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事不順的一天!
喝杯咖啡,不但身上的白襯衫遭殃,連辦公桌上的文件也受到牽連。
進總裁專用套房更衣沐浴的時候,竟然滑了一跤。
然後,為了找一份資料,又差一點摔壞了手機。
主動提議表揚那天為飯店解圍的清潔人員,對方卻不領情。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林以君帶來的消息——
「表哥,有一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以前狂追A的金髮帥哥來到台灣了,他約了艷艷今天晚上一起吃飯。你也知道,遠來是客,艷艷不好意思拒絕人家。可是,他真的很喜歡艷艷,我總覺得不太放心。」
閻若天要阻止,可是打了N通手機,她不接就是不接,最後甚至關機,這是什麼意思?
從天色微亮等到天色暗了,從屋內等到屋外,山路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圈,住在這裡那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把這裡的景色看得如此清楚,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等多久了,「Shit」這種字眼再也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終於,人現身了。
看到老婆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沒有一個老公還可以保持愉快的心情,這一點從他接獲通風報信的那一刻,腦子不停出現這個畫面時,他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他才認清楚這不是「不愉快」可以形容,而是「憤怒」。
為什麼憤怒?他也不清楚,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甜美動人,他就覺得有股怒火在胸口悶燒,她可曾對他展露這樣的笑顏?他毫無印象!
握緊拳頭,閻若天才勉強平靜下來,如果不想落個「潑婦罵街」的下場,他絕對不可以讓憤怒戰勝理智。
靜靜等候,時間卻像慢郎中的烏龜一樣一分一秒折磨他的耐性,他們怎麼有那麼多話可以說個沒完沒了?真是教人忍無可忍,不管了,他要出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礙眼的金髮男子終於轉身坐上車了。
車子還沒有離開視線,閻若天迫不及待的現身。
「依依不捨是嗎?」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多酸多沖。
「你回來啦!」看到他,而且是一身運動服的他,藍雲艷當然嚇了一跳,神情之中難掩不知所措,這無疑更加深閻若天的不滿。
「我想早點回來陪老婆吃飯。」並非君君打小報告,他的行程才做了變動,自從那天她說了那句令他傷透腦筋的話,他閻若天會不自覺的留意下班時間,但願自己可以下班回家陪她。今天終於達成了,結果,她卻跑去陪別的男人。
「你沒有提早告訴我。」他就是這個樣子,好像她理當待在家裡等他召喚。
「我可沒想到我老婆會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約會。」
聞言,她忍不住皺眉了,他的口氣好像她讓他戴了綠幌子,「難道我連跟朋友出去吃個飯都不行嗎?」
「那要看什麼樣的朋友,他是誰?」
「你不認識的人。」
「你說了,我不就認識了嗎?」
她隨口胡諂,「他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
「他知道你結婚了嗎?」
「除了洗澡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取下結婚戒指。」這可是他的要求,當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時候,就告訴她這一輩子都不可以拿下來,她牢牢記住了,所以即使她現在的情況戴著鑽戒不太適當,也沒有取下來,只是盡可能彎著手指別教人瞧見。
可是,這還是沒辦法平息閻若天越來越高張的怒火,想到她甜美動人的笑顏因為別的男人而綻放,他就無法冷靜下來,那應該是屬於他的,「你們兩個感情這麼好,他還特地從國外來這裡看你?!」
「他來台灣出差,順道禮貌性的拜訪朋友,這是人之常情。」他自己很寡情,總以為別人也一樣……不過,她真的討厭說謊,一個謊言總會引來另一個謊言,可是又不能說出實情。
「我看到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夠了,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接受他的興師問罪?他不喜歡她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那是他的事,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何必理會他的大驚小怪?
「我累了,我要進去休息。」她都還沒有轉身,他就伸手抓住她。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此刻的態度在他眼中有「畏罪潛逃」的嫌疑。
「如果你不希望我們的家務事鬧得人盡皆知,最好到此為止。」夜深了,四周除了蟲鳴場和偶爾經過的車聲,靜得連某家的電視聲都可以聽見,以他越來越激動的聲音,很快就會有人出來關心了。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真是氣昏頭了,竟然沒注意到他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當然不願意成為三姑六婆八卦的「題材」,可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這種情況下只能轉換「戰場」,他拉著她來到書房。
「你到底想怎麼樣?」藍雲艷生氣了,始終溫和平靜的聲音出現裂縫。
「那個男人跟你到底什麼關係?」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難道你都沒有聽進去嗎?」她可以理解,他痛恨這種不在預料中的狀況,可是怎麼會這麼難以溝通呢?
「一頓飯吃到三更半夜,不但送到家門口,還要依依不捨的話別,這算哪門子的朋友?」
「我說是朋友就是朋友,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連手機都不敢接,你叫我怎麼相信?」
「我沒有聽見。」沒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認為用餐時候最好把手機關掉,可是卻發現,她把手機遺留在飯店的員工置物櫃了。
「你根本是心虛不敢接!」
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她的忍耐終於宣告破裂了,「既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又何必問我?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意見,這樣你滿意了吧!」她轉身離開書房。
閻若天沒有伸手阻止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氣勃勃」的樣子。
一直以來,他總是習慣她柔順沒有聲音的姿態,不曾想過,沒有人是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與底線,她當然也不例外。
這一刻,他霍然明白曾經困擾不已的問題——為何過去她在他面前只有一種面貌?那是因為她習慣壓抑自己。現在,她不想再當個沒有意見的妻子,而這很可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同好友們所言,她對他長期的冷落反撲了。
面對這種情況,他應該皺眉,可是很奇怪,他卻想笑,原來他的洋娃娃也有喜怒哀樂,原來他的洋娃娃是有靈魂有感覺……突然間,她這尊高貴美麗的洋娃娃再也不像擺設品那般帶著距離感,不再是他心目中的「象徵」,而是「真實」。
不可否認,這份真實讓他心喜,不過,這並不表示他氣消了,對於一個企圖不良的男人,她難道不應該保持距離嗎?別說他心胸狹小,試問,哪個男人可以容忍老婆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很親密的樣子?
為什麼他從來不知道他的洋娃娃這麼有男人緣?還好她不是成天混在男人堆中打拚,要不,他豈不是天天提心吊膽……不對,是近她不是在上什麼花藝設計課嗎?
等等,她真的在上花藝設計課嗎?儘管他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可是似乎也沒有理由懷疑,她根本沒有必要編這種謊話,但這會兒他一點把握也沒有,現在在她身上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大驚小怪了。
厭煩的爬著頭髮,他痛恨這種不安的感覺!
從小到大,藍雲艷從來沒有這麼生氣,氣到邊吃飯還忍不住邊罵人,他想跟誰出去吃飯,就跟誰出去吃飯,為什麼她不能?既然他可以把她丟在家裡不聞不問,為什麼她不能擁有自己的生活?
王八蛋!臭雞蛋!一點也不懂她的心,除了他,她眼中哪容得下別的男人?
用完午餐,肚子填飽了,再來一杯提神的咖啡,林以君終於打破沉默,終止好友的「疲勞轟炸」,「你幹麼生氣?你應該很高興,我表哥竟然會吃醋。」
頓住了,藍雲艷可沒有想到他的怒火沖天可以跟「吃醋」扯上關係。
「我真的沒想到他的醋勁這麼大!」林以君笑得很開心,對於自己的刺激帶來的結果非常滿意。
「你錯了,他不是吃醋,只是認為老婆應該安安份份的待在家裡。」
「他確實習慣當老大,但並不是大男人。」
「這兩者根本沒有差別。」嘴巴上這麼說,她的心卻無法否定,閻若天習慣發號施令,可是除了妻子,他並不認為女人應該當花瓶、弱者。
「好吧,就算他認為你應該安安份份的待在家裡。可是,也用不著生那麼大的氣,相信我,如果不是醋勁作祟,他不會急著跑回家。」說完,林以君全身寒毛一豎。糟糕,她好像不小心說溜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急著回家?」
乾笑幾聲,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瞎掰,「昨天準備下班離開飯店的時候,我們在一樓巧遇。」
「然後呢?」藍雲艷追問,她可不是那麼容易唬弄的人。
「然後,當然是聊了幾句……好啦,你不要瞪我,我的確透露了你的行蹤,可我只是想測試他的反應嘛。」林以君越說越小聲,雖然不太光明正大,但總是好意。
「你確定只是透露行蹤,沒有搧風點火?」她們可不是才認識幾個月而已,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她可以哈哈哈的混過去嗎?看樣子好像行不通,好友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如果沒有查個水落石出,她別妄想在這個話題過關,這下子麻煩大了……咦?林以君兩眼突然瞪得像銅鈴。此刻推開員工休息室的門走進來的人,不是表哥嗎?
她激動的抓住藍雲艷的手,舌頭差一點打結轉不過來,「艷艷……趕快……低下頭……你老公……」
「君君,吃飽飯了嗎?」閻若天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出現引起多大的騷動。
「我……吃飽了,大總裁怎麼會跑來這裡?」林以君即使稍稍恢復冷靜了,可是心還是緊張的卜通卜通狂跳。
「我偶爾也要視察飯店每個角落。」
「也對。」她忍不住瞄了一眼對面的好友,她不會不太誇張了?那張臉都快要貼在飯菜上面了。
閻若天很自然的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雖然這個畫面不太符合他平日受到的待遇,可他沒有放在心上,他很樂於得到人家的注目禮,那表示別人對他的重視和讚賞,不過,可不包括女人花癡的目光。
「表哥是不是有話對我說?」如果他只是單純視察,應該不會刻意走過來跟她打招呼,他可不是那麼多禮的人。
頓了一下,他看起來有些彆扭不自在,「你知道艷兒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她啊,呃,好像在上珠寶設計之類的課……啊!」林以君偷偷的瞪了對面的好友一眼。這個女人幹麼踩得這麼用力?她美麗的腳丫子鐵定腫了!
「你怎麼了?」
「我沒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她選了好多課程詢問我的意見,我覺得珠寶設計跟她的身份很相配,可是最後她到底選了一哪門課,我忘了問,她沒有告訴我。」她的話應該轉得很有技巧吧。不過,對面那個女人還是不滿意,她的腳又被踢了一下。
「是嗎?」他看得出來,這個丫頭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雖然艷艷做什麼事情都會詢問我的意見,不過,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別人的意見,她只是聽聽而已。你應該知道她對珠寶沒什麼興趣,所以她選擇其他課程的機率很大。」腳又被踢了一下,她到底哪裡說錯了?好吧,她承認她的話轉得不太順暢,可是,也不是不通啊!
閻若天知道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有更令人滿意的答案,決定到此為止,「我還要去其它的地方視察,不打擾你了。」
「你去忙吧。」
她很樂意送走他,他已經害她去掉半條命了。
雖然閻若天已經離開了,林以君還是壓低嗓門,「你幹麼一直踢我?」
藍雲艷忍不住翻白眼,「你沒聽過『越描越黑』這四個字嗎?」
「我有越描越黑嗎?」
「你越扯越多,他越容易抓到其中的問題,別忘了,他可是個精明的商人。現在,他對我上課的事情肯定起了疑心。」即使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她也可以從他的聲音聽出端倪,原先他可能還相信她去上課,這會兒他一定會認為上課只煙霧彈!
「這都是你的錯,你不要踢我,我就不會越址越多。」
「我是想提醒你,不要繞在這件事情上面打轉。」
「我們兩個還真沒有默契……哎呀,無所謂啦,除非他真的逮到你了,否則,也只是懷疑而已。」
是啊,老實說,她期待他追根究底查明真相。可是也知道,當真相大白,很有可能引發另外一場戰爭。
「還有,你現在到底在上什麼課?」
「花藝設計課。」
「以後你想什麼課,最好先通知一聲,不要害我像個蠢蛋一樣。」兩眼徒然一亮,林以君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了,「不過,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他在吃醋,見識到他老婆的魅力之後,他開始知道擔心緊張了。」
「我看不出來他在吃醋。」話這麼說,藍雲艷的心卻動搖了。他真的在吃醋嗎?仔細想想,相對於他過去總是無所謂的表現,昨晚他的反應確實太過激烈,他甚至守在外面等她,不就表示他在意這件事嗎?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表哥的性子,他那個人很高傲,要他開口經由別人掌握老婆的近況,這種事絕情不可能發生,可是他竟然跑來找我。如果不是打翻醋罈子,怎麼會拉下這個臉?」
根據常理來看,他的行為的確可以解釋為吃醋。可是,她能夠抱著這樣的期待嗎?
她好不容易將心思從丈夫身上慢慢抽離,不再辛苦的繞著他打轉,她不想回頭,再變回那個失去自我的藍雲艷,她不想對他有任何期待……是啊,腦子明明很清楚,可是她的心,卻迷惑了。
當聽見書房傳來咳嗽聲,藍雲艷就明白一個道理,即使她不想對閻若天抱著任何期待,她對他的情感還是無法抹滅,她在乎她的喜怒哀樂,關心他的每一件事情。
叩叩叩!她禮貌性的在敞開的書房門上敲了敲,「你是不是著涼了?」
抬頭瞥了一眼,他不發一語的又低下頭,那個樣子像極了鬧彆扭的孩子。
見狀,她差一點笑出聲,為什麼她從沒發現這個男人也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我幫你煮了姜茶。」她還是自動自發好了,走進書房,她小心翼翼的把姜茶擺在書桌上面,「你先把姜茶喝了再工作。」
「我最討厭姜的味道。」他一副很噁心的表情瞪著那杯姜茶。
「都快感冒了還要耍性子?喝吧,姜茶可以驅寒。」
閻若天瞪著她,好像她是什麼怪物似的,看起來好像準備跟她對抗到底,可是半晌之後,他轉而拿起杯子,咕嚕咕嚕一口氣到底,不過,他的眉頭也打結了。
「真有那麼難喝嗎?」他的表情讓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我就是討厭姜的味道!」
「我知道,你還討厭芥末、番茄醬、大蒜、洋蔥、蝦子,太多太多,我都數不清了。」總而言之,他是一個很難伺候的人,很挑嘴,規矩一大堆。
「我發現你最近很喜歡跟我唱反調。」他的口氣不是責備,也不是抱怨,而是撒嬌,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得知她對他的厭惡如數家珍,他眼前都是開心的彩色泡泡,只差沒跳起來,至於昨晚的不快,當然是煙消雲散了。
「你也很喜歡找我麻煩啊。」這麼快就忘記了,昨晚他還氣得她沒辦法睡覺,害她今天失去理智說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話。
「你找我麻煩還差不多吧!」
這會兒輪到她瞪他了,這個男人字典裡面從來沒有「禮讓」這兩個字嗎?凡事都要佔上風……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嘴角上揚,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你在笑什麼?」他覺得毛骨悚然。
傾身向前,藍雲艷眼中跳躍的光彩更加靈活動人,「你在吃醋對不對?」
「吃……吃什麼醋?」陽剛的臉上出現詭異的暗紅,真是要命,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一顆紅櫻桃,好想一口吞進肚子。
既然他不承認,她又何必坦白告訴他,她和那位金髮男子連普通朋友都不是,拐個彎,讓他自己繼續猜想好了,「君君最喜歡逗人了,如果把她的話看得太認真,那是在自討苦吃。」
「這是什麼意思?」他努力控制正在侵吞理智的色情畫面。
「你說呢?還有,我發現你也有可愛的一面。」
忍住快要衝口而出的笑聲,端起杯子,藍雲艷轉身準備離開書房,可是閻若天突然伸手一勾,她狼狽的跌坐在他腿上,手上的杯子滾落在地毯上面。
「你……你幹什麼?」心跳得好快,身體因為他的體溫發燙、顫抖……她一碰到他,整個人就會亂成一團,不受理智控制。
「我發現你越來越囂張了。」他不像在控訴,倒像在低訴濃情蜜意,他百分之百中邪了,這個會跟他鬥嘴的老婆竟然讓他全身熱血沸騰,冷靜都不見了。
「我……時間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他將頭埋到她的頸窩,說是在撒嬌,又像在誘惑,「如果,我不放呢?」他好喜歡她身上的味道,為什麼她聞起來總是這麼香又這麼迷人?
「你……不是那種……會耍賴的人。」她努力漠視他貼在皮膚上的熱度,他似乎特別喜歡逗弄她耳下的頸項,那兒總會讓她軟綿綿的,好像要融化似的。
「錯了,我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我也會耍賴。」可是,她卻是第一個讓他想耍賴的人,這一刻,他只想緊緊抱著她。
「又不是小孩子。」雖然試著用輕鬆的口氣化解越來越親密的氛圍,可是他的唇瓣似有若無的在她頸項上挑逗,四周的溫度沒有冷卻的跡象,反而升高。
「那你就當我是小孩子好了。」言下之意,他就是不放。
哪有小孩子會像他這個樣子,兩隻手在她身上摸過來摸過去,這種行徑比較像是登徒子的作風吧?
「你別鬧了,書房的門沒關,你不怕被勤伯他們看見嗎?」他很重視威嚴,任何有損形象的舉動,都不會讓它出現在別人面前。記得許久以前有這麼一次,他們坐在花園的躺椅上看書,驟起的秋風吹落了她的披肩,他拾起披肩為她圍上,當時的氣氛美得讓四片唇瓣渴望貼近,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抽身,因為勤伯剛好走過來。
這一刻,閻若天的腦子沒有別人,只有她,「你還要讓我獨守空閨多久?」
如果不是氣氛緊繃曖昧,她一定會笑出來。獨守空閨?他倒是越來越幽默了。
「我沒有睡在主臥室,對你有差別嗎?」
「老婆不在身邊,怎麼會沒有差別呢?」
「我看不出來對你有任何差別。」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真正的感受?」
「是啊,好吧,等你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妻子,我就會搬回房間。」因為不想再在半夜醒來尋找他的身影,不想再為了等他回來輾轉難眠、不想再把自己變成一個沒有老公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毅然決然的搬出主臥室。眼睛不要老是盯著他,她才不會把自己逼瘋。現在,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到了,而他甚至還沒發現她在飯店工作,更別說真心關心她,在乎她的感受。
「你當然是我的妻子。」
「你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
「你若不是,那是什麼?」她的話令他困擾。
「這個問題你必須自己想清楚,我對你究竟是什麼?」拉開他的手,站起身,她彎腰拾起地上的杯子,踏出腳步之前,忍不住又送他一句話,「也許你應該先想清楚,妻子對你而言究竟代表什麼。」
閻若天懊惱的抓著頭,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