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會吧?別告訴我這是真的,我可不可以不答應?」
    在美國紐約的一間公寓裡,來自台灣的年輕留學生,有著一頭褐髮以及一雙迷人綠眸的藍斯諾,中英混血的俊美臉龐,因接到父親從台灣打來的電話而慘叫一聲。
    「不行,我已經答應你二叔了,住址也給了,後天會有人將她送去你那裡,小雨就暫時交給你了。」電話那端傳來藍父不容他拒絕的威權聲音。
    「我不能說NO嗎?」抱持最後一絲的希望。
    「你當然可以說NO,不過人還是會先送過去暫時和你一起住,一個星期後,你二叔和二嬸會過去接她的。」
    「但這個週末我要和女友去大峽谷,而且季風他……」
    「那就把她帶去。總之,這事就這樣說定,交給你了。」
    「喂,老爸……」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
    藍斯諾用摔的掛上電話,俊顏緊皺著。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藍斯諾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和藍斯諾一樣來自台灣的上官季風,清俊的臉上佈滿困惑,十分好奇好友發生了什麼事。
    現為大二學生的上官季風和藍斯諾,雖然一樣來自台灣,但他們是在成為大學同學才認識,一認識就覺得彼此是跟自己同一掛的,兩人很快成為好朋友,並住在同一間公寓成為室友。
    「有慘事要發生了。」藍斯諾苦笑的搖頭。
    「瞧你說的,到底什麼事?」很少看見好友有這樣的表情。
    「後天我堂妹開始放暑假,但我二叔他們要一個星期後才有空來美國,因此她將先來我們這裡借住一個星期。」
    「原來是這樣,沒關係,我無所謂,反正我們住的公寓還有二間空房,稍為整理一下,她就可以睡了。」上官季風以為藍斯諾是在擔心怕吵到他,反正只是一個小女孩來暫住,其實無所謂的,再說這公寓本來就是藍斯諾的。
    「不是那個問題,是比那個還要可怕的問題。」
    「什麼可怕問題?」上官季風困惑地看著好友臉上那怪異的神色。
    「是我堂妹她個人的問題,她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藍斯諾表情嚴肅地說著。
    「非常嚴重的問題?怎麼,她很醜?你很不喜歡她?」但美醜應該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吧?
    「我的確是不喜歡她,但不是因為我堂妹長得醜,相反的她長得很可愛。」但可愛的就只有她的外表而已。
    「她長得很可愛?那你又為什麼不喜歡她?」難道脾氣很壞或者驕縱?
    「我也不是真的討厭她,只是凡被她惡整過的人,見到她就只想逃之夭夭,誰還會想喜不喜歡她,因為,她是一個標準的整人小惡魔,」想起自己以前吃的虧,藍斯諾身體不住顫了下。
    「哈。」看見個性一向豪爽的藍斯諾,此刻看似有些緊張的誇張描述,讓上官季風不禁笑開了臉。「瞧你說的,你真是太誇張了。」
    「我一點也不誇張,我那個小堂妹是在美國出生的,一直到五歲才隨著我叔叔他們回到台灣定居,之後又來美國讀書,你知道嗎?我們第一次見面,她拿咖啡給我喝時,居然在裡面加了檸檬汁,那噁心的味道讓我當場吐了出來。」一輩子沒喝過那麼令人反胃的東西。
    想起他堂妹,如果可以真的討厭她就好了,可她偏偏長得跟個洋娃娃般可愛,看著那一雙杏圓大眼噙著淚水說對不起的模樣,任誰也罵不下去,就是這樣,家族同輩的兄弟姊妹們莫不自動與她保持距離。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堂妹那麼愛捉弄人,據他二叔所言,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之前在美國的保母教育方式錯誤,讓她的個性也變得古靈精怪的:也或許是因為獨生女的關係,想找人陪她一起玩。
    想找人陪她一起玩?但那樣的玩法未免也太扯了,根本就只是在整人。
    「還有一次,在一次聚會上,一個堂妹說她脾氣很壞、愛捉弄人,結果她在她所抱的洋娃娃口袋裡放進一隻老鼠,雖然是假的,但卻也讓我那個堂妹嚇得放聲大哭。」總之他堂妹幹過的整人事件,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哈哈哈。」俊秀的臉龐笑意不停。
    「雖然我已經好幾年沒見到她了,可是我猜她整人的功夫,應該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吧。」
    雖然她整人都不至於鬧出什麼大事情來,但卻讓被整的人感到很煩,而且照她年紀漸長玩得更凶的情況推算,現在整人功夫應該比以前要來得更可怕吧。
    「你堂妹她幾歲?」上官季風覺得自己笑得都流出眼淚了。
    「今年應該十三、四歲吧。」他不是很確定她的年齡。
    「十三、四歲,雖然還算是個小女孩,但應該比之前來得成熟些,你會不會是太杞人憂天了。」
    「難說。」藍斯諾抱持大大的懷疑。
    「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藍詩雨。」
    
    「諾堂哥,好久不見了,謝謝你暫時讓我住在你這裡。」
    白皙精緻的臉蛋,小巧的紅唇勾出一抹可愛的淺笑,一雙靈黠的水亮杏眸眨了眨。
    眼前這個身高嬌小的小女孩,怎麼看都像是從森林裡來的漂亮小精靈,她會是個整人惡魔?
    上官季風看著那雙炯炯有神的晶眸,那是一雙令人著迷的大眼睛,若說這麼漂亮的小女孩是個惡魔,誰相信呀!上官季風第一次覺得錯信了藍斯諾,因為他堂妹真的長得超可愛的。
    久違的小堂妹似乎可愛依舊,但見到她可愛臉頰上那超乎尋常的甜美笑靨,藍斯諾感到背脊竄起一陣涼意,直覺她還是沒有變,因為她五歲見到他時,她也是這樣看似乖巧的對著他笑。
    藍詩雨如洋娃娃般的水亮眼睛,因為看見上官季風而睜得大大的。
    「小雨,我來跟你介紹,他是我的同學上官季風,一樣來自台灣,現在也住在這裡,你可以叫他季風哥,季風,她是我堂妹藍詩雨。」藍斯諾替第一次見面的兩人介紹著。
    「你好,季風哥,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藍詩雨看著比堂哥矮了一點的上官季風,甜甜地笑了笑。
    那和她混血兒堂哥完全不同典型的上官季風,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是一個長相很好看的大哥哥。
    看著那僅及他胸前的藍詩雨,上官季風猜她應該不到一百五十公分,依她的年紀以後應該還會再長高吧。
    不過,那張像洋娃娃般的漂亮臉蛋,給了他一種莫名的悸動。
    他喜歡這個甜美的小女孩,真的很喜歡。
    「你好,以後我就跟你諾堂哥一樣叫你小雨,你長得好可愛。」上官季風隨性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讓上官季風這樣好看的大哥哥讚美著,藍詩雨感到非常的開心。
    「不過,你以後可能要多喝一點牛奶,因為你太矮了,太矮是會交不到男朋友的哦。」雖然長得很可愛,但是太矮了。
    「什麼?!」藍詩雨笑容頓僵,她剛剛還以為他是個親切的人呢!結果,居然說她太矮會交不到男朋友?
    嘟起小嘴,藍詩雨揮開了上官季風的手。「你不要摸我的頭啦!」
    上官季風有些訝異地看著變臉的藍詩雨,從她生氣的撥開了他的手,他開始有點相信藍斯諾之前說的話了。
    不過人長得可愛,就算噘著嘴都可愛。
    一旁的藍斯諾為上官季風的話捏了把冷汗,特別是瞧見了他堂妹臉上失去了笑容,看來他只能在內心祈求好友,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個星期了。
    「小雨,季風是一個灑脫直爽的人,未來這幾天你要好好的跟他相處喔。」雖然目前看來是有點不太可能。
    藍詩雨並未回答她堂哥的話,—張小嘴噘得高高的瞪著依舊對她笑的上官季風,然後轉向藍斯諾。
    「諾堂哥,請問,我的房間是在哪裡?」
    「那間就是你的房間,我替你將行李拿進去。」藍斯諾提起行李,走向他們替藍詩雨準備好的客房,將她的行李箱放進房間裡。
    「喂,你生氣啦?」上官季風在藍詩雨身旁問著,瞧她噘起嘴角的模樣,真的很可愛,「你別生氣,不然這樣好了,我答應你,將來等你長大了,不管你長得高還是矮,我都當你男朋友,好不好?」
    藍詩雨看了眼上官季風,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玩弄她,「不用了。」她直接走進房間裡。
    「小雨,你先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行李,晚餐的時間我會叫你。」藍斯諾替藍詩雨關上了房門。
    「斯諾,我開始覺得你之前說的話有點可信度了,她還真是有個性呢。」因為剛剛還展露笑容的小女孩,進房間前還轉身瞪了他一眼,虧他還把自己許給她了說。
    「現在總算相信我的話了。對了,這個週末我要和瑪琪去大峽谷玩,星期二才會回來,而你這個週末不是要替珍妮舉辦慶生派對嗎?你確定你可以和我這個『可愛」的小堂妹相處嗎?」
    瑪琪是他兩個星期前剛交往的新女友,是一個性感的金髮美女:珍妮則是上官季風交往兩個月的女朋友。
    雖然不該丟了個麻煩給好友,但那也沒有辦法,除了他自己想要跟新女友獨處外,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為自己這一個星期找罪受。
    不過,他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季風和小雨的相處,因為向來對女人溫柔體貼的季風,是很受女人們的喜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呵,沒有問題,你儘管帶著你的金髮尤物去玩吧。」上官季風充滿信心地說著。她再怎麼會整人,都還是個小女孩。
    關上了房門,藍詩雨生氣的一腳踢翻了行李箱,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坐到床上。
    「可惡,他居然敢罵我是矮冬瓜。」看到他的笑容,她還以為上官季風是一個很親切的人呢。
    大壞蛋一個,以為他高,就可以罵人矮了嗎?
    藍詩雨生氣的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晶眸一轉,原本生氣的小臉漾出了一抹笑容來。
    「季風哥,早安。」
    早上八點多走出房間,見到藍詩雨站在餐桌旁,笑著對自己打招呼,上官季風有些怔住了,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呢。
    自從昨天中午,藍斯諾快樂的開車帶著女友出門,他就只有在晚餐的時候見到藍詩雨,他以為她是因為他說了她矮而生氣不和他說話,沒想到她起得這麼早,而且像是做了早餐似的。
    「早,小雨。」一走進客廳,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烤焦味。
    「季風哥,我弄了早餐,是烤吐司和咖啡。」藍詩雨將吐司和咖啡放到上官季風的面前,「不過,吐司像是烤得太久了一點,對不起。」
    看著擺在他面前的吐司,真的是名副其實的「烤」吐司:他又看著咖啡,不由得讓他想起藍斯諾曾嘗過的咖啡檸檬汁,讓他當場嚥了嚥口水。
    「對不起,我不會做家事,如果你不想吃的話,那就不要吃,我沒有關係的。」藍詩雨一臉無辜模樣,然後抿著唇故作難過的低著頭。
    看見藍詩雨那純真又受傷害的表情,說真的,若不是藍斯諾之前的警告,加上他自己的觀察,他可能會覺得,懷疑眼前這個小女孩,是個整人小惡魔,是很差勁的一件事。
    其實聽斯諾提到過往她整人的事情,倒讓他有點想要看看且領教她的整人方式,因為像是很有趣的樣子。
    雖然藍斯諾怕他跟小雨處不來,但他發現,和她在一起,每一次都有新鮮事,因為她不太像一般的中國女孩,很小就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
    他看著那杯咖啡,想試試她這次裡面加了什麼?拿起杯子,上官季風低啜了口,然後困難地喝了下去,這次不是加進檸檬汁,而是……超甜的,他懷疑她加了幾十包糖。「季風哥,你怎麼了?不是連咖啡都很難喝吧?」
    藍詩雨拿了張面紙給上官季風,嘴角微微抽動著,因為見到上官季風喝了那讓她加了十包小糖包的咖啡,教她樂得差點噴笑出來。
    但好戲還在後頭,她還要親眼見他將那烤了N次,焦黑又硬的吐司給吃下。
    儘管藍詩雨自認掩飾的很好,但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仍舊捕捉到那張小臉瞬間閃過的一抹笑意。
    看來,整人小惡魔要現形了。
    呵,一個被寵壞的小女生。
    上官季風站起來,將咖啡倒掉,「算了,你可能年紀小不會做,我來教你怎麼烤吐司和泡咖啡吧。」
    「那個咖啡……」藍詩雨根本來不及阻止,上官季風已經將咖啡倒掉了,可惡,他才喝了一小口,至少要喝一大口。
    見到上官季風也要將烤得焦黑的吐司倒掉,藍詩雨喊住了,故作傷心的說道:「等一下,那個吐司……季風哥難道這麼不喜歡我做的東西,那個吐司是我第一次烤給家人以外的人吃的。」
    「沒關係,等我教會你怎麼烤吐司,我再吃你烤的吐司就行了。」上官季風倒掉盤子上的焦黑吐司。
    什麼!?一般人不是見到人很難過,不管他做的東西有多難吃,都一定會吃下去的嗎?
    怎麼這個上官季風完全不一樣,他沒有瞧見她臉上傷心的表情嗎?
    「你過來,我教你烤吐司。」上官季風拉過她細小的手腕,站在烤麵包機前,「來,我跟你說,烤吐司的時候,只要將電源轉至刻度三的地方……」上官季風緊抓住她的手腕,沒有慍言,語氣溫柔地解說給她聽。
    什麼跟什麼嘛,他真的以為她不會烤吐司?
    藍詩雨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甩開讓他抓住的手。
    上官季風和一般人的反應完全不同,沒有生氣反而溫柔的對她笑著,這讓她很生氣。
    「我不要學,我很難過,因為你居然將我第一次烤的吐司給丟掉了,你真的是太傷我的心了。」
    上官季風輕輕地勾起那她的下頷,俊眸凝著那張細緻嬌俏的粉臉,「我將那吐司丟掉,真的讓你這麼難過?」
    「嗯。」藍詩雨點了點頭,「除非你把它撿起來吃了。」
    藍詩雨蹙著眉心,這下他肯定會吃了吧?
    這麼近看她,那自然紅潤的漂亮肌膚讓他看傻了,說真的,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她了,甚至對於她這過於「淘氣」的行為,也感到欣賞。
    難不成他有戀童癖?因為他從不曾這樣喜歡過一個年紀小的女生,那種油然而生的喜愛感受,非常的強烈。
    事情並不如她所想像的,上官季風真的很奇怪,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她真的不知道他想幹嘛?但讓人這樣盯著看,實在很不是滋味。
    「你到底……」正當藍詩雨生氣的想問上官季風,究竟要怎樣時,卻讓他低頭突然親吻她臉頰的舉動和所說的話,給愣住了。
    「我告訴你哦,我真的很喜歡你。」上官季風輕吻了下那柔嫩的粉頰,露出迷人俊帥的笑容來,一吻定情。「就這麼說定了,將來我當你男朋友。」
    藍詩雨真的驚愣住了。
    她不曉得上官季風為何突然這麼對她說,這讓她完全驚怔在一旁,情竇初開的一顆心因他的話而緊張。
    他……喜歡她!?
    「好了,我有事要出去了,」上官季風捏了下藍詩雨的鼻子,「你自己好好在家練習烤麵包,下次別又那麼笨的將麵包給烤焦了。」
    說完,上官季風笑地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上官季風後面那一句話,喜悅緊張的心頓時沒了,藍詩雨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讓上官季風給騙了,因為這麼一來,他不用吃焦黑的麵包,最後還順便罵她笨。瞧他剛剛笑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認真的。
    「可惡。」她讓他給玩弄了,藍詩雨生氣的喊著,特別是剛剛自己因為他說喜歡她的話而高興著,教她直罵自己白癡。
    早在第一次見面他說她是個矮冬瓜的時候,她就應該要記起教訓的,上官季風他不是一個好人。
    
    星期六的下午,藍詩雨困惑地看著公寓裡來了五、六個男人,搬著客廳裡的傢俱,然後擺放二張長型桌子。
    「他們是宴會服務公司的人,今晚我女朋友生日,我要在這裡開一場小小的慶生派對。」上官季風看向這二天和他陷入冷戰的藍詩雨。
    現在這種包辦宴會的服務公司很普遍,只要一通電話,他們便可張羅整場派對所需要的東西和食物,包括佈置會場,雖然價錢不便宜,但卻可以省去很多的時間和麻煩。
    「有派對呀!」藍詩雨眼睛為之一亮。
    她目前就讀私立女子學校,因為住宿的關係,平常很少可以參加這種私人的慶生派對,更何況這次是像上官季風這種大學生舉辦的,應該很熱鬧,
    「你要參加嗎?」看著她一臉高興的神情,恐怕是早已期待著了。
    「再說羅。」藍詩雨掩下內心那一抹興奮,故作一副不在乎地走回房間。
    她打開行李箱找著,雖然她沒有帶什麼衣服,但幸好她有件洋裝。
    晚上七點左右,藍詩雨聽見外面像是來了很多的人,將頭髮梳弄整齊的她,微笑的走出房間。
    哇!來的人比她所想的還要多,客廳、走道,陽台等,到處都是人,面對西方人高大的身型,個兒矮小的她穿梭在其中,更顯得嬌小。
    她看到長方型桌上擺放著很多的食物和飲料,她吃了口小蛋糕後,瞄到了一旁的水果雞尾酒,她踮起腳尖,自行地倒了一杯,她伸出舌頭的淺嘗了口,「嗯,好喝。」
    「咦?哪來這麼漂亮的小女孩?」有個個兒很高的金髮男人站在藍詩雨面前,然後叫著上宮季風的英文名字,「Kevin,是你妹妹嗎?」
    經眼前高個兒的金髮男人一喊,許多人霎時將目光,全轉向站在餐點前的藍詩雨身上。
    這麼多人同時看向她,這讓藍詩雨有些不自在。
    上官季風摟著女友珍妮,走向引起騷動的藍詩雨,「Nick,她不是我妹妹,她是藍斯諾的堂妹。」
    「真的長得好可愛,可是小孩子是不可以偷喝酒的,你幾歲?九歲?十歲?」叫Nick的金髮男人笑問著。
    她知道自己有張娃娃臉、身高也不夠高,但說她是小孩子,還猜她九歲、十歲的,Nick的話叫藍詩雨氣的瞪著他。
    「哈哈哈。」瞧見這樣的情景,上官季風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我已經十四歲了,才不是小孩子呢。」藍詩雨也瞪了眼哈哈大笑的上官季風,因為他不但不幫她說話,居然還笑她。
    「你十四歲了?真的假的?你確定你不是十歲?」Nick一臉驚訝。
    她真的要被眼前這個叫Nick的男人給氣死了,居然還反問她是不是十歲?讓她頓時成為大家的笑柄。
    「Kevin,眼前這個小Baby她真的已經十四歲了嗎?」Nick誇張的張大嘴巴問著,引來哄堂大笑。
    「季風哥,你還笑。快跟大家說我真的已經十四歲了。」讓大家這樣笑她,藍詩雨小臉難堪地泛上一層紅霞。
    「好,既然你已經十四歲了,那你想不想當我女朋友呢?你真的長得好可愛喔,我不會介意身高的。」開放的Nick雙手抱住藍詩雨,她可是他見過最可愛的東方女孩。「你……」藍詩雨讓Nick這突來的擁抱,給抱得不能動了。
    「好不好?當我的女朋友,我喜歡你這一類型的。」Nick半開玩笑地說著,將嬌小的藍詩雨整個圈抱在懷裡,然後趁其不備的親吻了下她細嫩的粉頰。
    看到Nick抱住了藍詩雨,然後又親了她,上官季風臉上笑容頓失,嘴唇抿成一線,他放開了女友走向前。
    「Nick,快點放開她,別亂親她。」板著瞼的拿開了Nick的手,然後拉過他懷裡的藍詩雨。
    「Kevin?」上官季風的表情和舉動,讓Nick和其他人感到困惑。
    「她剛剛是騙你的。」上官季風拿了一瓶可樂,換掉了她手上的雞尾酒,俊顏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十歲就十歲,幹嘛不承認,還有,小朋友是不可以喝酒的,喝可樂吧。」
    「原來她真的只有十歲呀。」Nick大笑出來,他剛剛還以為Kevin是在吃醋咧。原來是因為她年紀小。
    「上官季風。」她真的會被他給氣死了。
    藍詩雨小臉氣得漲紅,拿過了可樂,將它整個倒進了整缸的雞尾酒裡,引來眾人的驚呼。
    看來這個可愛的東方女孩真的生氣了。
    藍詩雨氣呼呼的轉身走回房間。
    「喂,跟你開個小玩笑而已,不要這麼認真。」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上官季風笑呵呵地在藍詩雨身後喊著,
    玩笑!?哼。「我記住你了,上官季風,我一定會報仇的。」
    「呵呵呵。」眾人全被藍詩雨那張看似很認真的通紅臉蛋,給逗笑了。
    藍詩雨氣得用力關上了房門,拒聽外面對她的嘲笑聲。
    此仇不報非她藍詩雨的個性!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跟她槓上了。先是說她太矮,然後又詛咒她將來交不到男朋友,接著那天早上又玩弄她,今晚更是過分,竟然當那麼多人的面糗她,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笨蛋。她跟他的梁子結大了!她一定要想出辦法,好好整整上官季風。
    這一晚藍詩雨失眠了,因為整整一個晚上,她都在想著要如何整上官季風,以報他玩弄她的仇。
    但人算不如天算,隔天上午她父母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來接她了。
    她根本還不想走,因為她還沒有向上官季風報仇,但她的不太想離開,讓她的母親以為她是因為喜歡上官季風,因而不想離開。
    「別這麼不捨得離開,以後有空我們再帶你來找季風哥哥玩。」
    沒錯。她是不捨得離開,但不是因為她喜歡他,而是她還沒有報仇啦。
    她決定了,下一次見面,她一定要讓他好看!

《瀟灑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