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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海藍微驚,心頭不適之感越發重了,微微退了一步,納蘭逸道,「海藍,你要拒絕我幾次,才甘願」
他聲音隱晦,她從未聽聞,納蘭逸的聲音總是溫潤的,清和的,聽之很舒服,此般晦澀之音,她第一次聽聞,不由得看向他的眼睛。
琥珀色的眸,微有苦痛。
頹廢,妒忌,惱怒,不甘,痛苦眷戀,無端讓她心生一絲不忍,她似狠狠地傷害了他,但心底奇怪,他和她分明素不相識。
真要說認識,也不過短短數日,她救過他的魔寵,和他處過兩次,怎會如此深愛了
他本是隱忍之人,此刻卻把他的感情都寫在眼中,不見隱藏,彷彿敞開心扉,她可給他一刀,絕了他的念頭,也可接受他,共譜一曲戀歌。
海藍苦笑,一見傾心
情深意重,為何卻讓她害怕。
正在她思維混亂之際,一條手臂掠過她的腰,身影隨之後退,被護在一抹溫暖的懷抱中,她抬眸,微驚,「三哥」
「太子殿下,方纔你說,求親之事,端看海藍,既然她不同意,納蘭太子是否也該作罷」葉海凡摟著海藍,眼光無畏地看向納蘭逸。
納蘭逸蹙眉,「葉海凡」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竟覺得這一聲帶著幾分逼人的警告。
葉海凡卻無動於衷,空氣緊繃,兩人似是較勁,葉海藍沉聲道:「納蘭太子,我三哥所言正是我要說的,你莫要逼我。」
她頓了頓,眸光冷銳直掃他,「我不願做的事,天下誰也逼不了我,哪怕是威逼利誘,都不行,納蘭太子,請回」
納蘭逸輕輕一笑,似有哀戚,「你的意思是,你自願受這羞辱,和鳳非離定親」
「這是我的事,和太子無關。」葉海藍沉靜道,他的屬下似已動了怒,礙於納蘭逸,始終並未發作,沉怒看她,恨不得扒了她才好。
葉海藍卻不在乎。
納蘭逸道,「海藍,你會後悔的。」
「我做什麼決定,後悔與否,他日自會承擔,無需太子費心。」葉海藍冷笑道,阿寶暗自叫爽,真是他媽的爽啊,轉世真好。
她是蓮花女神的時候,自幼和裡亞親密,青梅竹馬,情同手足,雖不是男女之愛,但裡亞在她心裡的份量不比君無恨輕上一分。
所以她對裡亞就算無男女之愛,也不願嫁給他,但裡亞一使計謀,她便心軟了,再加上神界諸神壓力不小,她即便再不願,也得當他的未婚妻。
海藍和君無恨相戀之時,起初兩人偷偷摸摸,並無人知曉,感情最濃的,兩人卻時常吵架,阿寶那會兒總覺得奇怪,海藍前世性子溫淡,冷清,少有情緒起伏,君無恨也是隱忍冷靜之人,兩人又很相愛,怎麼也不會吵起來。他們獨處時,君無恨是不許阿寶偷聽的。
有一次阿寶偷偷跟著他們,這一聽總算知道為什麼經常吵架。
海藍自幼在神界長大,雖有一眾愛慕者,卻礙於裡亞,無人敢有侵犯之意,她又常伴無情無慾的月之女神,對情愛一事,純如白紙。
君無恨是少語之人,疼她,愛她,只願和她相伴,語言對他來說,並不重要,海藍為了活躍氣氛,總是負責挑話說的人。
於是
她總是選一個非常差的開頭,神界海藍和裡亞最親,其次是問天和金日,問天和海藍是血親兄妹,君無恨尚能忍之。
她少提金日,提得最多就是裡亞,總是以一副仰慕之情說,裡亞如何,如何君無恨最多忍她三句就會發飆,海藍並不知他氣什麼,說他陰晴不定,兩人就莫名其妙地吵起來,越吵越厲害,結果肯定是雙方各甩彼此幾個刀子,一個回神界,一個回魔界。
咳咳阿寶當初看戲看得很開心。
次數多了,海藍總算發覺,君無恨似乎不喜裡亞,她也就不提了,阿寶尚覺得他沒戲看了,誰知,海藍總是免不了會說到裡亞。
畢竟她回憶裡最多的人,相伴了千百年的人,君無恨總是不平衡,莫名其妙地咬牙,他得海藍也不過一年光景,裡亞卻佔了她千百年美好。
於是,都不擅解釋,脾氣又倔強的兩人,總是歡天喜地地約會,然後吵得差點幹架離開。
但君無恨再氣,海藍再怒,下一次還是如約相會。
後來,兩人的事情被四季女神揭發,神魔兩界都轟動了,海藍被幽禁,不准私出白蓮殿,君無恨恣意張狂,她不來,他就去神界。
阿寶當初還弱弱地建議他家主子,咱們偷偷去,誰知道君無恨光明正大去,誰也不能阻他,他堂堂一魔祖,如此張狂恣意,擺明壓根就不把神界放在眼裡。
這態度觸怒了神界諸神,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他和諸神交戰尚好,問天從不介入神魔大戰,只是袖手旁觀,海藍那時還擔心君無恨會吃虧,後來君無恨和裡亞直接對上了,縱裡亞有千百不是,海藍也不會站在君無恨這一面,惱得君無恨大吃飛醋,事情越演越烈。
阿寶看自家主子的戲,向來看得很開心的,但海藍對裡亞如此之好,他也頗有微詞,在他看來,海藍對他們的好絕對要賽過裡亞問天他們。
類似於小孩子爭寵般,好吧,雖然寶哥哥不願意用爭寵這麼有損威嚴的詞,但的確是爭寵。
若換成以前,海藍是絕不會和裡亞如此說話的。
更不會反抗他半句。
裡亞更仗著這一點,處處踩君無恨的痛處,畢竟他和海藍名正言順,海藍又如此親近他,維護他,他的計謀才能一次一次的成功。
所以說,轉世真好啊。
好得呱呱叫。
嗤,還以為海藍是以前海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