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只有在嘗到陷入絕境的滋味後,才會有所改變。
就像她,若非遭受了族人的背叛,讓她死地重生之後,她也跟小蔓一樣,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是環境逼迫著她,讓她不得不成長,不得不心狠手辣。因為你不心狠手辣,那麼別人就會對你心狠手辣,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麼的現實和殘酷。
板子一下下的重重落下,小蔓委屈的淚眼在慢慢發生著變化,她慢慢轉過頭顱,看向了拿著板子,一下下不遺餘力,將她往死裡打的殷小姐,還有在殷小姐旁邊吶喊助威、在慶賀自己栽贓嫁禍的陰謀得逞的丫環,她的眼底溢出絲絲的恨意。
雲溪眼尖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恨意,她輕歎了口氣,或許,經過這一次,小蔓的人生會不一樣了吧?
殷小姐似乎非常酷愛酷刑,打起板子來,親歷親為,精神奕奕。打到最後,她滿頭大汗,都不曾假手於人,拼著力氣,將最後第一百下打完,她才丟下手中的板子,拿帕子扇著自己的臉,一邊喘氣,一邊指揮:“好了,趕緊把這『yā tōu』給我丟出慈雲觀去,本小姐一刻都不想再見到她!”
早已陷入昏迷的小蔓,被人架著,半拖半曳地拉了出去,一路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觀主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其他的人也紛紛扭轉了頭顱,如此慘狀,他們也不忍看下去了。
雲溪跟隨著小蔓,一路來到了慈雲觀外,他們將小蔓隨意地往山路上一丟,就算是了事了,根本不管她此刻是否昏迷,此刻她的後腦勺是否流血不止。
“小蔓、小蔓,你快醒醒!你再不醒來,以後就再也醒不來了。”
雲溪不後悔自己沒有動手阻止,人只有被逼入了絕境,她才會奮起反抗。她現在或許可以幫她一時,但幫不了她一世,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逼入死地再重生。
“小蔓,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你明明沒有做過的事,她們如此誣陷你,還將你打成這樣。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死了,放過那些害你的人,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小蔓,你快醒過來!我知道你可以的!這麼多年的苦你都忍受過來了,難道現在你就退縮了,想要認命了?”
“想想殷小姐主僕二人的醜惡嘴臉,她們將你打成半死,而她們呢,她們什麼事也沒有,日日錦衣玉食、高床暖枕,運氣好的話,殷小姐還可能被當今的皇上相中,成為一國之後,從此以後,她就飛上枝頭變鳳凰,更加無憂無慮了。你真的甘心嗎?”
昏迷中的人,手指彈動了幾下,終於有了反應。
“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什麼、什麼也沒有做……”低低的聲音,從小蔓的嘴裡發了出來。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5
雲溪微微欣喜,人只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就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我相信你,你什麼也沒有做,但是別人不相信你。你現在必須振作起來,要好好地活下去,然後用自己的力量去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世上除了你自己,誰也幫不了你,你只能靠你自己,你懂嗎?”
“雲、雲姐姐,我不想死,我要報仇!雲姐姐,你幫幫我,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小蔓睜開了眼,淚眼看著雲溪,一張清麗的容顏上蘊滿了複雜的表情,是悲痛、是不甘、是委屈、是反抗。
“好,我幫你!但是你必須堅強,挺過這一關。”雲溪動容,她不放心就這麼丟棄她,讓她自生自滅。也罷,就好事做到底吧,反正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來破劫,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蔓的傷勢不輕,奈何雲溪不方便現身拿丹藥為她醫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傳輸玄氣給她,讓她暫時穩住傷勢。
小蔓的身體虛弱,沒多久,還是發高燒了。
她躺在山路中,不是個辦法,正思索著應該怎麼把她弄到屋子裡去,不遠處穿來了腳步聲,有人尋來。
雲溪翹首望去,待人走近,她才發現,原來來的是觀主。
以她對觀主的瞭解,觀主為人公正仁愛,但她從來不會特別去關照人,因為她要照顧到整個慈雲觀的人的感受,她對任何人偏愛,都有可能會遭來其他人的不滿和嫉妒,所以平日裡的觀主就是一個面無表情、處事理智之人。
她剛才沒能阻止殷小姐,但還是暗中幫了小蔓一把,現在她又親自前來,讓雲溪對她小小改觀。
只見觀主邁步上前,將小蔓從地上扶了起來,察覺到小蔓在發燒,她皺眉歎息:“可憐的孩子,你莫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保護你,所以平日裡才對你不管不顧。這世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倘若我對你太過照顧,你在慈雲觀的日子怕是會比現在更加難過。你要堅強一點,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否則我如何對不起雲老將軍的托付?”
雲老將軍?
雲溪聽到這兩個熟悉的稱呼,她心中一悸,觀主怎麼會突然提到將軍府的爺爺呢?小蔓又跟爺爺有什麼干係?
“小蔓,你堅持一下,咱們現在就回觀裡,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或許,是時候讓雲老將軍來接你了……”
觀主的話,讓雲溪更加疑惑重重了,目送著觀主抱起了小蔓,趕往慈雲觀。雲溪邁步跟了上去,一路上思索著觀主的話,只覺得這其中事有蹊蹺。
也罷,如果爺爺來了,正好!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爺爺了,或許可以通過爺爺,更快地找到千絕呢。
這一夜,小蔓燒了大半夜,到了後半夜才退燒。慈雲觀裡熱鬧非凡,據說是當今的皇上駕臨,在慈雲觀小住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