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基古德,送到這裡就好了,謝謝你給我一個美好的夜晚。」
回到自己的下榻飯店,藍亦婕站在門口轉身面對諾基古德,佯裝開心地露出笑容道謝。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我們可以聊一聊——或是,喝一杯?」諾基古德頑皮地挑挑眉。
「啊?好……好呀!」
藍亦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眸子一轉,突然想到一個活捉他的好方法。
多虧他的提議,她才能想到這麼好的計謀——在他的酒裡下迷藥,不就能輕易捉到他了嗎?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為了逮到諾基古德,她早已添購各項必備的利器包括藥效極強的迷魂藥。現在,迷魂藥終於上場了。
藍亦婕挽住諾基古德的手,親暱的說:「我們進去吧,我請你喝酒!」
進入飯店,搭電梯回到位於十八樓的豪華套房,她立即解下披肩,露出紫色的小禮服和粉嫩香肩。
諾基古德瞧得目不轉睛,她知道自己迷倒了他,於是笑得更加嫵媚。
「我打電話請服務生送酒上來。喝葡萄酒好嗎?」她甜笑著問。
「好啊!」諾基古德當然沒有意見,因為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
藍亦婕打電話吩咐服務生送酒和冰塊上來,剛掛上話筒,一雙大手便自後頭撫上她的裸肩,曖昧地游移著。
她霎時渾身緊繃,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怕打草驚蛇,只好咬牙忍受肩上令她不舒服的撫觸。
「你很怕我?」諾基古德在她細緻的耳垂邊吹氣,雞皮疙瘩霎時爬滿她全身。
「我?怎……怎麼會?」
她僵笑著轉過身,假裝忙碌地四處走動,抓著一把梳子假意梳著頭。
「婕,我喜歡你!」
諾基古德突如其來的告白,震掉她手中的梳子。
「啊?真……真的嗎?我……我也喜歡你呀!」她在心中默默畫了個十字架,向上帝告解。親愛的上帝呀,對不起!我撒了謊,請原諒我,阿門!
「姨……」諾基古德按住她的肩,車轉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然後緩緩低下頭,尋找她的紅唇……
「我——」藍亦婕睜大眼珠,瞪著諾基古德愈來愈靠近的薄唇,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此時此刻,她根本沒有借口逃脫,但她實在很不想讓他吻她,正感到為難的時候,門鈴聲忽然響起,她立即推開了諾基古德,欣喜地說:「服務生來了,我去開門!」
她飛快跑向門口,迅速打開門,讓穿著筆挺制服的服務生將餐車推進來。
「您點的葡萄酒,請慢用。」服務生的聲音異常低沉,讓藍亦婕有種熟悉的感覺,她想看清他的長相,但他已經掉頭走向門口。
「啊,請等一等!小費——」她從皮包拿出五英鎊想給服務生,但是被他婉拒了。
「不用了!能夠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您不需要付我小費!」身材高大的服務生略一鞠躬,輕輕將房門帶上。
不知為什麼,藍亦婕覺得服務生說這句話,似乎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她哪裡得罪了他嗎?她望著門扉,疑惑地蹙起秀眉。
「婕,我來倒酒。」
諾基古德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她立即回頭阻止道:「喔,不!你是客人,哪有客人為主人倒酒的道理呢?還是我來吧!」
要是讓他倒酒,她就沒機會下迷藥了。
她拿起推車上的開瓶器,轉開軟木塞,然後技巧地背對諾基古德,將剛才拿錢包時順手取出的迷藥膠囊打開,偷偷倒入一隻空酒杯中,然後再倒入紫紅色的葡萄酒,輕輕搖晃幫助溶解。
她端起了水晶杯,從下方檢查杯底是否殘留白色粉末,幸好她買的迷藥品質不錯,才稍微一搖晃,藥粉就溶解得連個小顆粒都看不見。
她在另一隻乾淨的酒杯裡倒入等量的酒,用左手端著,右手則端起摻了迷藥的酒杯,輕移蓮步走向諾基古德。
「來,乾杯!」她將右手邊的酒杯遞給他,媚然舉杯邀約。
「等等我們到那邊兒坐坐吧!一面喝酒,一面看夜景,這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諾基古德逕自走向可以了望市區夜景的窗台,將酒杯放在小圓桌上,然後替她拉開對面的椅子,含笑比個手勢要她坐下。
藍亦婕沒辦法,只好乖乖端著酒杯過去坐下。
「來,我們干——啊,我的袖扣!」諾基古德一舉起酒杯,西裝袖口的袖扣就突然落下,金色袖扣在米色的地毯上滾了幾圈之後,剛好停在她腳邊。
「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檢一下好嗎?」諾基古德一臉抱歉的央求。
「啊,好!」藍亦婕立即彎下腰,替他拾起滾落的袖扣。「還給你。」
「謝謝你!來,我們乾杯吧?」諾基古德端起酒杯再次邀約。
「好,乾杯!」藍亦婕馬上端起自己的酒杯,輕碰他的杯子。
當!酒杯撞擊的清脆聲響,有如仙樂般悅耳。
她緩緩啜飲杯中的美酒,同時暗中觀察諾基古德的舉動,她見他一口飲盡杯中的葡萄酒,唇邊立即綻開得意的淺笑。
哈哈,他中計了!
她放下酒杯,等待迷魂藥效發作。
聽賣藥給她的人說,這種迷藥藥效很快,只要一分鐘就會倒下,不到兩分鐘就完全失去知覺,大約要一天的時間才會清醒過來。
諾基古德喝了那杯「藥」酒,應該很快就會昏過去吧?
她神情自若地找話題和他閒聊,一面等待藥效發作。只是賣藥給她的人似乎騙了她,諾基古德並沒有很快倒下,反倒是她等著、等著,竟然困了起來,眼皮愈來愈重,像鉛塊一樣,壓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婕,你怎麼了?」
她看見諾基古德的身影在她面前晃動,她想伸手抓住他,卻總是撲空。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哮……」
她好睏,真的好困……
天地在她面前旋轉,她的眼前逐漸發黑,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終於完全失去意識。
諾基古德收起佯裝關心的面孔,鄙夷地蔑然一笑。
愚蠢的丫頭!想設計他?哼,沒那麼容易!
她壓根不曉得,早在她彎腰替他拾起袖扣的同時,他就把他們的酒杯對調了,他喝的是她的酒,而她喝下的——正是她原本打算給他喝的迷魂藥酒!
他撫摸她柔嫩的臉頰,再也掩不住滿臉色慾。
現在——他要採下這朵嬌艷的東方牡丹!
諾基古德沒耐心一件件解開藍亦婕身上的束縛,乾脆從口袋取出一把彈簧刀,從她衣服的領口往下一割——她的紫色小禮服就成了一塊美麗的破布。
撥開紫色的禮服,裡頭是一件粉嫩的淺紫色襯衣,透過柔軟的半透明布料,可以看見豐腴的酥胸在襯衣之下若隱若現,他舔舔唇瓣,準備如法炮製,用刀劃開這件性感的襯衣。
忽然——一個堅硬的物體抵著他的後腦,宛若寒冰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很抱歉,你不能再看下去了。放下刀子,一切到此為止!」
諾基古德霎時一震,緩緩轉過頭,看見高大男子手中的槍,臉色隨即一變。
他畏懼屠熙朗手中的槍,只能恨恨地鬆開手,任手中的刀子掉落在地毯上。
「你是誰?」諾基古德沉著臉問。
「狐狸。」他不必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尤其對一個將死之心,更應該讓他死得明白一點。
「狐狸?」諾基古德知道有人在追殺他,但萬萬沒想到,追殺他的人居然是赫赫有名的賞金獵人狐狸!
「你是怎麼進來的?」門不是上鎖了嗎?
「正大光明走進來的。剛才送酒的服務生,就是我!」
「狐狸,我和你素無冤仇,你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道理很簡單!有人花錢買你的性命,我當然要追殺你。」
「不論那個人出多少錢,我都願意再加一倍,只要你肯放過我。」性命比錢重要,用錢換取性命,很值得!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有我的職業道德,既然我已經答應買方,就一定會遵守契約內容,你給我再多錢都沒用,我不會臨陣倒戈的。」
「嗯……」此時藍亦婕突然翻了個身,身上的薄襯衣撩到小腹之上,露出可愛的小肚臍。
屠熙朗瞄到她險些外洩的春光,發現諾基古德也正盯著她看,他立刻用腳尖勾起一條薄被,蓋在衣衫不整的藍亦婕身上,不願諾基古德看見她撩人的睡姿。
誰如道諾基古德竟趁他分心的瞬間,旋身踢開他手中的槍,然後飛快拾起落在腳邊的小刀,一個箭步衝向前,將小刀抵在昏迷的藍亦婕脖子上。
「住手!」他喝住正欲撿槍的屠熙朗,得意地大笑。「風水輪流轉,神氣的狐狸,總算也有落人我手裡的一天!」
屠熙朗低咒一聲,緩緩縮回撿槍的手,毫無畏懼的挺起身子,直視諾基古德的眼睛。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為了這個女人做出這種傻事,如果你沒多事替她蓋被子的話,我現在大概已經被你殺了。你很在乎這個女人,對吧?」
他得意的睨著屠熙朗,彷彿掌握了足以使他致命的要害。
「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屠熙朗瞪著他,冷冷警告。
「呵呵!我猜得果然沒錯,你真的很在乎這個女人,只要拿她要脅你,就算要你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你一定也會照辦。」
他好整以暇的在床邊坐下,銳利的刀鋒在藍亦婕白嫩無瑕的臉蛋上比劃,並以萬分誠懇的語氣詢問屠熙朗。
「你認為我應該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呢?是劃花臉頰,還是割掉鼻子?嘖嘖!這麼美的一張臉,弄壞了多可惜?像弄壞了的雕像,再也不會有人欣賞了。」他虛偽地表示遺憾。
「既然落在你手裡,我也無話可說,隨你要怎麼處置我都行,不過只要你敢傷害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十倍奉還給你!」屠熙朗瞪著眼警告。
「你這樣威脅我,我好害怕喔!」諾基古德裝模作樣地顫抖,哈哈低笑。
「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看——我就先意思一下,割掉她的頭髮好了。」
他撩起藍亦婕散落在肩上及床單上的烏黑髮絲,讚歎上頭隨著光線變化的珍珠光澤,然後突然將手中的小刀一揮,一撮黑髮便無聲地掉落在地毯上。
屠熙朗瞪著那撮髮絲,鼻翼兩側開始翕張,濃重的氣息逐漸加深,粗大的拳頭也愈握愈緊。
「怎麼,你不心疼嗎?如果你不心疼的話,那我可就更不客氣了。接下來,我要在她漂亮的小臉蛋上畫棋盤,反正女人關起燈來都一樣,臉花了也不要緊,玩起來一樣過癮。你說對不對?」
前一秒他還得意地笑著,下一秒卻見一個巨大的拳頭揮向他的鼻頭,他心中一驚,連忙彈腳跳開,等他發現離人質太遠,急忙想趕回藍亦婕身邊挽救局勢時,已經來不及了。
屠熙朗早已護住床邊,重新掌握情勢。
「沒有她這個人質,你就成了沒有螫的螃蟹,什麼把戲也變不了。」
毫無顧忌的屠熙朗大步走向諾基古德,一路將他逼到牆角,臉上帶著冷酷的笑容,一把扼住諾基古德的脖子,逐漸加重手中的力道,冷眼看著他驚恐蒼白的臉色逐漸漲紅、發紫,然後轉黑。
在諾基古德窒息的前一刻,他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將已然昏厥的他扔在地板上,順道用力補上一腳。
他很想現在就送他下地獄,不過這個房間是登記藍亦婕的名字,要是在這裡殺了諾基古德,她鐵定會被牽連,他不希望她成為殺人的嫌疑犯。
屠熙朗彎下腰,將昏迷的藍亦婕用被單一卷,像袋麵粉似的扛在肩上,迅速從清潔人員出入的電梯離開飯店……
藍亦婕睡了一場好覺,還沒張開眼睛,就先在被窩裡舒服地伸個懶腰。
她好久沒睡得這麼飽了,好像睡了一輩子之久!
她滿足地睜開眼,慵懶地坐起身,用手撫平凌亂的髮絲。
奇怪,她怎麼會突然睡著呢?
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和諾基古德在一起,她還在葡萄酒中摻了迷藥,打算迷昏諾基古德,為什麼她會——
「啊!」她駭然跳起,失控地又叫又跳。「我怎麼會突然睡著?諾基古德呢?他人在哪裡?」
「搞什麼?吵死了!」
一個帶著困意的濃重鼻音在她身邊響起,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屠熙朗?」她震驚地指著大咧咧佔據半張床的男人,手指抖得像中風的老太太。
「你自己睡了一整天也就算了,幹嘛一醒來就哇哇亂叫,擾人清夢?」也不想想,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了!
「我睡了一整天?」怎麼可能?她從來不曾這麼貪睡過!
「這裡是哪裡?諾基古德呢?」她明明記得自己和諾基古德在一起,為什麼諾基古德會變成屠熙朗呢?
「這是我在倫敦市區的公寓,至於諾基古德——我想他八成跑了!」
「跑了?!我……我不是迷昏他了嗎?」
「你迷昏他了?」屠熙朗揚聲重複,語氣中滿是諷刺。
真是笑話!
「難道他沒有被我迷昏?」她傻愣愣地說:「可是……我明明看他喝了那杯摻有迷藥的葡萄酒呀!」
「你確定他喝了?」
「我當然確定,因為是我親手端給他的嘛!」
「你還不明白嗎?下了迷藥的那杯酒被他掉包了,你的酒變成他的,他的酒變成你的。」
「啊!那也就是說——」
「喝下那杯迷魂藥酒的人是你,不是他!」他受不了的搖頭,實在很想不管她了。「你昏倒之後,差點被諾基古德那傢伙強暴兼毀容,要不是我及時阻止,你的清白和這張漂亮的臉皮保得住嗎?」
她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癡,而他這個為她擔憂得頭髮幾乎變白的人,才是徹頭徹尾的大白癡!為了她的安危,他甚至差點失去理智,直接在餐廳裡宰了諾基古德。
「啊!難怪……」藍亦婕掩唇驚呼。
難怪她會那麼愛困,像失去意識一樣突然睡著,原來就是那一杯迷魂藥酒在作祟。
「難怪什麼?難怪你會衣衫不整的昏睡一天一夜?你以為自己有多少斤兩?南美大毒梟是你能輕易捉到的貨色嗎?」想起她愚蠢的行徑,他便火冒三丈。
他的聲聲諷刺,像把刀似的插在她的心口上,她面色發窘,總算明日自己以往有多天真。
她以為捉拿獵物就像捉隻蝴蝶那麼簡單,壓根沒估量過自己有多少能耐,這下獵人不成反倒被獵,叫他看足了笑話,從今以後,她哪還有什麼顏面說大話?
她沮喪地垂下腦袋,終於明白,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比天還要高。
他說得對!他們的確是不同世界的人,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是她不識相、硬要賴在他身旁,現在她終於死心了,像她這種只會拖累他的人,根本沒資格待在他身邊。
「我明白了!謝謝你救了我,明天我就回去,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她忍住鼻酸,起身向他道別。
「你說什麼?」他怒聲大吼。
她憑什麼自作主張?想留就留,說走就走,那他算什麼?
「我說——我要回去了!」她偷觀他憤怒猙獰的表情,囁嚅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不准!」他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扯向自己。「你以為闖了禍,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拍拍屁股走人?你想得美!從現在起,你給我乖乖待在我身邊,休想再到處惹麻煩,我替你收拾爛攤子,已經收拾夠了!」
他不想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天知道她又會惹出什麼麻煩?避免她糊里糊塗掉入他人陷阱的最好辦法,就是親自將她帶在身旁,好好看著她,這樣她就沒時間到處闖禍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離開你呀!」她合著淚,委屈地喊道:「我終於明白自己不是你命定的女人,所以我要回去,那兒才是我的家,那裡有適合我的平凡男人,我——」
「你敢給我去找別的男人試試看!」屠熙朗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火過,她簡直討打!「才罵你兩句,你就想回那兒找別的男人?告訴你,沒那麼容易!你是我屠熙朗的女人,這輩子永遠都是,你最好盡快打消找其他男人的念頭,這一生你能依靠的,只有我的胸膛!」
「可是……在莊園裡的時候,是你自己要我走的!」
「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短短的一句話,無賴地推翻他曾經說過的話。
「可是你又不愛我!」她悶悶地嘟起小嘴。
「誰說我——」屠熙朗戛然住口,面色發窘地大吼著。「你居然敢問這種笨問題?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救你?你以為我幹嘛像老媽子一樣在後頭替你收拾爛攤子?你以為我吃飽撐著,還是善心大發?我沒那麼無聊!總之,這輩子你別想離開我,你只能做我的女人,知道嗎?」
「我……嗯……」她遲鈍地點點頭,還是一臉茫然。
他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在告訴她,他很在乎她嗎?
見她還是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可愛模樣,他不禁愛憐地捏捏她紅潤的臉頰。
剛睡醒的她美味得像頭鮮嫩的小羊,他的慾望霎時飢渴了起來,他一步步走向她,她抬起頭,發現他眼中燃燒的炙熱慾望。
她被他眸中狂燃的火焰嚇到,立刻往後退去。「我……呃……我想去洗澡。」
她小腳往後一轉,正想溜進房裡附設的豪華浴室,然而小手才剛摸到浴室的門把,就被人像小雞似的一把拎起,擁進寬大溫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