誅仙丹煉製成功。”
    盟主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齊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盟主笑瞇瞇地開口道:“看來老夫猜測得不錯,你的確是在為煉製誅仙丹而做籌備。你那獸寵所噴出的火焰,品質極高,比起傳說中的異火火種的品質還要突出,只可惜還是離神級火種差了一截,所以你在方才決賽當中煉製出來的丹藥沒能達到神品丹藥的品質。”
    “盟主說的是,這也正是我目前最為煩惱之事。”雲溪道。
    “想要找到神級火種,的確不易。據老夫所知,這世間能稱得上神級火種的只有一種異火火種,那便是傳說中在十大異火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火種——鎮獄天火!”盟主道。
    “鎮獄天火?!”雲溪心頭一震,那豈不是龍王和龍後正在尋找的火種嗎?難道鎮獄天火就是她煉製誅仙丹所需要的神級火種?
    盟主的神色逐漸肅然,微微點頭道:“不錯!據聞鎮獄天火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這片大陸的古戰場遺跡附近,不過這也只是傳說罷了,究竟鎮獄天火是不是在那裡,至今誰也不知道,因為誰也沒有真正見過。”
    “古戰場遺跡究竟在什麼地方?”雲溪問道。
    “古戰場遺跡位於這片大陸的最南端,從這裡出發,最快大概需要一個月的路程。不過,就算你們真的到了那裡,也未必能順利進入古戰場遺跡。萬年前,那裡曾經歷過一場大戰,龍翔大陸『jī hū』所有的古老家族的精英都參加了那場大戰,死傷無數。很多人死後,魂魄飄蕩在古戰場遺跡當中,漸漸變成了死靈,專門吞食活人的精魄。為了防止死靈離開古戰場遺跡,侵入龍翔大陸,危害到大陸上的生靈。當時有幾位大陸頂尖的高手一起合力,給古戰場遺跡布下了結界,在阻止死靈逃逸出遺跡的同時,也防止外界有人誤闖遺跡,無辜送了性命……”盟主娓娓解釋道。
    “如此說來,那外界的人豈非沒有辦法進入古戰場遺跡?”雲溪突然聯想到了龍王龍後夫婦,他們尋找火種,至今未歸,會不會跟結界有關?
    “按理來說,的確如此。”盟主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如果是武功絕頂之高的高手的話,或許可以突破結界,進入古戰場遺跡。”
    是了,像龍王龍後那樣武功絕頂之高的高手,進入結界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問題是,究竟是什麼原因牽絆住了他們,使得他們至今還遲遲未歸呢?
    “溪兒,我知道你和千絕為了消除雅兒和千辰體內的陰影,一定會不顧一切前往古戰場遺跡冒險。但正如盟主所言,那地方太過凶險,你們務必要考慮清楚,莫要隨意涉險,斷送了自己的性命。”袁大師肅然的口吻,提醒道。
    雲溪垂眸,沉吟了片刻,待她再次抬眸時,眼中閃耀著堅定的光,亮得驚人!
    “既然這是唯一的希望,那麼不管前路有多凶險,我們都是不會放棄的!”
    盟主與三位大師看到她眼底耀目的光芒,一個個不由地怔住了。
    良久,盟主開口道:“既然如此,老夫可以為你指條明路。”
    雲溪的眸光跳動:“盟主請說。”
    “離古戰場遺跡不到十里地有處山谷,名為四賢谷。山谷裡住著四位武功頂尖的隱世高人,人稱四賢。每隔五年,他們都會給一些實力雄厚的家族發出邀請函,邀請這些家族當中的精英子嗣齊聚四賢谷,一同前往古戰場遺跡探險歷練,目的就是希望借助這些精英高手的實力來消滅古戰場遺跡當中不斷滋生出來的死靈的怨氣。因為一旦死靈的怨氣達到了某種程度,那麼布在遺跡入口處的結界就會被死靈的怨氣所衝破,到時候大陸上將會是一片生靈塗炭。”
    盟主繼續道:“四賢谷的四位高手,長年來一直守護著古戰場遺跡的結界,也只有他們有辦法在短暫的時間內打開結界的入口,送高手們進入到遺跡當中。而最近的一次四賢盛會恰好就近在眼前,也就是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了。你們若是想要進入古戰場遺跡,尋找鎮獄天火,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原來如此!那太好了!”雲溪大喜,這果真是天賜良機,“只是,如何才能弄到他們的邀請函呢?”
    盟主沉吟了片刻,道:“軒轅家族歷來都會收到四賢谷的邀請函,你可以回去問一下軒轅家主,看看他們今年究竟給了軒轅家族多少個邀請名額。”
    袁大師接著盟主的話,道:“不錯!不止軒轅家族會收到邀請函,我袁家也歷來會收到一到兩個名額的邀請函,名額的多少都是有講究的。你別看四賢谷的四賢隱居於世,從不涉足江湖紛爭,他們卻對整個大陸的局勢非常瞭解。哪個家族出現多少出色的精英人才,他們都瞭如指掌,也就是說,每個家族擁有多少邀請名額,都是由他們來判斷決定的。我想四賢谷的邀請函,這幾天也差不多能到各大家族手中了。”
    雲溪彎了彎唇,突然起身道:“不管有沒有邀請函,古戰場遺跡,我都去定了!”她的美眸亮得驚人,裡邊儘是自信堅毅的神采。
    “好!老夫很期待能親眼目睹傳說中的誅仙丹出世!你儘管放心去吧,至於誅仙丹所需要的藥材,只要你吱一聲,我丹盟會全力配合你將藥材收集齊全。”盟主慈祥地笑道。
    “那就多謝盟主了!”雲溪真誠地感激。
    有了盟主的提點,雲溪對於眼前的目標更加明確了。
    邀請函、四賢盛會、古戰場遺跡、鎮獄天火……
    不管前途有多凶險,她都要找到鎮獄天火,煉製出誅仙丹!
    仰頭處,鷹擊長空,翱翔萬里。
    她的美眸微黯了下,隨即迸發出了驚人的光,比驕陽更為灼熱。
    離開了丹盟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返回了蕭宅,準備帶上小月牙,一同前往軒轅家族,舉家團聚。
    然而,當他們回到蕭宅時,意外卻發生了。
    上官茹兒和風護法兩人齊齊昏迷在了蕭宅的大門口,一群路人正圍觀著他們,議論紛紛。
    雲溪和龍千絕等人撥開人群,當發現昏迷的是上官茹兒和風護法兩人,他們的心中頓覺不妙。
    弄醒了兩人,龍千絕捉著風護法的肩頭,焦急地追問:“小月牙呢?”
    風護法猛拍著自己的腦門,好不容易才完全清醒過來,對上尊主吃人的眼神,他惶恐道:“尊主,屬下該死!沒有看護好小小姐,著了對手的道了。”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溪和龍千絕兩人齊聲喝問。
    “是這樣的,剛才屬下和茹兒正在照顧小小姐,然後就見白公子突然到來,說是奉了尊主和『fū rēn』的命令,來接小小姐,一同前往軒轅家族……”風護法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白楚牧。
    “我?我一直都在丹盟,跟大家一起觀看煉丹比賽,什麼時候回來過?”白楚牧愕然,連忙為自己澄清。
    “沒錯!楚牧一直跟我在一起,沒有離開過。”龍千辰為他證實道。
    雲溪和龍千絕兩人齊齊皺眉,緊盯著風護法,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風護法又拍了下腦門,懊惱道:“屬下一開始真的以為他是白公子,因為他的外貌、衣著,還有說話的聲音,都跟白公子一模一樣,再加上他說了些有關於軒轅家族的事,說得頭頭是道,屬下無從懷疑,就相信了他。我和茹兒跟隨他一起離開了蕭宅,等到了大門外,從四周圍突然冒出來許多的高手,將我們二人給擊昏了,而小小姐她……”
    “小萱萱她被那些壞人捉走了嗎?”小墨著急的聲音插了進來,緊跟著是軒轅家主暴怒的聲音。
    “該死的!一定是那南宮翼!也只有他對楚牧和軒轅家族的事瞭如指掌,當日老夫真該一掌劈死了他!”
    “你到底看清楚對方是什麼人沒有?他是不是南宮翼?”雲溪陰沉著冷冽的臉孔,怒意不斷上湧。
    風護法低首,慚愧地搖頭:“都怪屬下沒用,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對方給擊昏了,所以壓根就沒有看清對方究竟是誰。”
    雲溪憤怒地嘶吼:“可惡!能想出如此精密的計策,將小月牙擄走,必定是南宮翼無疑!可恨的南宮翼,他居然變本加厲,與我們為敵,他這是在自尋死路!倘若他敢傷小月牙一根毫毛,我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想不到師兄變得如此陰狠卑鄙,我當初真不該相信他、助紂為虐!”白楚牧懊惱不已。
    “這個無恥的卑鄙小人,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他,否則我定要將他給撕爛了!”龍千辰非常憤怒。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去,個個義憤填膺,就連小白也忍不住咒罵起壞人來。
    龍千絕擰著眉頭,沉思著,冷靜得可怕:“倘若真是南宮翼,他擄走小月牙,一定是想拿她要脅我們,必有所求。”
    他忽而想到了什麼,眸子一亮,道:“對了,小鳳鳳呢?小鳳鳳不是一直都守在小月牙的身旁嗎?”
    “屬下昏迷前,看到小鳳凰跟他們打鬥了起來,至於結果如何,屬下就不得而知了。”風護法內疚不已,“尊主,都是屬下護佑不利,才害得小小姐失蹤,屬下自請懲罰!”
    “他們是有備而來,不能怪你。都怪我太過大意,將小月牙獨自留在了蕭宅,原以為蕭宅的守衛嚴密,又有機關陷阱的佈置,定然無事。誰想對方如此奸猾,居然假扮成楚牧的模樣,將你們騙出了蕭宅……”龍千絕蹙眉,眼底凶光畢露,令人膽寒。
    “小鳳鳳至今都沒有歸來,估計也凶多吉少,連小鳳鳳也無法阻止對方搶走小月牙,可見對方的實力非同尋常。我想南宮翼的背後定然還有高人在助他……”焦急之後,雲溪逐漸冷靜了下來,仔細地分析。
    龍千絕的眼神驀地發生了變化,拳頭握起,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一定是他!”
    “誰?”雲溪問。
    “是我的師父,昔日聖宮宮主。”龍千絕沉重的口吻道,一字一句,重如千斤。
    在場的大部分來自傲天大陸的人,聽到“聖宮宮主”四個字,臉色齊齊發生了變化。在傲天大陸的時候,聖宮宮主就是個非常恐怖的存在,沒想到他再次出現了……
    “昨日在軒轅家族,我與他有過照面,就是他救走了南宮翼。雖然他當時蒙著面罩,沒有露出真容,但是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感覺那個人就是他!我跟隨他習武多年,朝夕相處,對他身上的氣息很是熟悉,一定不會有錯的。”龍千絕沉吟道。
    “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來到龍翔大陸之後,就跟他再無瓜葛,他為何還要跟我們過不去?小月牙她還只是個幾個月大的孩子,他如何能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雲溪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激動澎湃起來,她用力地搖晃著龍千絕的手,“千絕,他會不會傷害小月牙?他究竟想要什麼?”
    龍千絕攬臂,將她摟入了懷中,柔聲安慰道:“別擔心,小月牙不會有事的。我瞭解他的為人,他從來不做對自己無益之事,他如此做,無非是想要脅我為他做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小月牙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雲溪心頭一震,抬頭看著他,緊張道:“那他會讓你做什麼?我不希望小月牙有事,同樣也不希望你有事。”
    “放心,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龍千絕了,他威脅不到我。我一定會把小月牙完好無損地帶回來……”龍千絕道。
    雲溪看著他,心神反而更加不安。
    丹盟境外,十里地方圓,有一處隱秘的莊園。
    莊園內守衛森嚴,明哨暗哨,不計其數。
    哪怕是飛入一隻小小的蒼蠅,也會被瞬間滅殺,整座莊園籠罩在一種肅殺恐怖的氛圍當中。
    然而在這樣的一座莊園裡,卻突兀地傳出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那清亮的啼哭聲充滿了爆發力,彷彿要將整座莊園給掀翻了才罷休。
    “哇……哇哇哇……哇……”
    莊園的守衛們一個個受哭聲所擾,面上浮著陰氣,多了幾分煩躁。
    “怎麼辦?這孩子怎麼就哭個不停了呢?”
    “實在不行,就給孩子吃點安眠的藥,讓她乖乖睡覺。再讓她這麼哭下去,整個莊園的人都要瘋了。”
    一間客房內,兩名黑衣女子圍著啼哭的嬰兒兜轉,相互商議著。
    孩子似乎聽懂了她們的對話,不但沒有停止哭聲,反而哭得更為驚天動地了,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4莊園外數里地都能聽到孩子的啼哭聲。
    “怎麼辦?給她下藥吧!萬一驚擾到了主人,他一定會怪罪我們的。”其中一個女子道。
    另一名女子贊同道:“也只能這樣了。”
    未幾,兩人很快就弄來了幾顆藥丸,湊近嬰兒的跟前,想要餵她服下藥丸。
    這時候,孩子突然不哭了,可憐巴巴地眨著淚眼,盯著兩人看。那無辜的眼神,彷彿是在控訴著兩人的惡行,讓人心底不自覺就生出了罪惡感。
    “咦?怎麼突然不哭了?”
    “難道她能聽懂我們的話?”
    兩名女子很是詫異。
    “不可能!它才多大,怎麼可能聽懂我們的話?我看多半是哭累了,哭不動了。”
    “這樣也好!我們總算是省心了。”
    兩人收起了藥丸,打算去一旁歇息會兒,圍著孩子忙活了大半天,把她們累得夠嗆。
    兩人剛歇下不久,孩子又啼哭了起來。
    “哇……哇哇……哇……”
    哭聲響天徹底,中氣十足!
    兩名女子驚異地相互對望,真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在娘胎裡就修煉了高深的內力,要不然怎麼能發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哭聲呢?
    瘋了!瘋了!
    她們快要被折磨瘋了!
    “快給她服藥吧!我快受不了了!”
    當其中一名女子將藥丸送到孩子的嘴邊,孩子果斷地扭轉了頭顱,緊抿著小嘴唇,皺著小臉蛋,表示抗議,同時哭聲也停止了。
    兩名女子打量著她,越來越覺怪異。到最後,她們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孩子八成是真的能聽懂她們的話,知道她們給的不是什麼好吃的,所以一見著她們要給她吃藥,她就不哭了。
    有了這個結論之後,兩人來回嘗試了幾次,發現只要藥丸在,孩子就不哭,藥丸稍稍遠離孩子的視線,她就哇哇大哭,百試百靈。
    於是乎,為了能讓孩子停止哭聲,兩人唯有輪流換班,將藥丸擺在孩子的跟前,以此來阻止孩子繼續啼哭。
    時間一長,兩人累得夠嗆,而孩子哭累了,小眼睛一閉,就歪頭睡了過去。
    兩名女子見孩子睡著了,頓時大喜,想著她們也終於可以休息了。
    誰知,兩人剛一離開,本來看起來已經在沉睡中的孩子突然又醒了。也算不得醒,小眼睛還是閉著的,可哭聲照樣不誤,洪亮而有穿透力。
    “老天啊,這孩子也太精了吧?睡著了,還能知道我們在不在?”
    兩名女子快要崩潰了。
    這時候,有腳步聲臨近。
    兩人回頭看向門外,只見兩名外表出眾的男子邁步走入了房間。為首的一人,褐色衣袍,氣勢強大,不怒自威,而他身後的銀袍男子也不遜色,卓爾不群的氣質,丰神俊朗,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幾眼。
    “主人!”兩名黑衣女子立即迎了上去,對著褐色衣袍的男子,恭敬地拜迎。
    兩人一走開,床上的孩子就又扯開了嗓門,大哭起來。
    “哇哇……哇哇哇……哇……”
    “主人,這個孩子她……”黑衣女子怕主人發怒,連忙解釋。
    褐袍男子抬手,打斷了她,示意她們離開房間。待兩名女子退出後,他舉步上前,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床上大哭的孩子,鷹鉤的嘴角微微牽起,冷笑道:“不愧是我好徒兒的女兒,就連哭聲都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有意思!”
    “宮主打算怎麼處置她?”銀袍男子斜睨著床上的孩子,眼神逐漸迷離,那孩子的眉眼跟那女人還真是相像。想到那個女人,他就忍不住怒從心來,若非他們突然到來,破壞了他的好事,他也不如此狼狽地逃離軒轅家族。
    抬手,撫上自己肩頭的傷口,那裡的傷還在陣陣劇痛。
    “宮主,這孩子是龍千絕和雲溪的女兒,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我們只要拿孩子威脅他們,想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如此良機,可千萬莫要錯過了。”
    宮主鼻中冷哼了聲,沉聲道:“你懂什麼?這孩子本座還有其他更為重要的用途。倘若只是拿她去威脅我的好徒兒,那才是大材小用了,本尊警告你,不要擅作主張!”
    南宮翼眉心一緊,露出了不甘之色,然而對上宮主冷硬的側臉,他只好點了點頭:“是!”
    宮主傾身,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點在了小月牙軟軟嫩嫩的小臉頰上。不顧小月牙哭得如何撕心裂肺,他勾唇,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這個孩子如此與眾不同,本座還真有些捨不得將她歸還給本尊的好徒兒了。”
    小月牙扭動著小臉,很不喜歡他的碰觸,哭得更加凶了。
    “什麼?宮主打算將她歸還給龍千絕?為什麼?我們好不容易才將孩子弄到手的。”南宮翼不解,他沒想到宮主所謂的其他重要用途居然就是將孩子歸還給她的父母,他無法理解。
    聽到他的質疑,宮主的臉色猛然一沉,撇頭,朝他投遞來一抹冷光,帶著警告的口吻道:“你給本座記清楚了!你不過是本座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棋子要有棋子的自覺,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本座可以救你,也可以殺你,你的生死,掌握在本座的手中。還有,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本座從來不養廢物。想要讓本座重用你,就讓本座看到你的價值所在,否則,本座隨時會將你視作棄子……”
    南宮翼聞言,心弦猛然一緊,再不敢多言。他垂首,在無人可見的角度,不甘的眼神,痛苦地掙扎。
    “主人,敏『fū rēn』和紫風少爺到了。”門外有人稟報。
    宮主微微偏首,收起了點在小月牙臉頰上的手指,轉身看著南宮翼,道:“跟本座一起來吧,去見一見你的新主人。”
    南宮翼心神微動,卻是不敢多問了,跟隨著他,一同離開了房間。
    新主人?哼,他南宮翼永遠都只忠於自己,誰也別想操控他!今日若非虎落平陽,他也不會在此低頭受辱,待他日他重整旗鼓,他定不會再甘於受人擺佈!
    一路跟隨著宮主來到書房,書房門外多了十幾名高手,統一的服飾,繡有特殊的家族圖騰。當南宮翼經過他們身側時,明顯感覺到了強大的威壓迫近,壓得他幾近透不過氣來。
    好強大的氣場!
    這些人究竟是怎樣的修為?
    擁有如此恐怖修為之人,卻只不過是那什麼所為的敏『fū rēn』和紫風少爺的護衛?那麼這位敏『fū rēn』和紫風少爺又該是怎樣的可怕來頭?
    慢著!紫風少爺?這名字好熟悉,該不會是……
    南宮翼的腦海中驟然蹦入了一個人的臉,他的雙瞳慢慢放大,忽然間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會是他嗎?
    “妹妹,你們終於來了。”宮主率先走進了房間,揚聲說道。
    南宮翼緊跟著他,邁步走入房間,他的視線一下子就鎖定在了那一名身著紫衣、一頭白髮的男子身上。
    赫……赫連紫風?
    真的是赫連紫風?
    南宮翼驚詫地看著赫連紫風,嘴裡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眼神一變再變。
    赫連紫風側身,冷漠而凌厲的目光橫掃了過來,在看到南宮翼的瞬間,他的瞳孔微縮了下,很快恢復了平靜。那深不見底的黑瞳,透著寒徹的冷意,其中還有不屑和狂妄。
    他沒有說話,靜立在原地,氣勢卻可怕得驚人。
    “怎麼?風兒,你們認識?”女子的聲音在旁響起。
    南宮翼轉首,對上了赫連紫風身旁的黑衣女子,女子的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她的真容,然而那一雙露在面紗外的眼睛卻美得驚人,一下子就將他的魂魄給吸納了進去。
    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在那一身黑紗的包裹下,她玲瓏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嫵媚的風情,無處不在。
    這樣的女子,恐怕沒有一個男人會不為之而傾倒吧?
    想他閱女無數,卻也忍不住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心神搖曳了。
    不過,那女子最美的還是那一雙眼睛,彷彿是吸納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和美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迷失了心魂。這樣的一雙眼睛,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了另一個女人的眼睛……真的好像啊!
    “風兒,娘在問你話呢?怎麼都不愛理人?”女子略帶撒嬌的聲音,傳入人的耳中,更加令人心神蕩漾了。
    這女人,絕對有魅惑眾生的本事。
    “不熟!”赫連紫風淡淡的口吻道,帶著幾分疏離和漠然,他沒有看任何人,靜立在原處,如一座冰雕般冷酷。
    女子似有些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風情萬種,回頭看向了宮主,柔媚的聲音道:“哥哥,我們之前商議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
    “我……”宮主剛欲接話,這邊赫連紫風就開口,打斷了他,冷聲道,“既然你們有事要談,那我先走了。”
    森然冷漠的聲音,拒人千里。
    站在他身旁的分明是他的母親和舅舅,可是他卻待他們比陌生人更加冷漠和疏離,真是奇怪的氣氛啊。
    南宮翼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起了好戲。
    “風兒,娘帶你來這裡,就是讓你來熟悉家族的事務……”北辰敏兒眉頭微蹙了下,無奈之中,幾分不悅。
    “你們要談的事,我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赫連紫風冷冷地打斷了她,週身的氣息驟降,散發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
    北辰敏兒看著他,眼神百轉千回,良久,終於微微歎息道:“罷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赫連紫風冷酷地轉身,沒有任何的招呼,擦著南宮翼的身邊,離開了房間。
    身後,傳來了宮主的聲音:“去客房看看那孩子吧,或許能引起你的興趣。”
    赫連紫風腳下微微一頓,沒有停留,逕直離開了房間。
    孩子?誰的孩子?
    赫連紫風心神微動,腳下不由自主地循著孩子的哭聲走去。
    北辰敏兒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那一襲白色的青絲,在風中不羈地飄蕩,如同他的人,令人無法掌控。她微微瞇眼,絲絲的冷意在瞬息噴發,令人膽寒,哪裡還有方才嫵媚撒嬌的風情?
    “哥哥,那嬰兒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是的。”宮主回道,那語氣、那神態,帶著幾分恭敬。
    南宮翼暗暗地觀察著兄妹二人,那北辰敏兒坐在書房的主位上,而宮主則側立在她身旁,微微躬身,那模樣分明就是對待上位者的姿態。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中不由地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莫非這女子的身份要遠比宮主高,所以宮主才對她如此恭敬?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對這女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她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宮主也對她低頭,聽從她的號令?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