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見明蘭始終不言語,清秀的小臉上帶了些惶恐,明蘭看了,微微一笑,道:「你的名字挺好聽的,誰起的?」
夏荷輕輕鬆了口氣,道:「是常嬤嬤起的;因咱們是夏日裡被挑進府裡的。」
明蘭暗暗記住這個名字,聽這兩個女孩口齒清楚,態度也算大方,多少有些喜歡,小桃忍不住發表意見:「你們的名字挺,哦不,十分的好。」
明蘭白了她一眼,小桃迄今仍為自己的名字太過通俗易懂而耿耿於懷。
明蘭和她們聊了會兒,丹橘便端著個臉盆子進來了,後頭隨著另兩個丫頭,分別拿著大水壺香胰子毛巾子等物事。
小桃立刻起身,接過巾子和帕子,把其中一條長的圍在明蘭胸前,然後從自己隨身繡袋裡取出一把小巧半透明的玳瑁抿子,把明蘭的鬢髮抿起,然後把另一條巾子投濕;丹橘則把明蘭手上的戒指手釧還有七八隻龍鳳金鐲都一一取下,收好。
明蘭微微低頭,讓她們給自己洗臉淨手,足足換過三盆水,才把明蘭臉上那層白粉洗乾淨,丹橘又打開隨行的小箱籠,從裡頭取出好幾隻精緻的小瓷瓶,手指輕點花露香膏,均勻的塗在明蘭臉上,脖子上,手上,輕輕按摩揉著。
末了,丹橘服侍明蘭換上一身簇新的常服,小桃幫明蘭把頭髮衣裳整理好。
一連串動作流暢熟練,顯是日常做慣了的。夏荷夏竹看的微張著嘴,另兩個邵夫人指來的丫鬟互視一眼,似乎也有些微微吃驚,心道,不想一個四品京官家的庶女也這般大規矩氣派,心裡倒也不敢小覷。
洗漱過後,門再一次打開,幾個丫鬟婆子搬進來好幾酒菜和點心,崔媽媽在後頭跟著進來,把吃食拜訪在桌上,打發幾個丫頭都出去,只留著丹橘和小桃伺候。
她原先一直在外頭料理明蘭的行裝箱籠,這才堪堪擺置停當,她踏進屋內,一見明蘭就笑了:「姑娘還是這個老脾氣,就不喜歡臉上留著脂粉,非要洗乾淨了才罷休。」
明蘭剛剛提起筷子,鼓著臉頰道:「媽媽您不知道,那粉足足洗掉了三盆水呢!」
崔媽媽慈愛的瞧著明蘭吃東西,也招呼丹橘和小桃用些點心,小桃吃的臉頰鼓鼓的,問:「媽媽,外頭都好了麼?今夜咱們睡哪兒?」
崔媽媽捏了捏小桃的鼻子,道:「有你這麼做丫頭的麼?不擔憂主子,先想著自己!……都好了,反正也住不了幾天,妝奩箱籠只消安穩就成了,只開了幾個隨行箱籠,待去了都督府,再慢慢歸置吧。」
「媽媽辛苦了。」明蘭努力嚥下一塊芙蓉百花菇,「都是明蘭累著媽媽了,本來您都享清福了,卻又叫拖了回來。」
崔媽媽提著帕子,似乎明蘭小時候般給她擦拭嘴角的殘漬,笑道:「姑娘混說什麼,若不是老婆子身子不中用,便是姑娘趕我,我都不走的。」
明蘭微笑了下,繼續低頭大吃,崔媽媽瞧了她一眼,忍不住道:「我聽聞外頭鬧酒鬧的厲害,今晚……姑娘,可要…當心些,實在不成…也不能由著姑爺的性子胡來。」
崔媽媽艱難的斟酌著詞彙,明蘭唰的一下臉紅了。
吃飽喝足,明蘭等的也就氣定神閒了,可惜在顧家得收斂些,不然和小桃丹橘鬥個地主,打發時間倒是飛快,一陣胡思亂想;桌上嬰兒手臂粗的繪彩龍鳳大紅雙燭漸漸燒掉三分之一了,明蘭趴在床頭昏昏欲睡之時,忽聞屋外一陣喧鬧聲,然後有人喊道:
「二爺回屋了!」
明蘭陡然清醒,跳蝦一般彈了起來,想了想,又連忙坐了回去。
隨著門被重重打開,一陣酒氣瀰漫進來,兩個粗壯婆子十分吃力的扶著顧廷燁進來,然後輕輕放在床榻上,明蘭忍著不去看身邊的醉鬼,十分淡定的微笑:「兩位媽媽受累了,丹橘,拿兩個紅包。」
丹橘塞紅包已經十分熟練,那兩個婆子擦擦腦門上的汗,一掂紅包的份量,沉沉的,至少有五兩銀子,心裡一陣大喜,恭敬的告退。
兩個婆子剛一出去,明蘭就雙腳一伸下了地,誰知身旁的醉鬼忽然醒過來,神色還頗為清醒,嘴裡似乎低低咕噥著『那幫不仗義的傢伙』!
顧廷燁滿身濃重的酒氣直熏的明蘭皺眉,他略略晃了晃頭,用力醒醒神,把高大的身子倚在床欄上,微睜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明蘭,忽然眉頭一皺,道:「我先去沐浴,你也卸了吧。」
一旁的夏荷夏竹聽了,立刻竄到隔間預備浴盆熱水,顧廷燁一揮手站起而去,一開始腳步有些踉蹌,隨後就穩當了。
明蘭呆呆的站在後頭,崔媽媽立刻意識過來,指揮小桃丹橘幫明蘭卸下釵環簪翠,把大紅的喜服掛起,換上一身柔軟的細棉褻衣,然後拖著尚在猶豫的丹橘小桃出去了。
明蘭咬著手指,看著那張鋪滿大紅錦被的床十分礙眼,過不一會兒,顧廷燁獨自回來了,一身雪白的綾緞中衣,微濕漉的頭髮,把高大的身體一下倒進床榻之間,斜斜靠在大迎枕上,幽深的眸子靜靜的看著明蘭,也不說話。
明蘭被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冒煙,嗓門發乾,她乾咳兩聲:「剛才用了些宵夜,我,我…我再去漱下口。」說完一溜煙的跑進隔間。
在隔扇後,明蘭漱了五遍口,做了十八次心理建設,反覆背誦婚姻法中關於夫妻義務那一段,最後,英勇的,決絕的,義無反顧的踏出腳步,回到寢室,剛要爬上床,卻見到顧廷燁已經靠著床頭,微微睡著了。
明蘭大大鬆了一口氣,心裡一陣放鬆,赤著小腳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而盡,一口氣還沒放下,誰知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你洗漱好了?」
明蘭險些活活嗆死,連忙放下茶杯,咳嗽連連的轉身去看,只見顧廷燁不知何時已醒了,一雙幽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鋒利的好像玻璃碎片,龍鳳紅燭的火苗依舊熠熠生輝,映照著他的眼睛流光溢彩。
明蘭呆了幾秒,連忙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慇勤道:「您喝水,您喝水。」
顧廷燁看著明蘭光潔如玉的皓腕,嘴裡一陣發乾,接過茶杯,也是一仰而盡,然後遞還給明蘭,明蘭把茶杯放回桌上,就躑躅在那裡,顧廷燁輕笑一聲,眼神曖昧:「還不安置麼?」
明蘭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其實,我有話要和你講!」
顧廷燁揮揮手,極不在意道:「明兒再說,先歇息。」說著便下床,他身高腿長,兩步走過就到了明蘭身邊,一把擭住明蘭的手。
「其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呀!」明蘭做著最後掙扎。
「以後再說。」
他健臂一抬,明蘭只覺得雙腳凌空,被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準確的說,其實是抗,明蘭臉朝下,看見地面一陣害怕,只能緊緊揪著他,隨即被輕拋進床榻裡。
顧廷燁扯過一床被子,揮手卸下兩層水紅錦繡石榴百子的薄紗和厚錦床簾,回頭一看,只見明蘭小小的身體縮在床角,不住的哆嗦。
「我,我我,我……」她完全結巴了。
「今日忙了一整日,你定是累了,趕緊歇息吧。」顧廷燁抓過女孩的小手,細細撫摸她手背的細膩皮膚,骨肉柔軟,一摸下去,清楚的感覺到纖細的指骨。
「我不累!」明蘭漲紅著臉,胸口梗了半天,終於透出一口氣。
「不累?」顧廷燁狹長的眼睛幾乎要發綠光了:「那太好了。」
他霍的把明蘭拉到床頭,隨即高大的身體壓上去,平平密密的貼著壓住了,手指徑直探進衣裳裡去,觸手儘是溫軟嬌嫩的少女肌膚,盈盈一握的腰肢,脆弱的好像可以折斷,往上撫摸過去,是微微隆起的兩團豐盈,馨香融鼻。
明蘭抖的好像篩糠一般,男人的肌肉剛健硬碩,摩擦的她全身都疼,她開始嗚咽起來。「嗚嗚,我不懂……」不對,其實她很懂的,「……嗚嗚,我沒做過。」
男人已經渾身發燙,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只不住的揉搓她的身體。
明蘭被揉搓的弓起身子來,側身躲避,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像受驚的小獸一般低低嗚咽,卻露出半透明的側頰和耳垂,顧廷燁看到眼睛發直,鬼使神差的把嘴湊過去,一下咬住了,明蘭一聲呼痛,想躲開,卻被牢牢扣住在床上。
男人用舌尖輕輕觸摸嘴裡的膏腴,索性扯掉女孩的衣裳,白玉般幼嫩的小獸怕的幾乎要尖叫,卻又不敢的只能嗚嗚;男人愈發興起,順著女孩的脖子一點點的吻下去,急躁的噬咬著;待來到她胸前,男人的眼睛都紅了,一雙玲瓏嬌挺,小巧可愛的隆起怯生生的,他伸嘴就含住了,不斷吮吸著。
明蘭終於忍耐不住,哭著伸出一條光滑的小腿,用力踹過去,正中他赤·裸精壯的胸膛,冷不防被他擒住;他扣住小妻子的腳踝,纖細弱質好像一捏就碎了,他迫不及待的把她的腿從側邊拉開曲起,然後俯身而上,再次重重壓上她的身子。
他嘴唇去尋找小妻子的嬌嫩的脖頸和耳垂,喘著粗氣不斷吻舔著,明蘭只覺得自己一條腿被抬了起來,然後稀里糊塗的火熱摩擦之後,下面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
明蘭哭了,這次是真哭了,嗚嗚的直掉眼淚,咬著嘴唇不叫出聲音來,努力忍耐著。
顧廷燁也忍了半天,待覺著小妻子略略有些鬆下來,忍不住大力撻伐起來,一邊吻著她的小嘴,一邊用力喘動,明蘭只把腦袋往枕頭裡鑽,淚水沾濕了半邊巾帕,嗚嗚哭的厲害:「……嗚嗚,別做了吧;…下次再做,嗚嗚…你饒了我罷!我不成了……」
明蘭一直知道自己屬於那種非實用性生物,心態很強韌,一般諷刺打擊她完全沒有感覺,可是這個軀體很差勁,怕冷,怕熱,怕癢,還特別怕疼;一點小疼痛,她就會哭的淚水漣漣。
顧廷燁不住的哄著她,偏她越是抵賴求饒,樣子越是嬌美嫵媚,這副身子的滋味著實銷·魂,他忍不住托住她的粉臀,用力往自己下面按去,愈發大力的律動起來,直頂的明蘭蜷曲成只蝦米。她氣極了,到處尋找出氣點,扒住一塊皮肉,不知是男人的肩還是臂膀,狠狠咬了一口,誰知似乎反激發了他的狂性,不住的揉搓她的身子,下面愈加受罪,雙腿被大大撐開,身子酸軟的幾乎癱了。
明蘭無計可施,只能揉著眼睛低低嗚咽,這方床榻似乎便是她的天涯海角,偏她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只能被壓在男人身下歡愛。
也不知捱了多久,明蘭覺著腰快斷了,顧廷燁才喘著粗氣結束,明蘭已渾身發顫,似是死了一回,兩個人都渾身汗濕,明蘭已酸軟成一灘爛泥,顧廷燁卻猶自死死摟著明蘭。
「寶貝兒,疼嗎?」他問。
明蘭直羞的像只煮熟的蝦子,惱羞成怒的想要吃他兩口肉方解氣,只恨恨的把臉轉過去,顧廷燁瞧她這副樣子,嗤嗤輕笑起來,不住的細細吻著她的脖子和肩胛,明蘭癱著不能動彈,只能肚裡大罵這色胚,幻想著用廬山升龍霸揍他個鼻青臉腫。
正愉快的阿Q著,明蘭忽覺著腰側一處頂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立刻一個激靈,嚇的魂飛魄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手腳並用的從他身下爬出逃走,一骨碌鑽進一條被子裡,把自己連頭帶腦的裹了起來,縮在裡面瑟瑟發抖。
顧廷燁見她嚇成這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健壯的臂膀一伸,把明蘭連人帶被撈過來,好像剝粽子一般把明蘭的腦袋從被子裡挖出來,低沉著嗓音謔笑道:「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嗚嗚……你別又來了……饒了我吧,二叔……哦不是,嗚嗚,相公,夫君,饒了我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嗚嗚……」明蘭只差跪地哀求了。
顧廷燁忍不住朗聲笑起來,摟著明蘭又親又吻的,還不住揉捏她的身子,他算是長見識了,這小丫頭一旦討起饒來,是什麼好話都肯說的;可若是一朝脫了險境,她又會立刻耍賴,翻臉比翻書還快,完全不記得自己當初討過什麼饒了。
「寶貝兒,乖!咱們好好睡著,我不動你了。」話雖這麼說,他的手依舊不老實的往裡頭探,摸到一對嬌嫩隆起,他頓時下腹發熱,又是一陣揉捏磨蹭,才稍微好些。
明蘭自然不肯信他,兩人扯著被子拉鋸了許久,最後明蘭堅決要求一人一條薄被睡覺,顧廷燁笑著把小妻子連人帶被一起摟在懷裡,不住的去尋她嬌軟嘴唇來親吻。
「你適才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講嗎?」顧廷燁忽然記起來。
「講不動了。」明蘭半死不活。
「你不是有件重要的事兒要說嗎?」男人眉眼生春。
「忘記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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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要分成兩章的,可是覺得不該把情節截斷,所以一次發出來了。
這段洞房已是偶最大努力了,也不知會不會被舉報,大家趁能看時趕緊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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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有話說:
這段JJ已經刪除,一頓好找才補全,嘻嘻,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