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風呼叱叱地吹過偌大草原,厲無垠一行人騎著馬,一路搜尋著他王叔厲保容的蹤影。
成親月餘,厲無垠排除萬難、好不容易才撥出一段空檔,帶著青兒出宮遠遊。
他們此行目的,除了跟青兒介紹狼族領地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跟厲無垠的叔叔——厲保容稟報他已成親的事。
隨行的有侍衛隊長殷明、相撲孿生子包衛包升,跟才剛加入相撲隊月餘,卻已博得第一把交椅美名的楊巴。此四人加上厲無垠,就成了整個狼族最強悍的隊伍,銅牆鐵壁般將青兒牢牢保護在隊伍中間,隊伍之後,還有兩匹駿馬,上面捆著送給厲保容的見面禮。
一出下城,他就像放出籠的野馬,眉眼都活躍了起來。
掩著面紗的青兒仰起頭,甜甜地看著他。
「保容叔是個奇葩,」在馬上,厲無垠表情輕鬆地說:「他從小就不愛待在狼宮,喜歡四處雲遊,甚至放棄頭銜,只求更多時間能讓他待在外邊。要不是成親之後,我喬嬸嬸逼他養羊,這會兒恐怕還找不著他。」
「你王叔養羊?」她以為自己聽錯。在蘭若,王的叔叔,統叫「親王」。在宮裡,可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顯赫角色。
「你沒聽錯。」他瞇眼望向無垠的草地。據殷明打探,前些日子,行商們曾在這附近遇上他保容叔。「養羊,是喬嬸嬸擅做的事。喬嬸嬸說,他愛雲遊無妨,但不能要她一個女人家老是居無定所,所以要保叔買來十幾頭羊,算是她的倚靠。不過在喬嬸嬸巧手打理下,十年過去,現已經有了三、五百頭——」
騎在最前頭的殷明,忽然高立在馬鞍上。「王上,前方有炊煙。」
有嗎?青兒回頭眺看,卻完全看不出任何跡象,可坐在她身後的厲無垠卻看見了。狼族子民,幾乎每雙眼睛都如鷹似狼。
厲無垠再一瞧天色。「大夥兒快馬加鞭,說不定天黑以前,能找到保容叔他們的帳篷。」
他一聲令下,身前身後幾名漢子同時大喊。「駕!」
盞茶時間過,前方果真出現四大一小的白色帳篷。
殷明回頭道:「王上,屬下先過去問問——」
「不必。」厲無垠眼尖,早已認出繡在帳篷外的圖樣。「我確定前頭帳篷是保容叔的——駕!」
他雙腳一踢,栗色駿馬加快腳步,沒一會兒已到帳篷前方。
一見有生人,兩頭獒犬警覺大叫,一蓄胡的黝黑漢子探頭呼喝,回頭一瞧,他驚喜地大張手臂。「阿垠!竟然是你!」
「保容叔!」厲無垠勒馬急停,躍下之後,抱下青兒。
還來不及幫兩人介紹,熱情的厲保容已一把抱住他。
「好久不見啦——來來來,讓保容叔好好看看你!」年不過四十的厲保容用力拍著侄子臂膀。「好好好,真是越來越俊俏、越來越英武了——咦?」
直到這會兒,厲保容才發現他後邊站了個人。
厲無垠輕一摟青兒的腰。「我來跟您介紹,我的妻子,蘭青兒。」
「保容叔好。」青兒問安。
「這可是大喜事啊!」厲保容歡喜地望著不到自己肩高的青兒。他一頂侄子手肘,賊賊地笑。「怎麼,敢情你這趟過來,就是帶她來跟你保容叔炫耀?」
狼族男子,似乎很喜歡模樣小巧的女子,瞧厲保容表情就知道。
「真不愧是保容叔,」厲無垠一攬叔叔肩膀。「完全逃不過您眼睛。」
「你這小子——」厲保容一拳打在侄子肩頭。嬉笑的表情,看起來全沒半點長輩派頭。「哪時變得這麼油嘴滑舌?」
「要說油嘴滑舌,誰比得上您。」厲無垠回嘴。
「確實——」厲保容順口應承,突然驚覺不對。「喂!你媳婦還在旁邊,你也讓我保留點長輩的面子。」
「來不及了,」厲無垠大笑。「您的豐功偉業,路上我已經跟青兒說過了。」
「真的?」厲保容吃驚。
青兒配合地點頭,她覺得兩人好有趣,沒想到自己可以看見厲無垠如此輕鬆自在的模樣。
「哇啊!」厲保容大叫。「完了完了,我的尊嚴——」
「你什麼時候有尊嚴這東西啦?」一身形富態、濃眉深目的婦人自帳篷走出。一見厲無垠跟青兒,她微笑招呼。「阿垠,好久不見啦!」
「喬嬸嬸。」厲無垠恭敬地點頭。「好久不見。」
「喬嬸嬸好。」青兒跟著喊。
「好。」喬娜挲挲青兒頭髮。「好可愛的小傢伙——阿垠,你從哪兒拐來的?」
「青兒是蘭若國公主。」厲無垠答。
厲保容雙手一拍。「難怪我一直覺得她有些眼熟,你不覺得她跟雲姬有點兒神似——哎呦!」
喬娜突然給了他一拐,秀美的臉上,明顯浮現妒意。
青兒察覺,立刻往厲無垠看去。
他眨了下眼睛,表示等會兒再告訴她。
挨了妻子一肘的厲保容挲了挲腰側,不以為忤地嚷:「來吧,為慶祝咱們家阿垠有了妻子,大夥兒準備準備,今晚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
「喲呵!」
不知什麼時候,帳篷外已站了一大票人。聽見厲保容吩咐,一個個舉高了手臂歡叫。
青兒被周圍氣氛感染,跟著笑出聲來。
「來來來,吃肉,喝酒!」
帳篷裡,擱在盤裡的肉,與倒在盆中的酒,不斷被人傳遞接送。厲無垠雖然貴為狼族之王,但在這帳篷,卻沒人當他是特別的。他和其他人一樣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氈毯上還放了一大盤青蔬拌成的冷盤,是厲無垠特別自狼都帶來。
住草原雖然自由,還是有其不便之處,除了得時常遷徙,尋覓其他更青翠的草地之外,另一個,就是沒法常吃到新鮮的果菜。
「來,阿垠,保容叔敬你一杯。」
厲保容舀來一大碗酒,爽快地喝乾。
「喝慢一點。」坐在一旁的喬娜忍不住說。「你保容叔啊,身子不若從前了,前些日子才被大夫提醒要少喝幾杯。」
「叔叔怎麼了?」厲無垠問。
喬娜瞪了自個兒夫婿一眼。「還不是因為喝多了酒,身子捱不住了。」
「好了好了,人家阿垠難得過來,不要淨說些掃興的事——」厲保容再次端起酒碗,目標是青兒。「來,叔叔敬你一杯。」
青兒覷了喬娜一眼,喬娜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樣。她再一瞧保容叔興致勃勃,實在不忍心掃興,一念頭突然閃過。
「喝酒之前,青兒有個禮物要送給保容叔。」她倏地站起。「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一地人望著她俏麗的背影。
厲保容小聲問:「她要送我什麼?」
厲無垠搖頭,他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去查看她帶了什麼東西來。
須臾,她抱著一隻木匣回來。
「還請保容叔笑納。」
「我來瞧瞧——」厲保容打開木匣,發現裡邊擱著瓷瓶瓷杯跟瓷小人。
一席人拉長了脖子看著。「什麼東西?」
「這個,得跟木匣子一道用。」
青兒很快地裝置起來——原來匣蓋下方還有個暗格,鑿了軌道、小車跟一個深凹槽。她把瓷瓶注滿酒後,擱放在凹槽裡邊。凹槽裡邊似乎藏著機關,只見瓷瓶一傾,一杯酒注滿了。
然後瓷小人便推著瓷杯,平順地轉到厲保容面前。
「好有趣!」厲保容端起酒杯——差不多就兩根拇指寬度——不住打量。
青兒乘機端起酒碗敬酒。「敬保容叔。」
「啊——」厲保容愣了一下,不過一看見青兒的笑臉,他突然懂了。「哈哈哈——你這小妮子,想不到個頭小小,腦筋倒動得挺快的!」
先前聽厲無垠介紹,加上她親眼所見,她發覺厲無垠這個王叔喜新貪鮮,所以送給他一個會自動倒酒的小玩意兒,或許能讓他迷上一陣。
二來,是小瓷人推的杯子小,要等它倒好酒,還得費上一點工夫。如此一來,喝進王叔肚裡的酒,可能會少上那麼一些。
喬娜眉頭鬆了下來,似乎也明白了青兒的用心。
望著叔叔喜孜孜把玩的表情,厲無垠有點吃味。
「你那東西,我怎麼沒瞧過?」他小聲問。
「您想要?」青兒反問。
也不是——厲無垠轉了轉脖子,忽然間答不出話來。
「怎麼,很羨慕吧?」厲保容年紀雖長,心性卻像個孩子。他端起小杯子嘖嘖有聲地歎。「真奇怪,用這小東西喝酒,酒格外地香。」
「我也要我也要——」
席中人全好奇地靠了過來。「也給我一杯嘗嘗——」
「閃邊去!」厲保容緊緊將酒杯護在懷裡。「這是我的好侄媳送我的禮物,只有我可以享用——」
照王叔珍惜的模樣,青兒微笑,這小玩意兒或許真能改變他大口喝酒的習性。
「呿。」
「小氣。」
同批人又碎念地踱回原位。
感覺有人拉他,厲無垠轉頭。
青兒壓低音量。「如果您喜歡,宮裡還有一個大的。」
「宮裡沒這東西,你從蘭若帶來的?」他也壓低聲音。
「是啊。」接著,她說了一個差點讓厲無垠噎著的話。
「其實,那東西,本來是想送給喬嬸嬸孫女的。」
不會吧!厲無垠拍胸猛咳,她把要送給小孩子的東西——送給保容叔?
不知底細的厲保容很得意地說:「噯噯噯,你別因為用不到我的小酒杯,就故意喝酒嗆著啊。」
厲無垠白了叔叔一眼。「我才不像您,都幾歲人了,還那麼愛炫耀。」
「我就是愛炫耀,怎麼樣?」厲保容趾高氣揚。
厲無垠沒好氣地轉頭。「你繼續說。」
「沒什麼啊。」青兒聳肩。「那東西叫『小瓷人倒酒』,另一個大的叫『小瓷人獻果』,都是永貞公主小時候的玩意兒。本來要丟掉了,是我覺得有趣,才跟她要了過來。」
厲無垠聞言大笑。
心想著,要是叔叔知道,他這會兒愛不釋手的玩意兒,只是人家宮裡不要的東西,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存在他心頭的妒意,這會兒總算消失無蹤。
「你笑什麼?」厲保容打量他。
「笑您童心未泯。」他舉杯再敬。「不管我什麼時候見您,您都是一個模樣。」
「哼。」厲保容端著小酒杯,一副「還用說」的表情。
當晚,厲無垠與青兒兩人,同住在他喬嬸嬸空出來的帳篷。
「啊。」厲無垠一伸懶腰。「還真有點醉了。」
帳篷中間,已鋪好了厚毯,跟一大疊被褥,青兒並不是茶來伸手的嬌女,很自然地鋪起枕被來。
直到事情做完,喬嬸嬸的媳婦米雅,才在婆婆的提醒下,匆匆跑來。
「對不起,我來遲了——咦?」
比青兒年紀稍長的米雅定在布簾後邊,望著坐在一起的厲無垠跟青兒——還有兩人底下,已經鋪得平整的墊被。
誰動手鋪的?
米雅所以如此驚訝,全是因為青兒的身份,她沒想到貴為王后的青兒,竟會紆尊降貴地動手做事?
「有事嗎?」厲無垠問。
「那個——」米雅指指被褥,又看一看兩人,臉驀地紅了。「沒事,對不起,打擾您倆休息——」說完,米雅飛快退出帳篷。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青兒才問:「她怎麼了?」
「大概是被喬嬸嬸趕來伺候我們。」他平舉雙手,方便她寬衣。「畢竟,我們還是狼族裡邊地位最高的兩人。」
原來如此。「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剛才喬嬸嬸聽見雲姬公主名字,為什麼會變了臉色?」
他展臂一拉,穿著艷紅衣裳的她,就像只彩蝶般落入他懷中。「因為我雲阿媽成親的對象,原本是保容叔。」
咦?她瞪大眼。
「我先前不是說過,保容叔待不住宮裡,喜歡四處雲遊。雲阿媽嫁過來的時候,我阿爹已經有了四任妻子,他認為不需再增加一個,所以就把我雲阿媽賜給保容叔。怎麼知道,三個月過去了,保容叔依舊不見蹤影。無可奈何,我阿爹只能娶了雲阿媽。」
「那為什麼——」
他知道她想問什麼,他一親她額。
「壞就壞在,保容叔回城見了雲阿媽之後,對她一見鍾情,但一切已經太遲。」
真糟。青兒眼裡明白寫著這兩個字。「該不會……保容叔所以放棄頭銜,就是怕待在宮裡,還得跟雲阿媽四目相對?」
「多少。」他覺得沒必要隱瞞。畢竟是親人,還有很多機會相處,一些禁忌早早記得,反而不易出問題。
這麼說來——「保容叔說我長得像雲阿媽,真的嗎?」
他端詳她。
許是備受寵愛,吃得好又穿得好,雖然身子依舊清瘦,可在狼族濃郁的烤肉跟酥油茶的滋養下,胸脯慢慢圓起了。至於那雙燦動的美眸,這會兒更是亮如明星,令人一見難忘。
雲阿媽說女人像花,需要男人細心照拂,套在青兒身上,真是一點沒錯。
眼下的她,就像枝頭上的春花,絲毫不客氣地吐露芬芳。
他搖頭,認為不像。
至少氣質、處事,活潑爽朗的她,與楚楚嬌弱,彷彿風吹就會倒似的雲阿媽,可說是天差地別。
「那我就放心了。」她鬆口氣。
「為什麼擔心?」他望著她。
「因為喬嬸嬸很在乎保容叔,」她輕畫著他裡衣上的紋路。「我不希望再喚起喬嬸嬸不好的回憶。」
貼心的丫頭。他一親她額。「我已經跟保容叔說好了,會在這裡多留幾天。」
她無異議地點頭。「我喜歡這裡,而且,我也喜歡看你跟保容叔打打鬧鬧、唇槍舌劍——」
聽到這兒,他臉微微紅了。
雖然他皮膚黑,帳篷又暗,她應該看不見。
他自己卻有感覺。
「不覺我太忘形?」他撫著她臉頰問。
她呵地一笑。
「要說忘形,整個上城誰比得過我?」說到這兒,她突然抓住他手。「其實,要不是保容叔發過誓再不進王宮,我倒希望你們能多多見面。宮裡的事情太多,通常又是我不懂的,沒辦法幫你分憂解勞。你知道嗎?你一忙起來,很常一整天也沒一點笑容……」
她心疼我呢!他甜暖暖地蹭著她臉頰。
「全天下,只有你跟保容叔,會在乎我開不開心——」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誰?」她柔情似水地環住他肩。
他在她呢喃間覆上她的唇,舌尖糾纏著她,直到她全身發軟地偎在他懷裡。
自成親以來,只要一有時間,他唇啊手啊便會黏在她身上——捫心說,她也極喜歡跟他耳鬢廝磨,可是她想到——這兒是別人家耶!
他手很快解開她胸前絆扣,捧住她胸脯輕揉。
「等等——」就在他頭往自己胸上傾覆時,她突然叫停。
「不等。」他嘟嚷,熱騰騰的嘴隔著兜衣又啃又咬。他極愛她一碰就會挺起的小巧ru尖。他用齒輕輕銜住它,或重或輕地吸吮。
「但是……」她臉紅撲撲地呻吟。「床褥會有痕跡……」
他驀地抬頭。對啊,他竟然會忘了。他可愛的小妻子身子敏感,只要自己稍微挑逗,她身子就會像融化似的,將被褥染得東一塊西一塊。
這兒不比王宮,還得顧忌到其他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他雖然不在乎被保容叔取笑,但他可愛的小妻子可能捱受不了。
最好的辦法是收手不做——他一望嬌喘吁吁、雙眼含媚的青兒。火已經點上,豈有置之不顧的道理?
他環顧四周,想到一個主意。
他抓來長巾,往厚毯上一扔。
「阿垠?」
開頭她還不懂他想幹麼,不過當他抱著她站在長巾上時,她隱約懂了。
他就是想要她,不管外頭再多人。
「就忍個幾天。」她羞地輕槌他胸膛。
「我哪忍得了。」他抓來她手,按住自己胯間。「摸我。」
即使隔著裡褲,又硬又長的男物仍舊燙得嚇人。她紅著臉依著他呢喃輕握、挲撫,雙腿顫抖地感覺他正在舔吻自己的耳垂。
他朝她耳中吹氣,輕咬,再含進豐潤的耳垂,不住拉扯吸吮。
細細的呻吟自她喉間逸出,她手上滑勾住他頸脖呢喃道:「站不住……」
「轉過身去。」他在她耳邊呢喃,接著一推。
她睜開眼,看見支撐帳篷的粗柱就立在眼前。她手方摸上,他已飛快地脫去她身上衣裳,連同他自己的。
「真的——」可以嗎?
她話還沒問完,他已開始輕咬她頸脖,沿著纖瘦的背脊骨一路親吻,最後停在她小巧但圓潤的俏臀上。她手按著木柱,額貼在手上低吟。當他張嘴嚙咬她臀時,她忍不住驚叫。
「痛?」他舔著自己咬出的齒印喃問。
會痛——但又很舒服,她一時也厘不清自己的感覺,只能模糊地哼著。
「對不起,我補償你。」說罷,他打開她雙腿,將她細腰往前一壓,讓她臀兒更朝自己靠來。
她感覺他燙熱的掌沿著自己腿側上挲,然後——
她猛咬住唇瓣。她不敢相信,他竟然——
舔她那兒!
「不要,阿垠——」她一邊嗚咽一邊哀叫,幾乎承受不住他唇舌的蠢動。
他濕熱的舌尖抵住她不住輕舔,指尖還鑽入其中,引出更多更多的稠液。
他完全不把她的抗議放在眼裡,不斷泌出的汁液證實了她的心口不依。他知道她只是害羞,因為自己從未這樣碰過她。
他得意地想,能給她的驚奇,可還不只這樣。
他近乎折磨地捏逗她細巧的蕊蒂,逼得她不住抽搐。
「不。」她嬌吟不已。
「舒服?」他手指刺入最裡,開始那磨人的抽送。
她雙膝一軟,整個人往下趴伏。
好在他眼明手快,不至讓她跌疼了膝骨。
「阿垠——」她在他手指抽出之時,難受地呻吟。
腦中思緒早就消失無蹤,也不在乎身處何地了。她現在只想要他,想要他滿足體內越積越多的空虛。』
「我知道,我的青兒。」
一邊喃喃,他邊抵住她濡濕的蕊瓣,往前頂入。如此契合——如此滿足——在她柔軟甬道逐漸包裹住自己時,他深深因為能遇上她,感到無比幸運。
他摯愛的妻子——歡愛過後,筋疲力竭的青兒連張開眼睛的力氣也無,只能任由他擺弄。
帳篷擱了水壺,他倒了點水擰來條帕子。
「唔!」冰冷的濕帕一碰到她腿,她立刻一顫。
「一會兒就好。」他伺候她伺候得很順,黝黑的臉上,只看見滿足與憐惜,全沒半點惱怒或不快。
他抱著她回到被褥。當她嬌軟的身子被他摟進懷裡,她終於有力氣張眼。
「對不起,應該由我伺候你。」
「跟我客氣什麼。」他一親她慵倦的眉間。「你累壞了,睡吧。」
即使睏倦至極,她猶能感覺到他滿滿的溫柔。
她甜蜜地將臉埋進他暖熱的肩窩裡,然後一歎,不久,便聽見她勻勻的吐息聲——睡著了。
厲無垠親愛地蹭蹭她頭頂,微笑地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