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朝陽透過枝葉問的縫隙,灑落於人行道上。
由於是假日,一般人習慣晚起,因此一向人來人往的道路上並無人潮。
這時,一道道突兀的車門開啟和關上的聲音以及急促的腳步聲劃破了早晨的寧靜,而後那串腳步聲結束在一棟公寓的大門內。
叮咚、叮咚!
正當屋內春意正濃時,一記不識相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然而正陷於激情中的兩人,並未聽到那催魂般的鈴聲。
緊接著,一陣陣敲門聲砰砰砰的響起。
片刻後,似乎有人開始進行工事,電鑽尖銳的聲音開始在這棟公寓內傳了開來。
瞬間,電鈴聲、敲門聲、電鑽的聲音同時迴盪在公寓內,受不了噪音的住戶們紛紛跑出來一探究竟。
但這陣幾乎要將公寓的屋頂給掀了的噪音依舊破壞不了房裡兩人的濃情蜜意,房間內急速竄升的熱情與屋外的低氣壓形成強烈的對比。
「給我去找鎖匠來開門!」白老太爺大吼著命令道,已快無法壓下怒火。
「老太爺,請鎖匠來恐怕也沒用,因為我們已經試過所有開鎖的方式,統統無效。」
「都試過?怎麼可能打不開?」
「老太爺,主要是三少爺這裡加裝了一道電腦密碼鎖,我們沒有晶片是打不開的。」
「什麼,你們這群沒用的飯桶,這麼簡單的一道門,你們居然沒有人打得開!」不耐煩的白老太爺氣得開口罵人。「快打電話教老王來,他搞不好有這兒的備用鑰匙!」
這時,一道說話聲傳來。
「款,請問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被吵醒的邱尹韜睡眼惺忪的開門一探究竟。
昨晚與死黨們開派對,他幾乎累掛了,才剛倒頭大睡,怎麼就有人這麼欠人罵,在外頭吵個不停?
「我們來找人!」
「找誰?」
這些人怎麼都穿著黑衣?該不會是白大哥替人打官司,惹到不該惹的人,對方找黑道來尋仇吧?
「我的曾孫!」
「你的曾孫?」邱尹韜一臉懷疑。
「白御彰!」
「老爺爺,你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實在看不出是來尋親的。」騙誰啊,來找曾孫會帶著一群看起來就不是善類的傢伙嗎?
「那是我的手下!」白老太爺不悅的瞪大眼。
「手下?老爺爺,我看你乾脆說你是刑事局,正在追捕十大槍擊要犯好了。」
「我沒騙你,住在這裡的小子是不是叫白御彰,今年二十六歲,律師?」
「是,沒錯。」
「那你相信了吧?」
「不相信。」
「什麼?」白老太爺一臉錯愕,下巴差點掉下來。他活了這把年紀,居然有人不相信他說的話。
「老爺爺,你事前的準備功夫是做得不錯啦,不過,白大哥是個有名的律師,你所說的資料隨便查都查得到,你要不要我印一份詳細點的資料給你?」
「你……」白老太爺氣得差點吐血。
「老太爺,四少爺和老王來了。」一名手下忽然道。
「老太爺,這是三少爺的鑰匙。」老管家趕緊走上前。
「快把那扇門給我打開,免得這個臭小子以為我是詐騙集團的首腦。」白老太爺氣呼呼地指著邱尹韜。
「是!」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白大哥的家人。」邱尹韜白他一眼。
「太上皇,您也幫幫忙,什麼事這麼緊急?啊——」白御慶受不了的抱怨道,同時仍不斷打呵欠。
他剛從醫院值班回來,才拖著疲憊的腳步踏進家門,就讓急著衝出門的老王撞個正著,被拉來當司機。
昨晚急診室忙得像戰場,他連坐下來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一回到家又被抓著出公差,沒想到只是為了開一扇門,想操死他也不是這種方法。
「你可以回去了。」白老太爺隨意地向他揮了揮手。
補眠是很重要,但這場好戲更是精采,他豈能錯過。「有好戲可看,我才不走呢,啊——」白御慶又打了個呵欠。
「你……」白老太爺瞪他一眼。
不下片刻,大門被推了開來,白老太爺立刻領著手下走進去。
空無一人的客廳中有張大桌子,昨夜派對留下的空餐盤仍未收拾,凌亂地擺放在桌上。
走廊那兒的房間內傳來陣陣濃濁的喘息和呻吟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歡愛氣味。
「你們統統給我在原地待著!」白老太爺心生警覺,往傳來聲響的房間走去。
房裡,白御彰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猛然抽出在邱尹旋體內抽撤的手指。
「Shit!」
「御彰……這……」邱尹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別怕,一切交給我。」他拍拍她,然後長臂一伸,將被子覆蓋在兩人身上。
房門忽然拉開,白老太爺定睛一看,當場呆若木雞。
凌亂的大床上有對滿臉是汗的男女,一看便知前一秒那兩人正在翻雲覆雨。
看到眼前的景象,白老太爺更是震驚得嘴都合不攏。
邱尹旋嚇得趕忙躲進被子裡,白御彰則不疾不徐的坐起身,看著已走到床邊那渾身彷彿燃著怒火的曾祖父,好整以暇的撩開垂落額前的幾繒亂髮。
匆地,房門前響起一陣驚呼聲。
跟著前來看熱鬧的邱尹韜滿臉錯愕,抬起手指了指邱尹旋,又指了指白御彰。
「老姊……跟……白大哥……」他震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白御彰——」白老太爺的血壓當場暴升,氣得臉紅脖子粗,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吼。
白御彰一手撐著後腦,慵懶的抬手向他打招呼。「歡迎光臨,太上皇,不過,慶祝我搬入新居的派對已經在昨晚舉行過,您來遲了。」
看到曾孫這副吊兒郎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模樣,白老太爺心火直竄,氣得跳腳。
「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指著一地的衛生紙和躲在被窩裡的邱尹旋。
「什麼怎麼回事?您問的是哪一檔事?」
「你和床上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這群混蛋曾孫行徑一個比一個大膽,他真會被氣得吐血。
「就您看到的這麼一回事,還有哪回事?別告訴我太上皇您對這檔事一點也不清楚。」白御彰抹了抹下顎,瞥了曾祖父一眼。
「原來是場激情好戲啊!」白御慶笑著說。
「好耶,白大哥,你真的把我老姊吃下肚,這下我該叫你姊夫了。」邱尹韜興奮的喊道。
「你說什麼?」白老太爺怒瞪著邱尹韜。
「哈,三哥,真有你的。」白御慶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當然!」白御彰一笑,對白御慶與邱尹韜比了個OK的手勢。
躲在棉被內的邱尹旋羞愧地擰了白御彰的大腿一下。
他側過身,掀開棉被一角,皺眉看著她。「怎麼了,honey?」
「情況已經很混亂了,你還有心情跟我弟弟打哈哈。」邱尹旋苦著臉嗔道。這男人居然還可以如此談笑風生!
「會嗎?我們不過是做我們愛做的事,怎麼會混亂?」
「你的家人已經快殺了我了!」她尷尬的看著仍神色自若的白御彰,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寵溺的拍了一下她的俏臀,眼裡滿是溫柔。「放心,一切有我,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為你頂著。」
「可是……」
白御彰無視於曾祖父那快把他宰了的眼神,自顧自與心上人打情罵俏。
這一幕惱得白老太爺忍不住朝他怒吼,「白御彰,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跟這女人的關係!」
白御彰還沒回話,邱尹韜已率先發難,「老爺爺,你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啊。」
白御慶接著道:「是啊,太上皇,以醫學角度來講,適當的性愛有益於身心健康,正常男女……」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白老太爺再次怒喝。「白御慶,你馬上給我回去,不准留在這裡製造混亂。」
「是,反正我已經看過好戲,算值得了。三哥,你保重啊。」白御慶揮揮手,打算回家補眠去。
「謝了。」
白御慶走後,白御彰將目光放在已經快氣昏的曾祖父身上。
「太上皇,御慶說得沒錯,我和旋旋兩情相悅,況且我們都是成年人,會發生關係很正常,您有什麼好火的?」
白老太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晴,「你……」
「您不是一直急著要我們兄弟娶妻生子?我現在有了對象,說不定十個月後您就可以抱玄孫了,您不高興嗎?」白御彰嘴角帶著詭譎的笑。
「什麼?你難道沒有做任何防護?」
「都已意亂情迷了,誰還會想到那檔事?」
「你……居然忘了我一直以來對你們的交代!」那他現在根本沒辦法要他們分手!渾小子,居然使這種詭計!
「我哪敢忘,我最推崇您老人家說的那句話了。」
「什麼話?」白老太爺怒目瞪著他。
「溫柔鄉自是英雄塚。」白御彰咧嘴一笑。
這小子分明是想氣死他!白老太爺嘴角一陣抽搐。
「老太爺,您別發火了,保重身體要緊,反正孫-悟-空再怎麼厲害,還是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啊。」老管家連忙向前扶住白老太爺,並朝白御彰猛使眼色,要他見好就收,別真的把老人家氣壞了。
「哼,還不快去別墅跟你那其他幾個兄弟一起做特訓?立刻給我出發!」白老太爺怒吼一聲後,才在老管家的攙扶下氣沖沖的離開。
「知道了。」白御彰嫌惡地揚了揚手。
白老太爺一離開,他邪魅的手指又來到邱尹旋身下的敏感處,繼續方才中斷的事。
「住手……別忘了……你的長輩才剛走!」
「那又如何?」
「也得看情況啊……」一陣戰慄隨即竄過她全身,讓她幾乎無法說話。
「當然。」白御彰頭也不回的對著仍站在房門口的探照燈下達命令。「喂,門口的飛利浦,你該自動熄燈了吧?」
「嘿嘿嘿……我馬上走,出去時我會記得幫你把大門關上的,姊夫。」邱尹韜噙著笑,火速離開現場。
「識相就好。」白御彰立刻將下半身壓向她。
「款,你別這麼囂張。」陣陣快感襲來,邱尹旋全身酥軟無力,紅著臉扭動身軀,任由他肆虐。
「辦不到,因為你總是讓我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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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璀璨的天空下,是一座被綠地和繁茂的大樹所包圍的湖。
皎潔的月光將湖面照耀得點點燦亮,宛如一片無垠的黑幕上佈滿了螢火,那景象美得像是具有某種神秘的魔力。
此刻,湖畔的別墅顯得十分寧靜,似乎所有人都已睡去。
邱尹旋因為睡不著,所以出來透透氣。
入夜後,氣溫比白天低了幾度,因此她一踏入露台便覺得涼意席捲而至,但這迷人的夜景吸引著她的目光,讓她寧願吹風也捨不得離去。
「喝,逮到你了。」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同時,她的身子也被納入一副溫暖懷抱中。
她不用看也知道,抱住她的正是三天前不由分說便將正在上班的她架到深山來,那個膽大妄為的男人。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將有些冰冷的小手伸進他的外套內取暖,頓時感覺溫暖許多。
「你半夜不睡覺偷溜出來,不會是想爬過露台闖進我的房間裡吧?」白御彰以指節輕敲她雪白的額頭。
「你想太多了。」邱尹旋抬頭睨他一眼。
誰會想闖進他的房間呀?
每晚十二點一到,他就會自動現身在她的房裡,她根本不用費心爬過露台去找他。
「那你出來做什麼?」他輕吻著她的頸項。
「看夜景啊。」
她稍微推開他,轉身繼續看著閃耀著銀白波光的湖面。
「嗯,這裡的夜景的確很美,不過密集的訓練已經快將我們幾個兄弟操死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夜景。」
白御彰伸出雙臂從後面圈繞住她的柳腰,健壯的長腿緊貼著她睡衣下的美腿。
「那真可惜,這裡只用來當作訓練營實在太浪費了。」邱尹旋將整個背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搖晃。
「我才是浪費時間,你難道不知道我明天還要早起晨訓?」他蹙眉提醒她。
「知道啊,怎樣?」她一時之間無法意會他的話。
「我一直躺在床上等你爬過來,等了半天,你還是沒動靜,我只好自動自發了。」
他勾起唇邪氣地笑了笑,暗勁一使,將她挺俏的雪臀與他亢奮的下半身緊密貼合。
這濃厚的暗示讓她一陣臉紅。「等不到,你就該早點休息。」她羞窘的想推開他。
「我一身的精力不發洩掉,睡不著。」白御彰的舌舔上她的耳垂,吻著她嬌俏迷人的粉頰。
「你別亂來……我們正在外面……」她的身子一陣戰慄,紅唇吐出輕吟。
「那正好,我早就想與你一起體驗那種在屋外親熱的刺激感。」他已等了她一晚,豈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討厭,你難道就不能安分一點?現在我們和你那些兄弟可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耶,要是被他們知道,很丟臉的。」
「放心,這麼晚了,他們早已經去陪周公練武,哪有那時間偷看我們。」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話還未說完,邱尹旋的唇辦便被他擄獲
寂靜的夜空下,除了森林裡傳來的蛙鳴聲外,只聽得到迴盪在湖畔那壓抑的低吼與呻吟激喘聲。
另一方面,黑夜中,坐在湖邊釣魚的一名年輕男子憤怒的咬著牙,只差沒有破口大罵露台上那對正打得火熱的男女,要他們差不多一點。
害得他要收起釣竿回去睡覺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只能坐在這塊大石頭上喂蚊子。
怎麼,這是向他挑釁嗎?
只有他們三個兄長交得到女朋友,有親密愛人可以愛愛、抱抱?
哼,他會讓他們知道他也是很有能耐的!
不過在這之前,他非得教訓、教訓這個殘害他幼小心靈的三哥,要他以後別這麼狂妄。
他手中有三哥第一次去相親時所戴的那副眼鏡,手機裡也存有三哥那次相親前特別「打扮」之後的照片,如果他把那些證物拿給未來的三嫂看,哼哼,相信三哥會有好一陣子不得安寧!
這可不能怪他毫無兄弟情,誰敦三哥要先殘害他,讓他在這邊喂一晚的蚊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