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滾。」輕易地將她的雙腕箝制在他的頸後,高正武故意將臉更加地湊近她,兩人的唇只剩下一小段的距離。
瞪著近在咫尺的唇,「你不要胡來……」她急急地警告著,卻沒什麼威脅力。
「你不也希望我這樣嗎?」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搔癢著她小巧的耳廓,「嗯?」
嗯什麼嗯!她什麼時候想要他胡來了?如果不是妹妹哀求她必定要留下他,她怎麼可能會留下一隻隨時隨地都在覬覦她身體的野獸?
她惱怒地想著。
「你怎麼受傷的?」此時此刻,得找些什麼話題來轉栘他的注意力,否則,她一定會被他吃乾抹淨,「惹上人家老大的女人被追殺,所以才到我家躲起來?」
「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接收到一個「你就是這種人」的指控眼神,他連忙從她的身上翻下。
「小心……」
「放心,我沒事,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本來我還不想纏繃帶,但阿文非要我纏上不可。」
他聳聳肩,狀似無奈地瞄了眼腰腹上的繃帶,「這傷,是出任務時受的。」
任務?他不是說,他是寫小說的嗎?
「呵呵,是兼職呀!」他很堅持寫小說才是他的正職,「我以前是龍氏保全其中的一員,現在只有偶爾三少需要我的時候才會回去幫一下忙。」
龍氏保全?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為什麼不做了?」聽他的語氣,他好像很喜歡那份工作。
聞言,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瞧,臉上那一抹深思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你如果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畢竟,那是他的隱私,只是她的好奇心沒被滿足,她會有點難耐罷了。
只是好奇心而已,她絕對沒行想要探聽他的事。
「也不是什麼不能講的事,我退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媽哭了。」他背靠著沙發坐起來,聳了聳肩道。
「你……」想要追問他媽媽為什麼會哭的時候,他左肩上幾個圓圓的、粉色的肉痕抓住了她的視線,「這是什麼?」不自覺地,她的手摸上那幾個疤痕。
半側過臉,他瞄了她一眼,好半晌後才道:「以前當保全留下來的紀念品,也是她哭的原因。」
那可不是一般的傷口,那看起來有幾分像她曾經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傷疤,「這是……」
「嗯,彈痕,那一次任務,我中了四槍,躺在醫院裡三個多月,我老娘哭得昏天暗地的,所以我才決定不做了。」他淡淡地道出這些疤痕來歷,略過其中驚險的部份。
指尖停在他後背上那個最靠近他心臟的彈痕,這裡,曾經有一顆子彈穿過,差一點奪走了他的命。
一陣心慌襲上她,她收回指尖,反按在自己的心窩上,紊亂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手心上,無聲地訴說著一件不太妙的事。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原始人有好感?這男人,一直以來只表現出對她的身體有高度的興趣,三不五時就來勾引她,而她雖然也受到他男性費洛蒙的吸引,但她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喜歡上這只淫獸。
所以不可能,她只是一時受到他剛才的話、以及他背肩上的疤痕所影響罷了!一定是這樣,絕對錯不了的!
抬起頭來,不料卻對上他那雙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他勾起一抹懶懶的、帶點壞意的笑。因為剛剛在她恍神的時候,他在她粉嫩的臉上摸了好幾把。
那笑,再次將她重新整理好的心情打亂。
絕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對這個無腦的男人產生好感?一滴冷汗從額際淌下,她猶在掙扎。
強逼自己想起這些日子來,他是如何的氣她、又是如何的逗她,逼她一次又一次扔掉自己的冷靜。
對,他就是一個這麼可惡的男人,她不可能喜歡他的!
用力地推開靠得太近的他,她佯裝冷靜地站直身,往廚房走去,她不能再跟他待在一個地方,吃完飯後,她要找個理由說服妹妹,然後將這男人趕出她的家,一定要!
***
她低估了這男人的厚臉皮。
就算她能說服小然,她還是不能將這個男人從她的家裡趕出去。
更可怕的是,這男人三不五時就脫光上身露出他那身養眼的肌肉來誘惑她,而且還會動不動就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當她是洋娃娃一樣的抱著。
當面頰跟雙手抵著他胸前那結實溫暖的肌肉,她常常就會腦袋一片空白,只想伸手用手心去感受那胸肌的彈性。
該死!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隻慾求不滿的野獸了!
更加可怕的是,她感覺到他對她的影響力日益巨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視線,總是黏在他的身上。
就像現在,鄔知柔輕啜了口溫牛奶,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偷瞄坐在她客廳裡趕稿的男人。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他那支響起來可以吵醒死人的電話吵醒,這幾天睡眠嚴重不足的她,頂著兩只可怕的熊貓眼出來瞪他,而他卻只是扔給一記抱歉的眼神,然後在她毫無防備下一掌拉過她,強逼她躺在他的胸前。
她用力地掙扎著,卻被他箝住雙手,動彈不得地靠著他,想叫他放手,卻又不想被電話彼方的人知道有她的存在;在極度矛盾的情緒下,她乖乖地接受事實,待在他的臂彎裡,但堅持別過臉不看他。
打這通電話的,是催這男人交稿的出版社編輯,對方血淚交雜的哭喊聲,大得連躺在他身前的她也能聽得到,這下她才知道,這男人是累犯,常常拖稿。
因為怕被編輯繼續炮轟,這男人終於肯放開她,改抱著他的筆電跟稿子培養感情。
「怎麼了?看到我趕稿的英姿,迷上我了?」好不容易完成一個段落的高正武偏過頭,露出一抹自認為最帥、最性感的微笑,問著那個從剛剛開始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女人。
聞言,她才驚覺自己又挪不開目光地一直看著他。
被揶揄的她當下惱羞成怒,語氣不善地問:「為什麼要在我家趕稿?你沒有家可以回去嗎?」
「有啊,可是你又不跟我回去,所以只好留在這裡趕稿羅!」他看也沒看她,回答道。
聽聽!一聽就知道這男人在敷衍她!
她握緊了掌心的杯子,將那無辜的杯子當成是他的脖子。
深吸口氣,緩了緩自己怒火,她再度開口:「那你什麼時候走?我已經跟小然說好了,你不需要再留在這裡陪我了。」
可是,他正好想到了重要的劇情,低下頭打他的稿,完全不理會她。
這個死男人!
不知名的一把火,逼使她真的擱下杯子,上前搶走他的筆電,逼得他看她。
高正武挑眉,「你是在抗議我不理你嗎?」
鄔知柔漲紅了臉,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只有撒嬌的女朋友抗議男友不理會自己時,才會做出的舉動。
「你……」咬了咬唇,「你不回答我,我才會搶你的電腦!」硬著頭皮,她嘴硬地道。
他沒有回答,僅以墨色的眸子緊盯著她。
被他無聲地看著,那奇異的感覺教她馬上放下手上的筆電,打算逃進房間當只鴕鳥好粉飾太平,可是,一隻大掌倏地拉住了她,並順勢將她圈進他的懷裡。
她又一次讓他得逞,被他抱在胸前,「放開我!」她氣憤地道,兩手忙不迭的掙扎。
不過同樣的,她的掙扎扭動他完全沒有看在眼裡,任由她掙扎到氣喘不已,不得不癱在他的胸前。
真是的,為什麼一個受了傷的男人,力氣還會這麼大……他的傷!
好半晌後才憶起他身上的傷,她慌張不已地抬起他的手臂,這一次,他居然乖乖地配合抬起,讓她可以如願地看向他纏著繃帶的地方。
幸好,傷口沒有裂開。
自從上一次無意間,她踹了他的傷口一腳,害他的傷口再次裂開後,她一直都很怕會再次傷到他;但這男人往往總是能激得她理智全失,到事後才來擔心自己有沒有再次碰到他的傷口。
見他的傷口沒有再裂開,她安下了心,抬起頭來,卻撞進他專注凝視著她的眼裡。
那一瞬間,她無法挪開目光,只因他眸中的認真,是如此的吸引人,甚至當他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她時,她都無法躲開,只能任他將薄唇覆上她,纏綿地摩挲。
高正武當然知道他對她的影響,他也知道用自己的身體來誘惑她更是無恥的手段;但若這一切可以令自己得到這個頑固的小女人,那麼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成為一個無恥的男人。
……
原本想要推開他的小手,在那難以承受的歡愉衝向她時,改以緊緊抓住他的黑髮,害怕沉溺在這未知的快感當中。
鄔知柔被自己的感覺嚇壞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會那麼的敏感,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然後無法反抗的讓他為所欲為……
但,老天!她卻連一絲絲想要反抗的念頭也沒有!只想好好的在他身下,享受這番銷魂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