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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深深地看著他,目光有痛,君無恨不能沒有海藍麼
你真的不能沒有我麼
「無恨,沒有我這五百年,你還是和別人過了。」海藍輕聲說,君無恨似要解釋什麼,海藍輕輕搖頭,「對於我們兩人的感情,我可以什麼都不介意,但不能不介意你心靈上的走失,這是我心中一根刺,每次看見你,就想起你和霓裳這五百年。」
「無恨,我疼。」她微笑說道,「就像一根刺,時刻在扎刺我。」
這是她最介意的,君無恨曾經心靈上的走失。
「我沒有」君無恨大聲喊著,「我沒有愛上霓裳,怎麼算是心靈上的走失」
「你不愛她,為什麼你會和她在一起五百年」海藍恨恨地看著他,心中情緒起伏,「魔界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就她能靠近你,為什麼你就和她一起撫琴跳舞你騙誰我甚至看見你和她上床」
「沒有」君無恨大駭,對海藍無端的指責疼得碎了骨頭,「海藍,我以失去你的代價發誓,絕對沒有」
「滾」海藍咬牙,她本不想說,這一幕多次在她腦海裡閃過,霓裳親他,她已是不允,更別說和他做更親密的事情。
一提起這件事便心如刀絞,她還想著,君無恨不提,她不提,彼此還能保著幾分顏面,誰知道他會逼著她到這地步。
即便他喝醉了。
那也不可原諒,絕不可原諒。
海藍硬是掙扎他,甚至不惜出手打傷君無恨,他卻怎麼都不肯鬆手,海藍已說到這地步,他焉能放手,若真是鬆了手,沒和她解釋清楚,他怕真會失去了她。
「海藍,你冷靜一點。」君無恨大吼,海藍根本不肯聽他解釋,地獄深淵的鏡子是不會騙人的,審判者說,那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天知道當她看見霓裳化成她的模樣爬上君無恨的床時,心中悲憤到第一次想殺霓裳。她和霓裳千百年的情誼,在霓裳陷害她,殺她九世都沒有散去,霓裳再傷害她,她都不曾有過殺了她的想法。
唯獨那一次,她恨得想要殺霓裳。
可審判者冷冷一句,你憑什麼讓一個男人為了你五百年等待你又什麼讓堂堂魔界之祖五百年沒有希望地一直等下去又有誰在漫長的五百年中不曾寂寞過,不曾動搖過
她搶走你的男人,你覺得他對你很重要,你搶回來就是,你要覺得不重要,你扔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又何必自殘自虐。
「你不必花言巧語騙我。」海藍怒道,「你即便失憶也該知道霓裳對你有意,你若不愛她,你和她劃清界限就好,你又何必一直和她曖昧不清,給她機會接近你,上了你的床。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喜歡她的,在你心裡,我和霓裳對你是一樣的,你不能沒有我,你也不能沒有霓裳對吧這麼多年,你定位她為紅顏知己,你也不能沒有你的紅顏知己是吧你想坐享齊人之福,你做夢。」
「海藍」君無恨大怒,硬是忍著沒動手,「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肯信我這一回」
「成啊,你死啊,你去死啊,你死我就信你。」海藍氣他的否認,口不擇言,君無恨猛然放開她,指尖凝了一股劍氣,手腕一轉,二話不說朝自己的胸膛射去。
劍氣穿透心臟,血霧飛濺,妖異的顏色染紅了她的眼睛,海藍渾身血液凍結,愣愣地看著鮮血從他的胸膛溢出,染濕他的黑袍。
「你」海藍所有的聲音被卡在咽喉中,眼睛刺疼地看著他血流如注的胸膛,他怎麼敢他怎麼敢渾身的力量好似都被人抽走,海藍的世界又一次坍塌。
魔祖的血極是珍貴,大量失血讓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如紙,「海藍,你可以靜下心來聽我說一句麼」
海藍目光從他的胸口慢慢地移向他的眼睛,那雙如藍寶石般的眼睛裡有專注,也有堅決,更有毫不掩飾的深情,君無恨說,「我不知道你的地獄深淵看見什麼,但是,海藍,這五百年我和她清清白白,你指責我心靈上的走失,可我也沒有,我沒有愛上霓裳。是,我是對她有好感,但她只是我的好朋友,僅限於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霓裳對我有意,我也曾說過,我不愛她。可她不死心,讓我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追求我。當時我忘了你,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是否有此人。又不想傷了和霓裳之間的情分,我便應了她的要求,僅此而已。」
「海藍,霓裳僅僅是霓裳,為什麼一定要把她拉到你我之間來」君無恨無視胸口的傷,輕輕地凝著海藍,深怕驚擾了他最摯愛的寶貝,「從認識到現在,君無恨所愛的,只有海藍,你什麼都可以不信,但這一點,你不該懷疑啊。」
海藍眼睛更是刺痛了,頭痛欲裂,她不是一個會捕風捉影的人,若不是看見那麼真實的一幕,她不會無端指責君無恨。
可如今,君無恨卻用這樣慘烈的方式告訴她。
他沒有。
她心中那些根深蒂固的,讓她疼痛的念頭第一次動搖起來,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了君無恨可她明明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君無恨看著她的臉色便知她在想什麼,他悲涼地笑了幾聲,身子往後一退,蹌踉幾步,海藍下意識伸手去扶他,卻被君無恨拂開。
城牆上蜿蜒起一道猩紅的血跡
長風吹過,揚起他金色的瞳眸,在眼前飄蕩,戾氣和悲涼瞬間爬滿他的眼梢,海藍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也在他眼中看見了失望。
「原來,你對我的信任也不過如此,寧願相信那些虛幻的畫面,也不願意信我,呵呵」他的尾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