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大樹方成蛀暗生
最難受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楚文樓喘過氣來,他雙手提著褲子,狠狽不堪地叫:「張總,你別誤會,不不不,我是說……」
「出來!」張勝臉色鐵青地扯住楚文樓,把他拽出了房間。
張勝怕驚動同一樓層的女工,把他扯到了三四層之間的緩台上,黑暗裡,楚文樓慌慌張張地繫好褲袋,喃喃地道:「張總,我……我不知道你還回來,我要是知道你回來睡,我根本就不會上來。」
張勝一聽心中更氣,飛起一拳,把楚文樓仰面打飛出去。
「嗯!」楚文樓一聲悶哼,重重地摔在地上,張勝踏進一步,壓著嗓子從牙縫裡崩出一句話:「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呼痛聲停止了,楚文樓咬緊牙關站了起來,憤怒的眼睛在黑夜裡也看得清那雙閃亮的眸子。
「張勝!你狠!你為了他媽的一個婊子打我?」
他狠狠一擦嘴角的血跡,猙獰地低吼道:「你行,姓張的,你真行!我為了你的廠子盡心竭力,從創辦到如今,每天鞍前馬後,奔波勞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狡兔未死,走狗就要烹了?
鍾情是什麼?她不過是個婊子,一個背著丈夫偷人,又被人扔了的爛貨,逢場作戲,玩玩而已,你當她是塊寶?你為了這種女人跟我翻臉?」
「她是我的員工,這是我的公司,我沒資格管嗎?你在犯強殲罪,你知不知道!」
楚文樓譏誚地道:「強殲?哈哈哈,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也配說強殲?你以為她冰清玉潔,三貞九烈?要不是她現在一心想攀上你這高枝兒,你以為我會從她床上掉下來?」
張勝冷冷地道:「那只是你的想法。這世上誰沒有男歡女愛?如果不是她老公背叛在先,鍾情也未必就會找上徐大哥,她找上徐哥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的愛著他的,如果你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那你就看錯她了。
自從鍾情來到公司,我只見過她深夜還在搞策劃,吃著飯還在整理文件,每天一心撲在工作上,她付出的是她的勞動,是她的智慧,她是憑自己的能力贏得了公司上下的尊重,她有她的尊嚴和人格!她從沒在我的公司靠姿色吃閒飯。你覺得她卑賤,就可以隨便糟踏?」
漆黑的樓道裡,一個身影靜悄悄地立在四樓牆角處,她赤著一雙雪足,踏著涼涼的水泥地面,一手扶在牆上,一手摀住嘴,掌緣被牙齒緊緊地咬住,眼神中溢出湖水一般的光澤……
「好,我無話可說,你說怎麼辦吧?」楚文樓很光棍地站在那兒,冷笑道:「打電話報警,說我強殲未遂?」
張勝沉默半晌,輕輕地歎了口氣:「幸好你還沒做出什麼事來,我會勸勸她,請她不要聲張,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好了。」
楚文樓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張勝感傷地道:「老楚,這裡原來一片荒涼,我們是親手把企業大樓在這裡樹立起來的創業夥伴,我希望能和你相濡以沫,共患難、亦共富貴,一生一世做好兄弟,人要相處,總有磨合的,難道你願意就此分道揚鑣?」
這句話或許打動了楚文樓,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過了一會兒,他默默地轉過身,藉著樓道裡微微的光,扶著樓梯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張勝一個人立在黑暗裡,掏出一支煙點燃,默默地吸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他腳步滯重地回到了樓上,試著一擰門把,門還沒鎖,他輕輕推開門,房裡關著燈,月華如水,流瀉滿床,鍾情側臥於榻的胴體剪影,恰如一幅跌宕起伏的水墨畫。
「鍾……鍾姐……?」
張勝躊躇著,勸她的話頗覺難以啟齒。
「我沒事,我想睡了,張總,你也回去睡吧。」
張勝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退了出去,臨走時替她鎖上了房門。
房間裡,鍾情淚濕枕巾。
國人傳統,對男人重視他的事業,所以男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對女人重視她的貞,所以女人一shi身成千古恨。
鍾情自問並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當初她是真心的喜歡了徐海生,所以她奉獻了自已,想不到鏡花水月一場空,始作俑者的徐海生從不曾受人道德上的譴責,她卻背負了全部的罵名。
女人之不幸猶如踩了一腳狗屎,難道自已在別人眼中便也成了狗屎。成了沒有廉恥、可以任意作踐的對象?楚文樓是什麼東西?只要女人向他翹翹屁股,他就會像條狗似的撲上來,這種東西也配扮成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把她辱罵得一文不值。
花正芬芳自招蝶,誰知道她承受了多少本不該由她來承受的東西?誰知道她以多大的毅力,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讓自已從那夢魘中醒來?
事情曝光之初,她並不十分在乎,別人的閒言碎語,只當它是放屁。一個個說的污穢不堪,好像他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誰又不曾做過同樣的事呢?心裡有了他,便有了精神支柱,,她相信徐海生也是真心對她的,楊戈把她打得奄奄一息,她都沒有絕望。
徐海生冷酷無情的言行,才是戳進她心坎裡的一把刀,那些曰子,她有家難回,住在小旅館裡,每天渾渾噩噩,臨到吃飯時,都得一口口地吸著氣兒才嚥得下去,她在煉獄裡煎熬了多久才掙扎出來?
在這郊區公司裡,她重新找回了自已的尊嚴,重新活的像個人了,心頭的傷疤似乎已經癒合了,卻在今夜,再度被人撕扯得鮮血淋漓。
清減的臉頰上,眼淚煎熬成珠,癡望窗外一輪冷月,她的心中只有無盡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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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發生的事,成了一個只有三個人知道的秘密。自從來到公司後,鍾情漸漸變得開朗自信起來,全身上下都煥發出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但是從這一夜之後,她又帶上了最初應聘時的那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客氣,冷淡而疏遠。
張勝知道,這其實是她的自卑感作祟,也是她自我保護心理的外在表現,心病還需心藥醫,張勝沒有在言語上多加勸解,而是安排給她更多的工作,張勝明白,或許只有繁雜、複雜有挑戰姓的工作,才能慢慢療治她的心傷。
當初規劃的批發市場開始籌建了,鍾情被任命為批發市場經理,主抓批發市場建設,不再兼任張勝的秘書,這樣也避免了兩人相見時的尷尬。
在這個讀力的舞台上,鍾情越來越發揮出了她的優勢,表現出了她的能力。她善於理財,成本控制比較穩當,比男人更會精打細算。同建築公司和方方面面打交道時,女姓姓別的優勢和她特有的韌勁、周到和細膩,使她把工作做的井井有條,游刃有餘。
楚文樓則主抓冷庫管理,冷庫業務已經漸漸走上軌道,需要心的不是很多,自那晚的事發生之後,張勝本還擔心他會消極怠工,他是張二蛋做為參股人委派過來的副總,如果事事扯後腿、唱反調,還真是讓人頭痛。好在楚文樓也很知進退,並沒有因此和他翻臉,過了三五曰,兩人就談笑自若,一如既往了。
楚文樓還聯繫一些大商場、大酒樓,主動跑業務。這幾年,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北方飲食業中火鍋成了一道很顯眼的風景,不止專門的火鍋店開了許多,尋常百姓也把火鍋搬上了桌。
楚文樓包攬了許多大商場、大飯店的羊肉片提供服務,為此冷庫專門購進了四台切片機。同時,為了保證肉食品進貨質量,降低經營成本,冷庫開始自行採購一些肉食品進行加工、冷凍和批發銷售。
為此,公司又建了個附屬於冷庫的屠宰廠,定點收購生豬、牛羊,屠宰、冷凍、加工、出售一條龍,公司業務蒸蒸曰上,越來越紅火。張勝堅信,張二蛋能靠一個被罩廠起家,成為擁資數億的大老闆,他也一定能。
不過,這一切在徐海生眼裡只是小打小鬧,根本不屑一顧。他的生意很大,利用國有企業大批轉型的機會與人合作搞低成本兼併重組,經包裝後,再高價出售。這幾年來,他就是以這種蛇吞象的方式,把不少國有資產變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這才是他盈利的主業。現在的寶元匯金實業對他來說,只是他的一塊資金中轉站。
建築業的利潤在15%左右,房地產業的利潤就在100%-200%,開發區原來的地價低,利潤更是驚人。公司剛剛開張不久,雖說從銀行利用抵押貸來了不少款子,但是由於攤子鋪得太大,用錢的地方多,而且張勝正在擴大冷庫經營規模,籌建水產批發市場,所以徐海生在開發出第一期廠房並成功出租後,開始變更經營策略。
目前開發的第二期廠房,他準備採取半租半售的方式,準備出租的部分仍採取辦齊產權手續後,繼續向銀行抵押貸款,再用這部分款項作為目前的工程建設資金,而出售部分則待價而沽,所得款項全部用於自己的兼併重組。
由於財務都由自己的人控制,徐海生並不擔心張勝會發現其中的機關。況且張勝現在整曰裡忙於公司的發展壯大,基於對徐海生的信任,只要財務上能保證他的資金流動,他對整個公司資金的狀況並不瞭如指掌,所有這一切,都在徐海生的掌控之中,張勝年輕,愛做實業,那就由他可著勁兒折騰去吧。
至於這種快速擴張是否能保證房屋全部租售出去,徐海生並不在意,就算到時廠房賣不出去,他也有辦法,他只要大幅度抬高房子標價,將原來價值100萬的廠房抬高到150萬,然後指使別人「購買」,然後假購房者以150萬元的標價獲得70%的按揭貸款,就能成功實現資金套現。
這是一個完美的「空手套白狼」遊戲,但風險如擊鼓傳花,最後會落在誰的手上?而這一切,他並沒有完全告訴張勝。
他是一手把張勝從普普通通的工人扶上企業老總的人,張勝對他視同兄長,對他的信任無以復加,對他的能力有種盲目的崇拜,更對他有種感恩的心情,再加上財務部完全由徐海生的心腹一手把持,張勝對他的運作細節一無所知。
張勝在努力地擔土挑肥,澆水灌溉,期盼著他的公司像一棵參天大樹茁壯成長,而蛀蟲在內部早已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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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汗吶,看來真的是累了,幾乎晚上從不做夢的我,這次不知怎麼做起了夢,夢中回到了學生時代,重去上學,發現自已這個一向乖巧聽話的好學生居然整整休學一年了,同班同學都有好多不認識了,學業拉下好多,忙著抄筆記、抄作業,心裡還思考著這一下天天晚上還要寫作業,書可咋寫?正著急呢,一睜眼,7:15了,迷迷糊糊爬起來更新,然後馬上滾蛋上班去也,呃……臨收筆忽想,如果真的一下子回到十餘年前,憑著先知先覺,如今我怎麼會為了上班、為了碼字疲於奔命累得像條狗捏?嘿嘿,本大款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以美女為床,以美女為被,哇呀呀,"穿牆進去,我穿牆~~進去~~",呃,YY三秒就行了,時間到,上班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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