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武快瘋了。
自那天替周恬恬解決她那個「癡心追求者」後回到家,便發覺那個答應會等他回來的女人食言,不見了!
起初,他還以為她是出外逛逛,豈料他等她等到第二個早上,她還是沒有回來;纏繞了他許久的心慌便大爆發。
顧不得還是清晨五點多,孕婦弟妹必定還在夢鄉之間,他硬是打了好幾十通電話過去,決意要吵醒對方到接聽他的電話為止。
最終,接電話的不是弟妹,而是他那個同樣陰霾的弟弟。
「小然呢?叫她來聽。」他二話不說地命令。
「大哥,容我提醒你,現在是清晨五點三十分,許多人還在睡大頭覺的時候!而且小然是孕婦,睡得比常人更多!你教我怎麼叫她來聽這你通沒頭沒腦的電話?」高正文沒好氣地道。
「我不管,告訴她,她姐不見了!叫她馬上來接電話。」心慌意亂的男人完全不講道理,逕自命令:「若你敢掛了我電話,我現在就衝上你家,包準你連回頭睡的機會也沒有。」
高正文輕歎口氣,「阿武,你不用找小然問知柔的下落,她幫不了你。」
高正武一怔,「為什麼?」
「因為,知柔為了不讓你纏著小然問她的下落,所以她連對小然也只是說要去休息,待休息夠了就會回來,始終不肯告訴小然她會到哪裡去、什麼時候回來;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竟然連快要生的妹妹也扔下了?你知道昨天我從醫院裡回來,居然看到小然紅著眼眶,跟我講她姐姐扔下她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我有多……」高正文的質問,在他掛上電話後停頓。
為什麼?她完全避開了他,連下落都不願意告訴親妹妹?
不單單是高正文想知道他做了什麼,甚至讓她扔下一向疼愛的妹妹,就連他自己也很想知道他到底該死的做了什麼混帳事。
失去她的消息,讓他的理智全失。
他掛了高正文的電話後馬上衝往龍門總壇,要求三少幫忙,即使三少趁火打劫,要求他回龍門保全工作,他想也不想,二話不說的點頭,不過前提是三少必須找到她。
可是,就算三少派出所有不在任務中的兄弟去找,還是找不到鄔知柔的下落,她就像是平空消失般。
他越找越焦急、越想越暴躁,故此所有人都聰明地不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他,免得被這只失控的野獸飽以老拳。
而他的耐性,在短短數天裡全被磨光。
他發誓,若被他找到那個故意玩失蹤的女人,他一定要將她壓在床上,狠狠地要她七八九十回,要她好幾天都下不了床、直不起腰,要她……保證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逃到他不知道的地方,讓他著急得團團轉。
小柔……你到底在哪裡?
手機無聲的震動起,他反射性地抄起電話,大吼出聲:「如果你不是找到她就打電話給我,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太陽升起!」
輕笑聲響起,對方似乎對他的壞脾氣習以為常,一點也不介意他的威脅,「阿武,找到了。」
「找到她了?」所有的悶氣、著急瞬間消失,高正武喜出望外地再次要求確定,「三少,她在哪裡?」
「她在南部的一個小村裡。」對方溫文地回答,但這回沒有像平日那樣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
三少好像挺高興,對啦,他答應回去替他打工,三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呢?
「給我地址。」他立刻要地址,要馬上衝過去抓回逃妻,他認定了,就不容許她否認。
既然他已經搞定了周恬恬,而周恬恬也答應幫他說服家裡的兩老,他當然不想再拖,將她娶回家再講,免得她又三天兩頭的給他搞失蹤。
「我跟你一起去。」出乎他意料之外,對方給了他這樣的答覆。
鄔知柔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頂多是他下屬,也就是他的未來老婆,三少跟著去湊什麼熱鬧?
高正武困惑極了,可又不太想浪費時間跟三少哈啦閒聊;現在的他只想直奔南部,逮住那個食言的可惡女人。
「五分鐘後,我到你家樓下等你。」三少也毫不浪費時間,話甫落便掛了他的電話。
高正武一點也不介意,不待五分鐘,他抓過隨身東西後便往樓下奔去,堅定不遲疑的腳步充分地訴說著他的決心。
鄔知柔,這一次別想再逃!
***
南部的陽光很明媚,而鄉村間的人更是和善好客,許久沒有好好放假休息的鄔知柔,一下子便喜歡上這個地方。
只是,這幾天裡她一直在想某個男人,始終無法展開笑顏,好在租房子給她的房東十分和善親切,甚至當他知道她單身一人時,完全沒有把她當外人地將她請回家去好生招待。
那天,丁大哥帶她離開那間飯店後,她躲在丁家兩天。
那兩天裡,不管好友田蜜兒如何好說歹說、威脅加哄騙。也無法讓她出說實情;到了第三天,連她自己也無法再待在丁家發霉,只好拜託丁大哥在南部找個小地方,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接著,她就來到這個人情味極濃的地方了。
「知柔、知柔,你在嗎?」驀地,門外傳來一陣呼喚聲,溫柔甜軟的女聲煞是悅耳好聽。
「我在。」她應聲,上前幫來人開門。
她是慕容霏霏,她國中的學生生涯裡唯一一個不畏女生幫強權,仍願意跟她做朋友的人,國中畢業後她因為搬家,來不及跟她講一聲,所以她們便斷了聯絡,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在這裡重遇。
慕容霏霏漾開一抹甜甜的笑,抬手揚了揚手中的伴手禮,「是薰衣草味的餅乾喔,是用阿大田里種的薰衣草做的,一做好我就馬上拿過來給你嘗嘗,如果好吃,我會再多做一點,送給房東當作謝禮,你也要幫忙喔!」
因為在她暫住在這裡的期間,房東太太幫了她很多忙,而沒啥可以幫得上他們的她,只好做一些點心,讓他們甜甜嘴。
「放心,不用你開口,我也會去幫你忙的,不過到時候,不可以嫌我幫倒忙。」回以一個淺淺的笑意,鄔知柔接過餅乾,讓她進屋,「先坐下,我去泡花茶,然後我們兩個就坐著閒聊吧!」
「我來幫忙吧!」慕容霏霏跟著她走進廚房,老馬識途似地拿出所需要的用具與花茶葉,「這餅乾配淡一點的花茶最好了。」
任由她在自己的廚房裡忙碌著,鄔知柔赫然想起自己有一件事還沒有想通,便開口問:「霏霏,你老家並不是在南部,為什麼會來這裡呢?」對於這點,她很是好奇。
不料,卻瞧見慕容霏霏紼紅了臉,忙碌的小手一震,差點將茶壺給打翻了。
看情形,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問題,「呃,沒關係的,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你可以不說。」
聞言,慕容霏霏的臉更紅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我、我是因為、因為……」結結巴巴的,她深吸口氣,穩住了抖個不停的嘴後,便一鼓作氣地道:「我是因為想避開一個人,所以才會躲到這裡來。
這麼湊巧?
她也是為了避開某個人,所以才會跑到這裡來;還是說,每個女人想避開某人都會跑來南部?鄔知柔眨了眨眼,不禁暗忖著。
「其實……我也不想就這樣就跑掉,但我看見他抱著另一個女人,所以、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收拾行裝、趁著學校放假時跑來這兒了,慕容霏霏繼續說,貓兒似的媚眼浮上一層霧氣。
聽到這,鄔知柔不禁想起了那男人,她甩甩頭,將那男人的臉甩出腦外,現在她不是該想這些事的時候,她該好好開導她的國中同學才是。
「會不會,你誤會了他?其實,那個女人是他的姐姐或妹妹?」她說,嘗試去安撫好像快要哭出來的國中同學。
紅潤潤的唇微張,慕容霏霏一臉的錯愕,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很好,或許她做了一件好事,鄔知柔如是告訴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不想那個可惡的男人。
不過,她會不會也誤會了他?
但,他都已經親口承認了,他會娶周恬恬的,她親耳聽見的,還會有錯嗎?
她想著,與同學一併陷入一片沉默當中,直至,她被一雙手臂扯入一具結實的胸膛前。
熟悉的力道以及胸膛,讓她有點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看進一雙佈滿怒氣的熟悉墨眸。
「你……」她錯愕了、傻住了,完全沒想過這男人居然會找到這個偏遠的小地方來。
「鄔知柔,你、死、定、了!」高正武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告知她接下來會有多慘。
憑什麼他一副被她狠心拋棄的模樣?明明是他要去娶另一個女人,憑什麼用這種目光來看她?
鄔知柔生氣地推開他,打算與慕容霏霏合力將這不請自來的男人,趕出她的家門;可一轉眼,她的國中同學居然平空消失了!
她著急了,想奪門而出去尋找同學的下落,但被高正武再次用力地抱住,動彈不得,「放開我,我朋友不見了!」她掙扎著,甚至抬起腳想要賞他幾腳。
被踹中小腿骨的高正武徹底被她激怒了,他攔腰扛起她,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未進化的原始人!」鄔知柔拔尖了嗓子,對著他的耳邊一陣尖叫,還不停地掙扎、捶打著他,可這一切對他而言只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痛不癢,半分也無損他腳下的步伐速度。
精準地開中她房間的門,他大步跨進,反腳「砰」的關上房門,將肩上掛著的人兒扔上床。
雖然是落在柔軟的床墊上,但還是滾了好幾圈的鄔知柔頭昏腦脹,好半晌後才穩住昏眩感,可一抬眸,卻見到那個宣佈她死定的男人,正在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而後往她一步步地逼進。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她抄起床上的枕頭用力地扔向他,可軟綿綿的枕頭被他一掌揮開,撞上一旁的牆壁。
鄔知柔顫抖著身子,察覺眼前的男人被怒氣燒紅了眼,根本就不會管她說什麼;她怎麼可能任他為所欲為?他可是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她鄔知柔絕不會當第三者。
她抓起另一個枕頭,使勁地扔向他,打算抓緊那寶貴的數秒,逃出這間屋子;諒他再大膽,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對她做出什麼吧?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打不響,只見被怒氣沖昏了理智的男人,不但將攻擊他的東西輕易格開,甚至頗有餘裕地將想逃的女人一掌拉回,反身牢牢地壓在床上。
「你……」她張口,想要叫他離開,可他的唇在這時覆上她的,舌尖不理會她的抗拒,狂猛地闖進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尖。
她別過臉,想要躲過如此激烈的狂吻,但他卻用指掌握住她的臉,不肯放過她。
「嗯……不……」她依舊推著他的胸膛,不願乖乖的讓他吻。
他任由她去,沒有試圖阻止,卻回以更熱烈的親吻,另一隻大手放肆地揉著柔軟的胸部,長指隔著幾層布料揉掐著底下尚未甦醒的蓓蕾。
「不……」她是很想掙開沒錯,但他太過熟悉她的身體,知道用什麼方式會讓她輕易興奮,很快地,她的掙扎原失去原本的功用,尤其,她無法否認她想他,好想好想。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他扒開,她的身子在瞬間便赤裸裸、一絲不掛,他的唇,在她的身子上印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吻痕,像要藉此告訴她,她是他的。
「痛……」他的啃咬太過激烈,甚至吻疼了她。她嗚咽出聲,在他頸後的指禁不住地揪住他長及頸項的發尾。
他置若罔聞,無視被她揪住的發,繼續以原來的力道用力夸咬。
今天的他,太過激烈,她顫抖更甚,有種預感她會大禍臨頭,「不,正武,我怕……」彷彿快要被野獸撕裂的懼意教她再度嗚咽出聲,顫意從指尖傳遞給他。
聞言,他的動作一頓。
不,他不能心軟。
……
「老天!你這女人非得這樣來逼瘋我嗎?」他沙啞的嘶吼,將她從枕間拉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繼續地重覆進出的動作。
到底,是誰逼瘋誰?
她很想反駁他的指控,可是她卻無法發出嬌喘以及輕泣以外的聲音。
感到體內的他變得更硬、更火燙,她知道他快要爆發了。
憶及今天是她的危險期,而他又是毫無防備措施地在她的身子內逞兇,使她不得不喘口氣,斷斷續續地道:「不能在裡面……啊唔……今天是危險期……」
原本不太注意她在說什麼的男人馬上眼前一亮,大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會平白讓它飛走?
他猛然將她推倒,在她還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前,一陣強而有力的衝撞後,他深深地埋進她的最深處,激射出炙熱的濁液。
她再次戰慄地顫抖,到達另一個高潮。
急促的呼吸在好一會兒後才漸趨平緩,她疲乏地闔上眼眸,將耳貼往壯碩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以為,可以在這具胸膛上趴上一輩子、聽著他的心跳聲一輩子。
現實卻是殘酷的,他要去娶另一個女人了。
她睜開眸子,想要退出他的擁抱,想要再次離這男人遠遠的;可雙腿間曖昧的感覺,教她怒髮衝冠,想也不想地一掌拍上枕邊人的胸口,發出一聲清脆的肉擊聲。
正在假寐的男人因此而張開眼,瞪著這個似乎時常對他家暴的女人,「怎麼了?」他的嗓音慵懶,有著無限的滿足。
***
「剛剛不是叫你不要、不要……」太難以啟齒了,她像跳針的唱片一樣說不出下一個宇詞來。
「不要射在你裡面?」他很好心地替她完成她的句子,卻引來另外一下的重擊。
「懷孕的話怎麼辦!」瞧他那副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她的怒氣更是不可遏止。
要是這樣就弄出一條人命來,她該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男人!越想越覺自己委屈得很,她的小手要犯癢地準備再一次攻擊他的胸膛,只是,他接下來的話,卻阻止了她的攻擊。
「懷孕了就結婚呀!」他可是求之不得呢!結婚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時時黏著她,獨佔她一人。
結、結婚?
她瞠目結舌,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怎麼?我說要娶你,所以高興得傻了?」高正武對她咧嘴而笑。
回應他的,不是一記甜笑,而是一記巴掌清脆利落。
「你做……」被甩巴掌的他低吼出聲,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無聲落下的淚打斷,「你……我又沒有打你,你哭個什麼勁?」只不過是故意想讓她懷孕而已,需要這麼狠的甩他巴掌嗎?
難不成,她不想結婚,不想懷他的寶寶?
這個想法,教一向天下怕、地不怕的男人著實慌了,看著哭著的女人的目光也變得無措。
「你明明要娶周恬恬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還對我做這種事?我鄔知柔不當情婦、更不會讓我的寶寶成為私生子!」她邊哭邊掄起拳捶他,一下接一下,力道卻一下比一下輕,最後她的拳擱在他的胸前,嗚咽地落淚。
「拜託你,要娶她的話,別再來找我,我們的關係,只是我妹妹是你弟弟的老婆,好嗎?不要再……」
「不可能!」聽到她的話後,高正武終於弄清楚她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這兒來,還狠心不讓他知道她身在何方,接著聽到她說什麼別再來找她的什麼渾話,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打斷她。
他捧起她的臉,不許她不看著他眼中有多堅決、有多肯定,「鄔知柔,你給我聽清楚,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我們的關係也絕不止於這樣而已,你不會是我的情婦,我們的寶寶更不會是私生於,因為我們一定會結婚,寶寶的來臨絕對會備受期待、是一個天賜的禮物,你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