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葉展被刺

    既然展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放心的把這事交給了他,同時也讓磚頭和苗清過去幫忙。雖然榮老爺說了不能使陰招,但這可是黑道啊,使陰招和家常便飯似的,所以還是得小心防著苗晨江和馬唯山。而我則消停了幾天,抓緊時間複習一下高的功課。

    城北解放街上,寒風呼嘯而至,零星的小雪刮在空,路上行人寥寥無幾,有錢有閒的客人早就鑽進了一家家的娛樂場所,在一個個春色撩人的溫柔鄉里醉生夢死。解放街南邊的某個洗浴心門口,一個帥氣穩重的青年和一個美麗性感的女正翹首以盼。青年是城南黑虎幫的二當家展,女是號稱「統領城南八百妓女」的高琪,他們這些天幾乎二十四小時呆在城北的解放街,細心有致的維護著暫時屬於黑虎幫的地盤。半個多月過去,黑虎幫的生意已經遠遠超過另外兩個路段的生意。

    「來了!」展突然一聲低喝。飄飄灑灑的雪花,幾輛黑色轎車迎著風雪而來,穩當當地停在了展和高琪面前。車門紛紛打開,十幾個大腹便便的年人下了車。展迎著其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過去,帶著滿臉的笑容說道:「楚局長,公務繁忙啊!」

    楚局長笑道:「再忙也得過來捧場嘛,這些都是我們單位的同事,下了班過來放鬆放鬆。」

    「哎呦,楚局長可真會說話。」高琪自然而然地挎起了楚局長的手臂,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楚局長非常開心,在一眾手下的陪同下走進了洗浴心。展也在旁邊陪著,一邊走一邊說:「楚局長,今天晚上馬局長他們也過來了。一會兒等你們放鬆完了,上去開個房間搓麻將吧,今兒晚上的消費都包在我身上了。」

    「哎,哎,那怎麼行?」楚局長說:「我知道現在的情況,該出的錢肯定會出。等你們拿下城北,到時候再來請我也不遲啊哈哈!」

    展笑了笑,便沒再推辭,讓高琪把客人送上去了。展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這些天可真是累壞他了,基本上把所有的人脈都用上了,無論官員還是商人,談工作還是談生意,都給他面到這邊來,一個個政界、商界的大人物不斷湧現,給人以「來這邊玩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再加上高琪的個人魅力,還有十幾個紅牌小姐的誘惑,就算是普通小姐的素質也遠遠超過其他店裡的。因此城北的客人一窩蜂的往解放街南邊跑,造成了「一位難求」的空前盛況,很多人吃完晚飯就過來這邊,生怕來晚就沒位置了。南邊的紅火造成了間和北邊的冷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上十幾天,城北這塊地盤就完全屬於黑虎幫了。

    饒是如此,展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間出一點點婁。即便在這雪花飄飄的晚上,他也仍然堅守在這個地方。不過,他讓磚頭和苗清都回去休息了,做做生意而已,出不了什麼事。今天晚上他請了好幾個處級官員過來,為的就是給這家洗浴心漲漲臉。洗浴心的老闆很激動,鞍前馬後的給那幾位官員服務去了。

    展噎著眼睛,坐在沙發上,兩隻胳膊架在沙發沿上,盡力使自己全身的每一個關節都得到放鬆。就在這時,一雙白嫩的小手突然探上他的雙肩,小心翼翼地幫他按摩起來。展睜開眼,回頭看了看,身後是個女孩,驚詫地問道:「你怎麼來啦?」

    女孩是齊思雨。自從畢業以後,她和展之間的距離就更遠了。齊思雨捏著展的肩膀,說道:「怎麼不能來啦?我還沒有把你追到手呢。」

    展沉默下來,卻也默許著齊思雨按摩肩膀的行為。要是放到以前,展根本不會讓齊思雨碰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就會讓他覺得痛苦。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展這麼想著,繼續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齊思雨青澀的按摩。齊思雨又輕輕地說:「你說話啊?都這麼久了,我們還不能復合嗎?以前有蘇婉,你放不下她。可是現在,你們已經分手了呀。」

    展仍舊沒有說話,他回憶起自己和蘇婉分手的那個晚上。星月無光,蘇婉說:「展,別騙自己了,你還是喜歡她的。」說完,蘇婉就走了,再也沒有回頭。如今一晃,已經過去兩年半了。展並沒有和齊思雨在一起,因為他也弄不清自己的心。可是齊思雨這一雙手按上來的時候,卻讓他找到久違的溫暖和安全。一直拼一直拼,是到歇歇的時候了。

    「哎?你說話啊!」齊思雨又說:「這幾年來,我已經很認真的在改變自己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又彎下腰,把自己的臉輕輕貼過去,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展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齊思雨奇怪地問:「你笑什麼啊?」

    展說:「你突然這麼溫柔,我還很不習慣哩,在想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蠱。」

    「好啊你!」齊思雨的聲音高了起來,一把就捏住了展的耳朵,怒道:「溫柔一點你還不滿意,非讓老娘『蠻』一個是不是?」鳳齊思雨本就以「蠻」出名。

    「看看,看看,本性暴露了吧,剛才還在說在努力改變了!」展和齊思雨打鬧著,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不再畏懼齊思雨觸碰自己的身體了,反而隱隱有種希望和她親近的**。兩人開心地笑著、鬧著,打來打去,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此時已是凌晨時分,大廳裡空蕩蕩的,吧檯裡的服務人員也昏昏欲睡,沒人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男是何時進來的。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展,但是展並沒有看到他。他在大廳裡繞了一圈,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展所坐沙發的身後。他從軍大衣裡拿出一把鋒利的槍刺,直接從沙發後背捅了進去,然後直直穿過了展的身體,槍頭從展的胸前穿了出來,鮮血頓時染紅了前面的衣襟。齊思雨尖叫了起來,身穿綠色軍大衣的漢匆匆離去。

    黑虎幫所有骨幹人員都趕到了醫院。展還在搶救,我在外面心急如焚,但臉上仍是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我是老大,眾人的主心骨,絕不能在此時心慌意亂。展身受重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兩個一路走來太不容易,都不知道差點死過多少次了。齊思雨哆哆嗦嗦地哭著,周墨在一邊安慰著她。已經有人問過她了,她說只看到那人穿著軍大衣,完全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看到他時他已經急匆匆往外走了。

    好在大廳裡有監控,阿已經把視頻調取過來,放在DV裡給我觀看。眾人圍成一團,看到那個軍大衣進來,狡猾的繞到沙發背後,熟練的一槍刺進去,刺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手抖,而且他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只讓攝像頭拍到他半個側臉。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都是個手段狠毒的黑道老手。這樣的人不該籍籍無名,我問身邊的人認不認識他,但是眾人紛紛搖頭,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號人物。

    「有可能是從外地請過來的殺手。」拳虎說:「畢竟都在本地混的,或多或少都互相認識。有時候不方便下手,就會花錢請一些外地的殺手。這些殺手都是有命案在身的逃犯,為了逃避公安抓捕,整天饑一頓飽一頓,很容易就為了錢殺人。殺完人後就領錢走人,到下一個地方繼續為錢殺人。如果是這樣,人就不好找了,很可能已經拿錢跑了。」

    斧虎點點頭,說確實有這樣的人,他在外地流竄的時候,也為錢殺過幾個人。到了某地,因為沒有錢,就直接找當地最大的勢力,問他們有沒有需要除掉的敵人。如果有,就開始談價格,談好以後先拿一半,殺過人後再拿一半,拿了錢就迅速離開當地。

    苗清說:「真兇雖然跑了,但雇凶的人跑不了。能在這個時候對展下手的,也就只有城東、城西那兩個傢伙了。不過這事情沒有證據,只能依靠咱們的判斷了。」

    「證據?」我哼了一聲:「黑道什麼時候需要證據了,咱們又不是辦案的公安,要那麼精準做什麼!反正兇手肯定是他們兩個的一個,直接全殺了不就完了!」

    我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整個胸膛已經充斥著不可抑止的憤怒。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展在幫的人緣奇好,他的被刺讓大家心裡都憋著一口氣。

    苗清說:「浩哥,我知道你很憤怒,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冷靜下來。」

    「冷靜你媽個蛋!」磚頭一把揪住苗清的領:「你這個孬種要是怕死就趁早滾蛋!」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