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讓你打你就打

    黃曉雯一聽,大聲說道:「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啊?」

    我一聽這話,直接就火了:「你愛咋地咋地吧,誰稀罕管你吶?」

    說完,我就起來走了,雲自然也跟著我走,剛要和好的一點苗頭就這麼掐滅了。

    出了門,東也過來了,我們上高二年級接著給白依月講故事去。剛到二樓,陳浩領著人迎面走過來。「吳濤,你過來下。」他把我叫到旁邊一個角落,雲和東都沒過來。

    「怎麼了浩哥?」

    「兄弟,不對啊。」陳浩說:「你上午還是沒和白依月介紹我。」

    我心裡一堵,莫名覺得煩躁,他還在派人監視我。加上剛出了黃曉雯的事,我感覺自己的耐性快被磨沒了。我說:「上午忘了,一會兒再說吧。」還是決定敷衍一下。

    陳浩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我的臉,說道:「行,我再信你一次。你別耍我,否則我和你不客氣。」說完,他轉身就走了,那幫人也都跟著他走了。

    我氣的差點倒過氣去,多長時間沒人和我這麼說過話啦?又是拍我的臉,又是出言威脅,這孫也太把我當軟柿捏了吧?雲和東過來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說沒事,沉著臉進了白依月的教室。白依月招呼我們趕緊坐下,讓我接著講跑路之後的故事。

    我耐著性,繼續講後面的事,說宋揚他們終於和郭恆他爹達成賠償事宜,我和元峰也終於能平安回到天曲鎮了。回來當天,宋揚就讓我拎著東西去看郭恆。講到我和元峰在郭恆家被郭恆他爹暗算的時候,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曾經的那種絕望再次籠罩在我的心頭。郭恆一刀把我捅倒,鮮血從我的後腰湧出;陳浩拍著我的臉,聲稱要對我不客氣。這兩件事彷彿合二為一,在我心房一下一下地敲著。

    「吳濤,你怎麼了?」雲似乎第一個發現了不對。

    我的呼吸濃重,雙眼通紅——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理智正在一點一點喪失。

    「濤哥?」東也叫了一聲。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睛挨個掃過白依月四周的幾個學生,戴眼鏡的猥瑣男、梳分頭的娘娘腔、練體育的肌肉男……

    「吳濤,你怎麼啦?」連白依月都有點緊張起來。

    我卻誰也沒理,一字一句地說:「誰是陳浩派來監視我的?」

    教室裡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在我身上,而白依月身邊的幾個男生都沉默不語。

    我冷笑一聲:「怎麼,敢做不敢認麼?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個肌肉男突然說道:「有什麼不敢認的,你以為你是……」

    他的話沒說完,我就猛地撈起屁股底下的板凳,朝著他的臉頰狠狠甩了過去

    「老讓你賤」

    我大罵了一聲,緊接著「砰」的一聲,肌肉男頓時栽倒在地,流了一嘴巴的血。我把板凳一扔,上去又踢又踹,打的他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教室裡的男生都站起來,但是沒一個人敢過來攔著。只有白依月叫:「雲、東,快攔住他」

    雲和東過來拉住我,說著「夠了、夠了」然後把我往教室外面拉。我一邊出一邊說:「儘管叫陳浩來你看我怕不怕他」把我拉出去,雲就說:「哥哥哎,在高二的教室打高二的學生,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煩啦有什麼不能等私下再打嗎?」

    我說:「你不知道那個陳浩有多氣人,我是真忍不住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行了,趕緊走,別等高二的都站出來了。」

    我們一路快走,終於趕在消息傳開之前離開了高二。只要來到高一,終歸是安全許多,高二也沒瘋到敢到高一來挑場,當然我說的是一般情況下,人逼急了什麼事也於的出來。二節課後的時間還長,我把之前陳浩的話告訴了雲和東,兩人聽了也是氣的不輕,齊聲大罵這個王八羔,還真把我們幾個當軟柿捏啦?正說著呢,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白依月打過來的。我接起來,白依月問我剛才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於嘛打那個學生。

    我說:「白姐,我有點累,讓雲和你說吧。」

    我把手機給了雲,雲就把事情給白依月說了一下。雲說的時候,我就看著黃曉雯,自從我們幾個進來,她就不聞不問,一直在那發短信。我感覺心裡有點酸,這就是新人勝舊人啊。正感慨呢,突然聽到雲說了一句:「什麼?」語氣很驚訝的樣。

    我趕緊回過頭去,雲看著我說:「白姐說陳浩正組織人呢,好像要下來對付咱們。」

    「媽的,讓他來」我的聲音很響,班上的同學都看過來,雖然二節課後也沒幾個學生,但黃曉雯也在其之一,我有點故意說給她聽的意思。黃曉雯果然也看過來,但是看了一下之後又低下頭繼續發短信了。東說:「我去叫人。」然後就跑出了教室。

    雲繼續對著電話說:「沒事白姐,不用你管,我們自己對付得了。嗯嗯,放心吧。」

    我則翻箱倒櫃的找傢伙,好長時間沒動手打架了,我記得抽屜裡有根鎬把,但是怎麼也找不到了。我又去後面的衛生區找,終於在一堆拖布間翻出來兩根凳腿。我把其一根丟給雲,另一根自己拿著。就在這時,東也回來了,身後跟著四五個兄弟。

    「其他人都在外面,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馬上都能回來。」

    「行,都準備好傢伙事兒。」和高二的打,給人感覺就很緊迫,不由自主的就嚴陣以待。

    我又問云:「這個陳浩什麼來頭,兄弟多不多?」

    「要說兄弟,滿共也就十來個而已。但是陳浩這人朋友挺多,說不定能叫來不少幫忙的。」

    我想了想,就說:「東,把老肥他們也叫來。」

    東就給老肥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我們教室一趟。一會兒的功夫,我們班就擠滿了人,一開始是我們自己的兄弟,後來老肥他們也過來了,教室裡開始站不下,都圍在走廊,再加上不少看熱鬧的,高一這邊真是人山人海。人差不多到齊以後,我就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大意就是這個陳浩一會兒要下來的話,咱們就抄起傢伙好好和他們於。

    老肥說:「屈川的事不是剛了嗎?這次怎麼又成陳浩啦?」

    我說:「別跟我廢話,讓你打你就打。」

    老肥就不說話了。我發現對付老肥這個人,還是得用這一套才管用,好聲好氣和他說話根本不行。教室裡和走廊都是鬧哄哄的,因為我說了讓大家帶上傢伙事兒,所以不少人手裡都拎著棍、鋼管等物。我帶著人到門口看了看,沒見高二的有什麼動靜,樓梯那邊也沒什麼人影。雲叫了個人上去看看,說是上邊還在組織人呢,貌似已經有十多個的樣。我聽了以後直接到笑了起來,這幫高二的也太你媽搞笑了,沒多大個本事吧還好在我面前裝逼。我們這都七八十人了,這還是沒把莊浩他們喊來呢。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做點什麼也沒意思。我就讓大家聚在樓梯口,一起大喊:「陳浩,傻逼陳浩,傻逼陳浩,傻逼」幾十個人一起喊,那動靜相當震撼了,不用說高二了,估計高三也聽見了,整棟教學樓也跟著發抖,估計我們是縣一有史以來最狂妄的高一。

    喊了一陣,樓上還是沒什麼動靜,白依月又給我打過電話來,說陳浩的人已經散了。當時差點沒把我笑趴下,這都是什麼水平啊。不過大家的情緒正嗨著,混們最喜歡參加這種群體活動,只要站在這就感覺倍兒有面,所以暫時也沒什麼人散去,繼續站在樓梯口大罵陳浩傻逼。喊了一會兒,保衛科的上來趕人,十來個保安手拿警棍耀武揚威、罵罵咧咧,一堆高一的混作鳥獸散,老肥他們也和驚弓之鳥似的跑了,只有我、雲、東站著沒動。

    我們不光站著沒動,還每人摸了根煙出來抽。我們雖然沒錢了,但是煙一直沒斷。那些保安也怪,見人就趕,唯獨不趕我們三個,好像我們仨是透明的一樣。我們仨一邊笑,一邊看著站在保安後面的王峰。王峰這孫,好長時間沒露面了,都快把丫給忘記了。王峰伸著脖左看右看,見趕得差不多了,才走過來悄悄說:「能不能給我點面?」

    我笑了:「給啊,當然給。」然後摸出根煙遞給他。

    王峰接了,繼續說道:「在這抽煙不合適,咱們上廁所抽去行不?」

    說完就頭一個往廁所走,我們三個就跟在後面。進了廁所,煙霧繚繞的,已經有學生在裡面抽煙了,看見王峰進來都是趕緊踩煙頭。王峰衝進去,又打又罵的,「都給我滾,誰讓你們在這抽煙啦。」把裡面的學生都趕出去了。
《不良之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