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六米是個好高度

    我還沒說話,彭江已經忍不住了:「你胡說!我就是趙鐵拳的人!」

    那人的面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正常,說道:「是麼,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冒充的吧。」還準備倒打一耙。彭江大怒,過去一腳踢在他肚上,那人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彭江問:「你是誰的人?」那人咬著牙說:「趙鐵拳的人!」彭江連續踹了好幾腳,那人卻始終不鬆口。彭江擦了擦汗,從旁邊拿過一根桌球桿,一頭杵在他的臉頰上,直接擊飛了一顆牙齒。但那人依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是趙鐵拳的人……」

    彭江扭過頭來看了看我,意思是碰上硬茬了,非得使點特殊的手段才行。我沒說話,卻看了看窗外,開元路上車水馬龍,真是一派和諧的世界啊。我把頭探出去,問:「展,你說這有多高?」展也把頭探出來,看了看說道:「咱們在二樓,也就米高吧。」

    我一邊點頭一邊說:「米高,肯定死不了人。」說著,我便把那人拖了過來,將他半個身丟在了窗外。展連忙說道:「哎哎,誰說米高死不了人的?倘若他頭先著地,死亡的幾率也很大!」我繼續點著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聽天由命。」

    然後把手一鬆,那人就掉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叫,樓下就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傳來那人的慘叫聲。即便摔不死,弄個骨折什麼的總沒問題。我略帶惋惜地說:「沒死哦。」然後走向了第二個人,問他:「是誰派你們來的?」那人畏畏縮縮地看著我:「趙……」

    他還沒說完,我就拎著他的領,將他拖到了窗邊,如法炮製地將他丟了下去。

    「砰」的一聲,慘叫連連,樓下傳來喧嘩,想必是檯球廳的客人都出來了,或是馬路上的過客都聚了過來。我嘖嘖地說道:「真幸運,他也不是頭先著地呢。」展在旁邊說道:「總不會有人一直都這麼幸運的。」我點點頭:「試試看,看看運氣可以持續到第幾個人。」

    然後,我便朝著第三個人走過去。這次連問都沒有問,直接拖著他的領,將他的半個身體丟在窗外。樓下,已經丟下去的兩人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在他們周圍聚著一堆看熱鬧的老百姓。我微笑著說:「希望你也像他們一樣好運,千萬不要頭先著地哦,否則腦漿都迸出來了呢。」然後手微微一鬆,作勢要把他丟下去的樣。

    「等等……」這人手抓著窗台,畏畏縮縮地說:「你……你還沒有問我呢。」

    「哦,對。」我假裝想起來一樣,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張順東!」這人喊出了一個名字。

    身後的彭江猛地竄了過來,驚愕地說道:「白閻羅的人?!」而我的眉毛擰成一團,意識到這是個大麻煩。彭江面色嚴肅,拿出手機,看來要向趙鐵拳匯報。我伸手攔住了他,彭江疑惑地問道:「怎麼?」我說:「先別急,問清楚吧。」然後把窗外的這人拽了回來。

    我用腳踩著他的臉,問道:「張順東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人可憐巴巴地說:「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小弟,老大讓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了。」

    「媽的,還不說實話!」彭江狠狠踢著他的肚。這人千般求饒,直說自己真的不知道。我攔著彭江,說道:「別打了,他應該說的是實話。」彭江說:「媽的,白閻羅一向和我們老大關係不錯,沒想到竟在暗地裡玩這種陰險招數,我現在就把情況匯報給師父!」

    我又攔著他說:「彭老哥,你先別急,這事不一定是白閻羅指使的。」

    彭江說:「白閻羅不指使,張順東有這個膽?敢算計到我師父和黑虎幫的頭上?」

    我搖搖頭:「這事對白閻羅沒好處,他犯不著冒這麼大風險。」

    地上那人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內情,但我們頭是知道內情的,你可以去問問他。」

    我連忙問:「你們頭是誰?」

    那人說道:「就是被你第一個扔下去的。」

    片刻後,阿將那個「頭」提溜了上來。這人可真是個硬漢,被彭江打掉一顆牙,又被我丟下窗戶,竟然還能硬挺挺地站著,不愧是能當「頭」的人物。我滿意地拍著他的肩膀,又將他帶到了窗戶邊上,把他半個身垂在外面。這人連忙喊道;「張順東,是張順東!」

    原來也沒有多硬。

    我不滿意地說:「這個答案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問你,張順東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知……」

    我的手一鬆,他的身如斷了線的風箏,猛地往下跌落。只不過在關鍵時刻,我又抓住了他的兩隻腳。「我說,我說。」那人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浩哥,我服你了。」

    米可真是個好高度,既摔不死人,還能給人以極大的心理震懾。

    我將他拽了回來,說道:「你說清楚,我放你走。」

    那人點點頭,說道:「浩哥,咱們見過,但你可能不記得我了。還記得『金碧輝煌』夜總會嗎?那次你們來開慶功會,不是和我們東哥發生了一點衝突嗎?唉,何止一點衝突,東哥被你們收拾的好慘,先是被宇城飛砸了一瓶,又被幾個人圍毆了一頓。出來混的,臉面最重要,東哥被你們打了,能不記這個仇嗎?所以他無時不刻都想找宇城飛報仇。」

    我奇怪地說:「他找宇城飛報仇,為什麼要挑撥我和趙鐵拳的關係?」

    「你聽我繼續說。我們東哥一開始確實沒把你放在眼裡,而是一心想著找宇城飛報仇,他準備了一系列的計劃,其還包括燒掉DT酒吧,徹底斷了宇城飛的財路。東哥說了,要幹就幹的絕一點,讓宇城飛那幫人全都死在大火之下。」

    我緊皺眉頭,流了一身冷汗,心想這個張順東果然夠狠。

    「就在我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卻傳來浩哥您成為黑虎幫幫主的消息。這個消息讓我們東哥大吃一驚,因為他知道你和宇城飛是一夥的,倘若宇城飛出事,你肯定要出手的。」

    我點頭:「沒錯。」

    「黑虎幫雖在城南是二流勢力,但對付我們東哥還是不成問題的。尤其是聽說你用計滅掉鯊魚幫以後,我們東哥對你更是諱莫如深,認為要幹掉宇城飛,就必須先幹掉你。可他苦苦思索,卻想不出幹掉你的法,因為我們確實無法和黑虎幫抗衡。事情一度陷入僵局,我們東哥萬般無奈,只能隔三差五的搞些小動作,比如在DT酒吧搗亂什麼的,但宇城飛根本連理都不理我們。就在此時,突然傳出黑虎幫和趙鐵拳在城高門口差點打起來的消息。這個消息讓我們東哥很激動,他認為機會終於來了,只要趙鐵拳滅掉黑虎幫,我們就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幹掉宇城飛了。」

    「但是等了幾日,趙鐵拳卻毫無動靜。我們東哥惱火無比,決定暗推你們一把,這才出此下策,讓我們在黑虎幫的場搗亂,一旦被你們的人抓住,就謊稱是趙鐵拳派來的。如此持續了幾日,我們以為終於達到目的,但你們兩方還是沒有動作。沒有辦法,我們只好再度出擊,結果就被你們逮到了……」說完,他歎了口氣,道:「事情就是這樣的。」

    我轉頭看向彭江:「彭老哥,事情就這麼回事,和白閻羅無關,你準備怎麼辦?」

    彭江說:「和白閻羅無關,但也是白閻羅的人做的。我先匯報給師父,師父大概會直接和白閻羅交涉。」然後拿出電話,給趙鐵拳撥了過去,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掛了電話後,彭江說道:「師父說了,他會和白閻羅談談這事該怎麼解決。但無論怎麼解決,張順東都一定完蛋了。」我點點頭,說道:「我們黑虎幫也是當事人,如果要談的話記得叫上我。」

    過了一會兒,趙鐵拳打過電話來,說已經和白閻羅約好了,晚上在開元大酒樓,咱們來個三方會談。之後,我安排阿照顧好那幾個人,暫時別讓他們走,免得消息洩漏出去,讓張順東那小給跑了。彭江離開以後,我和展趕到DT酒吧,準備把事情和宇城飛說一下。

    還不到晚上,所以酒吧裡並不熱鬧。稀奇的是,元少他們竟然都在。我說:「你們不都是晚上才出來嗎?」元少說:「最近張順東那孫老是派人搗亂,白天也不能掉以輕心。」我笑了笑說:「我正好有個關於張順東的事要和宇哥說。宇哥在辦公室吧?我上去找他。」

    元少說:「宇哥不在,宇哥住院了。」

    我大吃一驚:「怎麼會住院的,我怎麼不知道?」

    元少說:「唉,你也知道,宇哥千杯不醉。可他不醉,不代表身體就受得了!那麼多酒灌下去,胃啊肝啊什麼的,那還能不造反?」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