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遠籐晃司粗魯的把姜茉蘋丟在柔軟的床墊上,輕拍她的臉頰,企圖喚醒她。
不久前,他平安將她帶出赤蠍幫,本想將她直接帶回黑木幫,不料此時突然發現她開始有些不對勁,渾身燙得要命,臉色更是紅得驚人。
於是他當機立斷,先將她送到自己位於市區的高級公寓,並隨即電召黑木幫的專任醫生過來。
「笨女人,不要裝睡,快給我起來!」他不耐的在她耳邊大吼。
「嗯……」姜茉蘋無法開口說話,她的身體好熱、好難受,像一把火在體內燒,難過得要命。
「醒醒,笨女人!」他又拍了拍她的臉頰,這次她終於睜開眼睛。
「晃司……少爺?」
「知道是我就好!別睡了,等會兒醫生馬上過來!」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正想離開,忽然一雙軟滑柔膩的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不肯讓他走。
接著,是某種類似胸脯的柔軟渾圓物體,不停的在他背上摩挲,一再挑逗他的感官刺激。
他驚愕的回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原本純真如孩童的她,如今倒像個慾求不滿的蕩婦,臉頰上滿是艷麗的醉人紅暈,不但主動扯開衣衫,還不斷扭動身軀,張著小嘴呻吟喘息的嬌媚姿態,倏然引發他下腹的慾火。
他驀然驚覺,她的全題可能不是醫生或藥物解決得了的……
「少幫主?」
黑木幫的幫醫岸谷已趕到,正在門外待命。
「進來!」雖然已猜到令她難受的原因,不過他還是決定讓岸谷替她診斷,確定病因。
「少幫主。」岸谷提著黑色的醫事包進入房間,恭敬地行了個禮。
他朝姜茉蘋昂昂下巴。「你替我看看,鬼島光餵她吃了什麼鬼東西。」
「我馬上看看。」
岸谷取出聽診器一聽,發現她心跳過快,再加上臉色潮紅、面泛春情,因此研判她可能被餵食含有催情成分的春藥。
「少幫主,我想她應該是被餵了催情劑,大概是斑蜇之類的強力春藥。」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
鬼島光那個下流無品的渾蛋,就這麼放過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他氣憤難消,開門喚來手下,要他們即刻代傳他的旨意,告訴幾位關係良好的警界高層,想辦法在牢裡解決鬼島光,別讓他再跨出牢門一步。
手下領命離開後,幫醫岸谷開口收起醫事包,提議道:「少幫主,關於姜小姐的狀況,我想——不如讓長野來替姜小姐解毒吧!」
「長野?為什麼這麼提議?」遠籐晃司挑了挑眉,詫異的神情中隱含著陰騖。
「我和長野還算熟,有一次長野告訴我,他很欣賞姜小姐,只是不敢展開追求行動。我想既然長野未婚,姜小姐目前也沒有意中人,不如把長野和姜小姐湊成一對,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呀!」
岸谷說得眉飛色舞,自以為促成了一段好姻緣。
「岸谷!」
「嗯?」
「永遠別再提起這件事。退下吧!春藥由我來解,以後她就是我的人,不准再把她的名字和其他男人牽扯在一起!」
「啊?」岸谷這下總算注意到,遠籐晃司的臉色有多難看。
媽呀!他幹了什麼傻事?!
看來謠言的確屬實,少幫主果真對這個女人動心了,而他居然提議把少幫主喜歡的女人送給屬下……
他完了!
岸谷神情惶恐的退出門外,心想:他是不是應該開始尋找下一份工作了?
房裡再度恢復寧靜,遠籐晃司踱回床邊,凝目注視床上難受得扭成一團的姜茉蘋。
「笨女人!看看你讓自己陷入什麼樣的絕境?」他懊惱的低聲責罵。
他氣得想用力搖醒她,又想狠狠吻醒她。
他氣她不小心,讓自己落入險境,不過對於把她變成自己的人,倒是沒有太多抱怨。
他早知道,她注定是他的,差別只在時間早晚的問題。
不過想到剛才岸谷說的話,他的心裡還是有些芥蒂。
原來他最親信的屬下一直對他喜歡的女人有好感,而他卻完全不知情。
看來,他這個主子得好好檢討一下!
也許——早點把他們的關係確定下來也好,省得有人一天到晚打他或她的主意。
「我好難過……」
姜茉蘋覺得身上的灼熱感愈來愈強烈,渾身像陷入火海似的,燙得難受,她從沒受過這樣的折磨,不禁嗚咽哭了起來。
她的哭泣喚醒了沉思中的遠籐晃司,他低頭觀察她的反應,發現她身上的藥效愈來愈強,如果再不「解毒」,她肯定會被急速加劇的慾火折磨至死。
他低歎一聲,坐在床邊,開始撥除自己覆蓋在她身上的外套……
「嗯……好舒服……」
姜茉蘋本來以為自己正在溫度極高的煉獄中,忍受無邊無際的焚身之苦,沒想到身上的熱度忽然降低了,少了衣服的遮蔽,她的痛苦立刻舒緩許多。
「好一點了嗎?」
一個略顯低沉的嗓音傳進她耳裡,她努力睜開眼睛,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
「我不要你……你走開……」
雖然意識不清,但她多少記得自己被擄走的事,她以為眼前的人是鬼島光,即使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抵抗,也不願被他侵犯。
「你看清楚,是我!」遠籐晃司抓住她的雙手,順勢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晃司少爺?」姜茉蘋認出他的聲音,霎時放軟了緊繃抗拒的身軀。「我好難過……」
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他,她立刻嘟嚎著訴苦。
「我知道。馬上就會舒服了,忍耐一下。」
他的兩手伸到她背後,捧起她赤裸的上半身,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輕柔而緩慢的摩掌,不時逗弄舔吮,像品嚐一塊珍奇而美味的糕點。
「嗯……」他一逮到機會,便將極富侵略性的舌頭探入她口中,靈活的舌尖挑起她敏感的情慾……
姜茉蘋渾身酸痛的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在一個陌生而溫暖的懷抱裡,被一雙鐵臂牢牢鉗制住。
那個硬實的胸膛應該屬於某個男人,寬大、結實且光滑、赤裸正如她的柔軟與一絲不掛。
一絲不掛?
「啊——」她倏地跳起來,迅速抓起床單裹住自己,扯開喉嚨放聲尖叫。
「搞什麼鬼?」
為了安撫她一再重燃的慾望,昨晚他幾乎耗盡全身的精力,一直到天快亮才入睡,而這個女人睡得飽飽的,就爬起來吵他?
「晃司少爺,是你?!可是……我不是被……被鬼島光那壞蛋抓走了嗎?」
「你以為我會把自己的人平白送給鬼島光?」他睡意全消,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單手支著頭,欣賞她惺忪迷糊的嬌憨姿態。
「是你救了我?」
「嗯哼!」
「那——我有沒有被鬼島光給……」她恐懼地問。
「沒有,他根本沒機會。」
「那……我為什麼會躺在這裡,身上又沒有穿衣服?」她又羞又窘,根本不敢掀開被子。
「因為我們上床了!」
他回答得十分爽快,絲毫不拐彎抹角。
「上床!?」
她那宛如末日降臨的震驚表情讓他十分不滿,和他上床有那麼不堪嗎?
「沒錯,你被鬼島光那個下三濫的傢伙下了春藥,如果不抱你,你將會燥熱虛脫而死。」
「所以說……是晃司少爺救了我?」她怯生生的問。
「可以這麼說!」
姜茉蘋小嘴一扁,透明的淚水迅速瀰漫在她眼中。
她顫抖著雙唇,心裡又羞又愧,她忍住難堪,滿臉羞赧的說:「晃司少爺……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遠籐晃司並不意外她會提出要求,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做。
他還知道接下來她一定會要他負起責任,甚至要他娶她為妻。
只要是女人,沒有一個會傻得放棄遠籐少夫人的頭銜,即使這個看起來純真無邪的女孩也一樣!
在金錢魔力的驅使下,什麼尊嚴、羞恥心,她們老早放在一邊,再厚顏無恥的要求,她們都說得出回。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他還是不免感到失望。
女人啊,果然都是一樣的!
「你說!」他冷淡地點點頭,示意她直說。
「請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
「什麼?!」
生平第一次,遠籐晃司像個呆子似的張大嘴。
「請你忘了昨晚的事,就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吧!」她漲紅臉,低著頭再次懇求。
「為什麼?」
遠籐晃司簡直猜不透她的思考模式,這個女人……真的有毛病!
「因為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落入鬼島光手中,勞駕你去救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還要你犧牲自己來救我,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犧牲?」遠籐晃司一臉呆愕的看著她。「你認為昨晚是我犧牲了?」
「是啊!」她紅著臉,略微點了點頭。「為了救我,我知道你犧牲很多。」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奪去了你的貞操?」
「我知道。可是……那並不是你願意的呀!全都是為了救我,你才會這麼做,所以那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也不要怪我,因為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要我負責?」他再次試探的問。
「真的不用!只要你不生我的氣,我就很高興了。」
「好,我不怪你。」
遠籐晃司點點頭,逕自下床穿衣。
他著裝完畢,轉身走向門口,一隻手握在門把上,突然回過頭說:
「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如果我想救一個人,絕不可能是犧牲或是被迫的,除非我心甘情願,否則不論是誰,都無法讓我做出違反自己意願的事!」
遠籐晃司走後,姜茉蘋想了好久,才慢慢明白他的意思。
他可是說,和她發生關係,完全是他心甘情願的?
難道說——他也喜歡她?
姜茉蘋睜著迷惑的大眼,想了一整天,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真的喜歡她,像她喜歡他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