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葉家·葉雨山

    一路走過來,也不過七八米的距離,老者就咳嗽了七八下。我心想,這老頭都咳成這樣了還活著,可不是要氣死閻王爺嘛。當然,玩笑歸玩笑,他過來的時候,我還是連忙起身為他讓了座位。能被李超這樣依賴,肯定是有兩把刷的。老者看都沒有看我,直接就屈身坐了下來。李超一聽見聲,情緒又有些jī動起來:「祁大爺,你可得救救我,我快死了!」「行了你!」李娟跟在後面說道:「半夜把祁大爺吵醒,閻王爺就是來了也給嚇回去啦。」祁大爺還在咳嗽,一邊咳一邊問:「你小是怎麼回事?」李超哭喪著臉說:「被人當胸砍了一刀,這輩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而且眼睛還瞎了,我是不是快活不成啦?」祁大爺顫巍巍地伸出兩隻手指,捏著李超的眼皮看了一下,說道:「沒事,過兩三天就好了。」李超搖著頭:「活不了兩三天啦,我估計活不到明天早晨。」祁大爺說:「哪有這麼嚴重?我看你小好的很嘛。」李超又說:「不行不行,祁大爺您還是給我看看,我要是真死了,以後就沒人陪你下棋啦!」祁大爺無奈地說:「那就看看吧。」然後伸出手去,解開李超的衣裳,又去解他身上的繃帶。「哎……」我叫了一聲:「上午剛做了手術,他……」李娟拍了拍我,衝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我這才不吭聲了,但還是緊張地看著。說來也怪,剛才還咳嗽不止的祁大爺,做起這件事的時候一聲咳嗽也沒有,而且手法又快又穩,感覺他很享受其的過程,像是回到了水裡的魚。祁大爺一圈一圈地解著李超的繃帶,解到最後,露出了裡面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咦?」祁大爺發出疑惑的一聲。「我是不是快死了!」李超沮喪地說道。「受這麼重的傷,本來是快死了,但是……」祁大爺用手摸了摸李超的傷口。這時候麻藥的勁兒已經過了,疼的李超齜牙咧嘴的。祁大爺似乎蘸了點什麼東西,在手指間來回地磨著,皺著眉說道:「新香家的獨門傷藥?!」我驚愕地看著祁大爺。李超的手術是鐵塊做的,事後給他上了獨門傷藥也是正常的。祁大爺問道:「你這手術是在哪做的?」李超說:「就是在市人民醫院啊!」祁大爺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市人民醫院哪來的家獨門傷藥?」我連忙說道:「是我一個朋友給李超做的手術,他就是新香家的。」祁大爺轉過頭來看我。這是他進來這個房間,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我。「家的誰?」我心裡打了個突。祁大爺只是摸了一下,就能認出那冇[本字由不良之年少輕狂之更新吧提供]是家的獨門傷藥,看來此人絕對非同小可。說不定以前是什麼大人物,現在隱居在這裡的。萬一他和家有仇,那鐵塊不就有麻煩了?雖然我不覺得他打得過鐵塊,但終歸還是小心為妙吧。我皺了皺眉,說道:「只是家的一個小人物,說出來恐怕祁大爺也不知道,所以……」「快說!」祁大爺突然伸出手,扼住了我的喉※嚨。這一下又快又狠,我一點防備也沒有。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掐的我快上不來氣。我連忙去打他的胳膊,但驚訝的發現他的胳膊堅硬如鐵,完全不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的小人物絕不可能擁有這種傷藥,年輕人趕緊告訴我,省的受我這份罪!」掐的是越來越緊。

    「祁大爺,祁大爺!」李娟趕緊勸著:「快放開他,這是我們的朋友。」李超也慌了,雖然看不見卻也緊張地說著:「祁大爺,這是我哥,救過我的命!」祁大爺卻仍不放我,眼睛緊緊盯著我:「你說不說?」我被掐的眼皮直翻,喉※嚨裡一口氣也上不來,不過這下更確定祁大爺和家有仇了,拚命從牙關裡擠出兩個字來:「不……說!」李娟和李超都還在勸著,但一點用也沒有,我都沒見過力氣這麼大的老人,估計他年輕的時候肯定練過啊!我心想完了完了,自己肯定死在這了,腦裡「嗡」的一聲,感覺自己快窒息過去了。也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喉※嚨一陣舒暢,祁大爺竟然放開了我。我拚命搓著自己的喉※嚨,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媽的,把命丟在這可就太虧了!他一放開我,我就迅速往後退,順手就抄起了

    一個折凳,準備和這個老傢伙拼了。

    我再一看他,見他正使勁咳嗽著。原來這老頭癆病犯了,所以才捨得放開了我。「祁大爺!」李娟都快哭出來了:「這是我弟弟啊,你可不能再對他動粗了。」然後擋在他的身前,不肯讓他再接近我。李超也說著:「祁大爺,若不是他送我去醫院,恐怕我這條命已經沒啦!」祁大爺依舊在咳嗽著,足足咳嗽了幾十下,感覺要把肺給咳出來。到最後,他終於不怎麼咳了,才衝我擺了擺手:「小傢伙,你過來。」我搖了搖頭,把折凳橫在胸前,這老頭實在太危險了。祁大爺又說:「你不肯告訴我,是擔心我是家的敵人吧?你放心,我和家是老朋友,不過有十幾年沒聯繫了。現在猛然看到家的獨門傷藥有點jī動,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故人的消息,所以才對你動了點粗,你可千萬別在意啊。」然後他重新坐下來,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後轉過頭去對李超說:「放心吧,有家的人親自給你操刀,還敷上了家的獨門傷藥,保準你小絕對死不了。」

    李超一聽就高興了:「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我還以為以後不能陪祁大爺下棋了。」祁大爺呵呵笑了笑,才又轉過來問我:「現在能告訴我是家的誰在北園市嗎?」我將信將疑地看著祁大爺,主要被人騙的次數有點多了,深知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怕祁大爺在故意套我的話。看我還是不相信他,祁大爺是真有點著急了:「娟,把我的象牙棋拿過來!」李娟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了出去。過一會兒,李娟捧著一副棋盤過來。祁大爺接過棋盤,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外殼,看得出他很在意這個棋盤。緊接著,他將外殼掀了開來,露出裡面如玉一般光滑的棋來。祁大爺執了一顆,衝我說道:「這是緬甸的象王老死後,用它的牙做的一副棋,十分珍貴,價值連城。」

    我也看出那棋價值不菲,但這老頭讓我看這東西幹嘛,又不能吃?祁大爺又執起一顆「帥」,將反面衝向我:「你來看看,這上面刻得什麼字?」我也生了些好奇心,便走過去,低下頭端詳起來,只見上面用隸書整齊齊刻著幾行小字:恭祝:氣死閻王爺壽與天齊新香家??雨山祁大爺得意洋洋地說:「我本名叫祁思言「氣死閻王爺』是冇我的諢號。你既知道家,就該知道家的家主是雨山吧?這是我十大壽時,雨山派人送來的象牙棋。」

    坦白說,新香[本字由不良之年少輕狂之更新吧提供]家,我只認識個雨辰和鐵塊。不過看這雨山,應該是雨辰的長輩。由此,我才信了祁大爺的話,撓了撓頭說:「祁大爺,是我錯啦。」祁大爺又咳了兩聲,又笑了兩聲,方才說道:「沒事,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些。不過你做的很好,在未能分辨我是家的朋友還是敵人時,冒著險些被殺死的危險也沒有透露家的行蹤,這點讓我很欣賞你!」眼神果然露出些讚賞的味道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祁大爺又問我:「現在你能告訴我,是誰為李超做的手術了吧?」「能,能。」我連忙說道:「是鐵塊。」「鐵塊?」祁大爺眼神一片迷茫,似乎不認識這個人。想了半天,才說道:「是不是長得高高壯壯,沒事老是咧著嘴笑,看上去有些傻傻的那個傢伙?」「對對對!」我連忙點頭:「就是他!」看來祁大爺果然和家關係不錯。「哦,是那個小娃娃呀。我記得,記得!」祁大爺竟然露出些笑容。鐵塊差不多快三十歲了,祁大爺竟然叫他小娃娃,倒是讓我頗為驚訝。祁大爺又問:「鐵塊在這做什麼呢?」

    我說:「他奉家之命,在這保護一個人。」「那他又是怎麼給李超做手術的?」「我和李超在學校遇到點麻煩,是鐵塊幫我們解決的。後來又送我們去醫院,就順道幫李超做了手術。」「哈哈哈……」祁大爺笑起來:「估計是醫院的醫生說超沒救了,所以他才親自上陣的吧?」我點點頭,驚喜地說:「祁大爺,您真神了,竟然連這也猜得出來!」祁大爺微笑著點點頭,又回頭和李超說:「你小面挺大呀,竟然能讓鐵塊親自為你做手術!」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