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這一刀,撓癢癢似的
「那不行。」我還沒說話,曹野便說了起來:「吳濤代替老肥已經不合規矩了,我還是給吳濤面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再替吳濤就徹底不像話了。」他不會放過讓我挨刀的機會。
我清楚這一點,便說道:「行了東,謝謝你的好意,這一刀還是讓我來挨吧。」
「可是……」
「別可是了,回去吧。」
東沒有辦法,只好退了回去。
「去吧。」曹野看向刀疤臉。
刀疤臉點了點頭,持著刀走到我跟前,運了口氣作勢要捅,又看我凶巴巴的眼神,竟然有點下不去手了,轉過頭對曹野說:「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什麼算?」曹野瞪著眼睛:「讓你捅你就捅,哪那麼多廢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曹野在背後主導,這刀疤臉是不是老肥對象的對像還是個未知數呢,說不准就是設了個套讓我來鑽,老肥算是當了一回徹底的魚餌。
刀疤臉顯然很怕曹野,咬了咬牙又要來捅,我又狠狠地瞪著他,刀疤臉嚇得一哆嗦,刀都跌在了地上。當時我差點沒樂出來,不知道是專學生太弱連刀都拿不穩,還是我這個人太可怕了竟然把他嚇成這樣,無論哪種原因都足夠讓我樂一陣了。
「廢物」曹野罵了一聲,走過來撿起刀笑嘻嘻說道:「吳濤,你能替老肥挨刀,我能不能替他捅刀?」他果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可以。」我說:「你捅刀肯定很有分寸,不會一刀把我捅死。」
「肯定不會。」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自己腹一涼,緊接著一陣絞痛傳來,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迫不及待地流出。我低頭一看,曹野手的刀已經沒入我的腹。這傢伙果然心狠手黑,說下手就下手,下手之前沒有任何徵兆,而且臉上帶著笑容,平常的像是吃飯喝水。
這個人,絕對有殺人的膽。
「還好吧?」曹野關切地說道:「兄弟,你可忍著點啊,這一刀過後,這事就算完了,你就可以帶老肥走了。」他一邊說,一邊將刀緩緩拔出。我倒寧肯他猛地一下拔出來,這樣慢的速度實在疼死我了,疼得我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刀拔出,鮮血噴湧而出。我用手摀住傷口,臉上輕鬆的也像是喝水吃飯:「好的很,咱倆這關係在這擺著,你捨得狠狠捅我一刀嗎?輕的就像撓癢癢哩」
「濤哥」「濤哥」眾人圍了過來。曹野動作太快,直到我的腹部流血,他們才反應過來已經完事了。我忍著痛,說道:「扶著老肥,咱們走」
老肥蹲在牆角,呆呆地看著我們。東衝過去,揪住他衣領將他拎起來:「看你媽逼啊要不是因為你,濤哥能受這個罪嗎?給我滾」又狠狠踹了老肥一腳。老肥閃了一下,被二炮、羊孩他們接住,老肥閉口不言,低著頭往外走,大家簇擁著他往外走。快到門口,老肥回過頭來,看了看還在床上坐著的那個女生。東又罵:「別看啦,真以為人家喜歡你?被人擺了一道都不知道,你他媽就是個傻逼,純的」
老肥歎了口氣,繼續往門外走去。那女的突然叫道:「我沒騙他,我是真的喜歡他」老肥回過頭來,震驚地看著那個女生,又帶著些狂喜和激動。刀疤臉衝到床前,狠狠扇了那女生一耳光:「少在這給老丟人」老肥怒吼一聲,返身就要再衝進來。東二話不說,跳起身飛踹出去,直接把老肥踹出宿舍門外,二炮他們趕緊扶起老肥硬拽著離開。
「等著我,等著我」老肥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是很想說些什麼,但現在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能維持行走沒有倒下已經很不容易了。雲和東一左一右地架著我,我一手捂著腹部,一手和曹野告別:「走了。」
「走吧,我送送你。」
出了宿舍,才看到走廊上果然站著一堆堆的男生,此刻都分站樓道兩邊像是夾道歡迎我們的列兵。我們從人群穿行而過,我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但是臉上依舊裝著非常輕鬆。走下樓去,我便覺得頭暈目眩,感覺快要暈過去了,不知是因為劇烈疼痛所致,還是流血過多所致,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乎隨時都要癱倒下去。
「吳濤,你還好吧,用不用幫你叫救護車?」曹野的聲音就在耳邊,聽著像是關心,卻夾雜著旁人意會不到的諷刺。他一直跟著下來,明顯就是看我笑話的。我強打精神,笑著說:「叫什麼救護車,你開玩笑的吧?就你捅的這一刀和撓癢癢似的,我回去擦點紅藥水再睡一覺就可以了。不是我說你,你身為專老大,好歹像回事啊,知道咱倆關係好,但是也不能太縱容我啊,專其他學生會鬧意見的嘛。」
曹野的臉一下僵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不少專學生,聽了我的話之後估計真以為他對我手下留情了——這一招還是和曹野學的,現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蠻爽的,看著曹野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我的心情稍稍愉快了一些
一直走到學校門口,我說:「喲,快別送啦,回去吧啊,咱們以後再見。
曹野說:「行,那我們就回去。但是有一點,吳濤你可記住啊,今兒捅你這刀可別記仇,千萬別影響了咱倆的關係,日後等你傷好了咱倆該喝酒喝酒。
「沒問題。」
等曹野一走,我終於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單……以及空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必然是一間病房了。也是,被捅了一刀啊,那肯定是要做手術的,醒來以後當然要在醫院了。我稍稍轉了一下脖,注意到這是一間安靜素雅的單人病房,窗外的陽光正好,窗台上擺著幾盆綠色盆栽,雖然時值寒冷的冬季,這幾盆身處溫室的盆栽倒是綠油油的,讓我的眼睛也一下舒適了很多。無論在哪家醫院,單人病房都是稀缺資源,住得起的人要麼有錢要麼有權。
我的喉嚨很於,這是大病之後的常見症狀,現在有人進來給我倒杯水就好了,單人病房不是都有特護的嗎?我的特護在哪?我感受了一下腹部,疼痛並不那麼明顯,想必那裡已經做了嚴密的保護,還沒有手背的疼痛來的真切,不用看也知道手背上紮著針,現在的我大部分時間肯定都在輸液。我稍稍轉了下頭,驚訝地發現床邊趴著一個女生。
「郁小唯?」我失聲叫了出來。
「啊?」郁小唯一下跳了起來,緊接著又狂喜又激動:「吳濤,你醒啦?」接著又撲過來摟著我的脖。平心而論,我還是喜歡被她抱一抱的,除去我倆很久沒見的因素之外,郁小唯現在可是個超級大美女呢,抱一下的話也是我佔便宜啊。
可我現在真沒有佔便宜的心思,因為郁小唯的身體壓住了我腹部的傷口
「啊」我慘烈的叫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郁小唯趕緊跳起來,緊張地撫摸著我的腹部:「你沒事吧?」
我注意到她的眼眶含滿淚水,不自覺笑了起來:「你不至於吧,怎麼還哭上了?」
「哪有?」郁小唯趕緊擦了擦淚水,「你還笑的出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算上做手術到現在的時間,撐死了十幾個小時吧?」我滿不在乎地說著
「三天」郁小唯說:「你昏迷了三天」
「怎麼會?」我更加驚訝了。
「怎麼不是?你剛被送來醫院,就流血過多休克了。你雖然不是什麼稀缺血型,但醫院偏偏恰好沒有存血了,身邊也沒有和你適配的血型,還得到另外一家血站去緊急調些過來……等存血到的時候,醫生都不保證一定救活了……可以說,你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聽郁小唯描述,我都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間還有這些曲折,還是我命大啊,竟然活了下來。回想起曹野的一舉一動,我的拳頭慢慢握緊,心的恨意也漸漸浮起。
差點死掉啊……這回你要付出代價了
郁小唯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還在繼續說著:「雲他們都回去上課了,聽說一這幾天也出了些事,具體的等他來了再和你說吧;叔叔阿姨去外面買飯了,應該馬上就回來……」
我一個激靈:「什麼,我爸我媽也來了?」
「是啊,你都快死了,你爸你媽能不來嗎?」郁小唯鄙夷地看著我。
我頓時覺得頭疼,打架這種事最怕讓父母知道了。不過相比這個,我更關心另一件事。
「沒有報警吧?」
「沒有。」郁小唯說:「雲說等你醒了讓你自己拿主意,你爸你媽也同意了。」
「那就好。」我呼了口氣,就怕曹野被抓起來,那我們可就沒的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