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章
歐陽暖看著他取出一盒東西,“你看看。”
“這是什麼?”
“鮫人淚。”
盒子一開,一顆又一顆飽滿渾圓的鮫珠,讓人目眩神迷,歐陽暖愣住了。
鮫珠本就貴重,而這些鮫珠,還是鮫珠中的極品,一顆顆細膩凝重,光澤非凡。當初在鎮國侯府的宴會上,她曾經看過那一顆鮫人淚,可以說是瑰麗多彩,舉世無雙,她也深深為其打動,林元柔更是陷害不成反而獲罪,如今在她面前出現的,卻是整整一匣子,她實在是太驚訝了!
“這是我讓人找來的,古書中說能夠辟邪。”
“辟邪?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個了?”她詫異的問道,想不出一向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的肖重華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種東西可以辟邪。
肖重華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我相信你戴在身上,一定能夠趨吉避凶、百毒不侵。”
“就算是真的,可——這一盒鮫珠都是給我的?”歐陽暖有些難以置信,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還要她佩戴在身上,是等著讓別人來搶嗎?一顆鮫人淚抵得上一座城池三年的收入,這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移動金庫!
“這——”
“我已經叫了珍寶齋的掌櫃過來,看你喜歡做什麼式樣的首飾都可以。”肖重華微微笑著,這樣說道。
“你這是什麼時候找的這些?”這種名作鮫人淚的珍珠不但價值連城,最重要的是有價無市,不要說這樣一匣子足足有四五十顆,就算是一兩顆也要耗費巨大的心思去尋。
“從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了。那時候我想,等你過第一個生辰的時候送給你,可半個月前還是沒趕上。”肖重華的語氣很平淡。
歐陽暖盯著那一盒子閃閃發亮的鮫人淚,心道還是做一顆珠釵意思意思就算了,頭上戴著一顆就夠引人矚目的了,若是做成項鏈或者手串,明天這燕王府就會成盜賊最眼紅的地方了。所以她將盒子輕輕蓋上,笑道:“紅玉,先收起來吧。”
肖重華看她如此謹慎,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午睡之後,歐陽暖起身,紅玉趕緊過來替她掀起簾帳,歐陽暖慵懶的撐起身子,長髮如絲緞般垂落,一頭青絲順勢滑過身下柔軟滑溜的錦緞,柔如輕霧的的雙眸,帶著一絲絲的困惑:“世子呢?”
“世子看您睡了,就在旁邊批閱公文,後來又被王爺派人請去了。”
歐陽暖點點頭,菖蒲老早備好熱水與毛巾,不會兒就捧著熱水入內,伺候著她擦手洗臉,洗去殘餘的睡意。
歐陽暖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面的女子氣色很好,半點都不像是懷孕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紅玉替她輕輕斜綰了個墜馬髻,再換妥繡鞋、穿妥衣裳,打扮得整齊精神。
“小姐,管事們早就來了,在外頭等著您吩咐。”菖蒲小聲提醒道。
自從懷孕後,歐陽暖就把事情大多交辦了下去,分配給她選中的兩個管事,但他們在處理好所有事情之後,還是會來向歐陽暖匯報一下,以示尊重。
看見歐陽暖出來,那兩個管事連忙起身,迎了上來:“世子妃。”
歐陽暖彎唇淺笑,溫和地道:“二位久等了。”
“不久不久,能夠在這裡等著也是我們的榮幸,別人想求這福氣還求不來呢。”說話的是長著一張忠厚面孔的張管事。
“張管事,你妻子的病好些了嗎?”歐陽暖坐下來,詢問著張管事,心思細膩得教人訝異。“前幾日打開倉庫的時候我瞧見還有兩株上好人參,你今日就帶回去吧!”
“世子妃,您這……奴才承擔不起啊!”張管事誠惶誠恐,頭垂得更低,對這個年紀輕輕,卻和善體貼的的世子妃,早已心悅誠服。
“快別這麼說,我身子弱,上上下下還得靠你們二位,我身邊要是缺了你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呢!”歐陽暖笑了笑。
“是。”
“最近送禮物的不少,給世子和您下帖子也很多,因為很多人身份都特殊,奴才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妥當,還要請世子妃定奪。”
做事情好做,送禮卻是最為難的,什麼人送什麼規格的禮物是小,送錯了就要挨罵還會被笑話,這是每個當家主母最頭疼的事情,他們倆恐怕不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妥當,是怕送錯了回禮得罪人吧,歐陽暖笑著搖搖頭,所有遞過來的帖子已經分門別類放好了,歐陽暖一一過目,便吩咐下去,不過半個時辰,便處理得有條不紊,該送什麼,送給誰合適,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兩個管家早知道這位世子妃是個厲害的,卻沒想到她處理事情這麼乾脆利落,一時都有些驚訝。
歐陽暖剛剛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偏偏又有訪客。
歐陽暖在宴會上拒絕為肖重華納側妃之後,雖然招來不少的嫉妒,但是卻得到了很多貴族女子的羨慕和親近,其中以允郡王妃朱凝碧,楚王世子妃徐明熙最為熱情。歐陽暖私底下猜想,允郡王的性格活潑好動,最欣賞美人,這一年局勢平穩後納了兩位側妃一位美人,惹得朱凝碧勃然大怒不說,夫妻兩個更是鬧得不可開交。而另外一個楚王世子肖皚山雖然沉默寡言,卻也因為太子饋贈不得已接納了一個美人,誰知這美人手段了得,硬生生逼得才貌雙全、心高氣傲的徐明熙沒地方站,徐明熙與她同時生產,卻只得了一個女兒,家中硬生生多出一個庶長子,徐明熙自然看了來氣,對太子也就恨上三分,再加上徐明熙現在是肖嫣然的大嫂,肖嫣然又嫁給了歐陽暖的親弟弟,剛開始她還因為少年時曾經暗戀過明郡王這點事兒抹不開面子,與歐陽暖不對付,後來隨著肖嫣然來了兩回燕王府,發現歐陽暖根本沒提過這事情,對她還特別溫和親切,這關係自然就親近起來了。
歐陽暖讓人將這幾位夫人引進來,自己則坐在紅木鑲玉玫瑰椅上,喝著上好的花茶,從懷孕以後,她就再也不碰茶葉了。
朱凝碧和徐明熙穿的都是珠光寶氣,後面的肖嫣然則是一身紅裙,明媚耀眼,三人高高興興地走進來,歐陽暖這才笑著迎上去,“你們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自從你懷孕後,大小宴會就都不肯參加了,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就來看看呀!”徐明熙笑嘻嘻地道,面上的脂粉掩了眼底的憔悴。
旁邊的肖嫣然笑道:“夫君從宮中回來,得了陛下賞賜,特地關照我帶了一些新鮮的水蜜桃過來。”
歐陽暖微微含笑,明知道她們此行必然有其他緣由,卻也不說什麼,便招呼她們幾個人坐下。
三人左一言、右一句,天南地北、閒話傳聞,全都無所不聊,歐陽暖只是微笑聽著,間或說一兩句,讓話題繼續下去。等徐明熙說完了自己女兒有多麼聰明可愛,讓歐陽暖趕緊生個小子來玩之後,話題暫告一段落。重生之高門嫡女
徐明熙看了肖嫣然一眼,肖嫣然卻搖搖頭,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徐明熙便和朱凝碧交換了個眼神,朱凝碧才清了清喉嚨,正式切入主題,開口問道:“暖兒啊,我們有件事想問你。”
朱凝碧雖然脾氣壞,嘴巴大,心地其實還是不錯的,以前她和歐陽暖作對的時候整日裡想法子針對她,現在和歐陽暖走得近了,便處處幫著她,在外面聽到什麼風聲第一個就跑來告訴她,這樣的朋友還是很有趣的。歐陽暖笑著望向她,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朱凝碧向前傾身,表情好奇又狐疑:“我們都聽說,早上的時候你去了一趟驛館,把那個香雪公主帶回了燕王府?”
“是。”歐陽暖早已料到她們會說起這個,便很乾脆地承認了。
朱凝碧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怎麼這麼傻啊!”
歐陽暖挑起眉頭:“哦,此話何意?”
徐明熙像是看傻子一樣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是個明白人,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還是真的啊!”
歐陽暖點頭:“真的呀。”
“哎呀,你是瘋了不成,這是引狼入室啊!”朱凝碧驚訝地道,“我家那個狗膽包天的,今年都第四個了,還看上了我身邊的丫頭,我死活都不肯答應他收房,還拿燕王世子的忠貞不二做例子,讓他收斂一點,你這不是叫我自打嘴巴嘛!”
歐陽暖:“……”她只是讓慕紅雪回到燕王府來住,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彼此合作演一場戲,看她們說的,彷彿她給自己夫君找了個側妃一樣。
徐明熙雖然含蓄些,話卻是一樣的:“暖兒,你當初推拒嚴家小姐的時候可是言之鑿鑿的,我們都以為你是打定主意不讓其他女人進門的,可是一轉臉你就帶著那個公主進府了,這是什麼意思呀!”
肖嫣然眼睛亮閃閃的,雖然不敢多說什麼,卻也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歐陽暖失笑,慢慢道:“重華他不會的。”
徐明熙不以為然,涼涼地道:“我當初也是這樣以為,太子賜給肖皚山美人的時候,他向我保證過絕對不會染指她,以後還會找機會送她出府,我還真的相信了,結果呢?我不過回徐府半日,回來卻在那美人的床上發現了醉醺醺的他。他還對我說是因為那美人留他飲酒,可憐巴巴的說不求別的,只求共同吃一頓飯,結果就莫名著了道兒,我原本想要找個機會處置了那女人,誰知她卻懷孕了。照我說,他若不是早就生出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怎麼會跑到她住的地方去吃飯?簡直是可笑!由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見到舊人哭?男人啊,總是喜新厭舊的,你歐陽暖再美貌,也比不過那個傾國傾城的香雪公主,你真是傻,有了她,他遲早把你丟在腦後。”
歐陽暖只是彎唇淺笑,沒有作聲。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啊!”朱凝碧氣呼呼地道。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徐明熙看了歐陽暖一眼,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冷冷的哼了一聲。
“姐姐——”肖嫣然怯生生地開口了,“爵兒有些話讓我帶給你,他說若是姐夫敢怎樣,他一定打上門來!”
歐陽暖:“……”怎麼連歐陽爵都攙和這件事了。
“我就不繞圈子,擺明著問你了。”朱凝碧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真的要把那個狐狸精嫁給肖重華嗎?”
歐陽暖搖了搖頭,嫁給肖重華?只怕她願意,慕紅雪還沒這個膽子呢。
“唉,你這個人啊!”徐明熙歎了一口氣,“你真是的,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人家都說她馬上要嫁給太子了,偏偏你這時候把她弄進府裡來,難道就不怕和太子府的矛盾加重嗎?所以說,聽我們的勸,趕緊把她轟出去!”
歐陽暖聽著她們說的話,只是搖了搖頭。
朱凝碧見她不聽勸,很是惱怒地站了起來:“算了,好心沒好報!”
她剛要往外走,被徐明熙一把抓住袖子:“你這性子怎麼還這樣!難怪你家那個那麼喜歡溫柔的美人,你這性子怎麼壓得住!”
朱凝碧冷笑一聲:“壓不住?等那兩個美人生了兒子,我就抱過來自己養,把她們趕出去!我可不會像她一樣在自己府裡招狼!”
歐陽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她鄭重地道:“你們的好意我都明白,我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
朱凝碧和徐明熙對視一眼,剛要說什麼,就看見菖蒲走了進來:“世子妃,世子回來了。”
朱凝碧和徐明熙看了一眼歐陽暖,表情都有幾分膽怯,心裡已經萌生去意。
“既然世子回來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朱凝碧趕緊說道,她最害怕肖重華那張冷漠的臉了。
“姐姐,我改天再來看你。”肖嫣然對這個堂兄也很是畏懼。
朱凝碧看著門口方向,雖然還看不見人影,表情卻有些驚慌:“暖兒,我們可什麼都沒說過呀!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她們匆匆忙忙,從側門走了出去。剛一走出去,菖蒲立刻快步走到歐陽暖身旁,俯身說了兩句話,歐陽暖的面色一變,突然站了起來。
“去外面的大廳準備一切。”她吩咐菖蒲道。
接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整理了儀態再走出來,從紅玉手裡接過一壺茶,親自捧著走入大廳。
紅玉其實心中很驚訝,小姐吩咐奴婢們準備的最頂級的碧螺春,一年所產不過三兩左右,比金玉都要精貴,便是燕王府,如此珍貴的好茶,也為了貴客所準備的。翠玉屏風前,螺鈿厚角桌旁,紅楠木太師椅上,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一個精神爍爍,面容蒼老,另一個則是俊朗頎長,一身青衣。
瞧見肖重華的身影,歐陽暖的心神略定。她帶著微笑,走上前去,親自為兩個男人奉茶。
“陛下,請用茶。”她輕聲說道,對著面容溫和的肖欽武微笑,才端起另一杯茶,遞到肖重華面前。
看見歐陽暖,肖欽武的目光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什麼,很快只剩下溫和。
歐陽暖福身:“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你嫁給重華,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坐下吧。”皇帝笑呵呵的說著,像個長者在招呼自家兒媳似的,親切的點頭。
“是。”歐陽暖斂裙,在丈夫的身邊坐下。才剛入座,肖重華的手便從桌面下伸過來,悄悄握住她的小手,溫熱的大掌輕握著她,微微的一緊,有著無聲的安慰。
歐陽暖心中有一絲的震驚,她沒想到,皇帝會親自來到這裡。選擇這種時候,他的來意,一定是和慕紅雪有關了。
肖重華握緊妻子的手,表面上不動聲色,直視著肖欽武:“陛下,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宣召我進宮,這樣突然到訪,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這件事情,說什麼朕都得親自來一趟。”肖欽武連連搖頭,面色微沉。
“父皇剛剛去了軍中,是否要通知他?”
“不必了。”他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張密信,擱在桌上。“你剛剛送進宮的信,可是真的?”
某種光亮在肖重華眼中一閃而過,瞬間就消失不見。他表情未變,徐聲說道:“是真的。”
肖欽武的面容變得更加冷凝:“可有證據?”
“高昌國的香雪公主就是人證,她出身高昌,是最接近真相的人,絕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
“可她畢竟是高昌人——”
“正因為如此,”肖重華答道,“我才會將她拘進府中嚴加看管。”
“好!”肖欽武讚賞的點了點頭,“但也不能向外透露一字一句!這件事,咱們要從長計議!”
“一切遵循陛下的命令!”
肖欽武一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表情慢慢緩和下來。他順勢看了一眼歐陽暖,道:“還有,太子做的那些事情,朕也有所耳聞。”
歐陽暖一愣,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她以為,肖欽武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因為他什麼都看在眼裡卻不聞不問,可是今天,他居然會主動提起……
“暖兒,你別在意那個渾小子,他從小就是這種性子,看見好的東西就想要,以前朕帶他和重華一起去打獵,重華打著了一隻漂亮的火狐狸,眼睛水靈靈的,漂亮的不得了,他非要從重華手裡搶過來,重華不理他,他就鬧個天翻地覆。”肖欽武連連搖頭,顯然對肖衍的行為非常不贊同。
歐陽暖搖搖頭,自己的價值在肖衍的心裡,說不定就等於一隻得不到的火狐狸了。
“你放心,有朕在,不會叫他翻出天去的!除此之外,朕會警告他,不許他再打擾你!”
看著那張溫和的笑臉,歐陽暖眨了眨眼。原本以為,肖欽武會有護短之意,萬萬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種話,實在讓她訝異極了。多人說肖欽武庸碌無為,懦弱無能,可是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皇帝,卻是那麼和藹可親,就像個溫和又有威嚴的長者。
“朕身體不好,大位總是要交出去的,他若是一心一意地胡來,這個皇位,不能給他坐!”肖欽武目光慢慢變得凝重,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惋惜。
“陛下硬朗得很,這種事情可以三十年後再考慮。”歐陽暖笑道。
“哈哈,別盡說好聽話來哄朕。”肖欽武頻頻搖頭,感慨的歎了一口氣。“朕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再者說誰能千秋萬代呢?那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歐陽暖覺得這話題不宜繼續下去,便笑道:“我為陛下再換一壺茶來。”
肖欽武一笑,然後慢條斯理的起身“不必了,也待得夠久了,朕該回去了。”
“陛下不再多坐一會兒?”
“不了,叨擾一杯茶也就夠了。”
肖欽武走到半路,突然回頭:“重華,那只火狐狸的結局,你還記得嗎?一定多加小心。”
“陛下放心。”肖重華行禮,嘴邊笑意不減,雙目卻斂著眸光,看不出眼裡的情緒。
“好了,暖兒你留步吧。”肖欽武揮揮手,然後轉過身去,逕自邁步走出大廳。“重華你和朕來,關於剛才那些事情,還得在路上,跟你仔細談談。”
“是。”肖重華步履從容,跟了上去,即使面對皇帝,他的態度也與面對其他人沒有半點不同,仍是那麼溫和有禮、不卑不亢。
歐陽暖送到大廳門口,肖欽武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著歐陽暖笑了笑:“暖兒,爵兒是個好孩子,婉清要是知道你和你弟弟都這樣有出息,也能瞑目了。”
“是,恭送陛下。”歐陽暖一愣,而後很快回答道。
肖重華握了握歐陽暖的手,而後鬆開,轉過身去,陪同著肖欽武一同離開,在歐陽暖的注視下,離開了燕王府。
歐陽暖停頓了片刻,快步回到書房,寫了一封密信,遞給紅玉道:“這封信,替我送給林妃。”可是紅玉剛接過信,歐陽暖卻變了主意:“算了,我親自走一趟吧。”說完,她快速撕掉了信。
紅玉大為驚訝地望著她,歐陽暖的面色沉沉,讓她不敢多問半句,趕緊吩咐人去準備車子。
歐陽暖已經足足有三個月沒有來過太子府,門房一見到是她,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讓人進去通稟,林妃親自迎了出來,到了墨荷齋,她急匆匆道:“我剛剛聽說慕紅雪又進了燕王府,正想要找你問清楚,你就自己來了!”
歐陽暖點點頭,道:“正是為了這件事。”說著,她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了一遍,林元馨的面色越聽越是凝重,最後幾乎笑不出來了:“此言當真?”
歐陽暖鄭重地道:“八九不離十。”
林元馨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了,她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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