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薇驚愕的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嗄……總裁,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該不會是帶他新任女朋友到飯店來開房間吧?這念頭讓她差點又被自己所釀的醋意和心傷給淹沒。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韓豐的臉色很難看。
「問我?總裁,你什麼意思啊?」
「總裁、總裁!薇兒,你可不可以別這樣稱呼我!」
她瞄瞄腕表。「現在又不是晚上。」
「你還真的給我分得這麼清楚!」韓豐氣煞了。
「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而且,我如果不這麼稱呼你,你女朋友恐怕會生氣,我怕替你惹麻煩。」她的口氣有些酸溜溜的。
「你為什麼到飯店來相親?」他的臉色不甚好看。
「你怎麼知道?」她一臉驚愕的。
「你只要告訴我為什麼來相親就好了!」他五官嚴峻,語調恢弘的命令。
「對方條件不錯吧!」她抬眸,白了他一眼。
「薇兒,你是故意的吧!」她的讚賞讓韓豐不由得一陣光火。
他那什麼恐怖表情?余若薇不禁一顫,瞧他的冷冷神情,彷彿是地獄派來的使者,充滿憤怒與騰騰殺氣,猶如復仇者一般立於面前,目光深不可測……
「什麼故意的?」她圓睜杏眼。
「你是因為別的女人才負氣來相親的嗎?」
被猜中心事,余若薇心跳突然亂序的怦坪亂跳。當初是自己提議不將兩人地下化的戀情曝光,今天就沒有資格質問他劈腿一事。
死要面子的她更是不可能會對他承認自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愛上他,尤其現在他又有了新歡。
「總裁,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拍拍他的胸膛。
「那你為什麼偏偏選在這時候相親?想要我不往這方面猜想揣測都難!」
「是你想像力豐富,今天是我母親押著我來相親的。」
「你為什麼不跟你母親表明清楚你已經有男友了?」韓豐目光森冷的怒視她。
「你是我男朋友嗎?」她斜睞他一眼,反問。
「自始至終我的心態都是以你的男朋友自居,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麼始終都將我定位在玩樂的對象上!」韓豐的表情跟一塊寒透了的冰一樣,每當想到這件事,他心頭就十分不爽。
「你要我如何將會跟人玩一夜情的對象定位在好男人上呢?」她冷然反問他。
兩人的結識只是因為一夜情的關係,這要她如何當真呢?恐怕他也是玩樂的成分大於真心。
她實在沒把握將自己的真心付出後,得到的回收會是什麼,與其擔心害怕自己成為他的玩樂對象,不如一開始就將兩人定位在玩樂的對象上,這樣即使他有了新歡,她也不至於太難過。
「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次機會?!」
「你與我在一起時還交了別的女朋友,你要我怎麼給你機會?」她不悅的戳著他的胸膛。
「薇兒,你就真的這麼不瞭解我?」他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就這麼貼著他的胸膛。「我是藉由她來刺探你的!」
「刺探?」
「是的!」
「你利用那女人來刺探我對你的感情?好啊!你真是好樣啊!韓豐!」發覺凵己被他耍著玩,讓余若薇一把怒火轟然噴發。「走開!」她老羞成怒的推開他。
「你上哪?!」
「回去相親!」
「你——」聽到她又要回去相親,他氣得一步跨過來,堵在她面前。
「喂!讓開!」中了他惡劣的伎倆,害她傷心難過了好久,一股怒氣無處消弭,讓她卯起來執意跟他唱反調。
「說你不會再回到那裡相親!」猛地,他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命令著。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生氣的扯開他的手臂。
「薇兒,我承認利用那個女人來試探你是我不對,但你不能怪我,誰教我太在乎你,我不想只當你的秘密地下情人!」
他這時候說什麼都已是枉然,她根本聽不進去,只是怒氣衝天的瞪住他。
「你……好!你不讓我過對吧?」她生氣轉身退回化妝室。
哼!他以為她拿他沒轍嗎?她就不相信他敢進來,她再一會兒沒出去,依照母親的個性,肯定會上化妝室來找人,到時她就跟母親一起出去,看他還敢堵她嗎?
哪裡曉得韓豐竟然跟了進來。
「這裡是女廁耶!」她尖叫。
「我不跟你進女廁,難道你要跟我進去隔壁的男廁嗎?」他昂藏的身形逐漸逼近她。
「變態!你走開啦!討厭!」她一把推開他。
「薇兒,你聽我說,我愛你!」他順勢將她的柔嫩軀體扯近,就這麼整個人貼著他的胸懷。
「嗄?!……什麼……」她睜著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說我愛你,否則你認為我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無奈的爬著髮絲重申一次。
高跟鞋蹬踩的聲音忽然傳進化妝室,表示有人往這裡靠近了。
「有人來了!你快點出去!」她急著推他出去,要被人發現,一定把他當成變態。
可他非但不走,還突然拖著她迅速往隔間好的廁所躲進去。
她傻了眼,只是一下子,她和他就這麼擠在狹小的廁所內。
她和他貼得太近,她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強烈又狂野,自己的心跳也莫名眼著加快了。
走進化妝室的那個人,一來就往他們藏身的廁所走去,直接就要拉門。
門一被碰觸,余若薇才意識到韓豐剛剛並沒有把門鎖上。
只見他的手橫了過來,和對方拉扯著門,一邊附在她耳邊說道:「快說有人!」
「有人……」她的頭皮發麻,反應慢了一拍,音調因為緊張而略略發抖。
「對不起!」對方說道,往隔壁間走去。
韓豐這才把門鎖好。
余若薇的眼睛則直勾勾地盯著門把。厚!真的會被他給嚇死!
她還是捨不得他被人誤會的,捨不得他被當成變態抓到警衛室去。
韓豐站在她身後,讓她輕輕靠著他,雙手環住她,細吻著她頸窩問的細嫩肌膚,嚙咬著她的耳骨,修長食指輕觸著她果凍般的蜜唇,逗弄裡面的粉舌,一手探進他所熟悉的大腿內側輕捏磨蹭。
「唔……」
他靠著她的耳珠耳語,「忍住喔!你不希望被人察覺吧?」
空間太小了,她無法掙開他,也不敢掙開他,更不敢發出呻吟,怕會製造聲音,怕會讓人察覺他們正在裡面做出不合宜的事情,只好任由他這樣抱著,逗弄她全身敏感的部位。
這種大膽行徑讓她緊張得一發不可收拾,心跳狂亂,體內卻也因為他高超的調情技巧而竄起陣陣無法滿足的快感與渴望,兩種內外夾攻的緊張,讓她如陷火熱之中,無比煎熬。
四周好靜,她聽得到他低吐卻急速的呼吸聲,那比隔壁的廁所沖水和開門聲音更為清晰。
終於,高跟鞋踩踏的聲音慢慢地遠了。
「緊張嗎?」他邪惡的問道。
「廢話!」她壓低聲音罵他,臉蛋一片酡紅。「都怪你啦!害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們在任何地方都做過了,似乎只剩下公共場合還沒,聽說這樣會更有高潮喔!」
「什……唔……不行……放開我……」
他突然將她的身子壓低,讓她的身子再度緊繃,背脊一僵。
「不要……放開我……我不想再當你的地下秘密情人了……住手……唔……」好可惡啊!
「沒錯,我的薇兒,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會放開你的。我跟你一樣,不想只是當你的秘密情人,懂嗎?」
「你又知道……我想什麼……啊……」
「你如果不是跟我一樣不想再繼續這遊戲,就不可能會答應你母親來相親;你如果不是已經對我放了感情,就不可能會因此而吃醋。薇兒,你難道都沒發覺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我了嗎?」他舔著她的耳廓,直搗她的心房。
「你胡說……」老天!她身下一陣酥麻,思緒開始混亂。
「正視自己的心不是一件丟臉的事,薇兒,為何你就是不肯正視自己的心呢?」
「往手……不可以……會有人進來……」她察覺到身後的猛烈巨大,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由得一陣心慌。
「現在沒有人。」他低吐息,用鼻尖磨蹭著她的臉頰,撩起奇異的綺念。
「不可以!只要一有人靠近化妝室人口……就會聽見的……」她低聲哀求。
「你不喜歡廁所的話,我們下一次可以換個地點,但現在我已經無法等待了。」
「你快放開我……我媽見我這麼久還沒回餐廳,會來找我的……」她感覺到他的昂然正對準著她。
「那正好,我順便跟她提親!」
「提親……」
「是的!我樂得你再叫大聲一點!」
「你……你說的是真的……唔……」
「什麼真的?」
「提親……你真的是故意要這麼做……」
「除非必要,否則我是不會用這麼卑劣手段向你母親提親的!」
「不……我是說……如果真的被我母親發現……你真的會向她提親嗎……」
「是的!薇兒,別再懷疑我對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了,好嗎?」
「你在飯店這麼做……會毀上自己的名譽的……」
「我不在乎!不在大庭廣眾輿論壓力逼迫之下,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那……你是真的愛我?」她沒料到他居然會出此下策,不惜毀上名譽也要娶她。
在這如此複雜的空間中,余若薇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複雜的心境。
「當然!我可以對任何女人說得天花亂墜,唯獨對我的薇兒自始至終都是真心真意!」
「哦……韓豐……我……」
「薇兒……嫁給我……」
「嗄……什麼……」
「說好……」他誘哄著,身下的動作更是激烈。
「呼……哦……」
「薇兒……快說好……」他扳過她香汗淋漓的臉蛋,吻了吻她,再一次命令。
「唔……好……」
「薇兒,記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刺激嗎?」他淘氣地笑了笑。
她怨懟的捶著他。「你好可惡!在這種地方要人家,也不替人家名聲想想!」
「我和自己的老婆做愛做的事還需要看時間嗎?」他吻著她的紅唇。
「老……老婆……你說什麼……」她終於恢復了點思考能力。
「你剛剛已經答應嫁給我了!」他滿臉得意。
「嗄……什麼時候的事……」她大大吃驚。
「你已經說好的。」
「啊……你誆我……哪有人這樣的……還故意用那女人來氣我……」她恍然大悟。
「不這樣能逼出你的真心嗎?還有,你剛才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
「不……」
突地,她又被他給摀住嘴。「噓!不要出聲,有人來了。」
她連忙屏住氣息,就怕方纔那一陣激烈歡愉喘息聲仍過大。
只聽見一陣陣急促敲門聲和低呼聲,「若薇,你在裡面嗎?」
他們互看一眼,尷尬地止住比次的笑意,兩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
「真是的!這丫頭一定給我乘機偷跑了……這下子教我怎麼跟人家交代!」余母邊抱怨邊轉身離開化妝室。
「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我可不想等一下你被當成變態或飯店之狼!」余若薇開始動手整理身上凌亂的衣物。
「我們等一下就去選戒指。」
「戒指……」她又驚又喜又羞又怯的望著他。
「在這地方向你求婚已經很沒情調了,總不能連自己的心意都不表現出來吧!」他食指輕點著她的俏鼻,魅惑的朝她眨眨眼。
一下子,兩人便親密的挽著對方離開化妝室……
☆☆☆☆☆☆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面呢?
余若薇一臉懊惱的看著手指上璀璨耀眼的大鑽戒。
這一切來得太快太亂,亂得沒法理,彷彿應該不是這樣的,也不是她所預期的,也不是她事先想到過的,太突然,突然得教人手足無措。
百思不解又充滿矛盾,她支腮,秀眉緊攏,對著天花板發呆,即使是想破了頭,還是理不出所以然。
她應該已經算是韓豐的未婚妻了吧?為什麼昨天的激情一過,她就一點喜悅也沒有了呢?只是……她為什麼會在化妝室內答應韓豐的求婚呢?是因為一時的激情?還是誤會冰釋讓她產生錯覺,便衝動的想跟他廝守一生……
以自己的個性,如果是自己願意做的事,即使是拿把刀架在她頸項上,她也還是不願意的。
也許是因為她一時內分泌失調,才會發生那種錯誤……肯定是這樣的!把一切錯誤都推給內分泌失調似乎是個很好的借口,總而言之,昨天是個錯誤,
余若薇決定把一切錯誤歸咎於內分泌失調,因為她才不想有個像韓豐這樣擁有一大群愛慕者的男朋友,這樣太危險了。
只是……她如果跟韓豐提出解除婚約,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了她?他生氣起來好恐怖,到現在她只要一想起來,還是會起寒顫。
「你在煩什麼啊?一大早就哀聲歎氣的。」駱悅婷從倉庫拿了幾件貨出來,經過余若薇身邊時,忍不住停下腳步。
「哪!還不是這個!」余若薇無力的抬起戴著定情戒指的那隻手。
「哇!總裁跟你求婚了啊?」
「噓!你小聲一點啦!想害死我喔,」余若薇連忙摀住她的嘴。
「這是好事啊!為什麼你這麼怕別人知道?」駱悅婷拉起余若薇的青蔥王指,仔仔細細瞧著這枚會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大鑽戒。
「我……說實話……我有點後悔……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竅,會答應他的求婚。」
「你有心事?」喬晨星湊了過來。
「我煩啊!」
「總裁向這女人求婚,這女人今天反悔了,想退婚。」駱悅婷替她說了。
「什麼?!」喬晨星驚叫。
「說來聽聽吧!總裁昨天不是到飯店去逮你了嗎?」
「我也要聽!」江佩澐一見三個女人湊在一塊兒,生怕自己漏掉了重要情報,連忙湊了過來。
「是你們出賣我?」余若薇終於知道,原來間諜就在她身邊,難怪韓豐知道上哪裡逮她。
「什麼叫做我們出賣你?我們是怕你錯失幸福!」駱悅婷連忙糾正她的錯誤觀念。
「是嗎?」余若薇壓根兒不相信。
「你都不知道,你那天就這麼突然跑掉,總裁好擔心,還到我們租的公寓樓下站崗站了一晚,足見他對你的心意了。」
「是嗎?我看他是裝出來的吧!」
「那天滿地都是只抽兩口就丟棄的煙蒂耶!由此可見他有多擔心、多煩躁了。」喬晨星實在替她們英明睿智的韓總裁抱屈,滿腔的熱情居然被余小姐當成驢肝肺。
「是嗎?」原來他是真的擔心她吃醋,不是因為激情過了頭或氣氛使然。
「本來就是!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愛你,只是你一直把他歸列在一夜情人的地位上,不肯正視他對你的心。一夜情人又如何?只要是真心對待你就好了啊!」駱悅婷道破她心中迷思。
「他跟你們抱怨的?」哇哩咧!那長舌公!
「不是……是那一天……他帶那個女伴來的時候,你自己沒注意。」江佩澐回想著。
「怎樣?」
「他手裡摟著的雖然是那位小姐,眼裡看的卻都是你……」江佩澐敘述當時所見到的情景。
「哪有?我看到的都是他那一雙要殺人的視線。」還害她難過得要死呢!
「那是在你面前,每當你一轉身時,他的眼光就緊追著你,眼神柔得都快將人給融化了。」江佩澐晃晃手指頭。
「我知道了!若薇,你會這麼煩,一定是跟總裁太優秀有關係,對吧?」喬晨星忽然拍手驚呼出聲。
「嗄?!」余若薇錯愕的看著她。
「其實,若薇,你被你自己的主觀意識給蒙蔽了,沒有仔細推敲過自己的心聲,你的內心深處應該比你自己的認知還愛他。」
「會嗎?」
「那你把眼睛閉起來想想看,你看到的人是誰?」江佩澐提議。
「廢話!當然是他,我又沒那本事當劈腿族!」余若薇白她一眼。
「厚!我是說,你閉起眼睛想到他時的感覺有沒有很甜蜜蜜!」
「好吧!」余若薇接受建議,閉上眼後滿腦子看見的不用說當然是韓豐,只是越看她就越覺得心頭泛起陣陣喜孜孜的甜蜜。
霍然睜開眼睛,她不可思議的瞅著她們三人,愣愣地點著頭。
「怎樣?越看越覺得心頭泛甜對吧?」江佩澐說道。
「嗯!」難不成她真如她們所說的,比自己想像中還愛韓豐?不行!她一定要去證實一下,他的求婚到底是因為要補償她還是真的愛她,這件事始終困擾著她,她不要他娶她只是為了負責。她倏地起身,衝出店門。
「她又怎麼了?」駱悅婷滿臉不解的望著早已消失身影的方向。
「需要通知總裁嗎?」喬晨星的臉黑了泰半。「我想她是去找總裁的吧……」
三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無奈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