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對於昨天的無心傷害,雨鄂十分掛意,一大早,她便拉著林綱起床。
    「老公,起床啦!」她像個小女孩站在床畔,伸手拉著林綱的手臂,左右搖晃著。「快點啦!」
    林綱對於向來熱中賴床的老婆居然起個大早叫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戴上眼鏡看她。
    「妳怎麼啦?怎麼這麼早起?睡不好嗎?要不要帶妳去看醫生?不然明天要出國了,生病了可不太好。」
    林綱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溫柔的又是撫過她的額頭,又是關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
    「那是怎麼了?還早嘛!才七點,今天我可以不用到樂團……」
    「不行!」唐雨鄂卻出聲抗議。
    「不行?!」他倚靠著床頭,好整以暇的睞著她。
    她等不及,將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給一把掀開──
    被單下的林綱竟然一絲不掛!
    即使已經熟悉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條曲線,但如此大剌刺的看著他那有些瘦弱修長的身段,還是令她看得臉紅心跳。
    「你……呃……」她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雙眼不自覺盯著他的重點部位。
    林綱雙手交抱在胸前,笑意就這麼掛在他的臉上。「怎麼啦?」
    「你……那裡……沒……沒……」
    「妳怎麼啦?」瞧向來有話直說的唐雨部瞪大眼,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叫林綱看得眼睛都笑了。
    「我……」雨鄂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將眼神給拉回林綱的臉上。
    不等她講完,林綱伸手一拉
    「啊~~」雨鄂的身子被猛力一扯,便直直的摔上柔軟的大床。
    林綱一個飛身罩上她,雙手將她的小臉蛋捧住。
    「妳、妳、妳……怎麼啦?沒見過它呀?」林綱不知何時已經將眼鏡給摘下,那張白淨的臉就在她的眼前不到兩寸的地方。
    「嗯……你……」唐雨鄂羞死了,她竟被它給吸引得目不轉睛,連話都沒法子說清楚,吸口氣,嘴硬的回道……「沒見過!」
    「沒見過?」
    「對,沒見過。」唐雨鄂堅持顛倒是非。
    「那……讓妳見識一下。」林綱笑道,作勢要起身,好讓她看個清楚。
    「啊~~」唐雨鄂尖叫著逃開,卻被林綱給拉了回來,壓在他的身下。
    「怎麼啦?不是沒見過?我就讓妳多看看,多熟悉熟悉……」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有如此頑皮的一面。
    「不要啦!討厭!」唐雨鄂投降了。
    「怎麼?不要?多認識認識不是很好?」林綱興致大好,擺明了想跟她胡鬧到底。
    他作勢起身,唐雨鄂連忙雙手雙腳齊上,扣住他的身子,叫他動彈不得。
    「老公……」她求饒了。
    「哈、哈……妳知道嗎?妳撒嬌的樣子好可愛……」
    「你故意捉弄我!你明知道我……只是……不小心……多看了兩眼……你就這麼欺負我?」她噘著朱唇的模樣可愛得很。
    「我哪裡欺負妳?總不能我是妳老公,妳卻跟它不熟,那我不是很沒面子?」林綱說著,拇指輕撫著她的臉蛋。
    他的撫觸、他的氣息,和身上每一寸貼緊她的曲線,都叫她的呼吸變得沉重。
    她舔舔舌。「老公……」
    林綱不讓她多說,火般的唇已經覆上她的朱唇。
    火熱的舌,直探取她口中的芬芳,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起來;而他的大手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開她襯衫上的鈕扣。
    唐雨鄂也想真實的碰觸到林綱的身體,而不是隔著衣衫,她的雙手在他的背上不住游移著。
    「老公……」
    「雨鄂……」
    林綱的熱吻一路自她的朱唇向下挪移,來到她豐碩的雙峰時──
    叩、叩、叩……
    綱兒……」
    林綱和唐雨鄂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傳來敲門聲,這一個多月來,林綱的屋子一直沒有其它人來訪,這是第一次。
    「這……」唐雨鄂直直的盯著他。
    「呃……」林綱來不及做任何響應,房門就被推開,他只能以自己寬闊的胸膛掩住半裸的妻子。
    推門而入的正是林綱的母親,洪珊珊。
    印象裡,林綱總是六點左右就開始拉琴,那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現在已經七點多了,他該起床了。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推了門。
    但看見的景象卻叫她傻眼,足足呆在原地三十秒。
    「呃……」她那一向穩重的乖兒子林綱,居然全身赤裸的趴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林綱火速拉了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蓋,但已經來不及了。
    「媽~~」
    這一叫,才把洪珊珊給叫回神。
    她一臉鎮定的開口,「我去客廳。」
    當房門關上的同時,唐雨鄔才覺得自己有法子呼吸。
    「呼……這……」她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林綱。「這下怎麼辦?」
    「那是媽媽,這下子不能再躲了,只能帶妳去見她老人家囉!」想到被母親撞見他們夫妻袒裎以對,林綱忍不住笑出聲,「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你……」
    「別怕,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妳早晚得跟她老人家見面。」林綱明白雨鄂心裡的不安,畢竟這種見面方式也太另類了。
    「羞死人了,我……」唐雨鄂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還掛在他的腰上,這……「不,太丟人了,我不見、不見……」她雙手遮住自己的臉,心臟都要跳出胸口了。
    林綱飛快給了她一吻。「這可不行。紙包不住火,我們得去見爸媽,快點起來,媽在隔壁等我們呢!」
    幾分鐘後,林綱來到客廳。長這麼大,他第一次覺得見自己的母親居然會緊張得冒汗。
    「媽!」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只有你?那位……」洪珊珊臉上的神情跟平日一樣,彷彿剛才沒發生什麼事。
    「雨鄂,來見過媽媽。」林綱一臉笑意的自他身後拉出一個人。
    「媽……」她低著頭,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一句。
    洪珊珊畢竟是個見多識廣的女強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個性,不是他心裡有份量的人,他不會做那麼大膽的事。
    所以,在客廳獨坐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接受眼前這個高挑的女人。
    「好,真漂亮。」
    她的回答讓唐雨鄂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抬起頭,跟洪珊珊四目對視。
    「妳叫什麼名字?」洪珊珊完全沒半點架子,慈愛的笑著,還對她招了招手,示意讓她到她身邊坐下。
    唐雨鄂看了看林綱,林綱則是推推她。
    「媽在叫妳。」
    雨鄂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氣千金,如今卻乖乖的什麼都聽林綱的,一步一步的走近洪珊珊。
    「我叫雨鄂,唐雨鄂。」
    洪珊珊拉著她的手,坐到她的身邊。
    「唐雨鄂?」這名字讓洪珊珊張大眼,看看唐雨鄂,再看著林綱。
    他忙著開口解母親的迷惑。「雨鄂是雨的堂姊。」
    「這……」洪珊珊呆住了。
    「是太巧合了,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媽!」
    臉上的表情從吃驚到展開笑顏,「妳是唐贏先生的……」
    「孫女兒,長孫女兒,她比雨大兩歲。」林綱回答母親的問題。
    「這……好、好.好。」洪珊珊的笑容燦爛如朝陽,她居然不只是攀上了唐贏家的親,而且是一口氣兩個堂姊妹全嫁進他們林家,這可是親上加親,這叫她這個錢媽,呃……這麼說太直接了,只能說她見錢眼開……唉,怎麼又說實話!
    但洪珊珊的確愛錢,林綸的產業投資需要資金,是她出的主意,叫林綸把自己給「賣」了,才成就一段好姻緣!
    雖是誤打誤撞,歪打正著,但這叫兒子「賣身」的作風,可見她有多愛錢。
    「媽,對不起……」唐雨鄂看見洪珊珊的笑容,不禁鬆了一口氣。
    「怎麼說對不起呢!嘻……」洪珊珊心中盤算著林綸的婚禮是該連林綱和雨鄂這一對一起辦呢?還是分兩次,收兩次紅包?
    「媽,雨鄂的意思是,我們結婚沒先跟您和爸爸說,怕你們生氣。」
    「什麼?你們結婚了?!」
    「是,媽……」
    不等唐雨鄂說完,洪珊珊已經搶話,直對林綱說……「綱兒,做得好!像雨鄂這麼好的女孩子,就該先結婚,這才合禮數。」
    林綱笑了。
    唐雨鄂則是傻笑,原本心裡的忐忑不安,這會兒全不翼而飛。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的婆婆會如此……開通!
    林綱與她眼神交會,其實他心裡早就明白,比較難應付的是父親林長平,母親洪珊珊向來寵他,更何況有唐家做後盾,要叫洪珊珊不愛雨鄂,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是……」雖然滿口稱好,但洪珊珊還是要問清楚狀況。
    「是公證,也有神父證婚,證人是綸。」林綱明白洪珊珊的迷惑。
    「那好、那好!雨鄂,妳爺爺……」
    「我還沒跟他老人家說……」唐雨鄂心虛的垂下眼。
    「沒關係,我想唐老爺子會喜歡綱兒的,我們兩家這是親上加親!」
    「媽,妳來找我是……」林綱想弄明白母親突然來找他的原因。
    「哦,是綸兒和雨去了瑞士,過兩天回來,我想來問問你,什麼時候會從紐約回來?綸兒和雨的宴客不能太晚辦。」她意有所指的將眼光落在唐雨鄂的身上。
    「不能太晚辦?」林綱不太明白。
    「我剛剛是想,是不是讓你們也一起辦一辦,家裡兩兄弟同一天喜宴,可是……」洪珊珊怎麼能說地想敲兩次竹槓,收兩次紅包呢?
    「可是什麼?」林綱永遠在狀況外。
    「雨有了身孕,再拖下去不好。」
    「哦!」
    「啊,真的嗎?」唐雨鄂則是喜上眉梢。
    「是啊!所以,我看還是讓他們先辦,你們從紐約回來後,我們再來商量。」洪珊珊說著。
    「我們不急,雨鄂的爺爺還不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林綱補充說明。
    「哦~~唐老爺子很通情理的,雨鄂,妳看要不要我到瑞士去給唐老爺子提個親……」才相處不到幾分鐘,洪珊珊已經把她看作自己的女兒一般。
    「不!」唐雨鄂從雨有身孕的喜悅中驚醒,頓時提高八度音拒絕。
    洪珊珊一臉不解。
    林綱火速出面打圓場。「媽,這件事還是讓雨鄂自己先跟爺爺提一下,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之後再說吧!更何況我們就要上飛機了,這件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呃……是、是……」唐雨鄂怯生生的附和。
    洪珊珊何等精明,故意不點破。她點點頭,算是答應他們的說法,可心裡打定的主意是──反正兩人都公證了,更何況說不定雨鄂的肚子裡早就有……
    她老神在在,才不管這些年輕人到底要幹嘛!
    先忙完綸兒和雨的婚事後,再接著忙他們的事,再來是光纖事業的成立酒會,再來是綸兒和雨兩人小baby的滿月酒會,再來……
    光是想有那麼多事要忙,洪珊珊就興奮得不得了。
    「那你們去紐約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她只想知道這件事。
    「呃……媽,雨他們的喜宴是什麼時候?」唐雨鄂問得小心翼翼。
    「下週六。」
    「我爺爺……」
    「沒問題,我已經先跟他老人家打過招呼,他這兩天就會跟綸兒和雨一起回來。」
    「那我們……」林綱想回答,卻被唐雨鄂搶了個先。
    「呃……我們可能來不及趕回來!」
    「我……峨……對,我們可能會來不及。」看見親親老婆求助的眼神,林綱不得不說謊。
    「那也沒辦法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不能改了。」心裡卻樂翻天,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的另外再幫他們舉辦喜宴。「那你們一路小心。」說完,便打算離開。
    「呃……媽媽,可不可以麻煩您一件事?」林綱鮮少用這種口氣說話。
    「怎麼啦?」
    「爸爸那裡……」他竟先斬後奏,父親免不了要責備他一番。
    「沒問題、沒問題,那是小事,你和雨鄂儘管去紐約好好玩,你爸那裡我來說。」
    「謝謝媽。」林綱心中大石終於可以放下。

《自己找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