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娜正對著鏡子擠眉弄眼,精心描繪她的眼線,看見夏淨蓮推開玻璃門,走進甜心小屋,訝異之餘,不忘諷刺兩句。「喲!大小姐肯來上班啦?」
夏淨蓮假裝沒聽見姚美娜的諷刺,只一臉平靜的問:「美娜姐,請問今天能替我安排工作嗎?」
「算你走運!還記得上禮拜那位蘇董嗎?他又打電話來了,說要替一位國外的客戶接風洗塵,我本來以為你大概不會來了,正想派朱麗去,沒想到你就來了。」
姚美娜不是一個仁慈的善心人士,她從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和自私自利,她的眼中沒有人情義理,只有白花花的鈔票。只要能讓她賺進大把鈔票的客人,再變態、再下流的表演工作,她都不會捨得拒絕。反正吃苦受罪的是她旗下那些女孩,又不是她,被騷擾、被辱罵,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從來不敢安排這些難纏的客人給夏淨蓮,她像朵珍貴的白蓮,連她這個在風塵中打滾十幾年的舞女都敬畏她三分。
夏淨蓮和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孩不一樣,從頭到尾,她都不是心甘情願下海表演的,要不是為了養家活口,她絕不可能留在甜心小屋。
她給姚美娜的感覺,就像一隻捉不住的珍貴鳥兒,只要逮到機會,便會毫不考慮的展開翅膀,飛離這個地獄……
呸呸!她怎麼會說自己的工作室是地獄呢?她的心地雖然不算好,但也不曾逼良為娼,大家都是自願走進「甜心小屋」的大門,她不曾拿刀逼迫過誰,所以她的「甜心小屋」是帶給男人驚喜與歡樂的天堂,絕對不是地獄!
這麼一想,她立即綻開笑容,非常滿意自己的解釋。
「時間是今天晚上八點,地點在凱悅飯店。」姚美娜抽出皮包裡的記事本,將記在上頭的時間和地點抄給夏淨蓮。
「我知道了,謝謝美娜姐。」夏淨蓮收起那張「接客」的單據,神情淡漠的走向後頭的服裝間,挑選今晚表演用的服裝。
「哼!還是那張死人瞼,一點笑容都沒有,偏偏客人就愛她那副死樣子,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全都病了!」姚美娜嘀咕著轉向鏡子,繼續描繪她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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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繽紛耀眼的五彩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透過飯店的玻璃窗,可以看見附近幾棟高樓不斷變換的五綵燈光。
「裴總裁,窗外有美女嗎?我瞧您一直看著窗外,幾乎沒吃東西。」
裴淆聽見蘇大偉自以為幽默的調侃,倏然將視線從窗外移到他臉上。
「我沒胃口。」他的面孔冷冷的,語調也冷冷的。
卓徜風知道裴澡的耐性即將用罄,為了確保這個請他們用餐的傻瓜不會被轟出大門,於是好心的提醒道:「你不是說『有事』想和裴淆談嗎?現在餐點都用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說了。」
「啊——是!」蘇大偉輕咳一聲。「咳!是這樣的——我從特殊管道得到消息,知道裴總裁您這趟到來,是為了尋找下一季配合的廠商,所以我特地前來毛遂自薦,希望您慎重考慮蘇氏服裝公司。」
裴淆聽了,臉色隨即一凜,垂下的卷長睫毛,遮住眸中的寒光。
「是誰將消息透露給你的?」
裴淆抬起毫無溫度的眼,直勾勾盯著眼前洋洋得意的蘇大偉。他已經列出幾個可能出賣消息的嫌疑犯,準備回去好好「清理門戶」。
「這點恕我不能告訴你。」蘇大偉以驕傲的語氣陳述。「裴總裁,我所經營的蘇氏服裝公司,雖然不能算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卻也具有極高的知名度,在成衣界擁有廣大的市場,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相信那一定是如虎添翼、你我雙贏的好局面。」
「對呀!對呀!」張進祥在一旁附和。
「是嗎?」裴淆冷笑一聲,十分不以為然。「每年與丹爾頓配合的廠商,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層層篩選之後,由丹爾頓的高階主管投票決定的,你怎會以為用頓豐盛的晚餐,就能賄賂我私下將合約給你?」
「我當然不認為一桌區區三萬塊的餐餚,就能獲得裴總裁的青睞。」蘇大偉壓低嗓門,語帶神秘的說!「所以我給你的驚喜不在這裡,而是在樓上的房間裡。」
「樓上?」卓徜風與瞿亞焱狐疑的對看一眼,頓時瞭然地大笑。
「喔我明白了!」卓徜風起身拍拍僵坐不動的裴澡,嘻笑著說:「既然人家有『驚喜』要送給你,不上去看看,豈不是太失禮了?」
裴淆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他非得在一旁煽風點火、興風作浪不可嗎?其他人全被裴澡冷洌的眼神凍得直打顫,只有卓徜風、瞿亞焱兩人渾然不覺寒意——因為他們早就免疫了!
「唉,你何必這麼彆扭呢?去瞧瞧吧,說不定你會滿意呢廠
我會滿意才有鬼!裴淆再度賞了他一記白眼,然後不情不願的起身。
「我只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後,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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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淨蓮躬著修長完美的身軀,縮在一隻繫上紅色綵帶、儼然被包裝成禮物的大紙箱裡,側耳聆聽外頭的動靜。
這是蘇大偉要求的把戲,要她躲在禮物裡頭,讓客人親自拆閱這份大禮,然後她再由紙箱中翩然躍出,給那位貴客一個天大的驚喜。
紙箱裡陰暗沉悶,除了幾個透氣的小孔,沒有其他地方讓光線透人。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裡面躲了多久,只知道她等得很累、很想睡。
「裴總裁,就是這個房間,請進來!」
她聽到蘇大偉的聲音,頓時精神一振,知道是他帶客人來了。她欣喜極了,等她表演完、到醫院探望過母親之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她真的好累,腦袋也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在門口等著收錢的姚美娜,看見三個衣著尊貴非凡、面容俊挺有型的挺拔男子,勢利的雙眼立即一亮,並隨即擺出諂媚討好的笑容說:
「我是甜心小屋的負責人,我叫姚美娜,請各位多多指教。裴先生,房間裡那份大禮就是您今晚的驚喜,希望您感到滿意。如果滿意的話,以後別忘了多多光顧娜娜的甜心小屋呀!呵呵呵……」
「夠了!張副理在樓下,去向他收錢吧!」蘇大偉扯開像花癡一樣傻笑個不停的姚美娜,覺得相當丟臉。
「好好,我馬上下去。裴先生,咱們下次再見咯!」
臨走前,姚美娜不忘拋個媚眼給絲毫不為所動的裴澡,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這個花癡!」蘇大偉低哼一聲,連忙堆起笑容對裴澡說:「裴總裁,那個就是我送給您的驚喜,現在請裴總裁用您尊貴的手打開它吧!」
蘇大偉誇張的比了個「請」的手勢,暗自得意的竊笑。
只要是男人,一定會滿意紙箱裡的「禮物」,他有絕對的信心!
裴淆不感興趣的盯著大紙箱,不用動手,他也能猜到裡面是什麼——女人!蘇大偉不是第一個玩這種把戲的人,在美國也常有想與他合作的廠商,弄幾個性感妖嬈的美女偽裝成禮物來伺候他,以為他會見色心喜,乖乖將合約雙手奉上。
一群白癡!如果他這麼容易就被幾個漂亮的女人收買,如何能掌控一個名聞全球的服裝公司?如果他是這般好色不濟的領導者,他們敢信賴他嗎?他們八成想錢想瘋了,才會幹出這種蠢事,他不可能和一個沒大腦的人合作,所以不必拆開禮物,他就可以告訴蘇大偉合作的事,等下輩子再說吧!
「反正人都來了,你就拆開看看吧!」
他不好奇,卓徜風和瞿亞焱可都管不住好奇心,很想知道裡頭藏了什麼。裴淆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接過蘇大偉遞來的剪刀,剪開綁著大禮盒的紅色緞帶,然後一臉無趣的退開。
失去緞帶的支撐,紙箱立即像花瓣一樣,朝四個不同的方向綻放,穿著白色緊身短裙的夏淨蓮宛如拇指仙女般,翩翩白花中誕生。
「哇——」卓徜風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暗自讚道:這個女人夠美!
今晚夏淨蓮為自己挑了一件白色綴珠的表演服,照例是低胸與超短的迷你裙設計,不過清爽的白色讓她看起來不但不顯冶艷,反而有一種摻雜著性感與清純的獨特氣質,像一朵純淨的白蓮。
蘇大偉按下放在一旁的錄音機,節奏輕快的舞曲響起,夏掙蓮立即擺動富含韻律的身軀,開始今晚的表演。她自小習舞,大學時念的也是舞蹈系,可惜還沒念到大二,就被迫休學了。她這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專業的舞蹈老師。
夏淨蓮在蘇大偉的暗示下,主動向環胸冷眼旁觀的裴淆舞去。
裴淆一動也不動,任由輕盈靈巧的她,在身邊舞動曼妙的身軀,未露出笑容,也沒有一絲驚喜。他一徑冷盯著她,毫無溫度的冷凜雙眼,像兩顆墨黑色的冰珠。
他的漠然反應令夏淨蓮相當意外,心裡一緊張,腳下頓時跳錯了好幾個節拍。
以往收到這份驚喜大禮的客戶,哪個不是又驚又喜、樂不可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完全不捧場的人,真是既尷尬、又懊惱。
她趁著轉身的空檔偷瞥裴淆一眼,發現他那銳利的雙眸緊盯著她,那眼神——不是癡迷,倒像是法官審訊犯人那種嚴厲、批判的目光!她心頭一驚,立即紅著臉將視線轉開,不敢再看他。
裴淆發現她慌張的反應,立即勾起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淺笑。
這個女人很有意思,而且長得很美——比他見過的任何東方女人,都要來得美!她的長相清麗秀致,舞姿靈巧妙曼,包裡在緊身短裙下的身材纖細修長,而且她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靈氣質,讓人很難將目光移開。
最讓人詫異的是——她表演時昂然自信的神情,彷彿她所表演的場地不是這個豪華套房,而是國家級的劇院舞台。
即使淪為三流的表演工作者,她依然不卑不亢,始終保有她的自尊與驕傲。
音樂聲結束,她行了個禮,微喘著走上前,在裴淆僵硬緊繃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在他有所反應前,又迅速退開。
這當然又是蘇大偉的要求!她這一吻,可以為自己多賺進五千元的進帳,母親生病需要大筆醫藥費,她只能毫無選擇的沉淪。
她的唇移開後,裴淆必須握緊雙拳,才能克制自己撫摸臉頰的衝動。
她的唇上抹了什麼?臉上被她吻過的皮膚又熱又燙,像被炙熱的烙鐵烙印過,雖然表面完全看不出痕跡,但那感覺卻淪肌浹髓、深刻入骨。
他打量著她——雙頰因舞蹈而滿佈紅暈,嫩紅的小嘴微微張開,急促的喘息,舞衣下半裸的酥胸隨著呼吸上下起伏,雙乳間的陰影,隨著她的舉動若隱若現。
他的下身立即竄起一股火熱的慾望。
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暗自驚訝,自己竟然對她產生慾望!他旅居美國多年,在紐約求學、立業;從他知曉男女情事以來,交往的對象就只限於西方兒
他從來不碰東方女子,不是他媚外崇洋,而是很自然的,對東方人完全沒有慾望。就像他不愛生魚片一樣,說不出什麼原因,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竟讓向來只對洋妞感興趣的他,在短短幾分鐘內改變胃口?
蘇大偉見他眨也不眨地盯著夏淨蓮,知道自己下對了棋,當下笑咧了大嘴。
他走到裴淆身邊,以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裴總裁,我把這個女人留下來伺候您,她是我花大錢請來的,您可以好好利用,只要您高興,可以命令她做任何事,包括——陪您上床!」
蘇大偉認為付錢的是大爺,他已經事先付了一筆錢給她,只要他高興,就算要夏淨蓮跪下來舔他的腳趾頭,她也不能不從!
裴淆聽了他暖昧的耳語,當下臉色一沉,原本還算平靜和緩的臉色,當場變得冷鷺陰鬱。很失望!原以為水靈清麗的她,只是單純的為客人跳舞表演,沒想到……她竟然也掛牌接客!
裴淆輕蔑地勾起唇角,對夏淨蓮的一絲好感,全在此刻化為烏有。這個女人就和「她」一樣,自甘墮落、不知廉恥。他雙眼一瞇,眼中的寒意更深了。
「裴總裁,請您慢慢享受這個驚喜,我們先走了!」
「蘇董,請等一等——」夏淨蓮正想詢問蘇大偉她何時可以離開,但他卻迅速離開,並將所有人請出門外。
轉眼間,房間裡只剩裴淆和夏淨蓮。
蘇大偉在門外暗暗竊笑:過了今晚,丹爾頓的合約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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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該走了!」夏淨蓮緊張地搓揉冰冷的小手,快步走向放署在角落的大背包,準備盡快離開這個房間。那雙冷冽凌厲的眼眸實在可怕,盯得人快結冰!
這個人太冷漠嚴肅,她的生活中沒有這種冷厲的人,她直覺想要逃。
「你想去哪裡?」
低沉冷凜的嗓音突然自她身後響起,她嚇了一跳,抓著背包的手一鬆,大背包砰地掉落在地上。她趕緊蹲下去,把背包拾起來。「我的表演已經結束,必須離開了。」她拍去背包上沾附的灰塵,轉身避開他逐漸逼近的高大身影。
「你還不能離開!」他冷冷地宜布,突地伸手握住她正欲轉開的纖細手臂,使力將她拉到自己跟前。
「啊?」她沒料到他會抓住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用力掙扎。「請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會放開你!」他將臉湊到她面前,冷漠的唇角鄙夷地勾起。「既然你收了蘇大偉的錢,就該聽從他的命令好好伺候我,讓我開心。難道你連一點職業道德也沒有嗎?」
「我……他請我來送給你一個驚喜,我已經給你驚喜了,你還想怎樣?」她拚命壓抑心底的恐懼,仰高下巴直視他。
「那還不夠!我相信蘇大偉給你的價碼,不單只有剛才那一場將人搔得心癢難耐的艷舞。」
夏淨蓮聽出他話中的輕蔑,當下氣得粉臉通紅,不過看見他緊盯著自己的火熱雙眸,又驚慌地直往後退。蘇大偉付給她的價碼,是比她平常表演的費用高出一倍,不過美娜姐說那是蘇董額外的賞賜,沒說那是她賣身的費用。
「那就是全部了!我只負責表演,不做其他的交際應酬,或是……或是任何桃色交易!請你快點放開我,否則……否則我要叫人了!」她惶恐的警告。
「請便!你最好叫大聲一點,愈大聲愈好,我想這附近的人,可能連妓女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你把他們引來,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讓他們瞧瞧妓女的長相。」
他惡劣殘酷的嘲弄,像一支淬滿劇毒的長矛,筆直射穿她脆弱的自尊,她霎時紅了眼眶,渾身因憤怒和屈辱而顫抖,像風中飄零的落葉。
「我不是妓女!」她忍住心底的創傷,以平板而有尊嚴的聲音陳述。「我是一個ShowClrl,我負責表演、為客人帶來驚喜與歡樂,但是我從不賣身,更不是你所說的妓女!」
「喔?」裴淆假裝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以更諷刺的口吻問:「原來你只賣笑,不賣身?」
「你——」她急促呼吸,咬著下唇,努力壓抑哽咽的嗓音。「隨你怎麼說都行!請你放開我,我想離開這裡!」
她軟聲祈求,一心想自這個寒冰似的男人面前逃開。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推托之詞嗎?蘇大偉臨走前明明告訴我,他花了大錢請你來伺候我,我什麼甜頭都沒嘗到,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讓你離開嗎?」
他攫住她,火炬般的眼直勾勾地望著她,像要瞪穿她。
「我……我可以退還那筆錢!」她又急又慌,語無倫次的說:「我不賺這筆錢就是了!請你放開我,讓我走!」
她認了!她寧願不賺蘇大偉一毛錢,也不願被人當成褻玩的玩物。不料她的自認倒霉,卻被他當成做賊心虛。
「你終於承認你收了錢!」他像捉到賊一樣,得意的一笑。
「既然收了錢,就該好好服侍我,我保證我沒有令人作嘔的特殊癖好,甚至可以將就你喜歡的體位,就算你想倒立著做,我也無所謂。」
「你在胡說什麼?」
他毫不掩飾的火辣言詞惹得她滿臉通紅,臉上的血管脹得幾乎快爆裂了。
「還是你喜歡其他的方式?我可以……」他貼在她耳邊,以低沉的嗓音告訴她,他想如何碰觸她,他要用何種方式佔有她……
「請你別再說了!」夏淨蓮羞得快變成一朵紅蓮了。「我真的不出賣身體,請你讓我走吧!我會把這筆錢還給蘇董事長,求你放了我!」
「休想!」裴淆生氣了,她一再急欲逃開,簡直是存心挑起他的脾氣!
「你是我的,今晚我要好好享用你,首先——就從你喋喋不休的小嘴開始!」
話-說完,他立即低頭蓋住她微張的紅潤櫻唇,炙熱的舌頭宜接滑人她口中,輾轉逗弄。
「唔……不!放開我!唔……」夏淨蓮掄起兩隻小拳頭,拚命捶打他健碩的胸膛。她的初吻被這個可恨的男人掠奪了!而她甚至連五秒鐘哀悼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她忙著捍衛自己的貞操。
「老天!你的唇好軟、好甜……」裴淆低歎一聲,難以置信她口中的芳津,竟然甘甜如蜜。
他忍不住一嘗再嘗,直到她發出快要窒息的咿唔抗議,他才略微放開她。她逮到機會,立刻舉起小腳,狠狠踹向他膨脹的下體。
他的身子機警地一偏,閃過她突如其來的攻擊,沒讓自己的男性聖地遭到襲擊,不過他的膝蓋就沒那麼好運了。他的右腳膝蓋被踢個正著,當時一陣又痛又麻的感覺立即傳來,整整十秒完全無法移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知覺。
夏淨蓮顧不得落在地上的背包,慌忙轉身奔向門口,用顫抖的手拚命轉動門把,可是那門鎖像是和她作對似的,怎麼轉也轉不開。
「不會嗎?我來教你吧!」一道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裸露的頸上,她詫異地回頭一看,面色陰騖的他已貼在她的背後。他伸出一隻健臂,越過她纖瘦的肩頭,輕鬆將一個金屬鈕往左邊一轉,然後便聽到清脆的喀啦聲。
「你看——把這個鈕這樣一轉,門就鎖上了!不管從外頭或是從裡頭,都打不開這扇門。」他漠然一笑,眼中閃著野獸般的掠奪光芒。
「不——」夏淨蓮俏臉瞬間轉為死白,她轉身猛捶大門,驚恐地大喊。
「美娜姐,救我!放我出去,美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