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也呢喃地說：「我不和矮騾去……王浩，你帶我走……」

    「行，我帶你走。」我伸進手去，要把高琪拉出來。

    矮騾的臉色立即不好看了，旁邊的大漢心領神會，一下就把我的手攔住了。

    「兄弟。」矮騾的聲音冷了下來：「高琪今晚是我的。你想吃買賣，改天行不行？」

    「不行，我就要今晚吃。」我面帶微笑，再次伸手去拽高琪。我們兩人的手拉在一起，正要把她拉出來的時候，肚突然狠狠吃痛。那大漢踹了我一腳，頓時摔了個四仰八叉。

    「騾哥，這他媽誰啊？」那大漢不滿地說著，然後把車門關上了。

    也不知矮騾說了什麼，但是牧馬人一加油就跑了。我也來不及去叫人，匆忙去開了自己的車，急匆匆地追向牧馬人。小松改裝過的普桑，速度絕對不是蓋的。牧馬人一開始還在前面撩我，左晃右晃的耍牛逼。我也沒客氣，直接朝它屁股撞了過去。撞了一下之後，牧馬人瞬間老實了，加急油門往前衝，在城區的道路上就跑到了一百二十。不過這難不倒我，我輕鬆的和牧馬人平行，然後把窗戶按了下來。牧馬人的玻璃搖下來，露出了矮騾陰沉的臉。

    「騾哥。」外面的風好大，不過聲音還是傳了過去：「別跟兄弟爭這個行不行？」

    「王浩，我夠給你面了吧？你他媽的只是個黑虎幫幫主！」

    「別說這些。你停車，把高琪放下，今晚的事當沒發生。」

    「我去你媽的。」矮騾是徹底怒了：「給臉不要臉的貨，真他媽當自己是個角兒了？要玩是吧，那老就陪你好好玩玩！」說完，他就把玻璃搖上，牧馬人再次竄了出去。

    我在後面緊追不捨。雖然我的車夠耐實，但我也不敢狠撞，因為高琪還在車裡。想來想去也沒個好辦法，只好緊緊跟在後面，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城北的地界。我心說不行，來到矮騾的地盤，恐怕事情更加難辦。還好天不亡我，前面正好是個十字路口，紅燈偏偏亮起，已經積了不少的車，兩邊都堵得嚴嚴實實。就算牧馬人敢闖紅燈，但是這麼多的車也過不去。

    無奈之下，牧馬人只好停了下來。我把車停在牧馬人後面，立刻就開了車門下去。牧馬人的車門也開了，兩個大漢手持匕首，惡狠狠地朝我走來。我想了一下，就算搞定這倆大漢，車裡還有矮騾和司機，矮騾能當城北霸主不是巧合，赤手空拳上去恐怕勝算不大。

    想到這，我便返回車裡。兩個大漢哈哈大笑，一邊說著「原來是個慫逼啊」一邊笑著返回車裡。我開了車門，從車座底下拿出手槍，逕直走到牧馬人面前，拉開副駕駛的門，就把手槍對準了矮騾的腦袋。

    「騾哥，別逼我。」我的聲音低沉，但是絕對夠威懾。

    矮騾不愧是城北霸主，倒也面不改色，說道：「為了個婊，值得嗎？」

    我看看後排，高琪昏昏欲睡，有氣無力。肩帶掉下來，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肩，看的我非常心疼。我說：「值得。騾哥，讓給我吧。」

    矮騾說：「兄弟，這是城北。你就算拿著槍，也不一定走的出去。」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這次鬧翻，錯不在我，白閻羅都沒法說什麼。王浩，你確定要這麼做？」

    「少廢話。」我頂了頂矮騾的腦袋：「把人放出來。」

    矮騾擺了擺腦袋。兩個大漢會意，把高琪放了下來。我扛起高琪，在前後左右眾目睽睽之下返回。開開車門，把高琪放在後排，高琪摟著我的脖，兩腮上帶著淚：「王浩，謝謝你了。」然後在我臉頰吻了一下。

    「沒事，姐。」我輕輕笑著：「坐好啦，接下來才要開始逃命。」

    這是城北的地界。就算我拿著槍，也不一定逃得出去。這是矮騾的原話，我相信他沒有撒謊。能做到一個城區的霸主，說出這種話來也是理所應當。我關好後排車門，看看左後，又有不少車積過來。我用槍指著他們，惡狠狠地說：「都滾開！」

    四周的車立刻散開，比交警還管用。我開了車，輕鬆地倒出去，飛也似的朝城南而去。但是好景不長，在經過一段比較開闊的城道時，四面八方突然彙集過來不少的車。粗略一看都有二三十輛，而且都是高檔等級的車，其高大型越野車居多，哪一個都比我的普桑值錢和壯實。眾車像是約好一樣，一同朝我擠了過來，看來是矮騾派過來的。

    這些車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像是貓逗老鼠一樣，在我周圍不停地變換著隊形。還有人搖下窗戶，用手槍指著我，示意我靠邊停車。這是真正的黑社會，閒庭漫步、從容淡定，彷彿認定我已經是他們手的老鼠。高琪坐了起來，緊張地盯著前方，問：「怎麼辦？」

    我說：「你坐好就行了。」然後急踩油門，猛地就撞了過去。在我前面的是一輛路虎，像一輛坦克般耀武揚威。但是被我撞了一下，後保險槓登時就掉了。我急打方向，又撞向旁邊的一輛漢蘭達。漢蘭達的車門登時癟了，一邊車窗玻璃也盡數碎掉。而我這邊，則完全無礙，頂多有些擦傷罷了。連撞兩輛車，我並沒有停下的意思，又狠狠撞向斜前方的一輛霸道，他的車門頓時凹了進去，倒車鏡也硬生生折斷了。

    在我前方，最少還有十幾輛車，我完全不閃不避，狠狠地一輛輛撞過去。所過之處如同坦克碾壓一般，沒有一輛車能和我過上一個回合的。小松給我改裝的車，一次次派上用場，這讓我覺得非常欣喜，花再多錢也是值得的。連著撞了七八輛車，終於隱隱有突出重圍的意思了。高琪在後面興奮地喊：「你這什麼車啊，撞的那些五十萬的車都沒脾氣。」

    就在這時，車群似乎被我激怒了，整個一大片都圍上來，再次把我包圍在車流間。兩邊的車搖下車窗，裡面的人掏出手槍，「啪啪啪」的打了過來。媽的，矮騾真狠，這是要我的命啊。高琪嚇得尖叫起來。但是尖叫過後，發現完全無礙，又震驚地看著左右。一顆顆彈，有的嵌在玻璃上，有的嵌在車門上，完全打不進來。打了一陣槍，對方也發現無濟於事，再次發動撞車攻擊，一輛輛的車撞過來，雖然沒給我造成多大傷害，但是也非常讓我棘手，不光是衝不出去了，而且好幾次差點撞在欄杆上。

    欄杆外面是滔滔江水，被撞下去絕對就死定了！

    「砰」的一聲，屁股又挨了一下，頂的我往前一竄。旁邊的車一擠，我靠著旁邊的欄杆擦出火花。我緊急地往旁邊打了一把方向，才與奪命欄杆擦身而過。這幫混蛋，謀殺啊！

    就在這時，在前面的大道上，突然迎面開過來四輛並行的泥頭車，雪白的疝氣大燈明晃晃的照過來，暗夜發出轟隆隆的發動機轟鳴聲。這才是真正的道路霸王，那些剛才還囂張不已的越野車，在這些泥頭車面前頓時變成了小螞蟻。四輛並行的泥頭車將道路全部侵佔，帶著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碾壓過來。車群紛紛打著喇叭，試圖讓前面的泥頭車讓道，但是這四輛泥頭車沒有反應，仍是齊刷刷的齊頭並進。

    在泥頭車面前，車群只好漸漸放慢速度，眼睜睜看著我突出重圍，朝著那四輛泥頭車撞了過去。高琪在後面大喊：「啊，小心！」我卻一步未停，仍舊死死踩著油門，速度瞬間就飆到了一百八。以這個速度撞過去，再防彈的車也要淪為一灘廢鐵。

    就在這時，間的兩輛泥頭車突然放慢速度，另外兩邊的泥頭車則還是保持原速。這樣一來間的道路便騰開了，我順順利利地從間穿行而過，然後繞到了另外一邊路上。減慢速度的泥頭車再次迎頭而上，將四車道的馬路占的嚴嚴實實。

    高琪看著這個場面都驚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車飛快的行在路上，終於逃出了城北的地界。就在這時，手機也響了。我接通了，裡面傳來阿的聲音：「浩哥，沒事吧？」

    「沒事。」我呼了口氣：「你們來的也太晚了。」

    剛上車追人的時候，我就給阿打了電話，讓他搞幾輛泥頭車來幫我助陣。上次和老八飆車的時候，我被幾輛越野擠得難受死了，雖然最後也沒吃虧，但那時候我想，要是我開個泥頭車過來，還不撞死你們這些狗日的。越野車了不起啊，長得高大了不起啊？

    然後這次，終於有了機會，本來只想對付一輛牧馬人，沒想到後面又來了這麼多車。那也正好，四輛泥頭車夠和他們玩玩的了。二三十輛？二三百輛都照碾不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