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她失手了
「靈兒——快追!」韓如風焦急著吩咐下人追趕,奈何他不會輕功,否則他一定第一個追上去。
一抹明黃的身影自他眼前晃過,接著又是一道黑影,看著那兩人也往那個方向追趕,他心裡更急,不知是敵是友。
韓靈被北辰熙點了穴,他將她斜扛在肩上,施展著輕功往山下飛掠。韓靈一路咒罵著他,倒著身子的感覺,真不好受,尤其是一早上沒有用餐,胃裡直泛酸水。
「趙熙,你這王八蛋,快放開我!」
「聽到沒有?」
「……」
趙熙絲毫不理會她,依舊照著他的步伐下山前行。
一股掌風從後頭襲來,北辰熙條件反射地側了身,而韓靈就恰好被當作了活靶子,她驚叫出聲。那股掌風驟停,改換了方向,襲向北辰熙。北辰熙側轉身,又將她當作了盾牌,他似乎認定了對方不敢對她下手,所以他有恃無恐。
韓靈倒置著頭,只能看到對方的下半身,可單單是那一雙金絲鑲邊的龍靴,她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他不是不認識她嗎?他不是要殺她嗎?那他還救她做什麼?她的心情抑鬱,並沒有因為他的趕來相救而欣喜。 另一道掌風跟著襲向北辰熙,一轉眼的功夫,變成了二對一的局面,而事實上,因為她的拖累,北辰熙連一個也算不上。急攻硬拚中,北辰熙身子俯衝了下,有些不穩,也正是這瞬間的機會,楚墨將她從他的肩頭搶了去。
還是同樣的姿勢,只是換了個肩膀,她胃裡翻騰,想嘔吐。想了,行動上也做了,結果,她吐了楚墨一身,將他身上的龍袍徹底玷污。
她忽然想到這龍袍要是拿去乾洗店乾洗,不知要花多少錢,恐怕把她賣了,也不值這個價吧?
「靈兒,你是我的,我會再來找你。」
北辰熙不敵,脫身飛下了山。她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但她相信他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自己回去吧!」
下一刻,她被人嫌棄地丟在了路邊,只留給她一個明黃色的背影。她揉著摔疼的屁股,恨恨地瞪著那道背影,早知道就在他身上多吐點。她更加肯定他絕對和澤野這兩個字無關,只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巧合,擁有了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一顆眉心痣,她徹底死心了。
「屬下來遲,請公主責罰。」冰司比兩人來晚了一步,但見他氣喘吁吁,定是盡了全力,她沒有怪責他。 回到白松祠,鎮南王正跪在韓皇跟前認錯,上座的韓皇悠閒地喝著茶,哪裡有劫後餘生的驚惶?而楚墨也已回到了祠中,而且換下了他身上的龍袍,穿了件墨色鑲金邊的錦服,昂藏的身軀,挺拔蒼勁,她的視線膠在了他的身上。連續兩日就見了他三次,每一次的心境都大起大落,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是來向她要債來的嗎?
見她進來,韓皇抬頭詢問道:「小花兒,你說該如何處置你皇叔?」
她低頭望向鎮南王,他雖然做了正確的決定,可是從此他怕是再也難得到皇帝老爹的信任。這個時候,是她拉攏他最佳的時機,她不再猶豫,揚聲道:「皇叔護駕有功,揭破趙國太子的陰謀,父皇當然應該賞他。」
韓皇眼中精光乍閃,牽唇笑道:「哦?既然小花兒這麼說,那就賞。」
鎮南王戰戰兢兢道:「臣弟不敢。」
韓靈伸手扶起他,語氣親暱道:「皇叔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何必生分?」
鎮南王詫異迎向她的目光,其間的神色較為複雜,有感激,有觸動,也有一絲欣慰。旁邊的韓如風也跟著起來,他深情地凝望著她,嘴上合不攏的笑意。他應該是以為皇夫之位穩握在手了吧。
韓靈瞄了他一眼,不由地冷笑,這是皇帝老爹答應的,可不關她的事,她不承認。
「是啊,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韓皇別有意味地笑開,轉換話題道,「小花兒,今日可是你的考核之日,你休想隨意糊弄過去,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她抹了把冷汗,皇帝老爹可真夠奸詐的,這是約定嗎?分明是他一廂情願的命令好不好? 「也請秦皇來給做個鑒證。」他忽然轉頭調向了楚墨,目光閃爍,精光乍現。楚墨意外出手救她,已經引起了韓皇的好奇,他更想借此來做一做文章。
楚墨一臉的平靜無波,右手有意無意地觸碰著杯子的邊緣,視線也落在上邊,隨口說道:「看看也無妨。」
韓靈有些氣結,這是什麼說法,把她當作動物園裡的猴子嗎?她差點就脫口而出:看猴子請去動物園,看猩猩,建議你看金剛。她終於見識到比龍之翼更拽的男人,過之而無不及。
接下來一系列的考核,她都順利地過關,韓皇看她的眼神一變再變,她懷疑之前的韓之花是不是才藝差到了極點,所以韓皇才拿考核來給她設陷阱,目的就是讓她多多地收容後宮。
「繪畫,優。」
「蹴鞠,優。」
「樂藝,優。」
「……」
十項考核下來,六門優等,除了豁免的廚藝科目,就只剩下射、御和游泳三門。游泳,這個……古時候也沒有泳衣,難道真要她扒光了衣服在水裡游?
韓皇也考慮到這個問題,特意取消了這一門的考核。
騎射場地上,韓靈的座下是一匹白色的駿馬,她彎弓搭弦,羽箭就在她的指間。正前方八十餘步處設置著圈紅的箭靶,這一箭至關重要,她必須一擊擊中。 圍觀的人群中,除了韓皇、楚墨等人,還有其他書院的學生,他們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身上,讓她倍感壓力。在經過十來天的苦練後,她相信她有這個實力達標,只看今日這臨場發揮的一箭了。
眼觀鼻,鼻觀心,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靶心那艷紅的一點,右腕繼續用力。待著弦拉至最滿,餘光處,一道黑影正朝她疾撲而來,她手上一抖,箭枝已離了弦射向了箭靶。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