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聖器,山河書!
「納蘭瀟白,這裡所有人當中,只有你勉強入得了本王的眼。好,本王就賣你一個面子,且聽聽他口中有沒有本王想要的消息,倘若還是無聊的消息,本王不介意拆了他的飛花樓,以此來賠償本王這一路所浪費的寶貴時間。」
伯侯長野注視著納蘭瀟白所在的方向,亮得驚人的眼睛裡閃耀著灼熱的光芒,那眼神絕對是看到了自己中意的獵物時才會流露出來的興奮。
花家主整了整神色,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濕透,這些個大神小神,他好不容易請來的,一個也不敢得罪。朝著納蘭瀟白的方向感激地頷了頷首,若非他的阻止,他的飛花樓此刻怕是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儘管對方看不到他的動作,他還是這麼做了。
「在下也就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地說,此次邀請各位公子前來,其實是為了一件傳說中的聖品寶器——山河書!」
最後三個字,讓全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浪潮。
「原來是為了山河書,難怪連納蘭瀟白和伯侯長野這樣的人物也驚動了。」鳳天毓若有所思道。
「山河書是什麼?」迦藍好奇問道,還沒等鳳天毓回答,迦藍就感覺到戰皇筆的意念波動了起來,激動的聲音道:「山河書其實不是一本真正的書,也並非什麼武功秘籍,它是一本可以防禦一切攻擊力的聖器……哼哼,想不到它也出世了,若是讓我見著它,定要給它好看!」
迦藍聽著它的語氣不對:「它是你的死對頭?」
「也算……也不算……」戰皇筆支支吾吾的聲音道,「只能說,我是天下間最鋒利最無堅不摧的的武器,而它恰恰是天下間防禦能力最強大最難以攻破的武器……」
迦藍懂了,這不就是矛與盾之間的衝突嗎?一個可破天下之盾,一個可擋天下之矛,那麼當矛與盾相互對擊的時候,究竟是矛破盾,還是盾毀矛?
「那如果天下間有人同時得到了你們,會怎麼樣呢?」迦藍的心底生出了一個興奮的念頭,倘若她一手擁有天下間最鋒利的戰皇筆,一手擁有天下間最堅固的山河書,那她豈不是就能天下無敵了?
戰皇筆洞穿了主人的想法,筆身顫顫:「主人,你最好還是不要太樂觀了,山河書那傢伙可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而且主人你現在的實力這麼弱,它怕是會輕看你……它只願意向強者臣服,記得它上一任主人便是一位傳奇之境的大人物……」
戰皇筆有意為主人留面子,也就不將話說得那麼通透了,然而僅僅如此,迦藍還是被打擊到了。
「我知道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保住小命,然後努力練功,早晚,我一定會讓它向我臣服的!」迦藍拳頭一握,目光中流露出十分的堅定和鬥志,拳頭往窗台上用力一砸,驚動了包廂內的其他兩人。
「你捶拳也沒用,山河書那種寶物,連我都不敢覬覦,你就更加不可能得到它了。現實一點吧,醜八怪!」鳳天毓冷言冷語地打擊她道。
迦藍回頭,瞪他一眼,揚聲道:「同樣是八公子,人家的氣勢是如何得強大,震懾全場,怎的你的膽子如此小?連嘗試都不敢,就退縮了,你配當鳳家的子嗣,配加入八公子之列嗎?我看那伯侯長野的話一點兒也沒錯,在他的眼裡,你們都是統統的鼠輩,烏合之眾,根本不配與他並稱昊天八公子的名號。」
鳳天毓怒而拍桌而起,箭步衝到了迦藍跟前:「你再說一遍試試?」
「真的要我說?」迦藍勾唇一笑,無所畏懼。
「你說呢?」鳳天毓暴怒的眼神看著她,她的侮辱之言,深深刺激到了他的自尊。
「好,我說。」迦藍轉首,朝著窗外揚聲道,「鳳二少說了,山河書,他要定了!誰敢跟他搶,他就滅了誰!」
說完,她得意地揚臉,看向了鳳天毓,後者的臉色當場鐵青,往窗外看去,只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一人的身上,那灼灼的目光中,有驚詫的,有警惕的,有敵視的……鳳天毓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他心下有些慌亂了。如此眾多的強勁對手,尤其還有伯侯長野和納蘭瀟白這樣的頂級高手在場,他如何敢與他們相爭?就算他內心裡也曾覬覦過山河書,卻是從未曾敢親口說出來,這下好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要爭奪山河書了,他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話已出口,他總不能再宣言一次,自己絕對不會跟他們爭奪山河書,這才是真正讓他自尊掃地之事。
該死的迦藍,她是存心在害他嗎?他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迦藍無視他憤怒的神色,拍拍他的肩頭道:「想要成為一個強者,首先就要擁有一顆強者之心,倘若從一開始就退縮不敢去嘗試,你就永遠只能成為一個庸碌無為之輩!」
鳳天毓神色一振,腦海中盤旋著她的話,想要成為一個強者,首先就要擁有一顆強者之心……或許,她是對的。
「小藍藍,你說得太好了!難得二弟下定了決心要雄起,不再當膽小鼠輩,咱們兩個說什麼都要支持他。小爺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跟著二弟,一定要幫二弟得到山河書!」鳳天策瞇著狹長的鳳目,笑得格外風情無限。
鳳天毓杵在原地,突然有種被內外翻烤的煎熬感覺,從今天開始,他不僅要防著外面的人對付他,還要防著身邊的人在他身邊扯他後腿,他容易嘛他?就憑他們兩個,一個荒唐的極品,一個醜陋的草包,能幫到他什麼忙?
「就憑你們幾個草包,也想得到山河書?別笑掉本王的大牙!」伯侯長野輕蔑的目光從他們的包廂輕掃而過,甚至連多停留一瞬的耐心都沒有,他修長的手指指著花家主的方向道,「你繼續說,山河書在什麼地方?」
「大家別著急,請聽我慢慢說……」花家主剛想長篇大論一番,對手伯侯長野微瞇的眼睛,他連忙哽咽了下,簡潔說道,「前一段日子,我夫人攜同花家的數位煉丹師一起前往巫山絕壁上採藥,無意間發現了山河書出沒的痕跡,我夫人為了尋找山河書,在巫山絕壁附近失去了蹤跡,至今都沒有找到。在下和在下的女兒心急如焚,我女兒更是發誓,誰能救回她的母親,她就嫁給誰。」
「所以,在下便廣發了請帖,邀請各位公子前來,共商大事。倘若各位公子當中能有人幫忙救回在下的夫人,那麼不僅山河書歸他所有,在下的女兒和整個花家,也全部歸他所有。」
現場一片嘩然,找到了夫人,不但可以得到山河書,還能娶到花家的千金,甚至整個花家都能成為嫁妝,一併得到,這是何等的好事?
大部分的人都蠢蠢欲動了。
伯侯長野卻冷笑了聲:「區區一個花家,本王根本沒興趣,至於你的女兒,本王就更加沒興趣了。」
花家主尷尬地抹著汗,對這位囂張到沒邊的主兒,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伯侯長野很快又對他支使起來:「快點找個人,帶本王去發現山河書的位置,山河書是本王的,任何想要跟本王爭奪之人,都罪該萬死!」
「哎喲喂,有些瘋狗就喜歡到處噴糞,你說山河書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了?大家各憑本事,誰先得到山河書便是誰的!」沐西瑤捏著嗓子,衝他嚎道,整個飛花樓,也就他敢如此大膽地跟伯侯長野當面較勁了。
「哥哥,我說的沒錯吧?」他還不忘扯上自己孔武有力的兄長作擋箭牌。
「白癡!」沐西霖習慣性地脫口而出,冷酷地盯視著伯侯長野,作隨時可以出戰的備戰姿勢。
沐西瑤彷彿也習慣了兄長的「白癡」罵言,渾然不在意,一邊攪弄著肩頭的長髮,一邊扭動身子。
伯侯長野犀利的目光橫掃了過來,這時候,納蘭瀟白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那溫潤天籟的聲音,彷彿能夠安撫所有人的心:「既然花家主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那麼大家就各憑本事吧,誰先得到山河書,便是誰的。」
一句話,將伯侯長野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伯侯長野興致勃勃地看著他,狂傲的語氣道:「納蘭瀟白,在本王眼裡,只有你勉強配當本王的對手,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那麼,巫山絕壁見吧!」
他的身影突然從窗口躍了出來,眨眼間來到了花家主的身側,他伸手一抓,將花家主帶到了他的身邊:「你就陪著本王走一趟吧!」
飛花樓中,突然間金光四射,獅吼連連,一輛金光燦燦的戰車又出現在了現場,伯侯長野帶著花家主,一躍跳上了戰車,那戰車便像疾風一般朝著門口方向衝闖了出去。
大門的寬度哪裡及得上戰車的寬度?然而那大門在四頭金獅的眼中,就跟朽木一般,加速衝撞了過去,戰車揚長而去……
霎時間,整座飛花樓震晃了起來,在巨大的衝力之下,至少有一半的樓房呈現了倒塌的跡象。
樓下的賓客們紛紛躲避,驚呼出聲。
真是個瘋子啊!
徹徹底底的破壞之王!
「救我!」
「家主!快將家主放下!」
「……」
現場亂作一團。
「二弟,咱們也快收拾收拾,趕緊啟程吧!」鳳天策起身道。
鳳天毓看著屋內的兩人,有種無力之感,他絕對不信他們能幫上自己什麼忙,別扯後腿那就是萬幸了。
緊接著又聽鳳天策說道:「不行,現在還不能走,咱們要去的是巫山絕壁,到時候少不了爬山走山路,我得先回去城主府,換一身適合爬山的衣裳……嗯,靴子也得換一雙,這雙靴子是新定做的,容易打滑……還有我的髮型,束起來好呢,還是束一半披一半……」
某人開始各種的煩惱和糾結。
鳳天毓滿臉的黑線,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是對的,這貨絕對是扯後腿的主兒!
迦藍也是一陣無語,很想裝作不認識他,現在這個時候,是考慮要穿什麼衣裳穿什麼靴子爬山的時候嗎?還有您老的髮型,跟爬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三人剛剛走出包廂不遠,前面迎面而來的便是沐西瑤兄弟倆,只見沐西瑤眼睛一亮,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兩眼放著閃閃的光,張著雙臂,花蝴蝶一般朝著三人撲來。
迦藍下意識地往鳳天策身後一躲,鳳天毓則自動退到一旁,唯獨鳳天策悠哉地立在原地,不驚不擾。
「鳳少,我可想死你了!」沐西瑤一把抱住了鳳天策的手臂,腰肢亂顫,發嗲的聲音,讓迦藍趕緊置身在了冰天雪地中,這個冷啊!
「沐公子,雖然你很美,但是小爺的性取向一向正常。你再敢碰小爺的衣服一下,小爺可不敢保證,是廢了你的胳膊還是廢了你的命。」鳳天策瞥著他的手,笑吟吟道。
沐西瑤不捨地鬆開了手,依然緊挨著他,嬌聲道:「鳳少,別這麼冷淡嘛!人家可是對你一見傾心,這輩子跟定你了。哥哥他也同意了的,哥哥,你說是不是?」
他每句話都不忘帶上自己的兄長,倒霉悲催的沐西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口中又是那句習慣性的「白癡」,然而看向鳳天策的眼神卻多了幾分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