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已經在醫院待了兩個星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裘詔磊的心情顯得特別好。
    青書玦回去準備他的晚餐,他便趁此複習要他替自己帶來的課本。離畢業僅剩不到一個月,離大學聯考也已進入倒數計時,發生了這場車禍,讓他缺了不少課。
    發生這件意外後,裘詔磊至少得休養好一陣子。
    由青書玦陪同裘母向學校請假後,雖然他到畢業前都無法到校上課,但由於在校期間,不論是成績或品行,他都是眾人誇獎的好學生。而且又擔任學生會副會長三個學期的時間,所以校方決議他只要畢業考成績通過,即可順利畢業。
    對裘詔磊而言這絕非難事,而且青書玦確實是個很稱職的家庭教師,沒想到他離高中的生活已有十二年以上的時間,卻仍然對高中教材的內容記憶深刻,這著實讓他不得不佩服。
    雖然畢業考他有把握可以通過,但他真正該準備的是大學聯考,所以認真複習三年來所學課程便成了他目前最該做的事。
    就在他努力看書之峙,他的小妹裘詔棻卻悄然來到。
    「小可,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裘詔磊做下手中的書,含笑地看著小妹。
    「怎麼只有妳,沒人陪你來嗎?」
    裘詔棻突然笑得很邪惡。「嘿嘿,給你帶這份禮物來,當然不能找人陪我來囉。」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他這個小妹最會搞怪,他完全摸不透她的想法。
    「嗯,拿去吧!」裘詔棻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她哥哥。
    裘詔磊接過袋子一看,竟然是一堆漫畫。
    「妳怎麼拿漫畫給我這個要面臨大學聯考的考生看?」
    裘詔磊皺起眉頭。
    「這不是普通的漫畫,這是對你有幫助的漫畫。」裘詔棻笑得更加怪異。
    拿起其中一本,入目的書名居然是「狂戀男子心」,上面還印著「未滿十八歲,嚴禁購閱」。
    裘詔磊眉頭皺得更緊。「這是什麼書?」
    隨手翻開第一頁,即被眼前所看到的畫面給嚇得丟掉手中的漫畫。「小棻,你給我看的是什麼漫畫?」
    裘詔棻笑得更燦爛,答得好理所當然。「同志漫畫。」
    頓時,兩片紅暈立即染上他整張臉。「同志漫畫?」
    「是啊,我想以我對小哥的認識,依你的純真,到目前為止……你還沒談過任何戀愛,當然不可能會知道男同志之間的事,所以為了你著想,我便去買了這幾本漫畫送給你。」裘詔棻講得頭頭是道。
    「這不是未滿十八歲不能買嗎?妳怎麼買得到?」臉上的紅潮不但未褪,反而更深了。
    「拜託,不是每家商店都那麼有道德,基本上還是錢最大。」裘詔棻真的是被她這個哥哥單純的想法給打敗。
    「那妳也不該買這種書給我看。」
    「呵呵,可是我覺得你該知道這種事,不然等到你得面對這一天時,你一定會不知所措的。」
    裘詔棻直率的笑著。
    「妳這小鬼,居然這樣捉弄自己的哥哥。」裘詔磊紅著臉叫嚷。
    「我哪有,我是關心你,才不管眾人訝異的眼光去幫你買這些漫畫的。」裘詔棻故意裝得一臉委屈樣。
    「妳來了,小棻。」青書玦在這時走了進來。
    「是啊,幫小哥帶好東西過來。」
    「帶好東西給他,是什麼東西?」青書玦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
    裘詔磊連忙將躺在他腳上的那本漫畫往袋子裡丟,順手將袋子藏到另一側。
    「什麼東西不敢給我看?」
    青書玦走過去拿起袋子。
    「哇,不要看啦!」裘詔磊想搶下袋子,無奈卻動彈不得。
    青書玦拿起其中一本,赫然就是剛才那本狂戀男子心。
    「咦?是漫畫啊!」
    隨手翻了翻,便看到兩個男人床笫之事的畫面,看到這樣的漫畫畫面,他的表情絲毫不變,好似看到的東西是很稀鬆平常。
    「原來是男同志漫畫,這有什麼好藏的?」青書玦不在意的繼續翻閱著。
    「你這混蛋,不要看了啦!」
    裘詔磊窘迫的想搶下他手中的漫畫。
    眼見好似有場風暴即將發生,裘詔棻便想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在乎引發這場風暴的主犯是自己。
    「小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青大哥,小哥就麻煩你照顧了。」裘詔棻逃離的速度實在可媲美超人。
    裘詔磊大叫:「小棻,順便把這些漫畫帶走。」
    無奈,裘詔棻早就逃之夭夭,壓根兒沒聽到他的話。
    裘詔磊差點沒被小妹給氣死,眼前這個男人居然還看得興致勃勃。
    「變態色野狼,你如果再看下去,我就跟你絕交。」不得已,他只好使出撒手。
    青書玦歎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心愛的小情人跟自己鬧這種彆扭,只得將漫畫合上放回袋子內。
    「別氣了,我不看就是。來,你一定餓了,我煮了好多菜,我餵你吃。」
    ***
    出院後,青書玦直接將裘詔磊接回家中。
    在事前,他已到裘詔磊家將他的大部分東西都搬到他公寓裡。
    被安穩的放在柔軟的床上,他好想洗個澡。
    「我想洗澡,住院這麼久,都不能好好洗個澡,很難受。」
    「你行動不方便,怎麼洗澡?」
    「可以,坐在浴缸上洗就可以了。」
    青書玦突然露出詭譎的笑容。
    「好,你等等。」
    看到那個笑容,裘詔磊只覺得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又想做什麼了?
    從浴室走出來後,他直接走到床邊,開始動手褪去裘詔磊的衣物。
    「放手,你要做什麼啦?」裘詔磊用著那一隻仍舊還有些擦傷未癒的手緊抓住褲頭,而衣服則在他來不及阻擋而便被脫掉。
    「幫你脫衣服啊,不然你怎麼洗澡?」他說得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就行了。」裘詔磊紅著臉說。
    「你一手一腳都上了石膏,這樣很不方便。」青書玦拉開他的手,將他下半身微微抬高,不觸碰到他腳上的傷,然後很快地將褲子脫了下來。
    對於目前身上僅剩一條內褲而幾近全裸的呈現在青書玦面前的窘況,裘詔磊立即拉起一旁的被子覆在自己身上。
    「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別再碰我了。」
    「這怎麼行,你行動這樣不便,如果你不小心在浴室內跌倒,那你母親一定會怪我,然後將你帶回家去,而我也會恨死我自己的。」青書玦在這時完全表現出他強橫的態度。
    拉開被子,青書玦一把抱起仍死拉著被子的小愛人。
    「寶貝,相信我,我只是幫你洗澡,不會對你有什麼越軌的行為。」
    只要一想到待會兒在青書玦面前等於全身赤裸,裘詔磊就感到十分害怕,甚至害怕到眼眶中起了水霧。
    「乖,小寶貝,別哭,我跟你保證,真的不會對你有任何舉動。我只是無法放行動不便的你自己洗澡,看到你傷成這樣,我已經自責不已,如果你再有什麼閃失,那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的。」
    聽到青書玦這一席話,裘詔磊的淚水仍然掉個不停,不過原先抓著被子的手已經放開。「可是我好久沒洗澡了,身體很髒。」
    青書玦輕啄一下他微顫的紅唇。「傻瓜,沒關係。」
    將裘詔磊抱進浴室,讓他躺在為他添購的一張美發店專用的洗髮躺椅上,也讓他受傷的腿平放在另一張椅子上。
    他再次將他的身體抱離躺椅,準備褪去他最後的一層防護。
    裘詔磊想阻止他,無奈他那只可以行動的手,早就同時被抬起他身子的手一起制在背後。
    很快地,裘詔磊已經全身赤裸。
    「你好瘦。」青書玦不在意他羞紅的瞪視,反而仔仔細細地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
    「你別看了,我有的你都有,幹嘛用這種曖昧的眼光看我。」
    為了怕心愛的小寶貝受涼,他先拿了條浴巾蓋在他身上。
    「我先幫你洗頭。」青書玦的動作似乎很熟稔似的,將洗髮精倒在手上後,便開始溫柔的替他洗起頭。
    裘詔磊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言。
    青書玦洗頭的動作確實很熟練,好似受過訓練般。「會很大力嗎?」
    看到裘詔磊搖搖頭,青書玦說道:「看來,我事先受訓練是對的。」
    「受訓練?」
    「是啊,我去跟美發院的人學了一個禮拜左右。」
    「你……是為了我嗎?」裘詔磊怯生生的問。
    「除了你,還有誰呢?不過能這樣幫你洗頭,還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一個大男人居然去美發院單純只是為了學習洗頭的方法,這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嗎?可是身為一個名律師且為名人的他,居然為了自己做這樣的犧牲。
    「你知道嗎?教我的師父都認為我很聰明,一教就會,而且技術一點也不含糊。」他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裘詔磊真的亂感動一把的,直盯著青書玦看。
    拿起蓮蓬頭,青書玦避過他的眼睛及耳朵,衝去他發上的泡沫後,便拿起一塊毛巾覆住他的頭。隨後,他拉開原先蓋在裘詔磊身上的浴巾,讓他再度赤裸在自己眼前。
    「要洗澡囉!」先用熱水將他全身淋濕,他才動手倒出沐浴乳抹在他身上。
    裘詔磊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閉著眼、紅著臉,讓他替自己洗澡。
    他不敢睜開眼睛看,只感覺到他的手在他身體各處游移,著實讓他更覺羞赧。
    突然,他感覺到自己最私密的那個地方被他一手握住,他連忙睜開眼喊道:「那裡我自己來就行了。」
    青書玦沒理會他的阻止,繼續用著佈滿泡沫的手不斷搓洗。
    「放手啦。」裘詔磊抓住他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沒關係啦,就快洗好了。」
    「可是我有關係。」他死命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
    「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有感覺了?」這句反問的話,讓裘詔磊一直紅著的臉,變得更加酡紅。
    「當然不是。」裘詔磊大聲反駁。
    「既然不是,那你在怕什麼?」
    「那個地方被人握住,誰不會怕?」
    「我就不會,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看。」青書玦不安好心的說出讓裘詔磊更加害羞的話。
    「變態,誰要試。」
    一隻手被抓住,但另一隻卻是自由的。青書玦用自由的手代替還末做完的事。
    「嗯……你這混蛋!」裘詔磊羞憤的大叫。
    無法阻止青書玦的舉動,他現在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沒想到他的下一個舉動更是讓他為之震驚。
    青書玦一手抬起他的身體,一手往他背後那個更為私密的地方洗去
    再也受不了瀕臨爆發的快意,裘詔磊倏地緊抓住青書玦的肩,在他的手上達到高潮。青書玦這才放開手,趁著小愛人不住喘息之際,用水沖洗掉他身上的泡沫,以及高潮後的遺留物。
    清洗乾淨後,他用大浴巾將他包裹起來,輕柔地抱往床上,替他穿上衣服。

《劫情難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